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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阿波罗(长篇连载)

    时间:2020-04-02 05:21:23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编者按:“恒光杯”全国公安文学大奖赛自2009年6月启动以来,在社会各界和各级公安机关产生了强烈的反响,既有众多公安文学作者的热情参与,更有不少专业作家深入警营、潜心创作,大赛组委会收到了许多高水平的文学佳作。尤其是消防题材的参赛作品,在其中占据了相当的份额。这些作品描写了火热的消防警营生活,塑造了一批可歌可泣、可敬可爱的消防警察形象,讴歌了为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保一方平安而忘我奋斗的消防警察精神。本刊特从中遴选出一些优秀作品刊登,以飨读者。

    第一章

    结婚五年了,姜淑贞的肚里还没有坐上果儿,让她人前人后都有点儿抬不起头。常年不见蜂子往上落,再好的花儿还有不瞎的么?“随军吧,随军……”村里的老辈人叨叨来叨叨去,姜淑贞也就离开村子,来到了商都市。丈夫纪大梁在南关消防中队当着中队长,战友们搭手把中队后院的一间空仓库拾掇拾掇,就成了家属房。也算是乔迁新居了,何况又赶上大年三十,指导员姚永智领着大家涌进来,说是要闹新房燎新灶。纪大梁一面替战友们拍打着身上的雪,一边吩咐着:“淑贞啊,快,快,下饺子,下饺子!”

    姜淑贞就着小煤炉小锅灶,把她包的那些大肉酸菜馅饺子下了一锅又一锅。只盼着把人打发了,和丈夫好上床。饺子塞进肚里了,他们还不走。你一把花生,我一把枣儿,只管往枕头下塞,往床单上撂。姜淑贞看着,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扔啥哩扔,又不是新媳妇。”姚永智一本正经地说:“哎,嫂子,你可不能这么讲。这是老问题,新任务。啥时候不达标,啥时候不算完。同志们,你们说对不对呀?”战士们像喊操一样,齐声叫:“对,对,不达标,不算完。”

    这样闹了还不够,姚永智挥挥手,几个战士又嘻嘻哈哈地跟着他扑到了大床上。扯被子,拉枕头,把个大床弄得乱七八糟。姜淑贞拿眼睃丈夫,巴望着他能说句话。哪知道纪大梁只是站在旁边抽着烟儿,憨憨地笑。姜淑贞无可奈何地央求道:“好了吧,好了吧,嫂子求你们,你们该走啦。”姚永智故意耍赖:“不走不走,这年夜饭的酸菜饺没吃够,没吃饱。”大家跟着起哄,“就是就是,没吃够,没吃好。”姜淑贞说:“明年吧,明年嫂子汲它一大缸酸菜买它半扇猪,管叫你们吃个够。”

    姚永智看看墙上的电子钟,这才从床上坐起来。“嫂子说话算话?咱们拉钩——”“行,以后大年夜都到嫂子这儿来吃酸菜饺!”姜淑贞把指头钩过去。“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战士们像孩子一样齐声嚷嚷。“好,咱们走喽!”姚永智起身往外走。“走喽——”战士们相跟着。欢笑声和热闹声,都搅进了风雪里。

    姜淑贞锁好门,回身对丈夫说:“该睡了。”“睡。”纪大梁不情愿地掐灭烟头,遗憾似的叹口气,那情形就像好戏没看完。姜淑贞半嗔半笑地伸手在丈夫鼻尖上捺了捺:“怪不得你让我包那么多饺子,是不是你们早就串通好,要来咱家闹一闹?”纪大梁说:“当兵的平时生活太单调,这不是个娱乐节目嘛。”“好啊你,拿我出洋相,拿我当猴耍。”姜淑贞攥着拳头,往丈夫身上捶。捶着捶着,姜淑贞又捏拿起来。她捶的是经络,捏拿的是穴眼儿,一招一式都像模像样。她爹是中医先生,她也就得了些家传。捏着,推着,拿着,不知不觉地就把丈夫的衣服脱光了。这一脱,就像冬天的山体褪去了荫庇,裸露出斑驳嶙峋的疤痕。攀爬跨跳,是消防兵的看家本事,天天苦练,人人身上都留下许多印记。姜淑贞认得出,丈夫身上的乌黑是一些旧伤,而那些青紫则是新近才添加上去的。

    姜淑贞怕丈夫受寒,她拉过被子,将丈夫掩起来,然后取出爹配的活血化淤展筋丹,把手探进去,在那些青紫处揉了又揉。纪大梁陶醉般地眯着眼,和姜淑贞唠闲话。“淑贞,你到城里了。高楼马路的,没田没地给你种,你不闲坏了?”“你整天张口闭口都是‘组织’‘组织’的,我就听组织的吧。”纪大梁忽腾一下坐起来,正色道:“淑贞,组织上事儿太多,咱可不能给组织上找麻烦。”姜淑贞笑了,连忙把丈夫往被窝里推。“瞧你急赤白脸的,我这是逗你嘛。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学我爹呗,开个跌打推拿小诊所……”“哎,对对对,这才是我的好老婆!”纪大梁伸手一拽,就把女人拽进了被窝。

