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由心生――读《尖枞树之乡》枞树菌

时间：2019-02-04 05:34:39 来源：千叶帆本文已影响人

　　摘要：近年来很多学者对萨拉・奥恩・朱厄特的代表作《尖枞树之乡》进行了细致的解读，固然作品中所体现的作者的自然观、女性主义观点、生态女性主义观点等值得人关注，然而真正能打动人的却是作者用感悟和率真注入的生命力。本文试图揭示这部作品的生命力所在。
　　关键词：朱厄特；《尖枞树之乡》；感悟；率真；生命力
　　
　　《尖枞树之乡》是美国著名女作家萨拉・奥恩・朱厄特的代表作。没有戏剧性的故事情节，没有华丽的辞藻却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近年来很多学者对其进行了细致的解读，固然作品中所体现的作者的自然观、女性主义观点、生态女性主义观点等值得人关注，然而真正能打动人的却是作者用感悟和率真注入的生命力, 是细致入微的心理描写和细腻的情感才使这部作品焕发出了独特的个性之美。
　　薇拉・凯瑟（Willer Cather）是和朱厄特很有渊源的一位女性作家。凯瑟1925年所编选的两卷本《萨拉・奥尼・朱厄特最佳故事集》（The Best Stories of Sarah Orne Jewett），已经成为朱厄特研究的重要文献，里面第一卷就包括凯瑟所作的序言以及《尖枞树之乡》。潘志明（《国外文学》2011年第2期）在分析凯瑟的序言时指出她认为它是“旷野中用感悟和率真捕捉到的有生命的东西”。
　　一、细致入微的心理描写
　　刻画人物是作者所擅长的，在《尖枞树之乡》中作者刻画了多个让人印象深刻的人物―― 坚强、睿智的托德夫人、慈爱的布莱克特夫人、生性羞怯的威廉，博学而又行为举止古怪的里特尔佩奇船长等等。作者把探索的注意力凝聚在了人物的灵魂世界，通过叙述者的体验、感知，通过人物自身的语言、神态等把人物的心理刻画得细致入微。
　　文中有人物的自我心理剖析，也有作者借身于文中的叙述者所进行的心理独白。拿托德夫人为例，托德夫人在回忆她的丈夫时，有以下这段描述：
　　“那对我们来说只是一场梦”，托德夫人喃喃说道，像是在忏悔，“他一离开，我就知道了，我知道了，他一出海我就知道了。在我见到内森之前，我就已经心不由己了，但是他很爱我，他让我真的很幸福，如果我们能继续一起生活下去，我会告诉他的，但是他还来不及知道就走了。爱真的很神奇，内森从来不知道，当我懂得他后，我的心就被困住了。相比于爱别人，有更多的女人喜欢被爱。……”（邓群译）
　　这段托德夫人自我的心理剖析，把她对过世丈夫的深情和来不及向对方表达自己爱意的遗憾表达得很细致。
　　而在此之后，对面的叙述者又有下述的感慨：
　　“嘈杂的世界无法理解她巨大的悲伤和沉默。一阵决然而陈旧的悲伤占据着这个村妇，她就像是某个历史游魂的重生，有着沉重的伤悲和漠然，用乡村的简单和草药天然的香味来塞满日常生活。” （邓群译）
　　作者借身于文中的叙述者所进行的心理独白把托德夫人的心理以一个旁观人的感知进一步描述了出来。
　　这种细致是随处可见的，不仅是体现在主要人物的刻画上，在《尖枞树之乡》开篇，“subdued excitement”（压抑着的兴奋）两个词就很简洁地把僻静的海边小镇突然有客人到访，年轻人按捺不住的激动表达得淋漓尽致。
　　二、细腻的情感
　　正如朱厄特在《尖枞树之乡》中感叹的那样，“即使是在如此小的一个地方，也有明显的资源，我感觉一阵温暖。”而朱厄特在那个海边小镇感知到的细腻的情感也是这部作品的动人之处。
　　托德夫人药草爱好者兼乡村医生的角色让我们看得见她对乡亲的关爱。在去波顿家聚会的途中，屡次停下马车的简短交谈透着人与人之间感情的金链。当乔安娜搬到贝冢岛之后，每个人都常常留意是否有烟从她的烟囱里冒出来！黑岛上的人可以用望远镜看见她，如果没有看见什么生命的迹象就会送信给她的家人。虽然都是散落在各地，故事中的人们却有一根感情的线互相牵挂着，生活在一个有爱的社区中。
