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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想降临现实 幻想与现实的艺术对话

    时间:2019-02-11 05:32:21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本文概括论述了俄国象征主义诗歌的领袖勃留索夫及其代表诗作,指出他对世纪之交的俄国文学的重要影响。结合俄苏的特殊历史背景,深入地剖析了他从象征主义诗歌运动转向无产阶级民主革命的过程,对其创作艺术由幻想转向现实的激变作了详细的论述和客观的评价。
      关键词:勃留索夫 象征主义 歌 想 实
      
      如果可能,那就走在时代的前面;
      如果不能,那就同时代一起前进;
      但是决不要落在时代的后面,即使时代在倒退。
      ――瓦・雅・勃留索夫
      
      在文学史上,瓦列里・雅卡夫列维奇・勃留索夫(1873-1924)被公认为俄国象征主义诗歌的领袖和伟大代表。这种评价指的是他早期的文学活动。他的创作兼具象征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特征。象征派的出现,首先是一种思想意识现象,而不单纯是指一种创作技巧。诗歌的基础――不是事件,而是心理的活动。由于观察具体事物而产生的联想对诗人是很重要的,幻想中的风景几乎都来源于现实生活。因此,象征产生的不是逻辑和思想,而仅仅是把两种关系加以连接。随着俄国阶级斗争的尖锐和革命形势的发展,他成了无产阶级革命诗人,创作艺术由“幻想”转向“现实”。
      如果说叶赛宁是为荣誉付出了生命,那么,勃留索夫则是把整个一生都献给了诗歌。他说,他属于诗歌,是诗歌的奴隶,整个生命只为诗歌服役。他写道:“我活着――是因为它生活在我的身体里,当它在我的身体里熄灭的时候,我就会死去。” “为了诗歌――我, 可以不假思索地牺牲一切:我的幸福, 我的爱情, 和我自己。”他在《诗人致缪斯》中淋漓尽致地体现了这一思想:
      
      我背叛了许多人和许多事,
      决战的时刻,我抛掉了旗帜,
      可是,一天又一天过去,我的灵魂
      始终忠实于你严厉的命令。
      
      一听见你温柔而又不容置疑的召唤
      我丢下手头的工作,病病恹恹,从床上爬起,
      我走出温柔乡
      为的是重新和你站在一起。
      ……
      我不知道我的有生之年还有多久,
      不知道我去的地方是黑暗还是光明,――
      我的灵魂仍不倦地追随着你,
      并且永远对你忠诚!
      
      缪斯征服了一切,让他听命于自己。当诗人犹豫不决时,“背叛了许多人和许多事……在决战时刻抛弃了自己的旗帜”,她会出现并要求他坦诚地承认;当诗人过分沉湎于个人的欢乐与享受,她会要求他履行自己的社会义务;当诗人“手指抚摸扳机”,她会及时拯救他,使他免于自杀;当诗人不知道何去何从,“走向光明还是黑暗”,她暗示他一条正确的道路。为诗歌献身的精神,创作的快乐,美的领域,不断的灵感,鼓舞着勃留索夫。诗歌、艺术、创作,是他生活的目的和意义。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俄国无产阶级登上政治舞台。由于历史的急剧转变,文学界出现极为复杂的情况。批判现实主义文学虽然继续发展,但已接近尾声;无产阶级文学破土而出,茁壮成长;表现资产阶级没落情绪的颓废文学泛滥,证明了资产阶级文化的破产和危机;同时,鼓吹“为艺术而艺术”,单纯追求形式革新的流派也纷纷形成。世纪之交的十年,是勃留索夫文学创作的黄金时期,正是在这个文学斗争错综复杂的岁月,他出版了三本《俄国象征派诗人》(1894-1895),它标志着俄国诗歌史上一个新流派的形成。和《俄国象征派诗人》一起出版的还有他的第一本诗集《杰作》。一八九七年又出版了另外一本诗集《这就是我》。在这两本诗集里,勃留索夫执着地论证并发展着他的象征主义观点,使象征主义理论日趋完整。他同勃洛克一起把俄罗斯诗歌从衰落停滞的状态下拯救出来,为世纪之交的文学艺术指出了一条正确的发展道路。
      勃留索夫接受了尼采的“热爱生命”和超人哲学。早期象征主义者宣称,艺术与现实生活没有任何联系。这种带有主观主义和个人主义倾向的世界观后来成为象征主义的基础。早期的勃留索夫拒绝介入现实生活,不愿透视社会问题的实质。对现实视而不见,对理性拒不相信,是象征主义的典型特征。这种人生观和艺术观,正是象征派对现实社会感到绝望,企图在“纯艺术”中寻求解脱的思想反映。《致少年诗人》一诗中写道:
      
