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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花怒放的意思【伤花怒放】

    时间:2019-02-11 05:34:52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西尔维娅・普拉斯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风靡西方诗坛的自白派运动的代表人物之一。她挣脱了逻辑和语法的藩篱,使用简略的口语和怪诞的意象,将艺术与疯狂糅为一体,展露个人隐私、心灵痛苦、犯罪心理和自杀情节,抒发自我内心感受和女性独特的生命体验,表达了强烈的女性主义诉求。其诗集《爱丽尔》获得了一九八二年美国普利策诗歌奖。
      普拉斯的诗歌就是她个人生命的写照。她一九三二年生于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就显露出惊人的写作才华,一九五五年获奖学金赴英国剑桥大学进修,一九五六年出版了处女诗集,与后来著名的英国桂冠诗人泰德・修斯(Ted Hughes)结婚。但她的精神生活极不稳定,有严重的抑郁症,在大学期间几次自杀未遂,后来辗转于几家精神疗养院之间,并接受多次电击治疗。丈夫的外遇更是让她备受打击。一九六三年二月十一日,普拉斯在家中自尽,年仅三十岁,实践了其不朽名句:“死/是一门艺术/所有东西都如此/我要使之分外精彩。”
      美国女评论家肯特莱尔在普拉斯的创作中观察到了悲剧式的自我否定的类似过程,认为她后期的诗是面对现实详诉自我的丧失;还有人称普拉斯的诗是“辉煌的痛苦与神圣的嚎叫”。普拉斯的代表作《拉扎勒斯夫人》基于诗人二十一岁的一次自杀体验。诗人的敏感、疯狂、自嘲与自大在记忆与想象的肆意张扬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拉扎勒斯是圣经中的人物,蒙耶稣拯救死而复生,普拉斯使拉扎勒斯成为女性,让她展开狂乱的独白,诉说自己的精神痛苦,折射出整个男权社会的荒诞和残酷。诗歌语言口语化,形式多变,多用重复,善于反讽,在冰冷扭曲的克制与狂欢般的疯癫之间游走,如同一出炫目的黑色幽默。然而,正是普拉斯对个人经历嘲讽而抽离的处理,使得诗歌尖锐的主题和轻快的基调形成了惊人的对比。她如同凝望镜中形影憔悴、日渐绝望的自己而放声大笑,是苦楚,也是病态的昂扬,将一己之痛上升到了凄美绝伦、神圣壮丽的艺术高度。
      
      我又完成一次,/每十年总有一年/我会设法上演――一出奇迹活剧,我的皮肤/明亮,像纳粹的灯罩,/我的右脚像一块镇纸,我的面孔平淡无奇,犹太/亚麻细布。
      
      诗歌前三节描述了诗人刻骨的痛苦。每十年一出的“奇迹活剧”指的是她的历次自杀企图。“纳粹的灯罩”有其历史典故:二战期间纳粹令人发指地在犹太人身上做医学实验,把人的尸体用于物品加工。普拉斯将自己的面孔比喻为犹太亚麻布,有受压迫者之意;她借人类浩劫强调自己痛苦之深,同时也将世间所有压迫者――纳粹、父权体制、她无法摆脱的抑郁症――与她自己和其他深受战争、权威、疾病压迫折磨的人进行对照,将个人痛苦融入历史与现实,扩大为人类的共有体验。
      
      请揭开头巾,/哦,我的敌人。/我是否使你吃惊?――这鼻子,这眼窝,这副牙齿?/酸臭的气味/不出一天就会消失。
      
      传统男性中心社会的审美体系嗜好把女性身体分成单个部分描述,于是脸颊、眼睛、嘴巴等等成了女性的代名词,相反却罕有热衷对男性进行类似的分解。代表女性的身体符号出现在广告、言情故事、抒情诗和色情材料中,极大程度上左右和主宰着男人和女人对女性与女性身体的看法。普拉斯却反其道行之,剥去了女性身体浪漫的光环,用调侃丑化的笔调嘲讽了父权制逻辑对女性的思维定势和温情脉脉背后不由分说的粗暴审美要求。
      
      怎样一个百万纤丝,/嚼着花生米的一群/挤进来看他们把包裹着我的一切撕剥干净――/一场大脱衣舞。/女士们,先生们。
      这些是我的双手,/我的双膝。/我也许皮包骨。
      
      怪诞的黑色喜剧愈演愈烈。叙述者幻想自己是一个小丑,一个脱衣舞者,是无聊大众窥私欲的牺牲品。无助的个人在大众的低俗欲望冲击下尊严全无,人格卑微。诗人抒发了自身的焦虑与妄想,然而这何尝不是反映了男权社会中女性生存的危机?
      叙述者以旁观者轻松而诙谐的口吻诉说了前两次自杀未遂的经历,并坦率地宣称:“死/是一门艺术/所有东西都如此/我要使之分外精彩。”这是傲气,是自信,也是向世界示威式的反叛。死也是一种表达,绝望的表达。
      
      一阵兴奋由于目睹我的创口,一阵兴奋/由于我的心――/确实跳动。一缕头发,一件我的衣服,/行了,行了,医师先生。/行了,敌人先生。
      
      “charge”在五行诗中重复了四次,它作为俚语可以指围观者的兴奋,然而也可以指前去观看自杀未遂者的费用,而后一种意义和前面脱衣舞的意象更加连贯。叙事者感觉自己被机械地分割解剖,成为滑稽表演中的一件商品,供人娱乐、消费,而自身价值荡然无存。普拉斯也许是联想到了她二十一岁自杀被救醒后面对众人的不安经历,但她也一针见血地批判了消费社会对女性的物化,有着女性主义自觉的当代女性怎能不与普拉斯心有戚戚焉:由于自己身体被社会异化而来的尴尬、焦虑,以及自我的迷失,困扰了多少普拉斯的姐妹?
      
      行了,行了,医师先生。/行了,敌人先生。
      
      “医师”与“先生”分别用德语“Herr”和“Doktor”表示。叙述者对“医生先生”和“敌人先生”说自己是“你们的作品(opus)”、“贵重物”(valuable)、“纯金的宝贝”。这里的敌人可能是一个德国男性,结合普拉斯的德国血统和家庭背景, 这个男性也许是个带浓厚家长制的专横的父亲式角色,他无疑关心女主人公,然而这种爱是以轻视爱的对象为前提的,是对宠物似的爱。通过医生和敌人的并置,叙述者表达了她对这个男人矛盾的态度,同时也向父权制体系中处处以上帝自居的男人们大声抗议,她不是软弱的被保护者,不是任何人的作品、贵重物和宝贝。
      
      Herr上帝,Herr魔鬼,/当心,/当心。
      从那灰里/我会披着我的红头发飞升而起/而且吃人,像空气。
      
      诗的末尾叙述者像圣经中的拉扎勒斯一样死而复生。她在凤凰涅�后获得了自由飙悍的精神,她是女巫,是男权社会闻之变色、几欲铲除的异端。她的生命在地狱的黑暗中得到皈依,并昂扬、飞升,宛若一朵伤花,在侮辱与绝望中夺目怒放。她警告折磨和压迫过她和所有女性的男人们――纳粹、医生、父亲、甚至上帝――被压迫者会展开愤怒的报复。她在一个男性主宰的社会发出了自己的独立宣言。
      
      作者简介:彭瑶,女,广东暨南大学英语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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