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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道游击队电视剧_我在铁道游击队的日子里

    时间:2019-02-17 05:47:03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张广东,山东费县人,生于1921年,193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在鲁南区党委作警卫员,1942年8月调鲁南铁道队,直至抗战胜利,历任班长、排长、指导员等职。全国解放后一直从事水利、水电工作,于1981年8月在水利部四局党委副书记任上离休,1994年逝世。其后人在清理遗物时,找到他离休后写的回忆文章之一部分,笔者对其进行了整理。
      
      英雄事迹并非虚构
      
      铁道队,并没冠有“游击”二字,但它确实是一支在铁道线上打游击的抗日队伍,群众称之为游击队,日寇称之为飞虎队。铁道队成立于1938年底到1939年初。由枣庄一带几个铁道工人、煤矿工人和小摊贩组成。开初只有洪振海、王志胜和曹得清等。
      洪振海,小时候在车站以拣煤核为生,从小练就一身扒车本领,是有名的孩子王。王志胜比洪振海大两岁,出生于铁路工人家庭。
      “七七”事变后,洪振海、王志胜和曹得清(小说中的彭亮)自发起来和鬼子进行斗争,他们3人第一次血洗洋行,只有1支短枪,3把大刀,洋行内的3个鬼子,被他们当场打死两个,打伤一个。后来以开炭厂为掩护,逐步发展到7个人,3支短枪。这时成立铁道队,由洪振海任队长、王志胜任副队长,隶属苏鲁人民抗日义勇军领导。
      不久,他们又袭击了一次军用车,夺得三捆步枪,一挺机枪,一箱子弹,送进鲁南山里。这时,八路军115师的主力也开进鲁南抱犊崮山区,将苏鲁人民抗日义勇军总部整编为115师苏鲁支队,鉴于铁道队作用不小,即决定正式成立铁道队,正副队长仍是洪振海、王志胜。
      建队时,军区只派去在炭厂当会计为掩护的中共地下党员杜季伟作政委。后来正式撤出炭厂,在临枣支线打游击。
      当时铁道队的任务是探听敌人情报,破坏敌人交通,配合军区的军事行动,进行反扫荡,夺取敌人物资支援根据地抗日军民,开展政治宣传教育,发动群众支持抗日,做敌伪军工作、瓦解敌伪军,建立情报关系网等。后又加了一条护送物资和南北过往干部。
      铁道队成立不久,又打了一次洋行。这时,铁道队的队员发展到16人,短枪六七支。打死打伤鬼子多人,缴获短枪8支。这是铁道队成立后打的第一个胜仗,在敌我之间都造成很大的影响。
      1940年7月,鲁南军区要求铁道队配合山区反扫荡,牵制敌人,扩大影响,打了一次日军票车。一辆从峄县开往临城的客车,路过枣庄、王沟等车站。车上只有12个鬼子和几个伪军押车,铁道队知道这个情况后,一部分队员装扮成旅客先行上车,副队长王志胜带领一部分队员在预定地点埋伏,队长洪振海和彭亮在枣庄西侧铁路旁等候火车到来。当火车一出现在面前,洪、彭二人飞身上车,杀死司机,彭亮开着火车到王沟往西三孔桥停下。这时,王志胜率领队员冲上火车,同先潜伏上车的队员,里外夹击,很快就全部消灭了20多名押车的日本鬼子。缴获款子8万多元,长短枪20余支和1门手炮、1挺机枪。旅客们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游击队员领他们下车,由政委杜季伟给他们宣传,说明我们是抗日的八路军、铁道大队,宣讲了党的政策后,让他们赶紧离开。
      当枣庄、临城的鬼子闻讯出动时,铁道队员早已远走高飞。敌人胡乱打了一阵枪炮,只得到我“飞虎队”留下的几条宣传消灭日寇的标语,和一个写有八路军字样的草帽。
