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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徜徉诗海手抄报 独自徜徉在诗的长巷

    时间:2019-02-08 05:33:19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2010年,菲律宾华裔诗人云鹤先生出版了他的诗集《没有猫的长巷》,收诗一百五十首,是从他五十多年来所创作的诗歌中精选出来的。虽说只遴选了一百五十首,但基本上可以展示诗人的诗歌创作全貌,同时也基本上可以代表诗人五十多年来的诗歌创作成就。如此厚重的一部诗集,以区区一篇短文来评论,颇有些勉为其难,亦难脱管窥蠡测之嫌。因此,笔者只想以一个读者的身份,谈谈个人的点滴感受。
      这一百五十首诗主要选自诗人上世纪六十年代和八十年代之后的创作,而从六十年代中期到七十年代的十多年间,由于菲律宾的军事独裁统治,诗人曾一度搁笔。而间断前后的诗作,无论视野还是手法都有了明显的不同。因此,我们不妨将诗人的这一百五十首精品的创作分为两个时期,姑且称之为前期与后期吧!前期的诗作受台湾现代诗人的影响较大,注重而且善于捕捉稍纵即逝的意象。创作于这个时期的自由诗也好,散文诗也好,均显得意象纷呈,形象而又含蓄地表现了诗人沉郁的诗思和浓烈的情感。捕捉意象是需要敏锐的感觉的,涉及人的五官以及我们常说的第六感觉。对于云鹤的诗,尤其需要注意的是,诗人特别留意自己的听觉。他十二岁开始写的第一首诗《紫色的琴声》,就是“在听到邻居传来的一阵琴声后有感而抒”的。似乎从这一刻开始,诗人便独自走进了属于他的这条“没有猫的长巷”。诗人的内心是寂寞的,而这没有尽头的长巷竟然又是那样的寂静。置身于这条无声无息连猫都没有的长巷,任何人的听觉都会变得灵敏起来,何况对于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呢?在他整个六十年代的创作中,这种通过听觉而捕捉到的意象几乎俯拾皆是。诗人似乎还很在意“跫音”和“蹄声”。“跫音”一词原本是非常美的,而云鹤对“跫音”也情有独钟,不时地“以跫音摇醒我的回忆”(《秋烬》);而当“跫音遗落满阶”时,“我的泪在南方成虹”(《南方》)。“蹄声”在新诗中几乎也已成为绝响,即使在菲律宾的马尼拉也未必能经常看到马。可当年诗人郑愁予一句“哒哒的马蹄声是个美丽的错误”,就足以唤起人们对“蹄声”的迷恋了。“客人归自无星的谷地/把疏落的蹄声挂在我家窗前”(《落云》),这又该是多美的诗意呢!无论风声还是耳语,无论啜泣还是呜咽,都在诗人的笔下化作美丽的诗句。自不必说那“十年茫茫的敲门声了”,就连天上的虹,诗人也能听到她的细语,“听见彩虹穿过薄云投来时细碎的声息/听见你眼波投来时细碎的回响/听见彩虹下低低的私语/听见叮叮的铃当,听见深夜颤抖的高音/听见唇间的喃喃,马蹄东去的答答/听见我茉莉的笑……”“这是虹音/永恒响在茉莉与我凝视间的/虹音”。
