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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有喜(四)]老爷有喜结局

    时间:2019-02-19 05:27:13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上期内容简介:陶二和唐三都与方小侯爷相处甚欢,乔四苦于陶二的威胁不肯向李玉莹透漏半分,和师傅同住的李玉莹还要重修《大学》,这日子过得实在是……于是,逃出门吃油鸡!只是,吃油鸡有什么罪?为什么要举报老爷我!?
      
      我四肢僵硬地贴在墙壁上,满头黑线,冷汗直流。
      为首的差大哥从怀里抽出一张纸,对着我上下打量半晌。
      我心想,幸好我戴了面具,和那张画像一点都不同。
      谁知道差大哥收起画像,对左右道:“就是她,抓起来!”
      当时我就惊呆了!
      这人莫不是火眼金睛,一眼看穿了我的伪装!
      两个差大哥上前一左一右抓住我的手臂,严肃道:“请跟我们回衙门一趟。”
      我大叫:“冤枉啊!我这是犯了什么法你们要抓我啊!”
      我郁闷,我抓狂,我揪头发!
      便在这时,被惊动的方小侯爷和唐三走出了雅间,听到我的声音,唐三脸上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方小侯爷皱了皱眉,走到我跟前,眼睛只在我面上一扫就过,转头问那差大哥:“他犯了什么事?”
      差大哥显然是认识他的,低下头恭恭敬敬道:“回小侯爷,这人吃了两只小油鸡。”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
      连方小侯爷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不是这人,放了吧。”
      看,方小侯爷果然两眼雪亮。
      差大哥犹豫了,嗫嚅道:“可是这……明明是……”
      一旁的小跟班拉了拉他的袖子,他这才闭了嘴。
      当时我就想,这差大哥一定是精通传说中失传已久的认骨术,看人不看皮相,而是看骨头,所以什么样的易容都没有用,除非削骨。
      两个小差大哥放了我之后,方小侯爷转过身来看我,微笑道:“刚刚失礼了,这位小兄弟可有受伤?”
      我揉了揉手臂,眼角偷看唐三,嘀咕道:“没事没事,仗势欺人,狐假虎威,横行霸道,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方小侯爷怔了怔,随即尴尬地呵呵一笑,又取出一只五两重的金元宝放我手心:“还请小兄弟不要见怪。”
      这手上一沉,我眼睛都直了……
      金元宝啊金元宝!!
      这可是我的私房钱!
      可是下一秒,我又苦下脸。
      唐三看着呢,这钱估计还得充公。
      随意地把银子收进袖底,我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准备打道回府。谁料方小侯爷见我“视金银财宝为浮云”,当下对我另眼相看,竟然拉着我的手腕不准备放手了!
      “这位小兄弟若不介意,不如坐下来与我们共饮一杯?”他笑容可掬,我却恨不得拿板砖掀他前脸儿。
      “不了不了,家里有事,先回去了。”我摆摆手想要开溜,他却好像对我产生了兴趣,我不自恋地分析一下他的心态,他分明是被我“不爱财物”“不慕权贵”“淡然无争”的世外高人神采倾倒了,所以生出结交之意!
      这让我哭笑不得,直想骂瞎了他的狗眼!
      唐三这会儿反应过来了,拉了方小侯爷说:“既然人家有急事,我们也不强人所难了。”
      方小侯爷甚是惋惜地看了我一眼,道:“唐贤弟言之有理,是在下唐突了。”
      我听了这话,自然是趁机逃命了,听到身后方小侯爷悠悠一叹:“在下很可怕吗?为何那小兄弟避我如猛虎?”
      我确实得避着他,倒不是做贼心虚何如,方才听他那说法,似乎还真和我是“故人”,虽然我一直想不起来,但仔细一琢磨,老爷我的记性也不是特别好,尤其是受伤以来,昏迷了大半年,又调养了大半年,确实是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了。而老爷我最常忘记的,就是欠别人的钱,欠得越多忘得越快,以至于下人都不敢借钱给我了。这事也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别人跟我要债时,随他把十文说成二十文我也不知道,不过多少文钱都好,反正老爷我没钱还。
      这个方小侯爷,出身好,家里有钱,难道是当年在帝都被我借过钱的冤大头之一?他这样对我穷追不舍,只怕我真的欠了他不少钱。
      难怪我一见他就没好感,谁能对自己的债主有好感呢?