      此后,鬼子不得不从去山里扫荡的鬼子中,抽回一个联队1000余人,守家、清抄。
      铁道队搞得敌人不得安生,并已在临枣线上站住了脚,军区领导指示,以临城为中心,以微山湖为依托,开展津浦路线上的对敌斗争。
      临城是敌人的战略重点,位于兖州、徐州之间。不久,铁道队即“夜袭临城”,消灭了监修临城水塔的3个鬼子和几个伪军。这时游击队已扩大至20几支枪了。而后为支援山里根据地,进行反封锁斗争,又在临城、沙沟中间破坏铁路,使敌人货车出轨,搞到许多药品和电器设备,送到根据地去。那时这些物资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又一次在敌人秋季扫荡的时候,铁道队配合山里抗日军民反扫荡,兵分几路一齐行动,一路在临城南北割电线;一路去临枣支线在六孔桥上撞敌人的炭车,毁坏了桥梁;一路去沙沟南、韩庄北扒铁路,整翻了敌人北运军车。使敌人受到很大损失,交通瘫痪了,延缓了敌人去山里扫荡的速度和补给,牵扯了敌人的兵力,减轻了根据地军民的压力,赢得了打击敌人的时间。不幸的是,1942年队长洪振海在一次执行任务时牺牲。
      这年5月,鲁南军区派刘金山接替洪振海担任第二任铁道队长,小说《铁道游击队》中刘洪,就是取其刘金山的“刘”和洪振海的“洪”。政委李正的原形是杜季伟,副大队长王强的原形即王志胜。
      铁道队就这样经多次战斗,逐步发展壮大起来了,由几个人发展到几十人、几百人,由一个队发展到4个队的铁道大队,不光有短枪队,也有长枪队,有机枪,有炮(掷弹筒)了,能打较大一点的仗了。到1945年日本鬼子投降时,已发展到近千人,后改编为鲁南8师24团。自卫战争开始后,又编入华东野战军第三纵队,后为第22军。
      
      艰难奋战由弱变强
      
      我们八路军人人都知道,人民群众是胜利的根本。尤其是我们铁道队,在敌人心脏里活动,只有得到人民的信任和支持,才能生存、发展、壮大,才能战胜强大的敌人。否则就站不住脚,就有被敌人吃掉的危险。铁道队正是严格执行了党的爱国爱民政策,由此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和爱护,才能从无到有、由小到大,由弱到强。
      游击队是很艰苦的。进队前几年我在山里,那里是军区所在地,是根据地、解放区,有自己的政权,人民群众支持抗战、拥护抗日政府,军民亲密无间。而敌占区是在日伪统治下,这里的人民所受的教育是“东亚共荣”反共反人民的亡国奴教育,大肆宣传共产党“共产共妻”,八路军是“共匪”等等。所以,我们铁道队刚由枣庄扩展到临城、微山,由临枣线扩展到津浦线的时候,不少群众听说八路军游击队过来了,很害怕,见我们就躲,甚至还有人向日伪军报告我们的行踪。
      我们晚上不敢进村住,只能在野地里、土沟边、坟垣旁露宿,天快亮了才敢进村弄点饭吃。碰到暴风骤雨天气,只好去村边场园屋子里躲避一下。但我们坚持爱民政策,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所到之处,见到群众说话和气,尊老爱幼,不打人不骂人,买卖公平,不调戏妇女,帮助老乡干活,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损害群众丝毫利益。不久,群众对我们的看法态度转变了。开初躲躲闪闪不敢见,接着悄悄站在一边看,再就是慢慢走拢来拉扯闲谈……,军民关系越来越好,越来越热乎。
      我们的实际行动,戳穿了日伪的反宣传,在人民群众中树立起了良好的形象和威信。我们说话群众爱听了,晚上 可以进村住宿了。但是仍有少数保甲长很坏,我们一进村,他们就向日伪军通风报信,部队刚到村里住下,日伪军就围上来了,只好拼命打出去。后来查出是朱某、王某两个伪保长向日伪军送的情报,将他们抓起来,召开群众大会,宣布他们的罪状,说明他们是日伪的忠实走狗,是汉奸,欺压百姓,破坏抗日,当场执行枪决。
