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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鬼情未了|人鬼情未了主题曲

    时间:2019-02-28 05:45:15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一、变故      这一年国庆节,知青王东和白洁在渤海边的思家坨村举行了婚礼,王东老实厚道,白洁美丽善良。他们的婚礼成了全村人的节日,像大锁、二锁兄弟俩,就喝得酩酊大醉。
      婚后一年多,白洁生下一个男孩。小日子过得虽清苦,可两个人很满足。平日里大锁、二锁总来串门,有时候大锁带来螃蟹,二锁拎瓶白酒,三个男人能喝到半夜。
      这年过了立冬,队长告诉王东,村里决定再添两头大牲口。书记、队长合计着,王东做事严谨、为人忠厚,派他去买牲口最合适。百里外有个牲口市场,每逢农历初三是大集。队长让王东去会计那里取钱,转天早晨就得上路。王东到大队会计室签了字,领了厚厚的一万块钱,鼓鼓囊囊揣在棉袄里。老会计让王东当心,王东点点头说:“您尽管放心,买不到牲口我就不活着回来了。”老会计拧拧眉头说:“你敢不活着回来,你不回来老婆和孩子咋办?”王东自知语失,忙说:“您放心,我保证按时买回牲口,我和牲口一起回来。”
      拿着会计开的介绍信、揣着钱,王东快步走回家。到家后和白洁说了这件事,白洁也觉得责任重大,和王东商量怎么把钱藏好。这时,大锁、二锁哥儿俩又来了。
      大锁这次提着一兜子吐着白沫的梭子蟹,肩上背着半麻袋麻蚶子,说是刚下船的鲜货。
      白洁到水井边冲洗螃蟹。三个男人坐下说话。开始,王东不想告诉他们自己要出门,可二锁一下子坐在王东脱下的棉袄上,被那捆钱硌了屁股,他随手翻开棉袄。王东信任他哥俩,简单说了自己明天出门的事,还说自己正发愁怎么随身带这么多钱呢。二锁眼睛一转,说:“你可以用大锁拿来的那条破麻袋啊,钱放在里面,你再掺和些高粱,保证安全。”王东一拍大腿说:“对呀,这样安全!”
      一会儿白洁蒸好了螃蟹,煮熟了蚶子,三个人边吃边喝。不多时,二锁说:“我喝多了,不喝了。”说着起身拉着大锁往外走,王东也不挽留,送二人出门。王东回屋让白洁把麻袋清理干净,把钱和介绍信放进去,又倒入十多斤陈高粱,用手在麻袋外面按了按,直到看不出也摸不到那捆钱的棱角,这才踏实了。
      转天清晨,王东换了件旧衣服,背着麻袋出门,踩着薄薄的积雪,走出了思家坨。
      一路无话。他坐着火车来到了唐山,天色将晚,他在车站附近找了家大车店,给人家看了介绍信,选了最便宜的大通铺,好歹吃了点干粮,找靠墙角的位置,把麻袋当枕头,只等明日大集。
      王东看了看四周乱哄哄的人,没发现有谁注意自己,紧张的心情这才放松了一些。一路坐车,他有些疲惫,眼皮早就打架了,一下子进了梦乡。
      清晨,他拼命睁开眼,忽然觉得脑袋枕在硬硬的木床板上,他身体一下子僵直了,哆嗦着手摸向后脑勺,他傻了――装钱的麻袋不见了!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停止了。
      他不死心,挣扎着爬起来,小心地在床边继续摸索,什么都没摸到。他的心彻底凉了,这下全完了!他百般小心,还是遇到了小偷。一瞬间,他大脑飞快地转动,回村吗?不行,一个人出来,连个证人都没有,纵然有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他突然想起,村里有的穷光棍会突然消失,去东北深山老林伐木头采人参,有的人因此发了小财。
      他别无选择,就去东北吧,尽快把公款挣足,回思家坨洗刷自己的清白!
      他贴身口袋里还有自己的几十块钱,一狠心买了火车票,挤上了北上的火车……
      
