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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洪堡的礼物》看物质主义对艺术心灵的摧残与腐蚀:机壳杀手物质主义

    时间:2019-02-10 05:39:52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索尔・贝娄 《洪堡的礼物》 实用主义 艺术心灵   摘要:索尔・贝娄通过《洪堡的礼物》描写了两代美国艺术家的遭遇,指出美国现代社会的物质主义是摧残和腐蚀艺术心灵的元凶,以此呼吁美国社会恢复艺术想象力,并劝导艺术家们要保持高洁,不要被物质主义击倒。
      
      美国著名作家索尔・贝娄(1915-2005)在世时对美国文学艺术的现状充满担忧。他的朋友、诗人德尔莫尔・施瓦茨(Delmore Schwartz)悄无声息地惨死于纽约的一家下等旅馆,另一位朋友,诗人约翰・贝利曼(John Berryman)跳河自杀,对他震动很大。这引起了贝娄对美国该如何对待它的艺术家的问题的思考。贝娄曾指出:“我们生活在一个对艺术家仿佛有着无法克服的敌意的科技时代,因此艺术家必须为生活而斗争,为自由而斗争,和其他个人一样――为正义和平而斗争。”①《洪堡的礼物》正是一部描写浮士德式的美国作家以自己的无奈的心灵与强大的实用主义世界对抗的悲喜剧。这部创作历时15年②,出版于1975年,近500页的小说一出版就受到好评,并于1976年获得了普利策文学奖,贝娄也在这一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贝娄研究者罗伯特・卡尔曼断言:“在当代美国小说研究者中很少有人会不同意《 洪堡的礼物 》是贝娄的最重要的小说。”③有论者④甚至称《 洪堡的礼物 》为贝娄的珠穆朗玛峰,超出了另外两座高峰:《 赫索格 》和《 雨王汉德森 》。
      小说的叙述者作家查理・西特林是俄国犹太移民的儿子,故事发生时他已56岁。贝娄主要通过叙述5年中发生在西特林和诗人朋友洪堡身上的遭遇,试图说明美国的实用主义、物质主义扼杀了艺术家的想象力,并劝导艺术家们要保持高洁,不要被物质主义击倒。
      贝娄首先通过塑造洪堡这个形象揭示了物质主义的美国摧残有崇高精神的诗人这个事实。冯・洪堡・弗莱谢尔出生于匈牙利犹太移民家庭。20世纪30年代因发表了《 滑稽歌谣 》而成为闻名全美国的大诗人。他的歌谣“节奏明快,妙趣横生,纯正而富于人道气息”⑤。他的诗甚至还博得了T.S.艾略特的赏识;他渴望以柏拉图的美的观念改造“实用主义的美国”,使美国得到精神复苏,他期待着文学对市侩主义的胜利。他断言:“既然美国是一个世界强国,市侩主义就应当完蛋,而且必须完蛋!它在政治上是危险的。”他还把希望寄托在开明派人士史蒂文森的总统竞选上。他充满期待地对查理・西特林说:“如果斯蒂文森得手,就意味着文学的胜利――也就是我们的胜利。”他甚至幻想,在斯蒂文森的政府里,“内阁成员都要引用叶芝和乔伊斯的话;新的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就该了解修西底斯;起草每篇国情咨文的时候也都要征求他洪堡的意见。他将是新政府的歌德,将要在华盛顿建立魏玛”。他“一心想给我们一些精致的东西”。“他热爱文学和机智的谈论,热爱思想史”,呼吁必须恢复想象力,并试图“把艺术圣典与工业化的美国作为平等的力量连在一起”。他试图解决物质与心灵的矛盾,寻求诗与科学的共同之处,证明想象和机械有同等的威力。然而,“美国是一种压倒一切的现象”,它“太粗,太大”。诗人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俄耳甫斯感动了木石,然而诗人却不会做子宫切除手术,也无法把飞船送出太阳系。