      如今他花这么大力气来找我,怕是我真欠了一屁股债。几位公子大人那样战战兢兢,难道他们都还不起?陶二的账本我是看过的,老爷我少说也有百万两身家吧,怎么可能还不起?
      我总不至于欠他金山银山江山吧?
      恍恍惚惚地琢磨着,我一路低着头往回走,小算盘在心里拨得直响,来来去去就一个字――欠!
      应该没有其他可能了……
      看来,我真得躲着他了。这么想着,我又加快了脚步,却冷不防撞上一人胸膛,药香扑鼻,是燕五的气息。
      我退了一步,揉揉鼻子,抱怨道:“燕五,你可否不要用你的胸撞我的脸?”
      燕五双手环胸,笑眯眯道:“明明是你撞我,怎么恶人先告状?”
      “你明知道我会撞上你却不躲不避,所以是你撞的我。”我冷哼一声,绕过他继续向前。
      燕五跟在我身边慢悠悠地走着:“你啊你,学不乖,不过几天,又偷吃鸡,你是狐狸投胎吗?”
      我摆摆手指头:“非也非也,老爷我是属狼的人,你却把老爷我当兔子喂,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爬墙的!”
      燕五嘴角抽搐:“是狗急跳墙吧。”
      我点点头:“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就行了。”
      燕五嗤笑一声:“你回去跟大公子解释吧。”
      我瑟了瑟脖子,在李府门口停了下来:“师傅回来了?”
      燕五很开心地咧嘴笑:“你后脚离开,他前脚就回来了。”
      我抹了把冷汗,诺诺道:“不要紧,师傅心软,我认错就行了。”这么想着,我鼓起勇气进门,燕五施施然跟在我身后,在我一脚迈进正厅的时候,笑呵呵地说:“二公子也回来了哦。”
      太晚了,陶二已经多云转阴,坐在厅中等我自首了。
      当所有人都爱我的时候,只有燕五仍对我又爱又恨,我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无时不刻不想看我倒霉。
      眼下我真倒霉了。
      
      我咽了口唾沫,扯出一个谄媚的笑脸小跑到陶二身边。
      “二哥哥,你今天回来得好早啊,怎么不让人通知一声人家好在家里等你呢?”
      陶二冷哼一声,抽回被我攥着的袖子:“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我抖了一下,瑟瑟道:“老爷我从来都是无胆匪类……”
      燕五嗤笑一声,走到下座捧了杯茶,高高兴兴看我挨训。
      “你不但出去偷吃,还敢偷钱!”陶二拔高了声音,“我不在的时候,你都这么肆无忌惮吗!”
      我把头埋得更低,听到燕五笑着说:“你在的时候也一样。”
      燕五啊燕五,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啊?
      陶二深呼吸一口气,又怅然一叹:“老爷,你知不知道我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谁?”
      我点点头:“为了我,为了这个家。”
      陶二接着叹气:“老爷你既然明白,能不能也为我们做些事?”
      我简直悲愤想泪奔……
      老爷我,偷了师傅不到一两银子,吃了两只小油鸡,差点因此被抓进大牢,结果回来又被陶二审讯,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从此弃暗投明改邪归正……
      不就是两只小油鸡的事嘛!
      幽怨叹气,我低着头别过脸,依旧给他看我的头顶。
      “陶二,你这话有失厚道。你是赚钱养家糊口没错,但是老爷我一文钱私房钱都没有,一只小油鸡都吃不到,老爷我享福了吗?没有!”这么一说,我也理直气壮了,抬起头来直视他,“老爷我要求不高,每个月一两银子零花,每三天一只小油鸡!”
      老爷我名义上有几百万两的银子,难道连这么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实现吗?
      金银财宝啊,那不能花的就是浮云!
