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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野草》探讨鲁迅对死亡意识的心路历程】 鲁迅全集(全20卷).epub

    时间:2019-01-30 05:42:17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鲁迅先生是很喜爱他的《野草》的,他在给萧军的信中承认:“我的那本《野草》,技术不算坏,但心情太颓唐了,因为那是我碰了许多钉子之后写出来的。”一部《野草》,倾注了鲁迅艺术创造的心血,同时也包含了鲁迅对社会、人生和自身感知的全部人生哲学。鲁迅曾坦言,“我的全部哲学都在《野草》里了”。
       《野草》以凝练、简洁、明了、质朴的语言以深远奇特的意境和象征性的表现手法,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瑰丽迷人的艺术世界,可以说《野草》是鲁迅对自己心灵深层的透视和观照,最能体现鲁迅的精神个性和思想特征,蕴含着鲁迅关于社会人生的基本观点,而人生的一大命题――死亡,也在这里明显地突出出来。鲁迅在这部作品的许多篇目中接触到“死亡”这一命题,那么鲁迅于此为什么反复提出与死亡相关的事情呢?它揭示了鲁迅什么样的心理和内心世界?对于此的研究,对于我们认识、了解鲁迅是不无裨益的。
       《野草》写于1924―1926年间,此时上海爆发了影响中外的五卅运动,进步力量遭到血腥镇压,同时鲁迅还正与段祺瑞政府支持的教育总长章士钊和“现代评论”的“正人君子们”进行紧张的战斗。另外,适值“五四”新文化运动走向退潮,正如作者在《〈自选集〉自序》(《南腔北调集》)中所说:“后来《新青年》的团体散掉了,有的高升,有的退隐,有的前进,我又经验了一回同一战阵中的伙伴还是会这么变化”,在这种情况下,“有了小感触,就写些短文,夸大点说,就是散文诗,以后印成一本,谓之《野草》。”对“五四”的亲历者和见证者鲁迅而言,新文化运动的落幕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鲁迅不可避免地陷入苦闷与彷徨中,如他而言,成了散兵游勇,布不成阵。
       外部环境的冷酷和内心的苦闷沉重地压迫着鲁迅,身处这处境艰难的黑暗现实中,他四面碰壁,其内心苦楚可想而知,心灵与现实的契合,“在这一体裁中,他天才地注入了自己当时内心的暗淡”。于是,他文字里由残酷、硬朗与尖锐所交织起来的令人郁闷的黑色弥漫也就不难理解了。在鲁迅创作《野草》的同时,翻译了厨川白村的《苦闷的象征》,鲁迅象征手法的运用直接受到了厨川白村的影响。其作品中的孤独情绪及对虚无绝望的挣扎反抗,通过象征性的意象和语言呈现于读者面前。在这里,黑色找到了与其与存在着内在感应和默契的载体――象征。
       《复仇》中的耶稣被钉杀,《过客》中的过客明知前面是死亡和坟墓,而偏要前行。《墓碣文》中:“我绕到碣后,才见孤坟,上无草木,且已颓坏,即从大阙中窥见死尸,胸腹俱破,中无心肝。而脸上却绝不显哀乐之状,但蒙蒙如烟然。”《死后》中写人死却,而知觉依然存在的可怕感受。《题辞》中愿在烈火之中烧尽一切野草,以及乔木,连同“我”的题辞。
       在《复仇(其二)》中鲁迅把批判的矛头指向了戏剧的看客:蕴蓄着对群众麻木的愤激的批判,从自己的被钉杀被毁灭的苦楚中获取鉴赏愚昧者前途和命运的复仇。《过客》之过客,困顿倔强、不停跋涉、执拗不驯,独自忍受痛苦,不要感激的布施为自己慰藉,哪怕是死亡却毫不顾惜,明显打着鲁迅自身的印记,正如《朝花夕拾・题辞》中所引:“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死火》中未来得及看见那车就坠入冰谷的决绝态度,甘愿燃烧自己而不愿冻死于冰谷。