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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乡关何处是 烟波江上使人愁 [日暮乡关何处是 烟波江上使人愁]

    时间:2019-02-10 05:39:33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知识分子 生存意识 苍凉    摘 要:在刘震云的作品《单位》与《一地鸡毛》中,读者经常看到的是卑微人物的寻常生活及生活对主人公的精神的磨损。然而作家真正要呈现的是庸常知识分子当下的生存状态和生存境遇,体现了刘震云对知识分子的生存困境的关注和积极探索,更为可贵的是作者在这篇作品的背后关注的是“常人”的生存处境,小人物命运的难以把握与抗拒。这也是蕴藏于字里行间的一个知识分子的可贵的人文关怀。
      
       刘震云《一地鸡毛》的开头一句话是:“小林家的一斤豆腐馊了。”接着作者拉开了灰暗的人生大幕,表明了本文是与吃喝拉撒有关的生活中的鸡毛蒜皮之类的小事。本文也正是通过这些小事的书写,来揭示小林在生活的围困中渐渐走向庸俗化的过程。使我们看清了日常生活的杀伤力,它是如何令人一步一步地步入沉沦,异化为“非我”的,从而让我们看到了庸常人生的苍凉的生存处境。
      
      一、荒诞的真相
      
      荒诞感是作者诠释生存处境的一个重要策略。通过这种感觉的传达,文章隐含了一种对知识分子的处境的深深忧虑与思索。
       (一)生存的荒凉感来自于背谬的现实逻辑。首先,关于小林的进步。《一地鸡毛》是《单位》的姊妹篇,二者的主人公都是小林。《单位》主要写了大学生小林大学毕业分到一个单位里,刚开始对什么都不在乎,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人家有了住房,涨了工资,或者升了职,他仍然是一无所有,有了孩子没钱买营养品,母亲来看孩子没地方住,一家几口挤在同一间屋里,“钱、房子、吃饭、睡觉、撒尿拉屎,一切的一切,都指望小林在单位混得如何”。于是,小林幡然悔悟了,他开始对党感兴趣,开始写入党申请书,开始重新考虑女老乔的狐臭问题,开始在办公室里打水扫地,给自己讨厌的女老乔送礼,帮人搬家,刷厕所。小林开始清高不群,在单位落得了不求进步的名声,后来小林变了,大家都说小林进步了。女老乔说他进步了,主要依据小林会送礼了,会与她套近乎了,老张也说小林进步了,主要依据是小林能热情地帮他干活了,还会给他刷马桶,小林在单位获得进步的评判是以牺牲自己的个性为代价的,也是以走向庸俗化为标准的,文章显示出了极大的反讽意味,这样判断一个人的逻辑,显示出了极为荒诞的一面,也显示出了庸众对一个走向社会的具有个性的人的极为可怕的销蚀性。小林在这样的环境中难以自拔,以个人对众人,胳膊扭不过大腿,显示出了人在这样世俗的社会环境中的无力与无奈,从而对人的生存处境进行了一次深入的追问。
       其次,关于小林的成熟。书上有明白的叙述:“‘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一辈子下来谁不知道谁!有时小林想想又感到心满意足,虽然在单位经过几番折腾,但折腾之后就是成熟,现在不就对各种事情应付自如了……”
       小林上大学时曾是一个有理想有志气的青年,他和妻子两人都是大学生,有事业心,奋斗过,发愤过,挑灯夜读过,有过一番宏伟的理想,单位的处长局长,社会上的大大小小机关,都不在眼里,到了单位到了社会之后,他变了,经过了一番跌打滚爬,他变成熟了,而成熟的标志是他看透了一切,懂得了混的道理,懂得了顺应生活,有耐心。――小林的成熟是从理想进入世俗。
       小林的成熟是以小林的个性的丧失为代价的,小林在生活的磨砺之下,变得随和了,变得懂得人情世故了,变得随遇而安了,一个本来有着理想、从未把什么“局长、市长”放在眼里的充满朝气的年轻人变得连看一场自己喜欢的足球都成为一种奢侈了,小人物人生处境的苍凉被诠释得淋漓尽致。
       再次,生活琐事与头等大事。作品里没有惊心动魄、扣人心弦、感人肺腑的情节,也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件,有的只是普通人物的庸俗而琐碎的日常生活,如作品写小林清早排队买豆腐,豆腐馊了,妻子和小林争吵,查水表的老头批评有的住户偷水,小林帮妻子搞调动,夫妻两人带小孩到医院看病,小林的小学老师从家乡来做客,小林妻子没好脸色、购买冬贮大白菜……作品呈现给读者的都是些饮食男女的小事情、小心理、小活动。纷攘、繁乱、琐碎、庸常的逼真生活图景(形象的比喻就是“一地鸡毛”)构成了这篇小说的内容层面。以平民小人物的日常生活作为小说的题材,这也是写实小说的主要特征。显示出了现实社会普通人的生存处境、生存方式和精神状态,普通人物的生命形态,生活就是一张大网,张开了等你钻进去。然后把你紧紧裹在里面,让你难以脱身。然后在这个大网中苦苦挣扎,直到最后把你的锐气与活力全部销蚀殆尽。