      陶二脸上的表情僵硬着,半晌不能言语。燕五接着嗤笑说:“陶清啊陶清,你怎么就看上她了?”
      我一本正经地看着陶二说:“听见没,他说瞎了你的狗眼看上我。”
      燕五的脸立刻也僵住了。
      我转过头对他说:“你也别得意,你的狗眼也不见得清明。”
      燕五呆了一下,良久冷哼一声,脸上徐徐而红,嘟囔道:“真是无耻了,我看上你了吗?”
      说实话,这一点我倒不是十分敢确定,因为我一向不自恋,可是不自恋一下,我怕自己会接受不了,以为燕五整我不是因为忌妒我和师傅好,而是忌妒陶二和我好。(请仔细品味一下此句)毕竟他和陶二感情相当之深厚,陶二算是他的义兄,他又给陶二当了许多年私人医师,后来才转来为我服务。
      当初在白虹山庄听说燕离这号人物的时候,我完全没料到自己日后会和他有交集,结果不但是交集,简直是交缠……
      仔细说来,他很是无辜,这一切都源于我的手误。那时我为了躲避陶二的追捕,误入燕离的药庐,一不小心打翻了他的药材,当时他的脸就绿了,片刻沉默之后,气场全开,使出小擒拿手向我扑来!
      我自然不是这样容易能让人抓住的,否则何以自称海东青。我脚下一错,几个迷踪步晃过他,估计他也没料到我这么难搞,怔了一下,立刻使出杀手锏!
      我看到他手往怀里掏的时候就察觉不妙了,这里不得不说一下他的手,常年浸淫于药材之中,那药香早已入骨,在我面前一晃,我便闻得心神一荡,惊恐之情油然而生,他这往怀里一掏,掏出来的东西有三种可能:一是毒粉,二是银针,三是淬了毒的银针。
      说时迟那时快,在他肘子往里拐的时候,我便已决定先下手为强,一个扫堂腿,他后退半步,我趁机从袖中抓出“半步颠”洒向他面门,他毫无防备,没料到我有此一招,立刻便吸进了一大口,脸上表情一呆,随即又涨红,咬牙大怒道:“你!无耻!”
      我就郁闷了,被骂得莫名其妙也有些难过,不就是被我先下手为强吗,何至于出口伤人呢?当时我还是个少女,有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和敏感脆弱的神经,被他这一骂,我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有些委屈地袖手旁观,然后终于发现他为什么这么骂我了。
      我拿错药瓶了,洒向他的那瓶,是“春风一度”,催情壮阳药,不是毒,便放在春药里,也是比较纯情的一种,而且不伤身体,在贵族之间是比较受欢迎的,但鬼晓得庄主房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顺手牵羊是习惯,怪不了我,而扔错了药瓶,也还是不能怪我。
      被我误伤的燕离瞪着眼睛,不能自已地向我扑来,恨不能一口吃了我。别误会,是真正意义上的吃。
      就当时情况来说,非常狗血,春宫男女主干柴烈火,一场大战即将展开,但众所周知,趁人之危不是我的性格,路边野草我不爱采,因此当时我也只是出于纠正错误并且自卫的心态,又向他撒了一把真正的“半步颠”……
      燕离就这么直直在我面前倒下,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看他躺在地上痛苦地喘息,小兄弟揭竿而起造反,他却一动不能动,只能忍、忍、忍!
      如果眼刀能杀人,那我早已被他情谷欠迷离的双眼碎尸万段。
      要不是我撒了半步颠,他大概还能用金针刺穴压制药性,然后找个角落和左右手来几次亲密接触,但眼下,他只能忍、忍、忍!
      我终于心生愧疚了,其实他挺无辜的,被我打翻了药材,又被下了春药,还被下了半步颠,这一切都怪我,我决定做些补偿。
      我从他案上取来十二金针,蹲在他身前说。“我帮你金针刺穴压制药性,不过我不太会认穴位,你教教我。”
      我说得很诚恳,但他紧闭着眼睛别过脸,咬紧牙关不理我。
      我不耐烦了,要知道我这人本不算良家女子,良心难得出场一回还没有掌声,不能怪我心灰意冷,心狠手辣了。
      “那我就刺你膻中穴吧。”我认得的穴道不多,除了这个生死要穴。
      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睁大了眼睛瞪我:“你敢!”