奇迹和威力不再属于诗人。”处于重压的洪堡心情无法平静,无法入眠。贝娄借西特林之口说出了洪堡失眠的原因:“洪堡的失眠症在很大程度上证明了世界的力量。这个世界有钱、有科学、有战争、有政治、有忧虑、有疾病、有困惑。它具有全部的电压,一旦你拾起那根高压线,成了什么人物,出了名,那你就无法脱离电流了,你就会被电打麻。”美国是不把诗人当回事的。洪堡曾被套上拘束衣,戴上手铐像疯狗一样被警察七手八脚地推进警车,在一个臭气熏天的地方被蛮横地关了起来。对此,西特林(当然也是贝娄)的感悟发人深省。“华尔街是权力的代表……诗人就像醉汉和不合时宜的人,或者精神变态者,可怜虫;不论穷富,他们毫无例外地都处于软弱无力的地位……在古代,诗是一种力量,在那个物质世界里,诗人真是有力量的。当然,那时的物质世界跟现在大不一样。”洪堡作为现代科技时代物质主义世界的诗人,他只能处于软弱的境地,“成了一个低贱的角色”。他只能“同意由金钱、政治、法律、理性、技术来垄断权力,并由它们主宰人们的兴趣,因为他找不到适合于诗人干的事情,新的事情和必要的事情”。洪堡虽然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他的善良在物质主义的美国已过时了,“要当一个美国诗人的崇高理想,有时使洪堡觉得自己是个可笑的角色,像个孩子,像个小丑,像个傻瓜”。或许是美国不再需要艺术和内在的奇迹了,因为它的外在奇迹已经足够了。20世纪40年代末,洪堡和他的妻子凯丝琳只好从文人云集的纽约格林尼治村搬到新泽西的乡下,退隐到一个貌似世外桃源,实则人间地狱的地方。然而,他并不甘于寂寞,仍然企图干预社会生活。他“想把世界装饰得光彩夺目,可是他的材料不够。他费尽心机,只不过才装饰到肚皮以上,而肚皮以下,还是众所周知的粗野的赤裸而已”。
      虽然洪堡告诫自己,“诗人应当考虑如何明智地对付实用主义的美国”,但他还是被美国社会的高压电打麻了,失去了正常的知觉,迷失了方向,甚至成了追名逐利的小丑。洪堡原先期待的文学对市侩主义的胜利并未出现,他“想把世界装饰得光彩夺目”的幻想破灭了。相反,实用主义的物质世界上的人对金钱、名望、性的贪欲征服了文学和它所表达的人道主义理想。洪堡被世界的浮华所迷惑,被追逐名利的欲望所毁。他是看重虚名的,在他名声鼎盛时期,“他起码有四个挂名头衔,也许还要多”。他更是崇拜金钱的,他宣称:“假如我不在乎钱,那我还算什么美国人呢?”洪堡坚信世界上是有财富的,他认为“他对这些财富拥有绝对的要求权,同样也坚信自己一定能弄到手”。对他而言,“金钱就是自由”。事实上,“钱一直在激发着他。他顶爱谈有钱人”。狡黠的洪堡为了能在普林斯顿大学名利双收,可谓煞费苦心。他让西特林去找系主任里基茨,说洪堡是个“非常杰出的人――诗人,学者,批评家,教师,编辑。他有国际声望,将在美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一页”。他让西特林告诉里基茨说,他偶然得知洪堡已经厌倦了那种波希米亚生活方式,想过一种比较庄严稳定的生活。他故意让西特林告诉里基茨:“假如你聘请他,他一定会考虑的。我可以说服他。”
      洪堡作为“诗人、思想家、酒鬼、药罐子、天才、狂症患者、阴谋家”,一方面是现代社会物质主义的囚徒,另一方面又是这个社会的情感和性混乱的参与者。他向西特林解释说:“假如生命不使人陶醉,那它就不是生命,什么也不是。让生命要么燃烧,要么腐烂。”这是洪堡歇斯底里的极端生活观。为了庆贺他成功获得教职,他竟直奔格林尼治村一个名叫吉妮的本宁顿女校学生的住处,要和她上床。吓得吉妮满房间乱跑,最后只好躲进浴室。洪堡却在外面大声喊道:“你可知道你将要失去的是什么人!我是个诗人!我有一个大鸡巴!”贝娄插入这个情节的意图是要说明,洪堡追求的是心的渴望,肉体的满足。洪堡成了强大美国实用主义文化的囚徒,他已无法掌握自己心灵航船的方向,在经济危机、情感危机和人道主义危机中发疯了,最后竟毫无声息地惨死在一家下等客栈里。
