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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近版画家赵延年

    时间:2020-03-20 05:12:43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2009年12月25日至2010年2月3日,由文化部、中国文联、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的第十一届全国美术作品展暨首届中国美术奖创作奖、获奖提名作品展览在中国美术馆举行。第十一届全国美展被列为新中国成立60周年大庆的重点项目。高虹、赵延年、方成、王伯敏、贺友直、潘鹤等六位德高望重的艺术家荣获首届“中国美术奖?终身成就奖”,赵延年先生即是其中之一。

    我曾有幸两次拜访赵延年先生。

    一次是在2006年,当时为撰写上海博物馆的老馆长、我的母校——建立于1959年的上海市美术专科学校(即现上海大学美术学院)首任校长沈之瑜先生的传记,我曾专程到杭州采访沈先生上世纪30年代末在上海美专任教时的学生赵延年。

    另一次就在数月前,经与延年先生的女儿赵巧女士相约,我第二次来到杭州专访先生。

    对延年先生的采访从他早年从事木刻活动开始——

    面对我的提问,延年先生清了清嗓子,然后缓缓道来:

    “1938年我14岁初中毕业,考进了刘海粟先生办的上海美专高级艺术科。有一次上素描课时,一个同学带来两本香港出版的《耕耘》杂志,上面刊登了一些表现当时抗日军民生活的木刻作品,看了之后我触动很大。在这国难深重的年月里,作为一个学画的学生,除了在课堂里画石膏以外,还应该把自己的画,同我们的时代、我们的生活紧紧相连,要在反映时代生活的方向努力。怎样努力呢?于是想到了学习木刻。高年级西画系有一个同学吴耘,喜欢漫画木刻,经常有作品在报刊杂志上发表,我们都很羡慕。于是我和吴耘等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在学校里成立了一个‘铁流漫画木刻研究会’。研究会成立之后,我刻出了自己生平的第一张木刻《读》。

    “那年冬天,我每天早上去学校,好几次看见马路边倒毙着冻饿而死的饥民,心里很是难过,就画了一张漫画《送殡》投到了《申报》。后来这幅漫画发表于1940年2月13日的《申报·自由谈》副刊。

    “1940年初,我们班级的素描老师茹茄(沈之瑜)离开学校投奔抗日,郑为、周祖泰等同学也相继转学到昆明国立艺专。郑为给我来信,叫我一起去昆明读书。我偷偷做好准备,临出发前才告诉父母。就这样,在1940年春天,16岁的我,在抗日的硝烟中离别了父母、离开了上海,踏上了人生的旅途。

    “离开上海后一路朝南,旅费快用光了,于是转道广东韶关,找到在韶关电信局工作的大哥。大哥把我留了下来。秋天,韶关成立了一个‘广东省立战时艺术馆’,说是‘艺术馆’,实际上是一所艺术学校。我报名后经过考试进入了美术系,美术系的系主任是原来广州美专的校长吴根天先生。在那里大概学习了两三个月之后,学校派我和另外三个同学,由一位老师带队,到广东省立民众教育馆上窑实验区帮他们搞抗日宣传,在那儿呆了10来天,画了不少东西。回来后没过几天,馆长找我谈话,要分配我到省立民众教育馆去工作,那是在1941年初,我17岁。于是从这一年开始,我离开学校进入了社会,从此以后一直在不同的条件下进行工作。

    “到了民众教育馆后,第一件事就是在白布上画抗日宣传画。我独自一人用水粉颜料加胶水画了50余幅约3尺多大小的彩色布画,送到广东省各个尚未沦陷的区、县巡回展出。

    “这种布画的形式在抗战时期很普遍,主要是便于携带,画完卷起来就能带走,到地方挂起来就能展览。

    “在民众教育馆做的另一件事是,出版了一份4开纸大小的画刊《民教木刻》,编、创都是我一个人独立完成,也出了几期。我现在想想也真是奇怪,那时自己才17岁,怎么能挑起那样的担子?