      我一听他这沙哑充满情色意味的声音,脸上也忍不住发烫。难怪他死不开口,这声音真是又媚又性感,还有一丝求欢的意味在。
      “你不教我,我只能随随便便扎几下,到时候瘫痪了死了……”我嘿嘿笑着,晃着手中的金针。
      他大概是认栽了,赌气不过,终于认真教我认穴。我解了他的上衣,忍着鼻血在他精壮如白玉雕成的胸膛上寻找穴位。
      “上面一点……不对不对,左边一点,就是那里,旋着刺进去……你用力一点啊!啊!痛……”
      “你别叫啊,我也是第一次啊!”我满头大汗回吼。
      他的惨叫呻吟叫我听得面红耳赤,尤其是那一声销魂的尖叫,让我膝弯发软,差点没趴倒。
      但我也很生气,帮个人却被嫌笨手笨脚,诸多挑剔,我这不也是第一次吗?再说,我得忍得多辛苦才没把针落在中原两点红上。
      他估计是被我气得气血翻涌,加速药效上行,情况更加严重,我在他低哑的呻吟声中面红耳赤地辨认穴位,可惜天分有限,把他折腾得嗯嗯啊啊直叫,又在他白玉似的胸膛上扎出点点血珠……
      他怒了,大吼一声:“你故意的吧!”
      我胆子小,被这么一吓,手又是一抖,针头扫过胸口,他惊叫一声,又柔又媚,我骨头一酥,鼻血差点涌了出来。
      不成了,不成了,再这么下去,我得折在这里了,作为一个女流氓,我还是有三贞九烈的原则的。
      我终于放弃了,把金针随手一扔,咬咬牙背起他往外走,灼热的棍状物抵在我股间,走动间一擦一擦,也得是我这样厚脸皮的女子才能忍受这样非人的折磨。他咬着我肩膀才忍住了溢出口的呻吟,断断续续地问:“你~想~干~什~么……”
      出了门,左拐,有十里荷塘月色,不过是深秋,所以景色稍差,但我想他也没心情欣赏,将就着就行。我怜惜一叹,双臂一扬,把他扔进水里。
      “我觉得,灭火还是得靠水。”我无辜地笑笑,把他的腰带一段系在树干上,以防他溺水。“半步颠的药效是两个时辰,春风一度是三个时辰,虽然深秋泡冷水澡会着凉什么的,但你是神医,这点小病难不住你,反而是欲火焚身而死或者不举之类的比较麻烦。”末了,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他被气得又红又白的俊脸,保养得十分之好。
      终于明白何为传言不可尽信,说什么性格孤僻,冷漠冷血,其实燕离燕神医,也就是个闷骚之徒吧。
      听说他后来病了小半个月,但心心念念都是我的倩影,倒像是害了相思病,常常发呆,无意识地便喊出我的名字:“无耻!流氓!”
      无怪乎他现在还对我有怨念,此等经历当真是惨绝人寰,使闻着伤心见者流泪。但他总不肯承认对我不满而公报私仇,只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错,他是救了我,为调理我的身体不遗余力,整日鼓捣些汤汤水水是为我健康着想,可是他有必要把所有药都弄那么苦吗?明明同样的病,我的药却比别人多了黄连!
      他要敢说不是故意的,我就把天下第一无耻之徒的名头让给他!
      
      
      第四章 倒霉是一种谁都不会错过的运气
      
      我始终觉得,我这个老爷当得有些失败。
      看着陶二一脸郁卒,我不忍心地上前握住他的手,慢慢抚摸他的手背安慰道:“二哥哥,圣人云,食色性也。我不能色,你就让我吃一点吧。我的要求不多的,只要和扫地的福伯一样就可以了。”
      陶二叹了口气,回握住我的手,喃喃道:“不是这件事……”
      我奇道:“不然还有什么事?”
