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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态的呼唤:解读张炜小说的原野书写|原野的呼唤 电影

    时间:2019-02-11 05:46:12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张炜是一位充满良知的知识分子,他对自然生态和人类精神生态的日益萎缩深感忧虑,因而试图从广袤原野里寻求精神的归宿在创作上始终坚守蓿原野的书写,以此来渗透着一种生态呼唤。
      关键词:张炜小说原野书写生态呼唤
      
      张炜是用生命写作的少数作家之一,他始终坚守写作标准和高度,其作品呈现一种凝重、内敛、安详品质。当然,张炜又是一个极富想象力的作家,他追求人与自然、生命与自然的和谐,构筑起一个万物有灵的文学世界。在充满灵性的世界,狗、鱼、刺猬、狐狸、树、草、河等都能和人心灵相通,有时老椿树会化为人形照料年迈落难的老人(《我的老椿树》)、野物“阿雅”能领悟人的心思(《怀念与追忆》)、“宝物”狗能和老丁尝遍林中蘑菇(《蘑菇七种》),甚至土狼、海猪、尖鼠、黄鱼等与人物相呼应并自成体系(《刺猬歌》)……
      笔者发现,张炜文学世界的构筑与原野是紧密相连的,可以说,他一直热衷于原野书写,这一幅幅充盈灵性的图景都是附着于原野之上的。当然,张炜对原野的挚爱,与其生活及成长处境密不可分。张炜生长于胶东西北部龙口市,因家庭出身问题,在阶级色彩浓郁的年代,张炜一家人受到批判排斥,而不得不被迫举家迁走,离开了那座小城。不过,这使得张炜的童年能在那片临近大海与原野的果园里度过。这种环境变化,拉近了张炜与自然原野的距离,让他尽情陶醉于广袤原野。正因有这样深刻的记忆,张炜一直怀念美丽富饶的胶东半岛,也怀念海滩平原,这里“有一望无际的稼禾,有郁郁葱葱的林木,有汩汩流淌的小河”,更重要的是,张炜挚爱的“离海五六华里的一片树林深处”的学校就在此地,他的小学和中学是在这儿读完的。张炜爱这里的一切,学校校园没有围高墙,没有铁门,只是静藏于果树林里,与之相连的是无边茂盛的乔木林。一幢幢校舍整齐排列在园林深处,夏秋天是一派葱绿,林中有许多鸟儿,丛林下面满是野生白菊花。“我们上学,要穿行在树林里;放学回家,家在果园里;到河边玩,出门就是树林子;割草、采蘑菇、捉鸟,都要到树林里;去河边钓鱼,到海上游泳,也要踏过大片浓绿的树林……我们学校那时候上劳动课,老师带领我们到林子深处采草药;有的课,比如音乐课,有时也到林子里上,大家把歌声撒落在枝枝叶叶中间了。”张炜享用这片自由天空,张扬他无尽的想象力,也收获他对自然、对原野的认识,这些为其创作提供了不可或缺的重要素材。如张炜所说:“田野里接受大自然的沐浴和陶冶就更加幸福。一个人在中学时期经历的东西很难忘掉,像我,至今记得当时跨越的潺潺小溪,看到的树尖上那个硕大的果子,闪着亮光的三菱草的叶子和又酸又甜的桑葚的滋味……那时候给我心田留下了一片绿荫,使之不致荒芜,使之后来踏上文学之路时,能够那么脉脉含情地描绘我故乡的原野。”毋庸置疑,张炜作品中的充盈情爱、弥散无限生命力情趣的诗化记忆几乎都是从原野上开始的,可以说,张炜一直“奔驰在草原上”。