    “1942年初,湘北第三次会战大捷。捷报传来,当时省立战时艺术馆的刘仑先生在韶关第七战区编撰委员会任职,他发起组织写生队赴湘北前线写生,我报名参加了。写生队一共三个人,领队就是刘仑先生。

    “我们先找到了在九战区工作的李桦先生,然后经他联系介绍后我们来到抗日将士英勇杀敌的战地。

    “战时条件艰苦,连画笔都没有,我们就削根小竹棍做成竹笔,蘸了墨汁画画。在约半个月的战地写生中,我画了100多张速写,有战场的断壁残垣,有抗日将士的飒爽英姿,也有长沙战俘营里的日本战俘。这些速写后来在长沙、桂林、韶关等地进行了巡回展出。在街头、在军营,这些真实的画面,活生生地告诉参观展览的民众:日本鬼子没有什么了不起,有英勇作战的抗日将士的浴血奋战,祖国的山河,永远是中华民族的美好家园!

    “后来接到在江西赣州工作的同学来信,邀请我到赣州进行展览。去了以后就被他们留在国民政府教育部演剧二队担任美术干事,画海报,搞设计,根据战斗需要搞抗日宣传。

    “在赣州我认识了鲍华苓,她只比我大几个月却也算年长一岁。华苓比我早一个月到赣州演剧二队参加抗日。我们都是热衷于抗日的热血青年,她唱歌、演戏,我画画,感情很快升温,1943年中秋节就结了婚。当时我们已经离开演剧二队,有段时间,我在江西大庾西华山钨矿职工子弟小学任教。学校在半山腰,矿区还在大山深处。在山上高低不平的小道上,经常看到来往的矿工从山下背负木板和厚树皮上山搭建篱棚。他们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登,真是艰苦啊!感叹之余在我心中也留下了十分难忘的印象,在宿舍的小桌上我画了不少速写。后来,我到赣州正气出版社担任美术编辑,

    “当时我们已经有了第一个小孩,生活条件非常艰苦,晚上就在勉强容纳一家三口的小房间的小木桌上,靠桐油灯盏里三根灯芯的微光刻作了这幅表现矿工生活的木刻作品《负木者》。因为光线很暗,刻木刻时拼命地往亮光处凑,只听见灯火把头发烧得‘吱吱’直响。

    “创作这幅木刻得益于李桦先生的教诲。是李桦先生教导我要注意观察生活,从生活中汲取创作的灵感。《负木者》就是按照李桦先生的教导而创作的。木刻完成后,我送了一张给当时同在赣州的木刻家余白墅先生……

    “在我的创作生涯中,不论是‘应约’而画的、还是出于自己感受创作的,凡是在创作中倾注了自己真实情感的作品,必定是动人感人的,到现在来看还是立得牢的。最典型的例子比如1961年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为纪念鲁迅先生诞辰80周年专程前来约稿,我怀着对鲁迅先生的无比崇敬之心创作了木刻《鲁迅像》,后来曾以宣传画形式用《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为标题出版并在新华书店发行。可以这么说,这幅作品至今仍具有旺盛的艺术生命力,受到国内外公众一致的赞誉和欢迎。

    “记得在上海美术界,我和可扬兄是解放初期最早从老单位辞职参加革命队伍的。

    “1949年9月,市军管会文艺处美术室决定《华东画报》复刊,美术室负责人吕蒙出任社长。随即,我和可扬兄便被调到军管会文艺处,并被派到《华东画报》担任美术编辑,与黎鲁、吴耘、黎冰鸿、居纪晋等同志一起筹备画报的复刊工作。经过两个多月的准备,《华东画报》新一期于12月1日正式出版。在这期画报上,黎鲁、吴耘、张乐平、黎冰鸿、杨可扬、余白墅、陶谋基、沈同衡和我,都有作品发表。封面是我设计的,用的是姜维朴拍摄的庆祝开国大典时国际饭店的照片,照片本来是黑白的,我们几个美术编辑一起着色,彩色效果倒还不错……”

