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尼采的道德观

摘 要:作为一个疯狂而又孤独的天才,不仅在东方,而且在西方的哲学世界里,尼采一直是一个备受争议的道德哲学家。尼采以“重估一切价值”为其道德观的出发点和理论基础对传统的旧道德进行了深刻的否定与批判,但是,否定与批判并不是这位天才的目的,只是他对理想中彼岸道德建构的手段而已,在此基础之上尼采呼唤一个超人社会的来临,并以“超人”学说作为其道德观的最终归宿。

关键词:尼采;道德;批判;建构

文章编号:978-7-80736-771-0(2010)02-143-04

尼采不是书斋中的哲学家,他的主要贡献在于对一系列传统道德观念特别是基督教的批判,正如尼采在自传中写道:“我在本质上就是一个战士,攻击是我的本能”。^[1]尼采提出了“重估一切价值”的口号,批判一切流行价值,批判一切偶像,并进行了重新建构,最终提出了以“强力意志”为标准的超人道德观。

一、尼采道德观的出发点

作为哲学家,尤其是道德哲学家,没有一个人不关注和重视价值问题。然而,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哲学家比尼采更注重价值问题。尼采一生的奋斗目标就是“重估一切价值”。“重新估定你们的价值,不然死罢!”^[2],这就是尼采所奉行的神圣使命。

尼采之所以将“重估一切价值”提出来作为其全部哲学活动的出发点,乃是因为他认为受苏格拉底影响,特别是受基督教影响的近2000年的哲学,恰恰背离了价值的基本要求,在尼采看来,在理性主义支配下的以往哲学用自己晦涩无味的抽象概念(如主体、对象、实体、意志等),代替了价值活生生的内容,使一切价值成为了无价值的,因此,必须彻底否定他们,才能真正恢复人的勃勃生机。尼采重估的范围十分广阔,几乎涉及人类生活、社会、世界的方方面面。正因如此,有人将重估一切价值看成是一场伟大的革命,事实也的确如此。尼采把价值重估的重点主要放在对基督教人性(宗教价值)和传统伦理道德(道德价值)上。于是,尼采以“重估一切价值”为其道德观的理论基础展开了对传统旧道德的重新阐释。

二、尼采道德观的主要内容

尼采在“重估一切价值”口号下展开了他的行动,其核心是对西方以基督教尼采在“重估一切价值”口号下展开了他的行动,其核心是对西方以基督教为中心和基础的道德价值的重估,一方面,他站在生命立场上否定旧的道德价值;另一方面,他又站在生命立场上呼唤新的道德价值。由此形成了他道德观的破和立两个方面:在破的立场上,他对传统道德(主要是基督教道德)进行了较为系统的批判;在立的立场上,他基于自然生命及其本质对善恶彼岸的生命道德进行了新的建构。而不管是破还是立,又都源于他对世界、生命以至道德的基本的形而上态度。

(一)尼采对传统基督教道德的批判

首先,尼采对上帝进行了批判。上帝是基督教的基本概念、最高价值,是基督教的核心,是基督教整个价值体系得以建立的基础。所以,尼采攻击的矛头首先对准了上帝。他说,上帝渐渐耄老,温柔,和平而慈悲,不像严父而像祖父,更像老态龙钟的老祖母。

其次,尼采批判了基督教的神职人员。他把僧侣说成是一群病羊的牧羊人。他们为了理解患病者并为患病者所理解,自己必须有病。他们必须保护病者,而反对健康者。在僧侣周围,所有健康人都难免变成病人,而所有的病人都必然变得娇弱。他们以狡猾的手段和策略把病人中不断积聚着的怨恨(指信徒对宗教统治的不满和反抗情绪)引向他们自身。