      《怀念与追忆》写一位诗人坎坷人生际遇的小说,讲述有“历史污迹”的父亲成为诗人一生耻辱。他在偏僻海边出生、成长,不过,伴随他的是贫困、孤独与失学,也饱受歧视。后来,他出逃到远方,虚报履历得以考上大学,但因与院长女儿恋爱而泄露家族秘密,结果爱情毁灭,前途变得迷茫。成年后,安适生活抹不去往昔阴影,为摆脱莫名空虚,诗人与妻子离开城市,开始颇具精神意义的长途跋涉,回归底层,体验底层生活,叩问人生价值意义。张炜用抒情的笔触将诗人对时代生活、复杂情感,化为一种情绪以及一片片斑斓风景。有评论家认为,这部小说是张炜对自身生活经历的述说、怀念与追忆,洋溢着作者的身影。不过,撇开这点不论,笔者认为,张炜时时记录山川大地、人物与动植物并与之对话,也从未停歇对自然与原野的描摹。譬如,在阶级色彩浓厚的年代,父亲被迫出走,而“我”思索如何去寻找父亲,想象父亲就在自己所喜爱的大山中,这片原野里:
      这是一片多么辽阔的原野……无遗无拦的晚秋的田野啊,一直往前延伸,直到远处那片神秘的大山。山影浓于天空的蓝色,它们重重叠叠,像童话一样奇妙。只有我知道那些重叠的山影里蕴藏着多少奇怪的故事。
      涛人“我”能安静与朋友独处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夜晚,城市每个角落没有属于自己的,因而每当睡不着的夜晚,“就要讲讲故事……还是要讲那片草地,那片原野。我谈到秋天里像雪片一样大朵大朵落下来的海棠叶,讲那棵大李子树……讲沙滩上的蘑菇,还有――阿雅的故事。然而,诗人最终走不出压抑的生活,盘算逃离,背着沉重的背囊,缓缓下山徒步前行,“沿着海湾向东绕一个弧线,走上三十多公里,转过山嘴,就可以进入那片更为开阔的原野了”。不过,逃离后,“我”依恋曾经的土地,去寻找河流、远眺山脉、遥望原野:
      一眼望不到边的丘陵雾气苍苍,往北直接连起了那片平原……进入辽阔的原野之前,已经有两支水流从左侧注入。一条叫做湾河,另一条叫做汶河……我离开了原野丛林,却忘不掉那里的一切:满地滚动的橡籽和在草尖上奔腾的野兔,猎人和故事,还有阿雅和它的一群孩子……
      在张炜作品中,原野并不仅只存于怀念与追忆中,更存在于那些风姿绰约的年代里。在法国普罗旺斯,张炜走向的不是都市,而是郊野,享受那些不绝的绿色丛林,起伏的山岭,以及每个春天都适时而至的花团锦簇。在《风姿绰约的年代》,张炜以十一个短篇书写心中原野。在《烧花生》,“我们”快乐地在校园种花生,享受垦荒的日子,走出校园,走进荒地,无比兴奋,如同在陌生国度征讨:
      在荒原上垦出一大片土地,因为它藏在丛林里,所以只有我们这些垦荒人才知道我们的宝贝土地藏在什么地方。
      在《在族长与海神之间》,他认为大海是原野丛林的延伸:
      广阔平原的边缘是丛林,密密的丛林。走出丛林看到一片开阔的天空,又望到与天地相连的那片汪洋……
      《金黄色的菊花》里,他描绘着原野丛林以及充满灵性的生命:
      在那片无边的林子里……一切都与我结成了朋友,野果子、各种小动物、神奇的花、不为人知的小溪,都与我有了特别的默契?