      物质主义和实用主义的美国对艺术心灵的摧残和腐蚀的悲剧从未停止过。查理・西特林可以说是受物质主义腐蚀的新一代艺术家的代表。贝娄让我们看到查理・西特林由一个朝气蓬勃的文学青年逐步发展为一个被物质社会的名、利、性所诱惑折磨并被俘获,几近崩溃的过程。
      风华正茂的大学生西特林是有着高尚的文学理想的。当年他“整天向往文学事业”,渴望“瑰丽的纱幕、虚幻的境界”。那时的西特林纯粹是为了高尚的目的而从事文学:“我并不热衷于金钱,啊,老天,对啦,我一心想的是做好事。我想做好事想做得要命。”后来,在洪堡的帮助下,西特林进入了文学圈子,并以洪堡为原型创作了一部历史剧《 冯・特伦克 》。就在洪堡贫穷潦倒之时,这出戏在百老汇引起轰动并被改编成电影。他获得了丰厚的经济收入和很高的名望。《 冯・特伦克 》获普利策奖,他获得过法兰西“骑士”勋章,还成了肯尼迪总统的座上客。然而,正是这些金钱和名誉使他走进了实用主义的物质世界,并一天天地陷进去,难以自拔。金钱给了他荣誉、女人、挥霍无度的生活,也钳制了他的肉体和心灵。也正是名和利使他和洪堡反目成仇。现在50多岁的他一直处于他所称的“芝加哥状态”,“模模糊糊地觉得有一种无名的空虚,心在扩张,感到一种难以忍受的渴望,灵魂的知觉要求表现自己,有些像服用过量的咖啡因的那种症状。同时我还有这样一种感觉,觉得自己成了外力的工具”。他现在也忙得不可开交,但不是忙文学,而是应付外界给他带来的压力和烦恼。“全部问题就是如此严重,无可回避而富有悲剧色彩,以至于我真心向往的结局就是躺下睡觉。”可见,西特林被外部世界的纷扰弄得心烦意乱,体累心疲。他无奈地感慨道:“我的生活真是一团混乱。”他承认“我经历了宣传的高压,好像捡起了一根致常人死命的危险电线,又像处于宗教狂欢之中的乡下人玩着响尾蛇。”
      贝娄借洪堡给西特林的信抨击了金钱对艺术和人心的腐蚀作用。洪堡在信中指出,艺术和金钱的结合也是毒化他们兄弟关系的一个重要因素:“你借助我的精神塑造了特伦克的形象。我的阴魂成了百老汇的名角。所有这些白日梦都是何等疯癫、腐败而龌龊!……啊,钱的神通,艺术和它纠合在一起――把金钱作为灵魂的丈夫。”他还警告西特林:“反正你要受苦的,因为已经被金钱和荣耀所击中。”事实上,西特林后来的遭遇证明了洪堡的预言,由于西特林被金钱和荣耀击中,他因此吃尽了苦头。后来他也认识到是金钱毒害了他和洪堡的关系,是金钱使他失去了爱心。他大获成功时在纽约街头看到自己的老师和朋友――形容枯槁的洪堡时,竟然没去上前打招呼。表面看来西特林不去看洪堡是担心当时洪堡的惨境会影响到自己的名声和前途,实际上还是因为怕影响自己的收入,因为在纽约,名声和金钱是相关的。名声是可以换钱的。洪堡提走了西特林的全部存款使他们的关系进一步恶化。事实上金钱一直侵害着洪堡和西特林的心灵。洪堡当初曾向西特林解释过金钱的重要性:“在无意识之中,在物质的无理性的核心中,金钱就像血或浸润着脑组织的液体,是一种有生命的物质。”当西特林的钱被挥霍光和被骗光之后,他也为钱而担心,他觉得胸口发闷如同缺氧,他也认同洪堡对金钱的看法。他认清了金钱的本质:金钱不仅是一种生命力,而且是一种危险的毁灭力。西特林曾说:“抓钱是件苦差,就像抓冰块一样。你不会光赚钱,然后就舒舒服服地去过日子。没有那种事…… 你必须同内外夹攻的可怕力量进行斗争。在成功中几乎没有人的因素。成功总是钱本身的成功。”