      陶二却脸色微变,没有接着说下去,转头看向燕五问道:“她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燕五说:“恢复状况良好,只是还是得忌口。”可能是见到我的哀求,他终于松了口说:“偶尔吃点荤腥也可以……”
      燕五啊燕五,我真是爱死他了!
      我欢呼一声,直接扑了上去照着他的脸颊啵地亲了一口,他被我撞上椅背,疼得皱眉,两只手握住我的腰往外推。“去去去,你一身怪味!”
      啧,他也会不好意思啊?
      听燕五这么说,陶二终于也开恩了。“那好,以后每三天添一只小油鸡,但其他时候你不能再偷吃了。”
      “是!”我站得直直的,激动地发誓保证,“老爷我对天发誓,绝对不偷吃不义之鸡……”
      “行了!”陶二无奈地挥手打断我,“你发誓要有用的话,早不知投胎几辈子了。”
      我腆着脸靠上去,偎在他肩窝蹭蹭,“别这么说嘛,我是真心发誓,只是总守不住……”
      他捏了捏眉心,低头看了我一眼,又是无奈地别过头摇头叹气。
      我看到他眉宇间的疲倦,心脏又是一抽,只觉得很是对他不住。他每日为了生计奔波,和我每日为了小油鸡奔波又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在奋斗!我一下子感同身受,心酸不已,拖着他的手说:“你出去那么久,现在应该也累了,回屋休息一下,晚饭的时候叫你。”
      他似是欣慰一笑:“不了,我一会儿还约了人,你们自己吃晚饭吧。”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更难过了:“男人女人?”
      陶二眉梢一挑,嘴角微扬:“谈生意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有差别吗?”
      我想到墨惟那断袖的,怔了一下,摇摇头:“没差别……”
      陈国民风开放,闽越尤其,洛城处在两国交界,便是个中和地带。断袖虽然不是常事,但也绝不新鲜。
      我家里的公子们太过优秀,我不但要防着女人还要防着男人。
      当老爷,实在太辛苦了,真想把他们都藏起来!
      “陶二,你不要那么辛苦了,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够花就好了。”
      燕五嗤笑插嘴道:“就你这药罐子,多少钱都不够花。昨天你吃了一半就扔掉的灵芝,市值二百两,而且还不一定买得到。”
      我一听就流冷汗了。原来我和唐三并无本质区别,他意识不到古董的价值,以为不过是个瓶子,我也意识不到药材的价值,以为不过是棵草……
      陶二啊陶二,你实在是太辛苦太委屈了……
      我摸摸他的脑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以示安慰,然后把藏在我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陶二,我是不是欠人很多钱?”
      陶二怔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那个方小侯爷……”我慢悠悠说着,仔细观察他的脸色,“一直在找我,是不是我欠了他钱?”
      陶二的脸色在我提到方小侯爷的时候果然变了:“谁跟你说的?”
      “我自己猜的。”
      陶二揉揉我的脸――最近长出点肉了,手感还不错吧:“别乱想,这件事交给我们解决。”
      “我没欠他钱?”我狐疑问道。
      陶二无奈笑道:“非要这么说,应该是他们家欠你的。”
      这我不太相信,谁欠了我的,我还不得记他个十八辈子。但陶二显然不想说了,他透露的意思也很明显了,我和方小侯爷,确实是有关系的。至于具体的是什么关系,他不想让我知道,更不想让我插手,我挺为难的,其实他大可告诉我,依我的性子,估计也是懒得出面计较的。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我满腹心思地挪回沈园,想到里间还有一个师傅要对付,我立刻没有琢磨闲杂人等的心思了。整了整脸上表情,我挤出一个笑容晃进园子,看到师傅坐在石桌边的小圆凳上,一手托着腮,另只素白的手执着黑色棋子无意识地在棋盘上一下一下地敲着。
      我稀罕了,百年难得一见,师傅似乎也有不可告人之心事了?何以颦颦不展眸微动,连我走到他身后都没有发现?