      《燃烧的李子树》则透着张炜的一种执著、不曾停歇的追寻:
      跑啊跑啊……进入小果园,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一棵大山楂树的枝桠上,一只蓝色点颏奇怪地瞅着我……我仿佛正在穿过沙岗走进丛林,又看到了那棵巨大的正在腾腾燃烧的大李子树……跑啊跑啊,我这一次真的飞向了北方
      有评论家认为,张炜小说存活着一个多姿多彩、活灵活现的自然世界公同,这样存在于原野的书写极大地丰富了小说内涵,显示了独到的认识价值。譬如,《九月寓言》开篇写道:“疯长的茅草葛藤绞扭在灌木棵上,风一吹,落地日头一烤,像燃气腾腾的火。满泊野物吱吱叫唤,青生生的浆果气味刺鼻。兔子、草獾、刺猬、鼹鼠……刷刷刷奔来奔去。”这样开门见山呈现给读者一个广阔的原野世界.主人公肥也是站在蓬蓬乱草间,沼泽蕨、两柄蓼和酸枣刺簇拥着“这个自胖得像水生植物似的姑娘”。《蘑菇七种》的老丁和“宝物”狗,就工作生活在“水汽淋漓,天地蒙蒙;青蛙乱蹦,河蟹飞走,长嘴鸟儿咕咕叫唤”的林子里,他们在这片无垠原野丛林中 奔放驰骋,尽情挥洒着自由的生活,并与丑陋毒蘑菇、毒蜘蛛作斗争。《外省书》塑造了两个大时代的“局外人”,一个是身处边缘的思想者,一个是被社会抛弃的刑满释放分子。思想者孤独避世,有沉思默想的生命本质,刑满释放分子则以百折不挠的热情,对抗生命的寂寥。在两个“局外人”间,张炜精心编织一张复杂人物关系网,穿插夫妻、父子、兄弟、朋友等诸多关系,从边缘到中心,他们各自承受情感创痛,与喧嚣世界周旋,既爱又恨却又互相隔绝。小说每个章节都以人名来命名,有用动物化名,如鲈鱼、狒狒、真鲷,其他人都有动物化名:师辉为“考拉”、肖紫薇为“小刺猬”,史东宾为“扬子鳄”,司机为“电鳗”,浅山市长为“石鸡”等。可以说,张炜对人物追寻都无一例外指向向然,指向原野以及所有生命。在小说开始,史珂出场是从一条小路走向原野林子的,“前边是那座孤零零的大屋子,它压在一片杂树林里,乌黑黑沉甸甸。他像被它的磁力抓住了似的,每一次都要迎着走过去”。
      毋庸置疑,张炜作品起点与落定都是朝向原野,其所叙述的故事都是从原野林子开始。这种不停歇反复述说是源于张炜深刻、不可磨灭的记忆,“因为林子里有我的、我们的一段光阴和生命,毫不夸张地说,它曾经是我们一家的活命之地,安身之地呢。我只要活着就不会忘记这片林子,它始终吸引着自己的思绪。我现在想说的是:它简直就是我的全部童年。”当然,就是说原野丛林岁月“蓬蓬枝叶在我的想象中复活,许多场景可以在一瞬间变得簇新……童年的野花和浆果可以让人享用一生,那些永恒的朋友――各种各样的动植物,我的原野,或许能够一直陪伴我过下去……一切郁像昨天发生的,刚刚发生的”。一般说来,童年经历对每个人一生影响很大。外部世界刺激,常能于心灵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肖然,几乎所有成功的艺术家,都有过特殊童年经历,较早走入充满磨难的人生之途,这些都是让其咀嚼不完的,自然也在其未来全部生活占据一定比例,“童年真正塑造了一个人的灵魂,染上了永不褪色的颜色”。
      不过,张炜之所以执著于故地原野书写,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张炜所感到的责任,“作为一个不自量力的人,我觉得身上有一种责任,就是向世人解说我所知道的故地的优越,它的不亚于任何―个地方的奥妙。一方面它是人类生活的榜样,是人类探索生活方式的重要补充;另一方面它也需要获得自身的尊严需要来自外部的赞同与理解”。张炜赞颂故地原野,为这片原野争取更多更大的支持,一部分是对记忆天地的描绘怀念和真诚赞颂,更重要是对欲望喧闹外部世界的质疑,也包含迷茫、痛苦与遗憾。