      贝娄在《 洪堡的礼物 》中分析了艺术家悲剧命运背后的深层次因素:美国社会的实用主义导致了文化沙漠,对金钱物质的疯狂追求扭曲了人的心灵。在贝娄看似客观的描述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他对实用主义的美国文化的严厉批评。这个强大的“名利场”窒息了精神文化的发展,动摇了人们传统的道德基础,使长久以来的人道主义陷入空前的危机。在这种危机中有良知、有抱负的文艺工作者不得不如浮士德博士那样进行悲壮的战斗。遗憾的是他们却不如浮士德那样高尚和忠勇。洪堡和西特林都面临成功与失败、名与利、情与爱、物质和精神、个体与社会的巨大矛盾。他们既有改变“实用主义”的美国的崇高抱负,却又在追名逐利,成为它的囚徒,甚至是帮凶,虽然向往柏拉图的精神之美,却又沉溺于肉欲的满足。在各种矛盾力量的撕扯中,艺术家往往晕头转向,遍体鳞伤,于是精神的枯萎和创作生机的衰竭,乃至人性的丧失都不可避免了。正如贝娄在《 小说家的烦心事 》中指出的那样,艺术是激发灵魂和精神追求的动力,想象力是培养鉴赏力、恢复秩序的途径。然而,在美国,物质的丰裕和对名与利的追求扼杀了想象力敏感的触角。社会并不鼓励小说家,相反,社会使小说家受制于许多负面的压力。“它(社会)对想象力很恼火吗?它或许恨(想象力)吗?很可能是。”⑥
      (责任编辑:水涓)
      
      本文为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指导项目“索尔・贝娄小说的伦理指向”(07BWW016)和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指导项目“索尔・贝娄小说(1944-1975)的伦理指向”(06SJD750012)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祝平(1967-),文学博士,苏州科技学院外语系副教授,现为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外国语言文学”博士后流动站研究人员。研究方向:20世纪英美文学。
      
      ①索尔・贝娄:《思考者的荒原――谈谈小说家的职责》,见王宁、顾明栋编:《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家谈创作》,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439页。
      ② Daniel Fuchs, Saul Bellow: Vision and Revision, Durham, N.C.: Duke University Press, 1984, p274.
      ③Robert F. Kierman, Saul Bellow, New York: The Continuum Publishing Company, 1989, p.155.
      ④Eusebio L. Rodrigues, Quest for the Human:An Exploration of Saul Bellow’s Fiction, Lewisburg:Bucknell University Press, 1981, p.225.
      ⑤索尔・贝娄:《洪堡的礼物》,蒲隆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24页。以下出自本书的引文不再另注页码。
      ⑥Saul Bellow, Distractions of a Fiction Writer, in Irving Howe(ed.), Herzog:Text and Criticism, New York: The Viking Press,1976, pp.369-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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