      “师傅。”我紧紧盯着他的面部表情,轻轻喊了一声,他睫毛一颤,回头看到是我,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顺手将我揽进怀里,说了一句:“回来了。”
      真叫惊奇了,师傅竟然没骂我,我偷银子的事,肯定是他告诉陶二的,陶二都训我了,他竟然还能微笑抱我?
      我回抱住师傅略显纤细的腰身,突然发现自己猜测不到师傅的心思了,蓦地有些郁闷,师傅倒是发现我突然低沉了,低下头问道:“你怎么了,在外面受气了?”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又匆匆低下头,低声说:“师傅,你不骂我?”你看,人就是犯贱。
      师傅怔了一下,随即微微板起脸:“你知道自己该骂便成,我说不说又有什么用?”
      他这么说,我倒不好意思了,双手转而环上他的脖子,赔着笑脸道:“师傅你别这么说嘛,我下次不敢了。”
      这话说多了,没人信,师傅也不计较,轻轻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摇摇头:“你啊……”
      我见躲过一劫,忙不迭地问道:“师傅,你是不是在棋斋遇到什么事了?”
      师傅爱下棋,但府中其余四位公子都是武夫,没有人能与他对弈,他只有偶尔上棋斋去与人切磋,棋斋里多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我放心得很。
      “棋斋没什么事。”师傅顿了一下,扬了扬嘴角,微笑道,“是墨惟来信,说几日后便会到洛城。”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又一个晴天霹雳!
      
      说起墨惟,我就不能不咬碎一口银牙,若不是他从中作梗,我早已和师傅双宿双栖,又何至于逃离帝都,不小心又拔了一地花花草草,一失足成千古风流人物……
      墨惟是师傅的师兄,比师傅还长了三岁,算起来我要叫他一声师伯,但我实在叫不出口,估计他也没福分受。师傅初到帝都时,他已经在太常寺做事了,为人皮里阳秋,横竖不是个好人,师傅没沾到他丝毫好处,反而还替他收拾了不少麻烦。这人三天两头来找师傅,初时我不以为然,后来上街听人说起墨惟是个断袖,和朝中某某官员暧昧不清,还经常出入芝兰阁,我的脸就绿了。
      当时师傅正是芝兰玉树一枝花,穿上官服正气凛然,换上便装却又如柔风细柳,那墨惟自己是个断得理直气壮的袖不够,还要拉上我师傅一起断袖,是可忍孰不可忍!自打听了这件事,我便计较上了。又一次墨惟来,我二话不说,开门放狼!
      但是啊但是,我忘了老人家说过,八百年前,狼和狗是一家亲呢!墨惟这狗东西,两块肉就煽动了大灰小灰叛变,他们狼狗一家亲,只我一人风中凋零,从此失去了我的两只狼。
      狼这种生物,果然是不可靠的。
      师傅常说,墨惟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学问之深,世上无人能及,但他无意卖弄,只是一门心思想在冷部门混吃等死,逍遥度日。
      我忍不住就扭头呸了一声。他无意卖弄,那是谁整日揪着朝中姿容出众的年轻官员要给人看手相?分明是趁机揩油!
      也不知他给师傅看过手相没有,每想起这件事,我的心便像被猫爪子挠着一样难受,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墨惟那个狗东西。
      好不容易来了这偏远洛城,难得不用再看到他那张欠扁的笑脸,想不到他竟然要来了?我郁闷,我烦恼,我揪头发,我抱着师傅磨牙。
      “师傅啊,他来做什么?”我郁郁寡欢。
      师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被御史大夫韩歆奏了一本,贬谪到此处为县令。”
      我心里哈哈一乐:该!那韩歆比师傅早几年进的京,和墨惟倒是同榜,当年也是个名动京城的美少年,墨惟没少缠着人家看手相,但韩歆早有未婚妻,就算没有也不可能跟他断袖,因此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如今墨惟必是让韩歆抓到了把柄,趁机把他贬得能多远就多远,这不巧,洛城恰恰是最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我这又郁闷了,会不会是墨惟明知师傅在这里,才故意冲着这里来的?