在《怀念与追忆》中,笔者发现了张炜所浸润其中的这种思索。生活在原野丛林中的“阿雅”被类捕捉后用以繁殖后代,然而,在人类残酷对待下,“孩子们”失去原野灵性,“阿雅”把第―个儿子领到林子里。仅七八天生活,尽管有母亲保护,但被人类阉割的儿子仍遭了劫:皮毛被扯得流血,身上处处是咬伤,眼角、腮上、鼻梁处,满是伤痕……其他孩子也没有了曾经的机灵劲,全都变胖变笨了,争斗起来往往处于被伤害地位。它们受到林子野物嘲弄:看哪,这群窝囊废……原本充满灵性的“阿雅”,备受人类蹂躏,在大树林里,它们却成了陌生的外来人,眼神变得直直的,失去过去的热情,变得冷漠痴呆。这里隐含了张炜的现实思索,寄予了被迫离开与失去野地的生灵们的哀婉之情。
      在现实中,张炜历经曾经挚爱之地的逐渐消失,这也激起了其强烈责任感。胶东西北部海滩正遭遇开垦荒地,如此垦荒类似打仗,是一场可怕的战斗,开垦结果便是大片丛林、莽野、各种动植物都不见了,代之以“肥沃”农田,后来就是沙漠化、干旱,最后是惨不忍睹的生态恶化。现在,从龙口海滨面貌看,人们再也无法想象这曾是原野丛林,过去的痕迹完全消失了。张炜不禁感慨:“人要破坏过去的痕迹,有多大的力量,有多么的彻底,看看这里的变迁就知道了。那些参天大树都哪里去了?潮湿苍茫的林子哪里去了?我印象中过去大海边上几十里的地方都是被林子包裹的村庄,村子里的人都有一种对荒野的敬畏和惊奇。这是我当时能够清晰感觉到的。现在这一切消逝得可真干净。”可见,在波及全球的生态危机里,显而易见而又未被充分关注的现象是:在自然生态系统备受严重损伤时,人的精神状态正随之恶化。人类大肆向自然进军,这样的过程造就一种精明自私、贪婪务实的人格。进而心肠冷酷、头脑精明的人类将会给自然施加更大伤害,人与自然都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恶性循环。张炜是有这种深刻认识的,并身体力行以文学实践进行抗争。他不屈不挠地维护故地原野,渴望曾有的绿意盎然世界,不过,面对整个世界都变得狼藉,他为生态困境指明的出路是从精神上亲近自然。当然,这对于熟悉中国传统文化的人并不陌生,“无论是罗尔斯顿倡导的‘恢复大地与人类的亲情关系’,还是戈尔提议的‘恢复人与自然的精神纽带’,还是怀特呼吁的‘人与万物平等’的思想,似乎都可以从中国古人坚守的‘天人合一’信念中寻到踪迹”。如金岳霖的“天人合一”不仅是中国文明解释自然与人文的“图案”,还是中国人情感生活的“依托”、精神领域的“信念资源”。无疑,其也可为生态解困担待起部分精神使命。
      可以说,作家天生就是与自然保持紧密联系的人,张炜尤为如此。其笔下的原野并非一个狭窄空间,而是能容纳于心扉的广阔原野丛林、未加雕饰的群山及海洋与海岸上的灌木和野花。原野给予人们的是一种绿色的永久安慰,动物们也会汇集于此,在其间藏身繁衍,它们与原野深深交融并铸和。树木葱茏的原野所在,就是希望所在,也是幸福所在。张炜呼吁人类回归到生机盎然的原野上,回到绿色中间,沉浸于原野沉默或喧哗中,去感受久远的强大旋律,倾听原野所有生命一起参与弹拨的琴声,净化心灵、洗涤灵魂。张炜始终坚信有一种能矫正人心的更为深远的力量潜藏于原野里,也就是一种向善的力量。毫无疑问,张炜的原野追寻不会停歇,他的生态呼唤仍会继续,张炜说:“如果能像一个外人一样遥视自己,会看到这样一个图像:一个人身负行囊,跋涉在一片无边的莽野之上。对我来说,这是一次真正的奔赴和寻找,往前看就没有个终了……”当然,我们也渴望着张炜能带给读者更为精细的原野世界,让读者去捕捉其间充满灵性的生命,因为这些是其他作家难以给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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