      接着,召集保甲长开会,讲共产党、八路军的政策,要求他们给日本鬼子干事,要身在曹营心在汉,中国人要爱中国,不能出卖祖宗,不能破坏抗日工作。要他们认清日本侵略者的凶残和罪恶,宣传中国人民抗日必胜,日本侵略者必败。以朱某王某为例,告诉保甲长们,谁破坏抗日,给日本人送情报、送粮、送钱,欺压百姓,绝没有好下场。
      这风吹出去以后,形势好多了,群众更拥护我们,给日本人干事的保、甲长、伪军、伪职员有的像吃了一剂“清醒剂”、“定心丸”,此后我们进村,给日本人送情报的就很少了,非报不可的,也是待我们走后再去报。我们慢慢站住脚了。
      尽管如此,这里还是敌占区。在敌人的心脏里活动,敌人的碉堡、据点,星罗棋布,到处是敌军。而且日伪在农村统治很严,除实行保甲制外,还有“自卫团”、“护路队”和“爱护村”等等日伪组织。在这种环境里,不仅要有坚强的意志,还得有高度的警觉性和灵活性。为了使敌人找不到、看不见、摸不着我们的行踪,就只好天天夜里行军,声东击西,大推磨,三十里、五十里、八十里、上百里……风雨无阻,每天夜里走,白天住。白天住下不出村,甚至连院门也不出,只在村边或院内放个暗哨。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几年来没有脱下衣服睡个安稳觉,有时连鞋袜都不能脱,地上铺把草,抱着枪,枕着子弹袋就睡了。
      那些年,别说在澡堂里洗澡,即或用脸盆擦身的时间也很少有。只有在每年的热天里,夜行军到河边休息的时候,赶快下水急忙洗两把,上岸穿起衣服又行军了。因此,每个战士身上都长有很多虱子,无论谁伸手在身上一摸一抓两三个不稀奇,人们常说“虱多不痒,债多不愁”,那是假话,实际情况是虱子叮得你周身都痒,让你不知抓何处才好!
      微山湖的蚊子也很出名,个子又肥又大,嘴象针尖,隔着衣服也能叮着你的肉。咬人不叫唤,叮着就不松口,死死紧叮着,赶都赶不走,任死不动。连牛、驴都被咬得乱蹦乱跳。每到夏天就得和蚊子作战。一到夜晚,就忙得不可开交,两手不够用,前后左右上下拍打,拍到这里,那里在咬,打到那里,这里又来了。两手不停拍打,疲劳过度就睡着了。那时,身上、脸上就都爬满蚊子,不一会儿把你咬醒,你再动手拍打,一拍满手是血,混身剌痒,到处起疙瘩。有的成了脓疮,直到秋天才好,许多战士留下满脸黑疤。
      吃饭就更困难,老百姓吃什么我们吃什么,老百姓吃糠我们吃糠,老百姓吃菜我们也吃菜,与人民同甘共苦,吃完了给钱。就这样,还饱一顿,饿一顿,有时一天吃不上一顿饭。有时候伪保甲长为了讨好我们,弄些鱼、肉好菜好饭来,我们不吃,还要教育他们,不准这样搞这都是老百姓的血汗,我们不能吃。
      1944年,经过几年的艰苦战斗,解放区扩大了,微山湖周围百里内没有敌人,日伪军都被压缩在铁路沿线几个大县城里,不敢露头。我党在广大农村发动群众,实行减租减息,人民群众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
      这年春节之后,我部在两城附近休整。我曾住过曹村一户村民家。这家坐北朝南,高高的门楼,门前是一片开阔地,有一排碗口粗的小柳树,院内有两间草房,西边有一间厨房,东边有个厕所和养羊养猪的棚子,院内很整洁。家里只有夫妻两人,男的二十七、八岁,刚结婚不久,无老无小。男的憨厚老实,女的有点文化,看去利落秀气,穿着整洁合体,性情开朗,爱说爱笑,对抗日救国有一定的认识,对八路军很好。
      我随班住进去后,因为人多房少,只能分住在外间屋和厨房里。而我不便与战士们硬挤,即在院门楼内用一门板搭铺睡觉。战士们关心地问我:“冷吗,排长?”