      抓着师傅的袖子,我嗷呜一声,悲道:“师傅,可不可以不要让他来……”
      师傅笑着摸摸我的脑袋:“玉儿真调皮,墨惟不是个坏人。”
      是,他不是坏人,只是好得不明显!
      我没好气地腹诽,扭过脸皱眉,师傅总是说墨惟好话,若非如此,我当初又怎会误会他们两情相悦,没的让我当了炮灰。
      我自顾自地生着闷气,师傅却没有来安慰我,甩了我独自进屋,我在庭中听到屋内翻箱倒柜的声音,终究是忍不住自己爬了进去。
      “师傅,你找什么啊?”我好奇地蹲一边问。
      “书。”师傅头也不回地说,“墨惟说要了解此地风情民俗,让我给他找一些书,我记得前阵子看到几本……啊,找到了。”师傅说着从箱底搬出一部抛掷足以致命的“巨著”,把我惊了一下。
      师傅在书面上轻拂几下,把书放到书架上显眼的位置,似乎想到什么,转过头来对我说:“县衙年节走水,现在还没修好,墨惟可能会在我们府上稍住几日。”说着他语气凝重了起来,带了丝警告意味地说:“你不可再戏弄他了。”
      我蕴着两汪泪泡低头对手指:“师傅,明明是他欺负人……”
      帝都女子十六岁就多已出阁,我个丞相嫡传弟子,身份好说歹说也不赖,论长相也是十里八乡一枝花,偏偏无人问津,墨惟非但不对我心存怜惜,反而摇着扇子哈哈直笑说:“论这点你可不如我,你没男人要,我可有男人要呢!”
      我当时就一蹦三尺高,手中折扇直接啪的一声砸他脑袋上,把他发冠打了出去。师傅还因此冷落了我三天,让我对他更是咬牙切齿。还不只这件事,反正帝都十年,我没少因为他吃过苦头,当然也没少让他吃苦头,但这些我都可以忍受,受不了的就是师傅屡次因为他冷落我,这一天天加起来,得有三两个月了吧,这么一回想,我的心碎得,捧出来跟饺子馅似的……
      这一郁闷,便到了晚饭时间,照例是粗茶淡饭,看得我的郁闷又深沉了几分。
      唐三在我们用饭的时候闯了进来,原来都是一家子吃饭,但因为方小侯爷这个不速之客,我们现在都各自在园子里用三餐了。
      唐三脸色不大好看,直接往我面前一坐就问:“你和方小侯爷是怎么一回事?”
      我瞅了瞅他的眼睛――兴师问罪的架势,小心翼翼地试探,我又看了师傅一眼――云淡风轻的伪装,好奇忧郁的猜测。看来我还是不让人放心啊……
      放下碗筷,我也不藏着掖着的,一家人,整那些幺蛾子有意思吗?“三儿既然你来问我了,那我也不瞒着你,不过你得老实告诉老爷我,你,你们……”我转头盯住师傅,“是不是有事瞒着老爷我?”
      唐三怔了一下,师傅也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
      我叹了口气,悠悠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摊开来说呢?你们也知道,老爷我无所事事,难免就爱无事生非。这好奇心驱使下,只怕会做出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玉儿,别用成语,别用俗语。”师傅受不了地打断我。
      我受伤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我告诉你们我怎么遇上方小侯爷的,你们告诉我,我和方小侯爷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唐三咬咬牙,伸手在我脸上掐了一把:“老爷,长进了?讨价还价?”
      我嘿嘿傻笑。
      唐三恨恨道:“你这人,人家跟你讲道理,你就耍流氓;人家跟你耍流氓,你反而要讲道理。”
      我贼笑道:“三儿,你这话可是说你在跟我耍流氓呢?”
      唐三一时语滞,说不过我,只有瞪我。
      师傅抿了口茶,淡淡地道:“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得先说了。”
      唐三闻言一怔,不敢置信地看向师傅。
      下期精彩预告:这段时间,李玉莹过得实在太憋屈了!牛皮糖方小侯爷还没走呢!又要来一个喜欢缠着师傅的花花短袖公子墨惟,宅在家里不能出去的老爷想起初遇唐三的往事,只觉老爷真是好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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