      二、车祸
      
      王东上火车之前,在距他投宿的大车店几里地的公路边上,早起的人们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横卧在路中央,是个成年男子,头部血肉模糊,五官根本无法辨认。尸体头部的血迹早已凝固,看热闹的人们互相提醒着保护现场,有人跑去报案。公安局很快来人了,几个刑警在死者身边看到一条破麻袋,里面有一张折叠成方形的信笺,打开看,是一封介绍信。刑警们分析,这是一次意外车祸,肇事车辆逃了,死者身上应该带着钱,估计是被早晨路过的人捡走了。雪花遮掩了痕迹,很难找到更多的线索。
      按照介绍信上的地址,刑警们与生产队很快联系上了。生产队告知警方,队里的确派了一个叫王东的人去唐山,为生产队采购牲口。
      警方很快找到了肇事卡车,司机回忆说当时夜色很深,自己困得直打瞌睡,以为汽车碾压了一块石头,就没在意。等发现车身的血迹时,司机就来自首了。案情看起来再简单不过了。司机单位赔偿了三万元钱给死者和生产队,警方通知思家坨生产队,双方都同意把死者火化,然后警方把死者的骨灰盒和三万元现金送到了思家坨。生产队的干部们商量了一下,把三万元抚恤金分成两部分,两万给死者家属,一万归还给生产队。当时白洁还不知道情况。当生产队长把白洁叫到大队会计室,白洁看到桌子上的骨灰盒和两摞现金时,好像明白了什么。她无助地看着低头不语的队长和老会计,小声哀求着:“求求你们,把王东还给我啊……”
      队长咬咬牙,伸出手迅速指了一下骨灰盒:“王东在那里,我们村干部做主,火化了。车祸……你们娘俩儿以后的生活,队里会照顾。”说完,扭身出了门。身后很快传来桌椅被撞倒的声音,和自低而高的哭声……
      当时的习俗,死了的人还是可以土葬的,王东的坟墓就在村边的小河岸上。
      从此以后,每天晚饭时,人们总会看到白洁端着饭菜,领着孩子,走向小河边。她在王东坟前摆好饭菜后,就雕塑一样坐在那里,直到夕阳慢慢落下。
      村里的男人们慨叹:“要是我死了,媳妇还这样挂念我,来世我给她当牛作马也愿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每天黄昏时,在小河边的身影多了一个,这个人就是二锁,他主动要求队里让他照顾这母子俩。他默默陪着白洁,白洁回家时,他会抱起孩子,一步一步跟随在后面。
      那时生产队是要挣工分的。白洁白天出去干活,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家里烧的柴火,二锁早已准备好,那时的渔村,只能烧一些高粱秸秆,每次二锁都是扔下柴火就走。白洁从不做声,也从不挽留二锁吃饭。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一年,有好心的大嫂开始试探着给二锁和白洁撮合。每次白洁都把她们撅回去了:“我有丈夫。”
      “他……不是走了吗?”
      “那他也是我丈夫,孩子只有这一个爸爸。”
      但是二锁一如既往,转眼又过了快一年。
      这年盛夏的午夜,一个黑影翻过白洁家的墙头,用刀子划开纱窗,钻进了白洁家。白洁觉得一个沉重的东西压住了自己,然后扑面就是刺鼻的酒气和浓重的口臭,来人的口水都沾在白洁脸上了。黑暗中,只听到一声惨叫,黑影夺门而逃。床上,白洁手里握着剪刀,低声哽咽抽泣。
      黑影是个老光棍,早晨一瘸一拐上工时,被大家扭送到了派出所。
      那年中秋,白洁和二锁成了亲,婚礼办得很大气,思家坨的人大醉了两天。
      转年,白洁为二锁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三、还账
      