　　和儿子两人住在孤独的岛上，年迈的母亲很希望有女儿的陪伴，但是母亲也知道，女儿需要更广阔的天地，所以很无私地放飞女儿。“我总是想老天是有安排的，让她丈夫给她留下那样一座好房子，那才是她真正属于的地方。如果她继续住在这绿岛上，她一定会不得安宁的。你想更宽的天地不是吗？艾米拉？想生活在一个能种更多东西的大一点的地方？有时候乡亲们会问我们为什么不住在一起，也许我们可以考虑在一起住一段时间。” （邓群译）老母亲平静的语气中有淡淡的忧愁和悲哀，有着对女儿的不舍，有着对女儿的怜惜。而去波顿家的聚会之前，托德夫人一直期待着母亲能和自己一块儿去，因为她知道母亲很喜欢热闹的场面。当望眼欲穿到天黑时，她禁不住哭了。当出发的当天，母亲终于出现在了自己家门前时，女儿高兴得像个孩子。母亲和女儿的默契在一点一滴的小事中尽显。而母亲在参加欢乐的聚会的同时，为儿子不能到来而油然而生的惋惜也透着浓浓的母子情。“今天一直烦扰我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总在想威廉会怎样喜欢这次宴会。我真想威廉也去了。” （邓群译）
　　托德夫人和弟弟威廉相处模式也很亲切自然，在姐姐的调皮戏弄，弟弟的容让中也有着深沉的姐弟情。家人之间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洋溢着浓浓的亲情。
　　这里还有同性之间的友情。“同熟悉你所熟悉的老朋友交谈总是这样愉快……交谈需要有过去作为根基，否则你得解释你所说的每句话，这会把人累坏的。” （邓群译）福斯迪克夫人―托德夫人的老朋友如是感叹。从期待朋友的到来时的激动，到见面时说不完的家常话,简简单单的叙述很耐人寻味。那个海边小镇上还有这样四个老人组成的一个互助小团体，他们的亲近以至于显然无需用语言来表达，听他们浪费时间在任何形式的闲聊上无异于去听一群大象讲小话，而他们却那样和谐地相处，互相关注着，并随时准备好去帮助同伴。
　　乔安娜的故事悲凉中透着凄美，在失恋后，这个可怜女人选择了去一个孤岛来自惩。托德夫人是这样总结乔安娜的故事的“乔安娜是另外一种人，也许他同别的人结婚的判断是对的，但愿他处理得更直接点，更男人一点儿。他是那种不可靠的，会花言巧语的男人，他会从别人那里取他所需，只有当他想有所图的时候才会给予，很随便地交朋友而又在甚至不了解什么是真正朋友的时候失去他们。她曾经尝试过把他拉回自己正确的路上来，但是她本该有其它更多的选择而不是抑郁。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注定会成为乔安娜，那是命。” （邓群译）没有与故事女主角的共鸣，很难想象一个作者可以写出这么细腻的情感。
　　与乔安娜遭遇到的绝情不同的是，深情也会很伤人。“他精心地收拾房屋表现出明显的哀悼，这间干净明亮的房间过去住着他的妻子，现在珍藏着关于她的记忆，这一切都让我很感动。他从没想过其他人或其它地方。我开始在她家里亲自观察她――一个有着精致面容，身体虚弱的小女人，她依靠着他粗犷的力量和深情的心她总是在这扇窗户前注视着他的船远去，她总是在他回家的时候打开门迎接他。” （邓群译）这是老伊利亚.蒂利和他已经过世的妻子的故事。妻子过世多年，老人使房间一切照旧，保持着妻子活着时的摆设，并不时回忆着妻子的点点滴滴。老人的行为有着近乎病态的偏执，却也同乔安娜凄美的故事一样有着让人动容的力量。
　　正是朱厄特与她的素材，与《尖枞树之乡》的素材有了共同的情感，才产生出了它个性化的声音，才使它有了拨动读者心弦的魅力。
　　
　　参考文献
　　[1]Sarah Orne Jewett. The Country of the Pointed Firs and Other Stories [M]. New York: Random House， Inc.，2000
　　[2]Willa Cather Preface to The Country of the Pointed Firs and Other Stories，Doubleday，1989
　　[3]June Howard.《尖枞树之乡》新论 [C].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7
　　[4]陈煌书. 从《尖尖的枞树之乡》看萨拉.朱厄特的自然观[J] . 西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8（4）
　　[5]金莉. 从《尖尖的枞树之乡》看朱厄特创作的女性视角[J] . 外国文学评论，1999 （1）
　　[6]潘志明. 薇拉. 凯瑟《尖枞树之乡》评价之流变考[J] . 国外文学，2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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