      目光炯炯的白皙少年,
      现在我给你三条遗言。
      请接受第一条:不要为现实而生活,
      诗人的世袭领地――只在未来。
      
      记住第二条:对谁也不必同情,
      只须自强不息,悉心自爱。
      珍惜第三条:对艺术要顶礼膜拜,
      献身艺术,没有目的,无须思辨。
      
      目光困惑的白皙少年!
      只要你接受我这三条遗言,
      哪怕我作为失败的战士默默倒下,
      也深知身后有一诗人长留人间。
      
      在这里表现出来的不仅仅是他的自我中心主义,也不只是自我与世界的对立,而且还表现了他对人类精神,对人的内心生活、人类的利益和愿望的关注。在亚历山大三世的反动统治下,俄国历史进入最黑暗的“停滞时代”。知识界人士一方面憎恨沙皇的专制统治,不满现实,另一方面又脱离生活,害怕革命。 在“幻想”与“现实”交错的矛盾中,“不要为现实而活”,这种逃避现实、没落颓废的基调,贯穿于他早期的全部创作之中。沙皇政府残酷的反动统治,不仅残害着人们的肉体,也折磨着人们的思想和灵魂。因此,幻想、梦境、死亡……就成了勃留索夫早期诗歌的主要题材。在他看来,现实世界是虚幻的,人们在那里只有痛苦和绝望;而诗歌追求的是“幻象的世界”,是一种“幻想”。这种世界观,使他对现实社会感到绝望,企图在“纯艺术”中寻求解脱。
      勃留索夫一方面逃避现实,追求那种幻想的神秘世界;另一方面,主张面向未来,把“未来”当作“诗人的世袭领地”,“灾难若到极限,新生活就在眼前……”隐藏在精神苦闷和逃避现实的情绪之中,也有一种不可忽视的积极意义。
      勃留索夫在其后期作品中鲜明地反映了诗人反沙皇专制统治、反资本主义残酷剥削的特点。他以城市为题材,以反对资本主义制度侵犯人权为主线,创作了大量反专制、反剥削的进步诗歌。他以城市里的高楼大厦、狭窄漫长的街道、缠绕着人们的黑暗等意象,暗示人生或社会。“我唾弃辉煌的光焰,天空的美和庄严也是枉然。垂下吧,垂下吧,窗帘!整个世界就此离去,消隐。”“仿佛是异地的阴影,四堵墙把我紧紧围困:千秋万代的思绪!身居城市,恰如在墓地。高楼大厦是凶猛的野兽,带着千百张贪食的肚皮!紧闭的门楣有多么可怕:每一间房就是一副灵柩!”诗人要奔跑着离开这样的城市,摆脱黑暗……但是,即使乘火车去远行,“月亮从车窗望着我们,――目光同样是死寂无力”。这类诗作体现了勃留索夫世界观的矛盾十分尖锐。一方面,身居资本主义都市,却又看不到自己的现实;另一方面,他又深刻地控诉沙皇反动统治和资本主义剥削,致力于摆脱这“双重压迫”下的黑暗。但是,他也深深明白离开现实世界的任何企图都只是幻想,意识到自己与此时此地的现实有密切的联系。正如伊萨克杨评价勃留索夫时所言:“即便是作为一个象征主义诗人,他也没有须臾脱离生活,没有像其他象征派诗人所做的那样钻进象牙之塔。”
      反映历史和都市题材的《第三班岗》和三年后出版的最重要的诗集《致城市与世界》,勃留索夫已初步表现出摆脱幻想、转向现实的倾向。
      如果说法国象征主义是一次文学思想的突破,俄国象征主义更是社会思想的突破。俄国象征主义虽然是从西方传入,但它在俄国特定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得以发展。民粹主义思想曾经在俄国思想文化界中相当活跃,它指责资本主义工业化和城市化加深了工人和农民的苦痛,带来种种新的社会罪恶,转而赞美农民德性、村社乡土性和所谓东方土地的道德传统。土地性被说成具有道义力量的人民性后,俄罗斯的“土地”就成了道德的表征。 勃留索夫深受民粹主义思想的影响,提倡诗人“到民间去”,与农民相结合。在当时影响广泛的作品《致得墨忒耳》(1904)一诗中 ,描写在一望无际的“澄澈、蔚蓝”的天空下,黑油油的土地正在“贪婪地吮吸着春雪的水分”,诗人大声呼唤:“你们在哪里?沉睡的种子。请加快步伐冲出地面!”“经过了漫长的冬夜之后,心灵也开始净化,充满了光明。那又怎样呢?在春的赞歌中,难道心灵能不快快苏醒?”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随着俄国民主革命运动的发展,勃留索夫的探索视野也在不断地扩大。他自七十年代就开始接受车尔尼雪夫斯基和皮撒萨列夫等人的革命民主主义思想,他在自传中写道:“我从襁褓中起,就是在唯物主义和无神论思想的熏陶下成长的。”一九�三年,他在《短剑》一诗中写到:
      