      又是几年过去了,一天深夜,一个男子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沉睡的思家坨。这男子相貌丑陋,多半张脸扭曲变形,他就是王东。在东北深山老林,野兽出没,他的脸就是被狗熊抓的,当时半张脸都耷拉下来了。等脸上的伤口愈合后,他眼神又不好了,有一次伐木,他被倒下来的原木砸折了左腿,成了瘸子。
      走到村头,他远远看到大队的会计室亮着灯,他向灯光摸索着走去。隔着门缝,老会计正低头拨弄着算盘。他举起手刚想敲门,手到了门边又停下了,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犹豫了许久。
      最后,他先连续咳嗽了几声,轻声喊着“老会计”,边用手指轻轻敲着门玻璃。老会计直起身,声音颤抖着低声问:“谁……谁呀?”王东推门进去,用手捂住毁容的半边脸,此时,他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是我,王东啊,我回来了。”
      “鬼啊――”老会计凄惨地大叫一声,吓晕过去了。
      王东不知所措,过去扶住老会计,掐人中,摩挲胸口。好半天,老会计长舒一口大气,缓过来了。他睁眼看见王东,还是惊恐万分。
      “您被我的样子吓着了吧?我真的是王东,我的脸是狗熊挠的。五年前,我给大队买牲口,钱丢了……”
      老会计定定神:“你真是王东?你没被车轧死吗?”
      “被车轧死?没有啊,我丢了队里的钱,去东北伐木头去了,我想赚钱还债啊。”说着,王东摸索着解开裤带,在裤裆里掏了一会儿,取出厚厚几叠钱,一沓一沓码放在会计眼前:“您看,这是我拿命换来的一万块钱啊。”
      老会计愣了许久,脸上的恐惧慢慢消失了:“你是王东啊,那……你老婆叫啥?你孩子是闺女还是小子?”王东赶忙说:“我老婆叫白洁啊,孩子是男孩,我们结婚您来喝酒,喝的西凤酒,您忘了吗?”接着,王东把自己遭遇小偷的事详细告诉了老会计。
      突然,他问:“您老怎么说我被汽车轧死了呢?”老会计沉吟许久,把后来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告诉了王东。
      王东思索了一会儿说:“难道是小偷偷了钱被汽车轧死了?肯定是这样的。我不是回来了吗?钱我也攒够了,我得回家了。”说着,就要扭身向门外走。老会计一把拉住他:“孩子,别去了,唉!”
      “怎么,白洁死了吗?那,我儿子呢?”
      “苦命的孩子啊,”老会计叹了口气,“大家以为你死了,后来你老婆和二锁成亲了。”
      王东热血上涌,大声说:“那不行,白洁是我老婆,她说一辈子都只和我过的,我去找他们!”
      “别去了,几个月前,他们一家四口返城了。人家去城市生活了,村里的房子分给别人了。”
      “一家四口?他们生孩子啦?”王东痛苦地抱住脑袋。
      “这能怨白洁吗?你是死了五年的人了,人家孤儿寡母的,没个男人怎么活着?”老会计说。
      “我怎么成了死人了?我不是活生生的在这儿吗?”
      “孩子,认命吧。”
      “认命?我做错什么了啊?”
      “你现在没户口,一切都没了,你还能咋办?”
      王东呆坐了片刻,他眼睛盯着老会计:“我去城里找他们,不要白洁,总得要儿子吧!”
      老会计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孩子,还没吃饭吧,我去家里拿个馒头,你等着,我还有话和你说。”王东感激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老会计和队长一起进屋了,队长拉着王东的手,一个劲儿叹气。
      吃完了东西,王东想告辞。队长说:“黑灯瞎火的,你去哪里啊?在村里住几天吧。”老会计一直蹙着眉头小声自言自语,他突然抬头问队长:“大锁是不是和王东前后脚离开村子的吗?二锁说他哥哥闯东北去了,可他到现在连个人影都不见啊。”
      队长说:“是啊,可是大锁每年都托二锁给我捎点东北的蘑菇啊,二锁说他在东北娶了媳妇,不回来了。”
      王东眼睛亮了起来:“那年我去买牲口,走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哥儿俩找我喝酒,是他们建议我用破麻袋装钱的,买牲口的事就他们知道!”
      三个人都沉默了。王东最后说:“我回来的事请您二位保密吧,我先去城里找白洁。”
      