      “有点凉,不算太冷。”
      “晚上一起挤着睡吧!”
      “不,挤着大家都睡不好,我不怕冷,门口空气好。”
      经过一天的紧张练兵,大家都很劳累,晚上洗好脸脚,都休息睡觉了。一夜没有觉着冷,热乎乎的满舒服。天亮醒来一看,啊!在我身上盖着一件女式红色小棉袄和一件破了肩头、袖口的男式粗布篮棉袄。不问便知,这准是房东的关爱,看到我冷拿来盖的。我急速起身,将小红棉袄卷在篮棉袄内,放在睡铺一边,怕战士们起来看到怪不好意思的。天大亮了,战士们和房东也都起来了,战士们忙着去洗脸漱口,男房东出门干活,女房东洗完脸去厨房点火煮早饭。我忙走到厨房门口问了声: “大嫂,棉袄是你的吗?”
      “是俺的,昨晚看你在门口睡觉冷,俺给你盖的,不冷了吧?”
      “不冷了,谢谢大嫂的关心。”
      那时,我真是打心底里感到热乎乎的。
      两天后部队开拔,我们在走之前把她家的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水缸也给储满了水。部队集合出发了,我再次向大嫂表示感谢,大嫂说:“刚住两天就走了,以后再来俺家住。”
      大嫂站在门口看着我们渐渐地远去,直到看不到部队了她才回到屋里。
      不到半个月时间,我们部队又从夏镇北大刘庄转移到湖边曹村住下,真的,我又随班住进了这位大嫂家里。一进门就有战士喊:“大嫂,我们又来了。”
      格外高兴的大嫂忙去烧水,大哥忙去收拾屋里的东西,腾出地方让我们住。这次我没有再住门楼内,是和几个战上一起挤在厨房里睡了。一住几天,小俩口对我们都很好,每天吃饭总要送些咸菜什么的给我们吃,不要不行,大嫂要生气。平日里军民一起,说说笑笑,像一家人一样。
      一天,我感冒了没去出操,在小厨房里一个人躺了会,起来到门口走动一下,大嫂忙从北屋出来,问我:“怎么,您病了?”
      “是的,有点感冒,不要紧,休息一下会好的。”
      大嫂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头还很热,快躺下。”
      “我吃药了,不要紧。”
      大嫂很着急地说: “不行,感冒得出汗,我去给您烧姜汤,喝了出一身汗就好了。”
      她像关心自己的亲兄弟一样,忙去烧姜汤。不一会,端来一大碗放了红糖的姜汤:“趁热,快喝吧,喝完躺下盖好被子,出了汗就好了。”
      我感激地接过姜汤,她站在我身边看着我喝下去,接过碗说:“快躺下睡吧,出了汗就好了。”
      我睡下后,她不多会又来了,又把那件结婚时穿的小红棉袄和她丈夫穿的篮棉袄拿来,盖在我身上,并使劲掖了掖才走开。
      这时我特别感动,心想,这位大嫂太好了,关心我们八路军真像关心自己的亲兄弟一样,住在这里真像在自己家 一样温暖。我睡下不一会,真出汗了,顿时感到全身轻松。
      第二天我的病全好了。又过了两天,部队又转移了,部队走前照样把大嫂的屋院打扫得干干净净,水缸打满了水。部队集合走的时候,大嫂依然十分留恋,站大门口看着部队渐渐地远去,直到看不见。
      这是一位多么善良、多么热情、多么厚道、多么好的大嫂啊!深情厚谊至今使我难忘!