       作品中的小林刚大学毕业时曾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他棱角分明,不拘常理,学生气十足,对什么都不在乎,“常常迟到早退,上班穿个拖鞋,不主动打扫办公室的卫生,还常约一帮分到其他单位的同学来这里聚会,聚会完也不收拾”。这是典型的人生的自然常态。不仅如此,小林说话自由随便,说:“我们办公室阴阳失调,四个男的,对两个女的!”这话传到单位,办公室所有的人都大怒。小林对政治生命也漠不关心,比如女老乔让其写入党申请书,他却说:“目前我对贵党还不感兴趣。”所有这些,与其说是小林不成熟,倒不如说它体现了青年知识分子对现实秩序的天然反抗。这是一种不愿同流合污,不愿随波逐流的姿态。然而别人涨工资了,他没有份;别人升迁了,没有他的份;别人入党提干了,没有他的份;于是接着问题就来了,位卑就没有大房子住,没钱就不能给家里带来幸福,孩子甚至没有足够的钱买好的奶粉。在这一连串的挤压下,小林不得不变了,最基本的生活需求,使小林感到必须对“贵党”感兴趣,因为只有入了党,才能提干,提干才能有住房,有了住房才能有老婆孩子热炕头。于是小林觉悟了,成熟了,他明白了生活小事则是头等大事,他最终也加入其中。
       现实生活由这一系列生活小事组成,而这一切也成了小林要应付的头等大事,在这些“头等大事”的纠缠与围困之下,小林束手就擒。没了理想,没了斗志,最后变成了一群蚂蚁中的一个小黑点。
       (二)人生处境的荒诞感还在于个人同命运抗争的无效性。小林的身上有两个灵魂,一个步步沉沦,一个抗拒沉沦。当小林看到单位乌烟瘴气,心里一阵阵难受,但他处在这个大网中又难以自拔。小林收了瘸老头的微波炉,然而这一切小林都是被动的。小林的内心是分裂的,他看到单位一片混乱,连老张、女老乔这样的人都乱搞男女关系,自己还帮他们搬家,找他们汇报思想,给他们送礼,整天低三下四看他们脸色说话,真感到自己这积极的荒唐。内心一方面感到荒唐,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去做这样荒唐的事,小林内心充满矛盾挣扎,但最终还得遵从那一切,去随波逐流,小人物与命运抗争的无效性,构成了一种人屈从于命运、对命运难以抗拒的苍凉感。
       崇高的社会理想与具体的生活境遇之间的�牾冲突,是当下知识分子所遭遇的普遍困境。本来两个人的工资可以解决温饱问题,可以洒脱一下过日子,但他们看到的是“别人有钱有关系”,而自己呢,为老婆上班远而犯愁,为老婆的调动,为孩子上托儿所,为保姆闹情绪,乡下来人就更犯愁了……能潇洒吗?《一地鸡毛》中的小林从一个“个性人”逐渐到“庸众人”,最终淹没到了芸芸众生之中,开始了他的面目模糊、精神委顿的生命历程。看到“人”的这一退化过程的刘震云并没有过多地责备小林,因为他看到小林背后是一个无法超越的巨大网络,小林的每一次挣扎反抗换来的都是网的进一步收紧和生存的狭窄。“人”的存在的悲剧性被显现出来。
       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学生,小林的生活不能说没有经过自我的理性审视,但在这一审视过程中,他所遭受的是社会的挤压、心灵的窒息、情感的萎缩,如果他还保持他的理性存在,他将被弃于社会之门外,他将仍然不得不住在两家合住的房子里和别人吵架,他将仍然不得不含泪把自己的老师推到门外,他将失去孩子上好学校、失去换房的机会等等,而一旦放弃自己的审视和批判,进入此前不遗余力批判的“关系网络规则”,一切问题均可解决,换言之,当小林放弃了一个“个性人”存在进入到“庸众人”的存在之后,他才能存在,而“尊严、理想、自由”在此时是非常轻飘、无意义的。在这里就出现了尼采所说的“为了生存,我们需要谎言……”尼采在写完这句话后,曾不由自主地发出感叹,“为了生活而需要谎言,这本身是人生的一个可怕又可疑的特征”。
       可是,这又是一个多么真实的“人”的生存场景!如果小林要保持他的“经过审视的生活”,他最终将失去的不仅是他的思想、情感,还有他的饭碗,而他选择谎言,则意味着作为“人的纯粹存在”来讲,他已经被“降格”了。纯粹的理性主义在人类社会的符号王国面前举手投降。刘震云通过他对普通人尴尬生活的两难处境的情感考察告诉我们,小林对社会的认同、蜕变是一个“庸众人”的必然选择,他别无选择,因为他必须活着,并且想活得更好。但是,他也必然退化着,必然从最初的“被迫”走向一种“自觉”的行为,最后退化成书里面那样的存在。
       从这个意义上说,本书把握住了人类生存的真实状况,表现在理想、理性光辉掩盖下“小写的人”的原色人生,它充满了苍凉的悲剧色彩。
      