最后,尼采把基督教的伦理道德作为批判的重点。慈悲、怜悯、同情、利他、贞洁等是基督教所确认和提倡的道德价值,尼采对这些价值进行了深刻地批判。尼采说:“慈悲为一切自由的灵魂制造窒息的空气。”^[5]不援助比去救济的道德更高贵。怜悯背离了让人生机勃勃的情绪,它使人抑郁。怜悯一生,我们的力量顿时消尽。在某种情况下,它可以导致生命与活力的完全丧失。“同情是情感的混淆,是危害健康的道德寄生虫。”^[6]同情比任何恶习都危险得多,而提倡利它,就等于剥夺人类最伟大的性格,就等于阉割人类而使它变成一个可怜的东西。在尼采看来,若对别人施以仁爱、帮助,就是侵犯了别人的尊严,窒息了别人的创造精神,剥夺了别人自由创造的权力,使人变得懒怠、软弱、无力,因此是对个人和人类的发展都有害的。至于贞洁,尼采说,提倡贞洁就是对人的原始生命本能的轻视,压抑人生命中主要的东西。基督教道德是建立在这些价值基础上的,因此,“是一种有害的虚伪意志,是使人类腐化的真正巫婆”。^[7]

(二)尼采对彼岸道德的建构

尼采自称是一个道德的破坏者,是传统道德的破坏者,但是,尼采的破坏绝不仅仅是为了破坏而破坏,因为他不是一个虚无主义式的非道德主义者。实际上,尼采非常清楚,道德是人的生活不可缺少的座标系,人不能不对自己的行为作出道德评价和道德批判,这样人才能对自己怀有一种信心。这种信心是人作为人而不是像动物那样生活所必需的。因此,尼采的反道德是站在道德立场上的反道德,是站在真道德立场上的反对假道德。他是先站在自然、生命、生成变化的立场上揭露人间之善恶的虚假,进而,又从自然、生命、生成变化的立场出发给人间制定一种新的善恶评价。在否定了迄今为止的一切道德之后,他的目的是要建立新的道德。而这新的道德是什么呢?

依据尼采论述中所显现出来的破坏性语言后面的建设性,我们可以把尼采要建构的新道德称为以生命为基础的彼岸道德。我们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来理解尼采的新道德:

其一,新道德是以自然生命为价值基础的自然道德,即生命原则。

在尼采看来,旧道德之所以应该被抛弃,是因为它否定生命、敌视生命、危害生命。相应地,新道德不是把生命看作敌人,而恰恰是把生命作为新道德的第一原则。尼采把旧的基督教道德称为反自然的道德,而将新道德称为自然的道德。他说:“我制定一个原则。道德中的每一种自然主义,也就是每一种健康的道德,都是受生命本能支配的。”^[8]

那么,什么是生命呢?尼采说:“什么叫生命?这就必须给生命的要领下一个新的、确切的定义了。我给它开列的公式如下:生命就是强力意志。”^[9]在尼采看来,正是作为强力意志的生命,是新的价值表的基础,是价值估定者。尼采基于对作为强力意志的生命的信仰而重构的道德,从本质上说是一种反上帝的自然的道德。这种自然的道德首先是以肯定生命为基本内容的自然道德主义,而随之的,便是对作为生命感性的肉体和本能的肯定,以及对生活世界和个人强力之释放的健康的自私的肯定。所以,与生命原则相伴,就形成三个附带原则,即肉体、本能和大地。

肉体原则是相对于基督教道德的灵魂原则而言的。本能原则是相对于旧道德的理性原则而言的。大地原则是相对于基督教道德的天堂原则而言的。

与此同时,从肯定个人生命的自然欲望出发,尼采主张健康的自私。健康的自私既反对病态的狭隘的自私又反对无私的说教。健康的自私是从强力流出的,它源于力量和丰裕,是健康的肉体和强力的灵魂的自我享乐,它强纳万物于自己,通过“消化”再作为爱而给予。一句话,健康的自私体现的是自私者强大的生命力,它是强力流溢出来的对万物的强行吸纳和吞吐,是强大的自我的表现。健康的自私强调个人生命本能的正当性,鼓励个人的自爱、创造和强大。