      
      威震敌胆
      
      1942年的秋天,我刚调到铁道大队不久,敌人开始秋季扫荡,各大据点的伪军不少调去山里扫荡去了,留下些仅能守摊看家的。我们铁道大队为了配合根据地抗日军民的反扫荡,就在敌人的心脏里大闹起“天宫”来,这里扒铁路撞火车,那里割电线炸桥梁,又打碉堡,又拔据点,破坏敌人交通,消灭敌人力量。搞得敌人像屁股上着了火,惊惶万状。
      一天傍晚上,太阳刚要落山,我们一个队百余人,化装成伪军的讨伐队,沿着临枣线向临城进发。
      新临城北边(薛城)里住有区公所和一个中队伪军,约七、八十人,南临城里住有几个鬼子和一部分伪军,约二、三百人,攻事较好,防守较严。我们采取打北防南的策略,一部分化装成鬼子,一部分化装成伪军,还有两人化装成被抓住的“土八路”,直抵临城北门。两名伪军在门上站岗,看我们是“自己人”,表示欢迎,轻声问道:“哪来的,去哪里?”
      “讨伐回来,里边休息。”说时迟,那时快,我们上去两个人,手枪指着卫兵脑袋:“不准动,我们是八路军,动就打死你!”
      两个卫兵吓呆了,赶忙缴了枪,高高地举着双手。
      伪区公所和伪军住地,在进城门不远的路北。铁道大队闪电般地到达时,伪军刚吃完晚饭,正乱糟糟的在院边活动。我们按计划分兵数路,有的留后守门,有的直入敌院收缴敌人枪械,有的去打援,堵截南临城伪军出洞。
      敌人毫无准备,眼看我神勇队员如天兵降临,只好乖乖地“服从命令听指挥”,缴械投降了。也有少许狡猾的敌人,隐藏在黑暗角落里放冷枪,打死了我们一名叫徐广才的优秀队员。仅几分钟,暗藏的几个敌人被消灭了,我们迅速地押解着俘虏,带上缴获,胜利班师。
      当我们走出三里多地上了山时,南临城的敌人才朝我们撤走的方向乱放了一阵枪炮。
      几天后,我们又夜袭微山顶上的几十个伪军,以火药破门,强打强攻,不到一小时,就全部消灭了这股敌人。
      在1943年春季的一天,沙沟车站逢庙会,热闹得很。当地老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三五成群,一伙一伙都忙去赶庙会。我们铁道队住在沙沟车站东北约四、五里远的茶棚、李楼村,上午8、9点钟,获悉有两个鬼子和几个伪军,也在沙沟赶庙会,正在一家酒店喝酒。
      “好哩!去会会他们。”队员们高兴极了,马上化装成当地群众,有的穿长袍,有的穿短袄,有的挎篮,有的挑担……短枪别在腰里,长枪挂在大衣里倒背着,三三两两地混在赶庙会的人群中。
      快进沙沟村庙会的时候,按计划各组去执行自己的任务。长枪班在村庙会外隐藏起来,以备策应打援;短枪班分两组,一组由徐广海等三人组成,各有二十响一支,负责去酒店打鬼子,一组由张茂胜等五人组成,各有短枪一支,在酒店附近活动,堵住敌人逃路。
      快到酒店了,只见徐广海等人手搁在怀里,急步奔向酒店,门前有两个伪军站岗,问:“做什么?”不让进。
      “买酒喝!”徐广海边说边掏出二十响,指着两个哨兵“动,打死你!”
      这时,另外两个队员早已进门,奔向鬼子喝酒的北房。只听得“啪啪啪”几枪,两个鬼子和两个伪军,都躺在血泊里了。
      我和另外几个同志,正在酒店附近注视着敌情,酒店里枪一响,一个赶庙会的伪军,手里提着一支步枪,像惊弓之鸟边跑边东张西望,在人群里碰碰闯闯。离我不远了,我赶紧走两步,靠近他,掏出短枪,顶着他的屁股:“不准动,动就打死你,放下枪!”