      二、心灵乌托邦的悄然消失
      
       刘震云最初是以短篇小说《塔铺》(《人民文学》1987年第七期)与中篇《新兵连》(《青年文学》1988年第一期)一举成名的,而在这两篇早期的小说里已经流露了刘震云后来小说创作的宗旨:对底层人(小人物)的生活境遇的关注。《一地鸡毛》也成为文坛公认的“新写实小说”的代表作。“在屈指可数的一小批优秀作家中,刘震云的过人之处即在于他对中国生活最痛切的体悟、最深刻的洞悉,以及对其体悟和洞悉的外具谐谑效果,内具耻辱意蕴的艺术表现。”许多评论家认为新写实小说完全放弃文学的理想主义而追求现实生活的摄像式写真,达到“日常生活的诗情消解”的目的。然而仔细阅读《一地鸡毛》,就可以发现在貌似主体退出的诸如买豆腐买白菜搬蜂窝煤等等日常生活经由流水账式的叙事手法,掩盖了叙述者的“在场”,主人公小林依然对生活有种种感受:“宏图大志怎么了?有事业理想怎么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这样的感叹正是理想主义丧失时的痛苦的自嘲,当然,骨子里,作家的精神心态依然有着对人生的美好理想那么一点点执著。
       从书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小林在单位里一步步地由清高走向世俗的进程,这是一个让人十分触目惊心的过程。尤其需要指出的是,小林的这种转变不是出于自身对周围环境的理解与认同进而采取的一种主动改变策略,他的这种转变却是由于客观环境对其的不间断的连续挤压造成的,是一种被动的无奈的接受过程。客观与主观,环境与意识,在交互冲突争斗中最终使小林回归到平庸的生存本真状态。单位人事关系的错综复杂,房子、老婆、孩子的现实需要,迫使小林一次次地向世俗低头,最终混同到世俗中去,成为其中的一员。
       主体对自我及社会的理想构思,常常超越于世俗性的现实之上,而庞大且牢固异常的社会网络却又时时要求自我匍匐在整个世俗性存在之下,个人在主体性努力的失败之后,收敛了个性的锋芒,享受顺应社会一体选择所带来的安宁与平和。《一地鸡毛》中,小林对上京求医的旧日恩师的敷衍与老师对他毫无芥蒂的宽容大度形成鲜明对比,昭示着一种纯朴本真情感的失落,小林为老师去世“难受了一天”,然而“一坐上班车,想着家里的大白菜……就把老师的事给放到一边了”。琐碎生活的侵蚀已使主体无力品味细腻的情感,使情感丰富性的丧失成为不可改变的既成事实。在以消费主义为意识核心的机器复制时代,都市精神生活呈现出严重的商品化倾向,人们的情感、气质都像商品一样可以大批量上市、复制,失去了个性的光芒。《单位》里,我们看到小林的理想在现实的厚障壁面前被击得粉碎;《一地鸡毛》里,小林已不得不融入到世俗的河流里,向现实妥协和认同。刘震云告诉人们:“在这个世界面前,任何人都是输者。”
       知识分子的精英意识日益被周围的鸡毛蒜皮的生活淹没,站在高处对着众生指手画脚已失去了意义,于是作家放弃了主体对意义的解说,把自己的智力水平拉到和作品人物同一水准线上,只求同情同境地展示生活本身,不求完成价值的剖析与再建构。作者文字从容,叙述冷静,在不动声色中却隐藏着一种焦虑感,一种知识分子失缺精神乐园的忧虑,文字背后的这种深深忧虑,是一种对知识分子在当今社会何去何从的认真审视,在日益商品化的今天,这种担心就显得别有一番意义。
      (责任编辑:吕晓东)
      
       作者简介:李炎超,漯河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现代文学研究工作。
      参考文献:
      [1] 刘震云.《一地鸡毛》文集[M]. 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
      [2] 摩罗.中国生活的批评家[J]. 当代作家评论,1997,(4).
      [3] 丁永强.新写实作家、评论家谈新写实[J].小说评论,19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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