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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涩恋情] 重生逆袭之头号军婚

    时间:2019-02-21 05:31:52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文化大革命”时我在北京石油学院任教,因没管住嘴巴罹祸,1969年1月初被关入“牛棚”。虽没有查出子丑寅卯,两个月后将我放出,但行动受监视,未经批准不能出校门。好在教研室“文革组长”龚师傅心地善良,为人正直,一直暗中保护我,使我少受了许多罪。那年的3月8日是周末,快下班时有人来找我,经龚师傅同意,我出去会客。来人是位面目清秀的陌生姑娘,一见面就自我介绍:“我叫徐雪梅,在设计院工作,是成都杜文彬老师的爱人郭蓟蓉的老同学。蓟蓉快分娩了,托我买些坐月子的用品,要凭‘工业券’购买,杜老师请你支援几张。”说毕递了封信给我,我见是中学同窗好友杜文彬的手迹,于是爽快答应:“‘工业券’我有几张,都给你吧。”到宿舍拿到“工业券”后,她对我说:“我住在塔院三姐家,离这儿只有两站路,蓟蓉早就让我来看你,一直没空。知道你的住址了,我会常来看你的。”“你千万别来看我,我刚解除‘隔离’,还在受审查,来看我会连累你的。”我赶忙讲明实情。她淡然一笑,说:“我从小随部队长大,胆子特大,不怕连累!我下午看过揭发你的大字报,满篇大帽子,空洞无物,你的情况蓟蓉告诉过我,我相信你是好人。”出宿舍楼门后,她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明天陪我帮蓟蓉买东西,早上8点半在塔院车站等你,不见不散!”不等我答复,她已跨上自行车飞驰而去。
      当晚我找龚师傅请假进城。次日我应约陪小徐进城购物,不到11点就完成了采购任务。
      小徐建议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息。我俩一起进了“劳动人民文化宫”,在游人很少的后花园聊天。长期挨整,满腹委屈无处说,我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向她倾诉心中的郁闷。她也敞开心扉,向我讲述她的身世。中午我们买汽水、面包充饥,直到红日西沉才离去。这次长谈缩短了我们的距离,从此,周末晚上她就来看我,星期天也常约我外出游玩。我向龚师傅讲了同小徐的交往,他也尽力为我提供方便。
      通过接触,我对小徐有了深入了解。1945年冬,她出生于重庆远郊一户殷实人家,姐妹5人,她算老幺,3岁时父亲病逝。3个姐姐在重庆上学,重庆一解放又相继参军。土改时她家成分划成了“地主”,母亲再也无力供她和四姐读书,姐妹俩只得投奔姐姐们,四姐去新疆找大姐,她到河北找三姐,进了邢台随军子弟校。三姐常年在外,年仅7岁的她,孤苦伶仃地过着没有亲人照顾的住校生活。同学郭蓟蓉对她亲如姐妹,蓟蓉父母也将她当闺女照顾,她同郭家建立了深厚情谊。
      中专毕业后,她随三姐调进北京,蓟蓉也随父母搬迁到成都,与杜文彬同校任教,并结为伉俪。蓟蓉关心小徐婚姻,积极为她找对象,有意将我推荐给她。她有些犹豫,虽蓟蓉一再催促,仍未主动找我,直到为蓟蓉购物缺“工业券”才来见我。当得知我挨整情况后,侠骨柔肠的小徐不顾个人安危,主动向我靠拢,对我倾注了同情和关爱。在我经常受到无情批斗、歧视的极端困难时期,她给我带来了温暖和希望。我几乎每天都盼着周末到来,一闭眼就见到她的倩影,无意中已坠入爱河。可惜好景不常,1969年11月林彪的“一号命令”,打散了我们这对热恋鸳鸯。数日之间,石油学院搬迁到山东胜利油田,小徐所在的设计院疏散至山西娘子关。从此天各一方,只能靠书信倾述相思之情。
      学院迁山东后,“北京工军宣队”忙着撤回北京,突击处理“受审疑犯”。12月25日下午,不经任何法律程序,就宣布我为“现行反革命分子”,“敌我矛盾,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开除党籍,不戴反革命帽子,监督劳动,以观后效”。当晚我找系“工军宣队”抗议,并连夜给毛主席写了申诉信。次日,我写信告诉小徐一切,并提出分手要求。小徐回信说,不管我受到什么处理,她都不在乎,她相信我是好人,只望尽快同我结婚,让我永远不要再提“分手”二字,我不禁热泪盈眶。