《墓碣文》中之“死亡”是鲁迅与对立派和现实黑暗抗争中孤独、悲观、绝望、虚无感的流露,是把自己的心灵推向苦难的境地而细细咀嚼和痛苦的反省。从这段被李欧梵视为“中国现代文学中最阴森可怖的一篇”文字中,我们窥见的是作者心灵深处生与死的剧烈搏斗,以及严于解剖自己又执著追求真理心声的精神。《死后》写于与“现代评论派”文人战斗而处于“六壁合围”外加钉子的艰难境地,再一次表明鲁迅一贯的复仇立场:对于仇我者,即使死亡了,也决不肯赠给他们“一点惠而不费的欢欣”,并为此“在快意中要哭出来”。其实,这种以歌当哭从一个侧面鲜明地体现出鲁迅独特的死亡意识。《腊叶》,“是为爱我者的想要保存我而作的”,鲁迅用斑斓的病叶象征自己病弱的生命,表达“爱我者”对己抚慰之心的谢绝之意。《题辞》表述对于黑暗现实的憎恨,渴望地火如火山喷发而出,彻底烧毁罪恶之社会,连同自己的《野草》及《题辞》,从而在与旧的社会和黑暗现实的共同毁灭中获得“大欢喜”。
       纵观《野草》,里面明显地渗透着鲁迅的孤独、虚无、绝望、仇恨的心理感受,还有一种难言的被弃意识,使其在生命的底层感受到一种对于生命的威胁和由此而滋生出的一种虚无和绝望。鲁迅深彻地感受到“梦醒了无路可走”的痛苦与绝望,以及身陷“无物之阵” 而自己却力不从心的悲哀。总觉得举起投枪,正中敌人心窝,然而走近一看只是一件外套,这种挫败感使其从心中升起的寂寞一天天滋长起来,如大毒蟒般,缠住了他的灵魂。现世的黑暗在特定的年代留下了令人深感不可抑制的绝望。这是鲁迅的绝望,是中国式的绝望。从《野草》有关篇章中所展示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悲剧氛围中,我们看到,作者始终保持着对自我和历史进行的双重嘲讽,并且充满着绝望、苦闷、死亡乃至荒诞等种种非理性的情绪。
       鲁迅寂寞情绪有时外化为对于人们对己爱的拒绝,在孤独中玩味痛苦,拒绝别人心灵的抚慰和爱意,走向自我消亡。许广平是最了解鲁迅的,也最能感受到他因绝望而倾向于死亡的心态对鲁迅的影响。鲁迅的故意纵酒,不过是自己的死亡欲念的流露。1926年6月17日鲁迅致李秉中的信中说:“酒也想的,可是不能,因为我近来忽然还想活下去。”这足以证明鲁迅曾有过一个时期有不想活下去的想法。鲁迅的疾病及他的阴暗心理使其心灵深处蒙受了巨大的负荷,极大地影响了他的精神状态和生命形式。在《过客》中过客拒绝女孩的布施,在《腊叶》中对于腊叶的感情,都是这种意识的的表露。
       鲁迅的孤独、寂寞及至死亡欲念还缘于他深深的忏悔意识,在心理学上我们把这种忏悔意识称之为“原罪”。解释为:认定自己原有一种不可饶恕的罪恶,生来俱有,无法改变,或许只能通过毁灭自身,牺牲自己才能得到灵魂的安慰与救赎。鲁迅在许多文章中有着这种不安和忏悔心理。
       少年时代的鲁迅,其父性格暴躁不安,经常迁怒于人,这曾给少年鲁迅带来思想上的阴影,在鲁迅十四岁这年冬天,其父吐血病倒,鲁迅开始为拯治父亲的病而奔波于当铺和药店之间,饱受了别人的白眼。对此鲁迅说:“有谁从小康人家而坠入困顿的么,我以为在这途中,大概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三年后其父去世,父亲的早逝给鲁迅的生活带来重大影响,使其从小就背负沉重的精神重负。鲁迅对于父亲的感情,微妙而复杂,难以把握,在《五猖会》中有对父亲扼杀儿童天性的不满,在《我们现实怎样做父亲》中有对父权思想的批判,在《父亲的病》中又流露出对父亲的歉疚和自责,为父亲临终前他的“打扰”了父亲而深深不安。
       1906年鲁迅26岁时奉母命从日本回绍兴与山阴朱安女士完婚,对于这桩包办婚姻,鲁迅说,“这是母亲送给我的一件礼物,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鲁迅对于这桩婚姻的顺从完全出于对母亲的敬重, 这样就为自己酿成了一杯难以下咽的苦酒,使自己的心灵囚禁长达二十年之久。鲁迅历来是反封建陋习的,但自己却沿袭了这种陋习,他作出的牺牲是巨大的,其孤独、冷僻、寂寞等诸多性格的形成与这关系很大。