      伪军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当了俘虏。
      这次战斗不过几分钟,打死了两个鬼子和两个伪军,俘虏三个伪军,缴获两支短枪、三支步枪。
      就是在这年的7、9月问,我们有两个队住在铁路东,沙沟车站北约七八里地的黄楼等村里。一天中午,有一队伪军约300余人,欲经黄楼西行。敌人不知我军住在此村,越来越近……怎么办?
      “打!”刘队长命令:“快准备战斗!”
      队伍集合起了,政委在队前讲:“在村边隐蔽好,敌人走近了再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少可胜多。”
      部队迅速拉到村边,在小河旁布好阵势,战士们紧握手中枪,一个个都像小老虎,枪口对着敌人,目视着敌人把“肉”送到嘴里吃。
      敌人若无其事,大摇大摆走来,距黄楼村东头不远了,二百米、一百米,快进村了……
      “打!”刘队长一声令下,步枪、机枪、小手枪一齐开火,射向敌人,枪声响成一片。
      敌人顿时乱成一团,掉头逃窜,溃不成军。我们迅速出击,猛追不舍。敌人纵是长两条兔子腿,也没有子弹飞得快,只见日伪军一个个倒下,几个日本鬼子挥舞着军刀叽里哇啦地嚎叫,意思是不要跑。伪军们哪听他那一套,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有五六个鬼子紧伏在几个小坟头上,负隅顽抗。我们集中一部分火力,从四面八方包围过去,狠打落水狗。不几分钟,几个恶贯满盈的鬼子,都被我们送上了西天。
      一个多小时,战斗结束了。打死数十个敌人,缴获步枪20余支,短枪3支,战刀5把及各种弹药。我们略有伤亡,我班战士吕宜法受伤,他哥吕宜清在另一个班阵亡了。
      郭尔集是邹县(今为凫山县)西的一个大镇,里边住有伪军一个大队,有十几个鬼子,经常出来抓兵、抢粮、骚挠百姓。我们住在湖边,距郭尔集二、三十里地。我们决定要拔掉这颗钉子,为民除害,部队冒着严寒出发了。
      1943年冬,铁道大队攻打郭尔集。这是一个深夜,大地覆盖着白雪,西北风刮得树枝飕飕的响。为了不让敌人过早发觉我们,战士都把棉衣翻穿着,棉衣里子是白布的,在雪地里运动不容易被敌人发现。临近郭尔集,我们几个队从四面迅速地匍匐前进,雪地里的游击队员一个个像是掉进冰水里,全身没有一点热乎气。
      在深夜3、4点钟的时候,战斗打响了,枪炮声像炒豆子一样响成一片。“轰!”突然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二队用炸药炸开了南门,攻了进去。像老鸦窝里通了一竹杆子,敌人慌了手脚。接着北门也被攻破,两面夹击,敌人完全被我们打乱了。经过几小时的激战,敌人第一道防线,被我军占领,剩余敌人被逼进了小围子里。
      小围子里是敌人的指挥部,几个日本鬼子住在里面,攻事坚固,外边有一道水沟,水沟外边架有铁丝网,他们想凭此顽抗。但由于外围失守,兵力已损失过半,逃进小围子的人已成惊弓之 鸟,士气颓丧。
      我们趁热打铁,组织力量猛攻小围子,枪炮、手榴弹一齐发射,像蒜窝子捣蒜,打得敌人没命的嚎叫。我们边打边用铡刀切开铁丝网,用炸药炸开小围门,迅猛地冲了进去。伪军抵挡不住,几个鬼子先被打死,余下的部分伪军走投无路,举出白旗投降了。
      我班的战士张银同志在这里英勇牺牲了,在他死后右手指上还挂着三根手榴弹弦。
      郭尔集之战,打死打伤日军和伪军300余人,俘虏近200人。
      1944年夏天,铁道大队的二、三两个分队住在铁路西,夏镇东薛河岸边几个小村子里,距夏镇小南庄很近。一天,时近中午,骄阳似火,天气暴热。战士们都在树荫下学习、乘凉。
      “湖西顽军周同的部队,约有二三百人,过湖向小南庄走来了。”侦察员急步跑来报告。
      同志们一听,急忙准备战斗。
      这时,只见小南庄的群众怕抓兵,纷纷外逃。
      敌人快进小南庄了,队长一声令下:“快,快出击!”