      我给龚师傅看小徐的信,他让我赶快请假回四川结婚,以免夜长梦多。我立即函告小徐,却杳无回音。连发电报催问,也如泥牛入海。龚师傅判断小徐遇到了麻烦,让我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
      1970年1月底,我带着满腹惆怅回四川探亲,到家后却意外收到小徐的信,说她碰到了麻烦,无法去四川结婚,希望我回山东时一定绕道去山西,她有要事与我相商。接着收到学院催我返回的电报。我匆匆踏上归程,从石家庄转车去娘子关。一见面,小徐就告诉我,他们单位军管会主任是她三姐夫的部下,受姐夫之托对她管得很严。上月接我信后她递交了结婚申请,主任不给办手续,也不准她走,说要请示她姐夫定夺。听说军管会要派人去调查我的情况,她心急如焚,约我商量对策。经冥思苦索,我们商定了计划:我返校后立即开结婚证明请事假回四川;她以去新疆探望姐姐的名义请假离开山西,没有结婚证明到四川再想办法,待我们的结合木已成舟,其他人就无可奈何了。
      我回校正赶上“一打三反”运动,我被定为“翻案典型”。一回校就被关入“牛棚”,苦心构织的结婚计划付诸东流。专案组轮番批斗,内查外调,没捞到啥稻草,1971年6月下旬释放了我。我给小徐连连写信,一直没回音。龚师傅劝我:“设计院已派人来调查你的情况了,她姐夫绝不会同意你们结婚的,忘掉小徐吧!”我相信她不会变心,还继续写信,度日如年地苦候回音。
      7月中旬终于盼来了回信,看后使人肝肠寸断。信纸上寥寥数语,说她对不住我,让我永远忘掉她……满纸泪痕胜过千言万语,述说了她的悲痛。痛哭一场后,我病倒了。多亏龚师傅开导,才使我从精神崩溃的边缘振作起来,给小徐写了回信,说我尊重她分手的决定,我坚信自己是好人,沉冤昭雪之日,无论她在天涯海角,都要告诉她我平反的消息……
      “文化大革命”结束时,我已结婚,且有一个女儿。我的冤案得到昭雪,却不知小徐身在何方,无法告诉她我平反的消息。后来从老杜夫妇处得知她的信息:已经结婚,且有两个女儿,丈夫是北京人,对她很好。1975年设计院已迁回北京,但她全家却去了山东。她已拿到函授大学文凭,获得工程师职称。她曾四处打听我的情况,希望我能给她写信。她有一个好的归宿使我非常欣慰,因不知她丈夫情况,我不便贸然写信打扰她的安宁。对她当年遇到压力的情况,为啥全家不回北京而迁往山东,我一直疑惑不解。
      1994年11月初,我到成都开会,与小徐不期而遇,才解开心中疑团。
      原来,那年春天我刚离开山西,设计院去山东的外调人员就返回娘子关。她失去了自由,被军管会派人送回北京,姐姐们轮流做工作,劝她同我断绝关系。她不为所动,僵持了几个月。正在此时,她姐姐和姐夫相继受冲击:二姐全家被撵出北京;三姐夫被排挤出指挥机关,举家发配成都……她柔弱的双肩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政治压力,不得不违心写了同我绝交的信。回山西后,有个团支书狂热追求她,不久成了她的丈夫。小平同志复出主政后,设计院回迁,她向丈夫如实讲了我的遭遇,说服他放弃回北京的机会,申请到比邻胜利油田的某企业,目的是能就近关心尚在挨整的我……谈到伤心处,她泣不成声,我无语呜咽。对她承受的痛苦,为我作出的牺牲,我除了内心由衷感激外,找不到合适语言表达。最后她破涕为笑,劝慰我要珍惜现在的一切,说我们虽然无缘做夫妻,但仍是朋友和同志,只要不忘那段患难之情就够了……
      当晚,成都同学在“狮子楼火锅店”祝贺我54岁生日,次日又在“锦水苑”请我和小徐吃饭。席间同学们欢歌笑语,而我同小徐却相对无言。送她返山东时,我写了两首七律相赠,为那段特殊年代演绎的苦涩恋情抒发心中感慨:
      (一)
      廿五年后方重逢,此生恍如幻梦中。
      徐娘半老侠骨健,李郎华发气宇宏。
      姻缘不在情缘在,信息不通心息通。
      无限伤心劫后话,尽在相对无言中。
      (二)
      五四生辰客旅中,风光不与往岁同。
      “狮子楼”中庆寿诞,“锦水苑”内祝重逢。
      沈园陆游《钗头凤》,桃林崔护《笑春风》。
      明朝分别云天阻,梦断巫山十二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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