       鲁迅性格的形成除二者之外,还有一件对鲁迅的影响也相当大,那就是与周作人的兄弟失和。1923年7月19日,周作人给鲁迅一封信说:“昨天我才知道――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进入新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这件事对鲁迅的打击是灾难性的,给他心灵造成极大损伤,他的身体由此加之劳累和郁闷而患大病。鲁迅在后来作品中反复出现被遗弃和忏悔意识及自我的解剖和否定,与此不无关系。在《风筝》中,鲁迅期盼得到弟弟的宽恕落空后,自以为终将得不到弟弟的宽恕了,而陷入一种自我设置的负罪和绝望的情绪之中,在作品《颓败线的颤动》中自然而然的充塞着一种自我牺牲后却遭遗弃的愤怒。另外表现负罪和忏悔意识的还有《呐喊・自序》中因离家出走而对于母亲的负罪感,《狂人日记》中自以为也吃了人肉而恐惧不安等。这种深深的负罪心理和忏悔意识使其内心时常自责,痛苦,自我否定,加之鲁迅后来疾病缠身,与外界苦斗而孤立无援,所以在极度痛苦和绝望之时,置自己的健康于不顾,过量饮酒,一度产生死亡的欲念。
       鲁迅个人生命悲剧的历程,是他本人与整个时代矛盾的产物。这是一个先觉者与黑暗混沌的时代的矛盾,是伟大高尚与渺小卑鄙的矛盾,是高扬启蒙旗帜的启蒙者与麻木不仁的民众之间的矛盾,而这种矛盾是不可调和的,这也决定了鲁迅的生命悲剧是无法避免的,不可挽回的。在这种悲哀中,鲁迅无时无刻不处于孤独、寂寞和心灵的愤激和煎熬之中,它沉重地压抑着鲁迅的生命,折磨着他的身心。正因为鲁迅的伟大和对社会敏锐的洞察力,使其看穿一切伪善,这也注定他将以孤独终其一生。但是鲁迅又无时不在绝望中去抗争这孤独寂寞与心灵的阴暗,无时不在与疾病与死亡相抗争,也只有他才敢干剖开自己的灵魂加以细细拷问,能够独自于森林深处舔舐自己受伤的心灵,而面见仇敌时仍抱以微笑的不可征服的姿态。这正是鲁迅的伟大之处。一个伟人不仅体现在与黑暗相抗争的坚强和不可战胜,更体现在对自己信念的坚守,对孤独灵魂的反抗,对绝望、虚无乃至死亡的抗争,这才是最为伟大的生命之力,最为伟大的生死观念。在自我毁灭中自我肯定,绝对的生命在此生或当下之行中绽放、无限回环,正是《野草》所涵盖的悲剧美学,同时也是鲁迅自己的“哲学”。
       简言之,《野草》中绝望、虚无、死亡欲念的产生,归结于以下几点:自己内心深深的忏悔意识及由之而滋生的对于别人对己爱的拒绝和对于生命的自虐倾向;对仇我者的憎恨使得甘愿与之同归于尽,而从自身与对手的毁灭中获取鉴赏者的欢欣与快感;同时,死亡欲念的产生也是由现实黑暗而导致孤独绝望达到极点的反映,及从生命底层中发出来的对于这虚无绝望的反抗。
      
       参考文献:
       [1]鲁迅.华盖集续编・海上通信[M].鲁迅全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2]鲁迅.南腔北调集・《自选集》自序[M].鲁迅全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3]李欧梵.铁屋中的呐喊[M].长沙:岳麓书社,1999.
       [4]鲁迅.《狭的笼》译者附记,鲁迅全集(第10卷)[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5]鲁迅.呐喊・自序[A].鲁迅全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作者简介:黄燕明(1975.2-),男,汉族,华中师范大学后勤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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