其二,新道德是以强力意志为道德价值标准的自主道德,即强力原则。

通过对生命意义的追问,尼采在根本上扭转了道德价值建立的基础,把基督教价值的虚无主义性质的基础转变成了现实的、活生生的生命。由此,道德不是从彼岸上帝发出的绝对命令,而是立足于此岸生活世界的现实生命所发出的相对命令、自然的命令,道德成为一种以自然生命为基础的“自然主义”或“应用生理学”。既然道德价值以生命为基础,而生命的本质又是强力意志,因此,由生命而估定的价值便必然以生命力是否强大为标准,即以作为生命之本质的强力意志本身为价值标准。这一标准是超越于善和恶的,它体现了生命道德的完全的自主性。

自主的道德由于其生命力自身的强大和丰盈,它表征着生命的上升路线,它强调个体生命自己创造道德价值,并以生命的丰盈性实施着向世界的给予行为。因此,自主的道德的两个基本特征是:创造和给予。创造,在尼采看来,首先就是“重估一切价值”,即从我们个人生命的强力出发,对一切旧有的价值进行重新评估,将一切已经被认定、被遵守的价值拿到生命的强力面前,为其存在的合理性进行辩护。人作为价值的创造者,正是要在这种重估中,重塑合于生命强力标准的美德。自主的道德作为创造的道德,同时也是给予的道德,因为创造在本质上就是一种给予,是立足于自己生命力的丰盈的一种给予。这种给予既体现在给事物命名的权利,也体现在对善恶的界定。创造者丰盈的生命力创造价值就是给予价值,自主道德以创造为乐便是以给予为乐。它像永恒给予着的太阳,将光明投入黑暗。而且,也只是在给予中才体现出它的价值来,就像光只有对于黑暗才有意义一样。

其三,新道德是以成为你自己为道德价值理想的自我道德,即个人原则。

以强力意志为本质的生命的现实表现就是单个人的个体生命。因此,生命原则和强力原则便逻辑地导出个人原则。个人原则的基本要求就是成为你自己。这一原则的首要含义是,在自我肯定意义上的每个个体生命对自己生命力量的忠实。尼采认为,要成为自己,首先必须自我肯定。自我肯定就是要每一个人明白他之为他的唯一性和不可替代性,因此,每一个人必须忠实于自己,为自己的生命负责,并真诚地立足于自己的生命去寻求人生的意义。“我们必须在自己面前对我们的生存负责,因此我们要做这生存的真正的舵手,不容许我们的存在类似一个盲目的偶然。”^[10]自我肯定意义上的成为你自己,就是要每一个人居高临下于他的生命,做他的生命的主人,赋予他的生命以他自己的意义。由于尼采强调每一个人必须首先肯定自我,即肯定生命本身,因此,其彼岸道德作为自然的道德、自主的道德,同时又是自我的道德。自然是生命的本性,自主是生命的作用方式,自我则是生命的表现方式,它们是三而一的东西,统一的基础就是生命本身。

实现了自我肯定意义上的成为你自己,还只是尼采彼岸道德的价值理想的第一步。这一步只是让人认清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并要人敢于承认自己真实的自我,承认自己的生命本能,并努力去实现它。但是,尼采强调,自我之根本价值在于他是价值的创造者,而自我要成为真正的价值创造者,他就必须要把作为自己生命本质的本能转化、升华为创造的原动力,而不只是直接地将其“对象化”,这就需要自我超越。只有个体生命将自己的原始生命本能升华为创造的动力,并以此创造出新的道德价值,给自己的生存赋予了独特的意义时,他才算完成了自我超越意义上的成为你自己,也才真正地成为了自己。