      四、相认
      
      王东揣着那一万元钱进城了。他在早晨上班的人流中,看到二锁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驮着两个男孩儿,坐在后面的孩子稍大,王东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儿子,孩子的眉眼和自己像极了。
      和二锁并排骑车的白洁,一脸的甜蜜幸福……
      看到这一幕时,王东像是被闪电劈了,心如刀割。一连几天,他在暂时租住的一间小平房里发高烧。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他几次想到了死。
      但是他隐隐地觉得当年丢钱的事十分蹊跷。假如那个被汽车轧死的人真是小偷,他认命了;假如是二锁或者大锁陷害他,他咽不下这口气。
      他在白洁家附近摆了个水果摊。白洁第一次来水果摊买水果时,王东难看的样子还是把白洁吓了一跳。白洁低头急忙拿了几个苹果,付了钱,逃跑似的走开了。他彻底明白,再也不可能和心爱的女人一起生活了。
      一个多月后,白洁又来买水果。后来,白洁会带着大儿子一起来水果摊,王东每次都会贪婪地注视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孩子开始也怕他,后来慢慢熟悉了,他每次都送给孩子一些水果,孩子有一次还用小手摸摸王东的脸,用稚气的声音问:“你的脸生下来就这样吗?”
      白洁歉疚地看了一眼王东,马上纠正孩子:“叫叔叔,这么不礼貌!”
      王东苦笑了,说:“没事没事,孩子,叔叔以前和你长得差不多,叔叔的脸是狗熊抓的。”
      “叔叔,那你是猎人吗?”
      “不是,叔叔是个苦命的人。”
      不久,王东发现二锁买了辆摩托车,白洁从此一个人上下班了。
      终于有一天,白洁自己来买水果,王东觉得机会来了。
      “大姐,你叫白洁吧?以前的丈夫叫王东,对吗?”
      白洁惊诧了:“你认识王东?他是我丈夫。我怎么不认识您呢?”
      王东继续说:“你们俩是一九七五年结婚的,是在国庆节。你们在思家坨下乡,你丈夫后来为生产队买牲口,被汽车轧死了,对吗?”
      白洁用奇怪的眼神凝视着王东:“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我还知道,你丈夫其实没死,轧死的是别人,他后来为了还钱,隐姓埋名去东北深山老林了。”王东声音有些哽咽了。
      白洁彻底呆了:“你是――怎么知道的?王东呢,他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王东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我就是王东,连你都认不出我了……”
      “啊?”白洁倒退了一步,死死盯住眼前的人,“你真的是王东吗?”她一把抓住王东的手,仔细端详,“真是你,天啊,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王东伸出手想握白洁的手,刚碰到白洁的手指尖,白洁本能地把手抽回来了。白洁看看身后,说:“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好么?”王东点点头。他扔下水果摊,带着白洁走进了自己租住的小房子。
      一进屋,白洁再也抑制不住了,她扑到王东怀里失声痛哭:“为什么不给我写封信啊?”
      王东就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白洁。
      