      部队迅速从小南庄村中、村南、村北分三路冲出去,看到顽军就开枪射击。顽军看见我们从三面包围过来,火力很猛,怕当了“肉包子”,没打几枪,回头就跑。我军急追不舍。
      这年天旱少雨,湖里没有多少水,人们可以步行涉水来往过湖,老乡挖的藕坑很多,坑坑洼洼很难行走,跑就更难了。顽军在我们猛烈追击下,就像挨打的兔子在瓜地垄沟里乱跑乱窜乱跳,乱栽跟头,有的把腿插进污泥里拔不出来,有的鞋子跑掉了就赤着脚跑。我们紧跟在屁股后面紧追猛打,直追赶到湖心的西边。
      这次追击战共打死打伤顽军20多人,缴获步枪14支,和许多子弹。我们只轻伤三人。从顽军丢下的伤兵口中知道,这次他们过湖来就是为了抓兵、抢东西,没想到碰上了八路军。
      湖边追击战没过几天,即计划夜袭顽军住地程子庙。
      程子庙在夏镇西北,昭阳湖的西岸,属江苏省的一个重镇。程子庙内住有顽军周同部队的一个营,约四五百人,为顽军周同部驻湖边的一支前哨部队。他们经常出来抓兵、抢粮、骚扰百姓。同时,他们还是我们山东部队向晋、冀、鲁老根据地护送干部、交通联系的大障碍。当年刘少奇、陈毅上延安,就是铁道大队护送通过这条路线的。我方决定拔掉钉子,割除毒瘤。
      这天,天一黑,部队分兵几路由湖东向湖西进发,越湖经近百里急行军,拂晓时刻赶到程子庙,迅速完成了对顽军的包围。老三团从南、北两面主攻,铁道大队兵力从北、西两面佯攻,并负责西面打援。
      我参加了西边打援。这个方向有周同部队的主力,战斗打响后,势必派兵前来增援。只有坚决顶住,狠狠打击援军,才能保证主攻部队顺利进行。
      战斗部署完成,天快亮了,顽军还在酣睡中。
      营长一声令下,枪声、炮声、手榴弹声一齐响起。在激烈的枪炮声中,只听得“轰”一声震天巨响,山摇地动,几十斤重的炸药包把围寨南门炸开了,守门的十多个顽军全被打死、炸死。战斗不到10分钟,部队即攻入城内,左右展开攻击扫射,迅速扩大战果。第二梯队随及相应攻入,向纵深发展。
      在战斗快要结束的时候,顽军的援兵由西往东来了。当他们走到距程子庙四五里地时,被我早已准备好的打援部队截住,一顿狠打。
      时过中午,程子庙的战斗结束了,顽军被我全部歼灭,除打死打伤者外,俘虏近300人。当我军将要撤离的时候,顽军援兵又来了,比第一次来的还要多,大约有千余人,正好,程子庙的战斗结束,我军可抽出更多的部队来打援。激烈的战斗又开始了……
      这次夜袭程子庙,我们以小的代价、小的伤亡取得了完全的胜利。
      
      日军铁甲部队被迫向我投降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在中国战场上的力量显然削减,铁道大队更是大展拳脚,在铁路沿线开展了大破铁路捣毁交通的战斗,破坏敌人运送兵力、物资的大动脉。
      在1944年秋季的一个夜里,一次大破铁路的行动开始了。
      是夜,我们兵分三路,一路去临城北官桥、滕县段;一路去临城南沙沟、韩庄段;一路去临城东山家林、枣庄段。执行破路任务。各队都带好小包炸药、羊脚撬棍、铁锹、鹰嘴镐、螺丝大扳子等工具。并发动一些青年村民,拿着杠、绳,赶着牛车,准备抬拉铁轨。
      带炸药和长枪的同志,先去敌人车站附近埋伏好,炸药包塞进两铁轨接头下,敌人若出动就拉响炸药包,炸翻敌人的铁甲车,堵住敌人,掩护撤退。带其它工具的同志,去两站中间大破铁路。