      ……
      每当雷声滚滚,诗人总是和人民在一起
      而歌声永远是暴风雨的忠实姐妹。
      ……
      然而,我一听到号角那梦寐以求的召唤,
      见到火焰般的旗帜猎猎高扬在眼前,
      我这名斗争的歌手,就大声响应你们的号召,
      从遥远的天际呼应着滚滚雷鸣。
      ……
      
      此时,勃留索夫已经走在其他象征派诗人的前面,逐步从幻想的神秘世界中觉醒,不再从“纯艺术”中寻求解脱,而努力深入到现实世界中去,“首先与人民在一起,――然后我才是诗人”。这时期,他以工人和农民为题材,以朴实易懂的语言创作了诸如《泥水匠》《石匠》《种子》等不朽的诗篇。在沙皇反动统治和资本主义残酷剥削下,人民生活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我们砸石头,是为了生活,我们活着,――是为了砸碎……”在这里,诗人一语双关,暗示了俄国工人阶级力量正在迅速崛起、壮大,革命的烈火即将点燃。长期以来饱受沙皇反动统治者剥削压迫的人民必将以最坚强的意志去砸碎残暴的沙皇政府。但他对革命的理解有些片面,他只是对无情地砸碎旧世界感到鼓舞。不过,他在反动势力疯狂反扑的年代,依然相信革命定能取得最后胜利。“我们”“我们的儿女”和“将来的孩子”都要为“砸碎沙皇政府专制统治”而“吃大苦”。揭示了工人阶级革命必胜的信心。
      一九�五年革命对勃留索夫影响极大,是他在创作艺术上由“幻想”转为“现实”的重要标志。探索社会命运和人类未来的主题逐渐深入到他的诗歌创作领域。这一时期的作品《花环》《现代生活》等具有完整的形象,诗人热情讴歌革命斗争,体现了他独特的革命情绪。俄国革命的进展和新生活的鼓舞,促使他与象征主义诗歌运动分道扬镳,转向无产阶级民主革命。对他来说,创作也是革命。勃留索夫的世界观和政治立场已经发生激变,他虽然仍是象征主义者,但他更是一名激情高扬的革命战士。
      一九�五年革命到十月革命,他亲眼目睹了俄国扰攘不已的政治革命与文学变革。在晚期俄罗斯帝国的社会转型期,阶级斗争日益尖锐,自由主义和民粹主义思想陷入危机,各种革命思想暗流涌动,复杂、剧烈的思想冲突中出现的革命思想是最现代的,代表当时先进生产力发展的方向,这种革命思想在全世界产生了相当广泛的影响。在他看来,十月革命不仅是人类历史的新纪元,同时也促成了一种全新的文学诞生。为逃避沙皇暴政,他的许多同事旧友相继出国、流亡欧洲,勃留索夫毅然决定留在祖国为苏维埃政权服务。后来他加入共产党,在苏维埃政权下他长期从事文化教育工作。他同高尔基、勃洛克等人一起,组成了苏维埃文学阵营的核心,为发展苏联革命诗歌做出了贡献。这个时期他著有诗集《在这样的日子里》(1921)、《瞬间》(1922)、《远方》(1922)、《赶快!》(1924)等,歌颂列宁和十月革命。在《列宁》一诗中,他称颂列宁是“大地的向导与领袖”,“他改变了人类发展的道路……他事业的容量早已超越了生命,他的丰功伟绩将由我们向全世界颂扬”,称颂十月革命使人类历史进入新纪元――威严地把世纪分割成新与旧,“文艺复兴”及“阿提拉岁月”都不能与十月革命的意义相比拟。