      遗憾的是七十年代之后的十多年里,诗人暂停了自己的脚步;我们也就听不见他的“跫音”是如何“敲响�外季节的忧郁”(《落云》)了。但十多年后,当他第二次踏进这条“没有猫的长巷”时,那美丽的“跫音”已变得格外厚重与沉稳。“从火中,一步一血印地/走出来”(《有赠》);“踏出了/童稚、希望、梦、爱欲以及/顽石似的/中年”(《中年》),“写不成诗时/也好举笔一挥/用比墨色浓的乡愁/写一个字――/家”(《乡愁》)。后期的创作,用诗人自己的话说,表现手法“逐渐从繁复而趋简朴,诡异而趋平淡”。构思也越发缜密,语言也越发精炼了。比如《河诵》,其结构仿佛是脱胎于波德莱尔的《黄昏的和歌》,却同工异曲,以复唱的手法于回环之美中赋予崭新的内容与诗意,让读者的情感跟随诗人的诗情一起,荡气回肠,“沿地底的断层而滔滔不绝”,“向上冲涌”“不稍停息”(《河诵》)。在后期创作的诗中,《野生植物》无疑是引人注目而且也为诗人自己所看重的一首诗作。“有叶/却没有茎/有茎/却没有根/有根/却没有泥土//那是一种野生植物/名字叫/华侨”。这首诗的最后一句,原为“游子”,后经诗人“经过近十年的思考历程”才改为“华侨”。这十年之改,有人认为改得好,有人认为改得不好。好与不好原本是见仁见智的事情,大可不必强求一律。要叫我说,还不如改成“那是一种野生植物/那就是/我”更具个性呢!对于一位诗人来说,他的灵魂似乎就应该永远地处于这种漂流不定的状态。然而,恕我直言,我并不看好这首为众人所交口称赞的诗,因为它的诗质与诗艺都颇为欠缺,过于直白和浅陋了。从诗的形式构成来看,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比喻而已――前面六行是喻体,结尾一句是本体。它更像一个谜语,而且是一个很不高明的谜语:前六行似是“谜面”,标题似是“提示”(打一“野生植物”名),最后一句是“谜底”,似应为“萍”,在这里则暗喻“游子”抑或“华侨”了。但诗毕竟不等于修辞,不是说打个比方、列个对偶排比就成了诗了。若将这么一个简单的比喻评价为“从平凡的物象中提炼不平凡的诗意”,则未免有些过誉;而且这种卒章显志、篇末点题的写法,也未免有些俗、有些陈旧甚至有些拙劣。诚然,认为它是“宏观地从描述华侨在各地处境的共同点出发”并不错,可那是属于理念上的东西呀,其中又有多少诗意可言呢?即使从比喻的角度来讲,以“野生植物”比喻“华侨”,从而表现一种“不安全感和危机感,一种浪迹天涯寄人篱下的游思”,也很不恰切。与诗人笔下的另一个物象“不正常地发育着”的《蟹爪水仙》、与已故诗人艾青笔下“柔可绕指而加以歪曲/草木无言而横加刀斧”的《盆景》比较――那可都是被精心培植和护理的,其结果又如何呢?结果是丧失了独立的品格与本性――相比之下,自在地生长在大自然中的“野生植物”,不是很令人羡慕和心仪么?
      之所以将我的不同意见�嗦半天,乃是因为这确乎关系到我们对诗的特质的认知,关系到对诗乃至一切文艺作品的评价标准。实际上,云鹤有许多诗作都“宏观地”反映和表现了广大华侨的这种对身份认同与文化认同的困惑、纠结与焦虑。只不过这种困惑、纠结与焦虑,这种纷纭繁复的情绪,只有通过意象的跳跃、叠加与交错,于“柔和但不可以逼视/真实却无以触摸”之中,“把宇宙/浓缩、翻转、且倒置阴阳”(《瓶》)时,才可能蕴有深邃的内涵并浓厚的诗意。无论是前期还是后期,云鹤的诗都不乏这样的力作。其题材的新颖,意象的奇谲,语言的张力,都颇值得称道。诸如“是你征服了时空,还是时空征服了你?”(《飞》);“阶的尽头是夜的尽头/推开的门是关闭的心”(《阶》);“门哑然。他退后,他向前冲――/门开了。他愕住/门内是一片好空旷的寂静,令人窒息的寂静/影子都沉默了……”(《门》);“卅年隔绝,这距离/更近亦遥远,这情感/再炽也冷漠,母亲/你该走近他?还是/让他擦破膝盖/一寸一寸爬向你”(《天伦》)等等。这些优美而又凝重的诗句,不都恰如其分地坦陈出诗人的拳拳之心么?尤其是那首《乡心》:“小径等待久违的步伐,石屋/把斑驳留与谁看?