    如果说,在上世纪40年代后期,延年先生创作的一系列揭露和抨击国民党反动统治下社会黑暗和同情人民痛苦的木刻作品,如《抢米》、《想起了……》、《摊贩的悲哀》、《老板娘子,把点吃的吧》、《弃婴》、《皮鞋擦伐》、《江南三月》等,并创作了迎接解放的《好消息》、《解放军到,老百姓笑》等木刻传单而立身于中国版画界的话,那么,在新中国成立后,延年先生以诸多画种创作的数以百计讴歌新社会、谴责侵略者的美术作品,如漫画《最后一出把戏》、套色木刻《朝鲜人民热爱中国人民志愿军》、宣传画《丰收细打多收粮食》、年画《工人同志给我们送来了抽水机》、插图《王孝和烈士》、连环画《劳动英雄张富贵》以及众多的速写等,则显示了他无比高涨的创作热情和对各种绘画技巧出众的驾驭能力。

    然而,版画依然是延年先生艺术创作的主攻方向。这一时期创作的套色木刻《朝鲜人民热爱中国人民志愿军》获得了上海美术作品联展优秀作品一等奖,木刻《和时间赛跑》、《办嫁妆》等也得到了美术界同仁的一致好评。

    1956年是鲁迅先生逝世20周年,北京、上海、绍兴等地要搞纪念活动,作为上海美协的专职画家,延年先生责无旁贷地参与了表现鲁迅先生生平事迹美术作品的组织和创作。延年先生专程到绍兴,参观了鲁迅先生故居老台门,访问了当年在周家做过长工的老王,还在周家老台门外实地写生、收集素材,使自己对绍兴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回上海后,延年先生创作了《抗议》、《离家》两幅木刻。这两幅作品也成为延年先生的主要代表作,被不少美术馆、博物馆收藏。其中《离家》被绍兴鲁迅纪念馆收藏和长期陈列。改革开放后,《抗议》也被北京宋庆龄故居纪念馆收藏并长期陈列。

    延年先生在创作中,十分注意人物形象的刻画。正如他自己所言:“描绘人的外形易,刻画人的内在精神难,用木刻来塑造更难。然而要表现出我对社会的真切感受,就必需通过人来表现。所以,我是把塑造人的艺术形象,作为自己创作的主要课题。”

    在多年的创作实践中,延年先生坚持求真写实的艺术特点,着重于人物刻画,采取富有木刻特点的刀法和黑白对比,形成了个人的艺术风格,被誉为“中国黑白木刻的旗帜”。

    1957年,在中央美院华东分院(即后来的浙江美院、现在的中国美院)的邀请下,延年先生调入该院版画系任教。对于这段时期的经历,延年先生至今记忆犹新……

    我的访谈,意在还原延年先生从上世纪30年代末考入上海美专,直到50年代中期离开上海近二十年间的艺术生涯,对于他到浙江美院后的工作和生活,并未纳入我的采访计划,因此采访到此告一段落。

    延年先生在上世纪60年代后的艺术人生、他的作品及其艺术成就,已有许多评论家从专业的角度作了详尽的记录和评论,并已成为我国当代美术史中不可或缺的精彩篇章,在此不再赘述。

    延年先生的艺术道路无疑拥有一个富于历史感的开篇,并随着时代的演变而跌宕起伏。他的作品,从《负木者》到《抢米》,从《解放军到,老百姓笑》到《和时间赛跑》,从《离家》到《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从《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到《<阿Q正传>六十图》、《<狂人日记>三十八图》,再至《噩梦系列》、《逐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无一不呼应着启蒙救亡、反抗暴政、欢庆新政权、建设新社会、歌颂好日子,乃至对历史进行再反思的时代发展曲线。他的创作所涉及的历史宽度与深度,涵盖了几代人、几代事,分明是时代洪流的缩影。

    艺无止境、与时俱进,乃是赵延年先生艺术生涯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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