三、尼采道德观的最终归宿

尼采指出,“他们从无有中创造出他们的上帝!有什么奇怪:如今他们的上帝归于乌有了。”^[11]上帝死了,传统的基督教道德被颠覆了,人们精神获得了空前的解放。面对着新的道德真空,我们应建立一种怎样的道德体系呢?尼采提出了以“超人”为核心的新道德体系,用这种新的道德体系重建西方文化和社会生活,这是尼采批判基督教的最终目的。尼采批判基督教道德和重估一切价值,就是预图从根本上改变西方颓废和衰败的文化,而这种批判和改变的最终归结点便在于超人价值的重建,唯有超人出现重估和重建一切价值的任务才能完成。

“超人”这一思想最早是在《作为教育家的叔本华》一书里萌芽的。稍后,在《查拉斯图拉如是说》一书中,尼采明确提出了“超人”的概念,在此书中,尼采以寓言的形式,借助查拉斯图拉之口郑重宣布“上帝已死,现在我们热望着—超人诞生”。^[12]可是翻遍全书,我们找不到“超人”概念的确切定义。的确,尼采没有为“超人”下过定义,也没有制作一个“超人”的标本。正是由于这一概念的不确定性,人们对“超人”究竟是什么便众说纷纭。有人把“超人”理解为生物进化意义上的高等种族,有人理解为天才或杰出人物有人理解为与现实主义无涉的、智力高度发达的未来时代的新主人还有人把“超人”理解为至善至美、智慧无穷的完人或新神所有这些都没有把握住“超人”的真谛。那么,“超人”的真实内涵到底是什么呢?笔者认为,尼采笔下的“超人”不是神,也不是诗人的幻想,他是实际上的人或者真正的人,其意义是指现实生活中的人通过自由创造、自我超越成为人的过程,而这一过程的典型特征是未定型性、创造性和超越性。

首先,尼采认为,在人的诸多规定性中,具有头等意义的规定性是人是未定型性。只有首先肯定了人的本质的未完成性,才能得出人的本质的开放性、无限可能性,才有人的自由、创造和超越,才有超人。既然人的本质是未定型的,人就面临着向各种不同的方向发展的多种可能性。究竟朝哪个方面发展,哪种可能性能够实现,都取决于个人的尝试、奋斗和冒险。人的这种尝试、奋斗和冒险的过程,就是人的不断自我超越的过程。

其次,在尼采眼中,创造是人的本质存在的方式。人只有不断创造,才能摆脱旧观念的缚束而自由,才能实现人的自我超越才能解除痛苦而得到快乐和幸福,这就是说,创造是最大的快乐。“创造—那是苦难的大救济和生命的慰藉”。^[13]尼采所讲的创造,主要是一种价值创造、价值评价。他说:“评价之自身就是被评价的事物之财富和珠玉。评价最初给予价值没有评价生活则是空桃壳。评价的变动即是创造者的变动,要做一个创造者,总是要破坏的。”^[14]这就是说,人的创造就是不断破坏旧价值、创造新价值的过程,也就是赋予事物以新意义的过程,这既是人的自我创造的过程,也是人类创造世界的过程。

最后,这是尼采最关注的,也是人成其为人的关键所在。超越就是人充分利用自己的未定型性,通过自由创造和自我超越重塑自我的生存过程。尼采说,“我要教人以他们存在的意义,这就是超人”^[15],“人是要被超越的一种东西”^[16]。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尼采所说的“超人”并不什么脱离现实生活的与己无涉的新神或英雄,而是现实生活中真正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有超人的成份,只要他不断自我改造、自我修正、自我完善,都有可能成为超人。

可见,尼采的超人学说概括了人生自强不息、坚忍不拔、努力创造、不断超越的进取精神,他把超人看作是现实的人不断自我超越的过程。由此宣告了自苏格拉底以来传统道德理性主义对人的统治的结束,从而开辟了西方人学的新篇章。

四、简评尼采的道德观

前面部分的论述可知,尼采的道德观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道德哲学或者伦理学,它是一种本体意义上的生命意义哲学。尼采整个道德观的出发点和目的,便是为生命赋予意义,他是站在生命立场上否定旧的道德价值,而又站在生命立场上呼唤新的道德价值的。这样一种以生命的意义为道德哲学的核心剥离了道德价值对生命价值的遮蔽,生命价值获得了澄明和敞亮,确定了生命价值的一阶地位。我个人主要想从以下两个方面简评尼采的道德观:

其一,尼采的道德观具有形而上学的基础。

尼采以透视主义认识论为主要武器,对西方传统形而上学展开了全面批判,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他对世界的新解释。透视主义是尼采从反形而上学立场出发提出的一种认识理论,这种理论把一切认识包括逻辑和形而上学都看作由强力意志(实践需要)所发动的对世界的解释。尼采用透视主义否决了任何形而上学体系充当绝对真理的权利,为多元化的世界解释开拓了广阔的可能性。

逻辑和道德是传统形而上学的两块基石。尼采的形而上学批判的特色在于,他精辟地分析了逻辑和道德的发生以及被实体化为形而上学的心理过程。在批判传统形而上学的基础上,尼采试图重建形而上学。重建的途径之一是价值的重估,之二是由生命和人类现象类推世界整体,把生命特有的透视泛化,而以强力意志为透视的原动力,由此得出世界是强力意志的结论。“强力意志”观念是对生成原因的说明,因而是对生成着的世界所作的一个具体规定。如果说世界的本质是强力意志,那么,这一本质的展开方式便是永恒轮回。世界是永恒轮回着的强力意志。尼采自觉地把强力意志说视为他对世界的新解释,即他用以反对传统形而上学、战胜虚无主义的新价值设置。他在重建一种作为世界总体解释的形而上学的同时,扬弃了那种作为终极真理体系的形而上学。

其二,尼采的道德观具有理性的内核。

表象上,尼采从非理性的本体观念和认知能力出发,表现的是一种非确定性的理想追求和精神超验。但,恰恰是这种理想追求坦露了尼采本真的道德、理想和价值观,他的反传统的斗志以及他期盼将人们从虚幻天堂拉回现实大地的率性之举,依然是一种自觉担待历史重任的正义之举和真、善、美反映。比之于传统形而上学将人存在的永恒安放在灵魂不死的来世天国,尼采的理性化程度要高得多。而且,比之狭隘的理性主义从单纯的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的逻辑分析方法有更为宽广的视域、更具有创新能力和创新精神,而比纯粹的非理性主义唯意志论的灵感和顿悟则更具有本体上的实在和功能上的应用价值。这或许也就是为什么尼采道德观最终成为希特勒御用哲学的根本原因吧!

总而言之,理论是次要的,而方法则是无比重要的,理论可以过时可以被新理论所取代也可以被时代所抛弃,但方法则始终饱含生机与活力,始终具有更多的生命力。作为一个疯狂而孤独的天才,作为一头曾经沉睡多年的猛士,尼采将是学术路上的永恒灯塔。

注释:

[1]尼采.瞧,这个人[M〗.刘崎译.北京:中国和平出版社,1986:11.

[2]尼采.权力意志——重估一切价值的尝试[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1995:412.

[5]尼采.查拉斯图拉如是说[M〗.北京:文艺出版社,1987:222.

[6]尼采.权力意志[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662.

[7]尼采.快乐的科学[M〗.北京:中国和平出版社,1986:324.

[8]尼采.偶像的黄昏[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1995:313.

[9]尼采.权力意志——重估一切价值的尝试[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1995:181.

[10]尼采.权力意志——重估一切价值的尝试[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1995:118.

[11]尼采.尼采诗选.M].钱春绮,译.桂林:漓江出版社,1986:194.

[12]尼采.查拉图斯持拉如是说[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87:363.

[13]尼采.查拉图斯持拉如是说[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87:5.

[14]尼采.查拉图斯持拉如是说[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87:67.

[15]尼采.快乐的科学[M].黄明嘉,译.桂林:漓江出版社,2007:246.

[16]邱仁宗.20世纪西方哲学名著导读[M].长沙:湖南出版社.199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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