      我们队带领一批村民即在临城南沙沟、韩庄两站间,执行破路任务。晚11点多钟的时候,各路开始破路行动。只听镐、棍、扳子一齐“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动作很快,很熟练,几分钟即卸掉一根铁轨,接着一根、两根、三根、五根……个多小时,十几根铁轨就搬了家。卸掉一根村民们抬走一根,一根根地装上牛车拉走。很长一段铁路没有铁轨了。又搞了一阵,敌人还没有露头,数十根铁轨又被我们搬走了。天已近深夜两点钟,完成了任务,按计划带炸药包的同志,在敌人车站附近铁轨下引爆后,安全地撤离。
      敌人听到铁路各处“轰轰”的爆炸声,知道这又是“飞虎队”破坏铁路了,即出动兵力乱放一阵枪炮,一个“飞虎队”的影子也没见到,只见铁路多处被破坏,许多铁轨不见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路基。
      1945年8月,日寇无条件投降。
      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一传到我们驻地湖边各村庄,人心沸腾,奔走相告。血战八年,终于熬到了头。大家兴高采烈,庆祝胜利。
      欢庆之余,同志们议论着该怎样去接受日寇投降。谁知,不久蒋介石即发布命令,要在敌后浴血奋战八年的八路军、新四军停止一切行动,集中待命。并令华北敌伪军就地维持秩序,等待国军前来受降、接收。队员们听到这个消息极为气愤,一个个摩拳擦掌,表示一定要作好打好最后一仗的准备。铁路上这股小日本,同我们整整打了八年交道,今天非要他跟我们投降不可,他不跟我们投降,我们就消灭他!
      正好,这时朱总司令发布了命令:“各解放区所有抗日武装部队,如遇敌伪武装部队拒绝投降缴械,即应予以坚决消灭。”
      这时铁道大队已整编为鲁南八师第二十四团,我任五连指导员。师部命令我们马上撤回微山湖一带,阻止顽军北上,迫使敌伪投降。虽说国民党的军队已经同敌伪合流,控制了铁路,但破袭铁道,正是我们的拿手好戏。
      一天,得到情报,鬼子警卫铁道线的铁甲列车部队奉命到徐州集结,向国民党军缴械。这可是我们铁道大队的老对头,每当我们打火车、破铁路,在铁路上展开战斗的时候,这铁家伙就要出来增援,向铁道两旁扫射、发炮,我们有不少同志牺牲在他们的枪口之下。
      这次,当这支日本鬼子的铁甲列车驶出沙沟站时,突然“轰隆隆”一声巨响,铁甲列车就只好乖乖地停趴下了,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喘着气要想再缩回临城,后边铁路的铁轨也早被我们拆了。
      铁甲列车像一条僵硬的死蛇被人抛弃在湖边的土地上。
      铁道大队将其团团包围住,给他发出最后通牒,令其限期缴械投降,再要顽抗,就地消灭。
      日寇这支曾经不可一世的铁甲部队,如今落到他的老对手“飞虎队”的包围之中,只得老老实实地交出全部武器、装备,计四门山炮、八挺重机枪、十六挺轻机枪和几百支步枪……乖乖地向我们铁道大队举手投降了。
      这时,正是1945年10月。
      责任编辑 越 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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