      一九一二年《七色彩虹》的出版标志着诗人的创作完全转向了现实。从象征主义到现实主义,他的创作道路在俄苏特定的历史时代有一定的典型意义。他的创作过程的演变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俄国象征主义的兴衰。
      一九一七年,二月革命推翻了沙皇政权。列宁在著名的《四月提纲》中指出:“推翻沙皇专制制度,标志着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完成。现在进入革命的第二阶段,即社会主义革命阶段。它的任务是推翻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建立苏维埃共和国。”列宁的思想使千千万万工人、士兵和农民提高了思想觉悟和工作积极性。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作为“斗争的歌手”,勃留索夫写出了许多以工厂和农村为题材的作品。
      在历史观、美学观与诗学观的支配下,勃留索夫终生探寻文学创作之梦,展示这种梦的丰富多彩的内容与不可重复的风采。在“幻想”与“现实”相互交错的矛盾中,呈现其不可避免的冲突、交替、更新、死亡与新生……他就这样在诗歌创作领域拓荒,为俄国文学艺术的探索立下一块奠基石。
      勃留索夫的创作道路在俄苏的社会转型期有非常典型的意义。我们无法用他短暂的生命来衡量他留给俄罗斯的文化遗产。从象征主义到现实主义,从“骄纵任性的老爷式诗歌”到“抒写十月革命”,这种由“幻想”到“现实”的巨变绝非仅仅是诗歌艺术手法,而是一种含义深刻的秘密的自行展现。伊萨克杨在评论勃留索夫时说:“就内在气质来说,勃留索夫是一位公民诗人。他体验过被剥削者经受的全部苦难。他有巨大的历史感,有人道主义的丰富心灵,正是这些特质帮助他摆脱了资本主义世界并超越象征主义这个流派。”
      (责任编辑:水涓)
      
      作者简介:王明琦,山东临沂人,博士研究生,山东省临沂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俄语教研室主任,研究方向为俄语语言与文学。
      
      参考文献:
      [1][俄]勃留索夫,黎皓智译.《勃留索夫诗选》,上海译文出版社,2000年,109.
      [2][俄]勃留索夫,周启超译.《燃烧的天使》,哈尔滨出版社,1999年,8.
      [3][俄]勃留索夫.《勃留索夫日记》,莫斯科:1927年,10.
      [4]王福祥编.《20世纪俄罗斯诗歌选粹》,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3年,215.
      [5]汪剑钊译.《俄罗斯白银时代诗选》,云南人民出版社,1998年,85.
      [6]郑体武.《俄国现代主义诗歌》,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9年,39.
      [7]周启超.《白银时代诗俄罗斯文学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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