/鸡啼来晨晖,雀噪压枝/几声犬吠吠出了乡音/当炊烟残酷地旋入暮色/山突然退去,留下夕阳/烘干望归的眼//就这样站着,望归的人/站成一棵树/欲拥抱什么似的/向天空摊开千手。”这才是真正的诗呢,其诗质与诗艺都不乏可圈可点之处。读这样的诗有如沐浴在微熏的晚风之中,心里时不时就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云鹤的确是一位捕捉听觉的高手,他甚至能“敏捷得把风给裁下一小块,然后缝成一方小小的枕;那时,躺着的我将听到千里之外的海啸、马嘶以及乡音低沉的唤召”(《风》)。
      最后,想谈谈云鹤的散文诗。大陆诗人近三十年来写散文诗的人颇多,遗憾的是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佳作甚少,大都是些吟诵风花雪月和儿女情长的篇什,没有多少底蕴与内涵。云鹤深受台湾诗人商禽等人的影响,从上世纪六十年代起即开始写散文诗,至今仍未辍笔。在这部诗集中,散文诗尽管只占四辑中的一辑,篇幅却占了将近三分之一,足见诗人是如何看重他的散文诗创作了。事实也是如此,收进该集的散文诗,取材之广泛、思维之敏锐、内涵之厚重都颇值得我们品味与激赏。像《门》、《铰链》、《年轮》、《蟹爪水仙》、《小丑》、《夕暮》、《风》、《影》以及《玛地加利亚》等等,都是不可多得的佳作。那“噩梦般的重压,令人颤栗”时,“不与门争夺其光辉与荣耀却肩负着整扇门之重量”的《绞链》;那面对诗人“满意又满足”拍下的照片,而“我不愿也不忍看到我自己”的《小丑》;那被“剥了皮、刮了根、划开它洁白的鳞瓣且一片一片钩掉”,从而“形成弯弯曲曲的蟹爪状”的《蟹爪水仙》等等,无不给读者的心灵以猛烈的撞击。而在这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中,读者尽可依据自己的人生经验,去联想、去体会、去感悟。至于“读着芥川龙之介的‘某傻瓜的一生’,感到自己也生活在某种可怖的幸福里”(《尘》)的诗人,则“只能撷点花雨后遗留的残红/只能饮点陈年的花露酒/只能写点诗――”(《夕暮》)了。诗人不仅“善于运用散文的叙述手法来表达诗的情怀”,他还尽量以诗的构思来构建这一“散文的叙述手法”,以对社会对人生的深刻感悟来充实这一“诗的情怀”。那些缺血少肉的苍白之作是难以与之同日而语的。
      身为在南洋出生并在南洋生活了近七十年的华裔诗人,如此地热爱源自祖辈的母语,并自始至终孜孜不倦地以自己的母语从事文学创作,实在是难能可贵。窃以为对于一个诗人抑或作家来说,所谓文化认同,并不取决于他所拥有的国籍或他所生活的地域,关键在于他所使用的语言,恰恰是他所熟练掌握和运用的专一语种赋予了他文化的根。中国的新诗已经走过了一百多年的历史,而身在海外的云鹤先生,能矢志不移地在这片园地里辛勤耕耘了五十多年,这是很值得我们敬重的。我们热切地期盼在今后的岁月里,云鹤先生能创作出更多更好的汉诗,给中国的新诗园地增添一朵又一朵的奇葩。
      (附记:云鹤,本名蓝廷骏,祖籍中国福建厦门。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东南亚华文诗人笔会常务理事。诗集《没有猫的长巷》由台湾秀威资讯科技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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