    这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屋子里没暖气没空调,虽然生着小煤炉,屋里的温度还是和外面差不多。夫妻俩刚刚把被窝焐暖,一串剌耳的怪声蓦地响起来,把姜淑贞给吓懵了。过了一会儿,姜淑贞才明白过来,这是电铃声。原来丈夫在这房子里还装了一个警铃。“你睡,我走了。”纪大梁的动作真快,姜淑贞还在迷糊的时候,他已经戴上头盔,穿好了战斗服。“你,你,你,当心啊……”这句嘱咐的话是对着背影喊的,一瞬间丈夫就消失在了风雪中。

    消防车的警笛在呼啸的风声里显得格外尖厉,雪片仿佛是被车前的灯光钻碎的,乱纷纷地旋舞着,犹如一群群受惊的飞蛾。火区位于友谊路和商城路的交叉口附近,这一带的建筑都是1955年前苏联援建的两层内通道式楼房。楼内的房门、窗框、地板、顶棚使用的都是粗厚的木料,这种砖木结构的建筑一旦失火,就成了装满劈柴的大炉子。

    起火的是三号楼,大火从一层燃起,此时楼房的二层已经变成了拔火的烟囱,一个个窗户都冒着滚滚浓烟。纪大梁一边部署水枪阵地,向火魔发起进攻。一边询问从一楼跑出来的人,向他们了解楼内的情形。那些人说,他们曾经听到二楼的呼喊声,二楼应该还有受困的群众。纪大梁仔细观察这栋建筑的二楼,经验告诉他,那是一个凶险隐伏的死地。一楼的烈火固然可惧,然而有火光照明,危险尚且可视可防,心里是踏实的。二楼则不同,那里面充斥着高温烟气,人进去之后伸手不见五指,即刻间就会失去方向感。在视力被屏蔽的同时,耳边却充斥着嘈杂的火场声音。踏空跌落,击撞砸碰等等不可测不可防的危险随时都会出现,这一切对人的心理承受力是一种极大的考验。如果此时慌乱失措,不要说救人出来,就是营救者自己也会在高温烟气中寻路无望,力竭窒息。

    “永智,你指挥水枪掩护,我带一班长上去了。”纪大梁对指导员说完,转身要走,却被姚永智伸手拦住。“大梁,今晚不一样,还是我上吧。”纪大梁明白战友的意思,他拍拍心窝说:“放心,你嫂子在这儿护着我呢。”姚永智拗不过他,连忙指挥水枪喷湿了纪大梁和一班长,然后朝着二层的一扇窗户狠狠地激射。这里就是突破口,纪大梁和一班长攀着救生梯,在水枪的掩护下冲了进去。二楼果然灌满了高温烟气,四周犹如深海似的一片漆黑。那烟雾实在是太浓太重了,随身的照明工具弱如萤光,几乎只能照亮自己的鼻子尖。纪大梁设好导向绳,然后带领一班长一边摸索前进,一边大声呼喊:“有人没有?”“有人没有?”

    没有人回答,只有火场杂乱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像要把他俩合围在垓心。楼板已因烧烤而翻翘,脚下磕磕绊绊的,一不小心就会摔倒。朦胧中,他似乎听到了婴儿的啼声。他拍拍脑袋,心里自嘲着,嗨,真是想要孩子想疯了,此时此刻居然还出现了幻听……纪大梁正想爬起来,婴儿的啼声却再次出现。不,不是幻听!那啼声分明就在眼前。借着微弱的照明灯光,纪大梁终于看清楚了,绊倒他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年轻女人双肘撑地,保持着趴伏的姿势,婴儿的啼声就出自她的身下。纪大梁把年轻女人的身体轻轻扳过来,发现她已停止呼吸,失去了生命迹象,但是身下的婴儿却活着!“一班长,一班长!”他高声呼喊。听不到一班长的回答。原来一班长在别的房间发现了另一位幸存者,此刻正向窗外背送。纪大梁无法运送死者,只得先抱起婴儿,向窗口的方向移动。而这个时候,二层的木地板已经开始燃烧,纪大梁把婴儿紧紧护卫在怀中,不顾一切地穿过熊熊的火焰,来到了窗台前。整个木窗框都在燃烧,看上去犹如烈焰蹿跳的火圈。纪大梁抱着婴儿出现在火圈之中,这情景成了雪夜里最壮美的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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