      五、真相
      
      两人相拥良久,白洁突然推开王东:“我嫁人了,嫁给了二锁,你知道吗?”
      王东冷冷地问:“知道,你们过得好吗?”
      白洁低下头说:“他对我很好,你恨我吧!”
      王东语气更加冰冷了:“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是――想看看孩子。还有,我想知道,是不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你?谁?”
      “我怀疑,是大锁或者二锁……”
      “为什么,你有根据吗?”
      “有!因为,只有他俩知道我去买牲口,只有他俩知道我把钱放在破麻袋里了。”
      “你要我怎么做?”
      王东说:“我听咱们队长说,大锁和我前后脚去了东北,还在那里成了家,每年还给队长捎山货。如果大锁真在东北,那么死的就是小偷了,我冤枉了二锁;如果大锁根本不在东北,那就是二锁在撒谎。”
      白洁点点头,神情恍惚地和王东分手了。
      过了很久,白洁再没来过王东的水果摊。
      眼看着快到春节了,王东想起自己的父母,他想回家了。王东给家里写了封信,告诉家里自己没有死,让家里有个思想准备。
      王东准备悄悄离开的那个早上,他推开房门,看到门缝里掉下一个信封,他急忙抓起信,看到字迹,他马上知道这是白洁写来的:
      王东:
      回家后,我问二锁关于大锁的下落,他支支吾吾不肯说,我就质问他,是不是他和大锁谋划着偷你买牲口的钱,他是不是趁着夜色把大锁推到了车轮下?他低头不语。最后,他只是反反复复说着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这样……”最后,我告诉他你还活着,他对我发誓说他去自首,让我回到你身边,让我俩把他的儿子照顾好……
      可是,我哪有脸面再回到你身边呢?我只恨自己太傻,没看透二锁这个骗子。昨天,二锁回思家坨自首去了,我相信他,我没去偷偷报案。他走后,我把孩子送到了我妈妈家,我的心已死,只是舍不得这两个无辜的孩子,如果你不嫌弃,就帮我照看他们吧。
      永远爱你的白洁
      
      王东是在医院的太平间见到白洁的。白洁一身新娘的衣着――她和王东结婚时穿的衣服――但是她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医生告诉王东,白洁被发现时,她吃了过量的安眠药,还没到医院就断气了。王东抱着白洁的尸体,放声痛哭……
      他又回到了思家坨,在当地看守所,他见到了二锁。
      “二锁,你睁开眼睛看看,认识我吗?”王东冷冷地说。
      “你是王东,白洁告诉我你的经历了,对不起。”二锁头也不抬,平静地回答。
      “对不起?人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说对不起的!”王东怒吼着。
      当王东告诉二锁白洁已经自杀的消息后,二锁突然跪在地上,号啕大哭。
      “我怎么这么傻啊,我以为可以撮合你们,她为什么要自杀啊……”
      王东恶狠狠地瞪着二锁,他恨不得扑上去把二锁撕碎了:“我真是瞎了眼,把你和大锁当朋友,你们害了我,还害了白洁!”
      二锁愣住了,他突然喊叫起来:“我不是凶手,都是大锁干的,我是替他赎罪啊。”
      接着,二锁说出了让王东也震惊的真相。
      王东去买牲口的那天晚上,大锁告诉二锁,他转天想去东北,二锁就没在意。
      等王东出车祸被“轧死”后,他也没把大锁远行与王东之“死”联系上。他主动帮白洁,只是觉得白洁母子日子过得艰难,后来,他喜欢上了白洁。可就在他和白洁结婚后,他才突然怀疑起大锁。
      他偷偷去了唐山,找到了那家王东住过的旅店,打听到了一个关键的细节。那晚,王东住下不久,来了个没有带介绍信的人也要住店,旅店没接待,但是那个人就是不肯离开,一直软磨硬泡,这个人的体貌特征和大锁很像。他又暗地里找到了肇事的司机,司机告诉他死者的衣着,他明白了,偷钱的就是大锁!
      他心情矛盾地回到思家坨后,暗暗下定决心,他要和白洁离婚,说出真相,可就在这时,白洁怀孕了。
      他处境两难,最后选择把这些秘密藏在心里。他想为哥哥赎罪,所以对王东的儿子非常好,也正因为这个,白洁也感到很欣慰……
      当那天晚上白洁质问他时,他知道自己和白洁的缘分尽了,他不想说出真相,他想用自己的死为不争气的哥哥赎罪……他哥哥害了王东,他没有阻拦住哥哥,他对不起王东啊!
      不久,因为王东的证词,二锁被无罪释放。
      白洁的墓碑上多了两行字: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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