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当上了“裸模”:

时间：2019-02-27 05:35:42 来源：千叶帆本文已影响人

　　　　那年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便到城里去打工，投靠在表姐家。她离婚独住，在美术学院上班，具体干什么，她从不告诉我。　　我当过计时工、保姆，后来在一家饭馆端盘子。老板心黑，给钱不多，还往死里使我，我很快就累倒了，卧病不起。老板嫌我体弱，索性解雇了我。于是我又失去了工作，顿时愁肠百结。
　　表姐在病床前伺候我几天，见我好转了，说：“瞧你，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这可怎么是好？”
　　我可怜巴巴地对她说：“姐，你是城里人，地面熟，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呀。”
　　她试探道：“要不然你来美院干？”
　　我喜出望外，问：“干什么，有轻省些的活计吗？”
　　“当然有，你可以当个模特。”
　　我惊讶道：“哟，是不是电视上那种脱光了衣服让人画画的工作呀？姐，你这不是成心要臊死我嘛。”
　　“不，模特也分许多种。你一个黄花闺女，让你当众脱光衣服，还不如杀了你呢。你可以当个肖像模特，也就是画脸蛋。”
　　“可我的脸也不漂亮呀。”
　　“虽说不漂亮，但也还周正。你要是想干，明天就跟我去美院试试，正好这几天那里在物色模特。”
　　我一听，只是坐在教室里被学生们画画脸蛋，既轻省，收入也还可以，于是满口应下。
　　第二天，表姐带我来到美院，找到一位罗老师。他上下仔细打量我一番，一槌定音说：“行，就留下吧，办个简单手续，明天开始给学生们上课。”
　　于是，我就成了美院的一名肖像模特，脸蛋被学生们画来画去。
　　我终于知道，表姐原来是这里的人体模特，但她一直秘而不宣。她叮嘱我说：“你知道就行了，可千万别给我传出去，否则我就没脸见人了。”
　　裸模比肖像模特挣钱多，毕竟光着身子，要做出很大牺牲。另外，有一些画家、学生还经常请表姐到他们的私人工作室去作画，于是表姐的收入就十分可观，她总珠光宝气的，令我十分羡慕。
　　她劝我说：“妹妹，要不然你也当个裸模，反正都是被画，干吗不多挣点钱？”
　　我犹豫道：“这多不好意思呀。”
　　“告诉你，脸皮薄，挣不着；脸皮厚，挣个够。是薄好还是厚好，你自己掂量。”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终于使我下决心当了一名裸模。那天我刚下一堂肖像课，罗老师风风火火地来找我说：“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你肯不肯帮忙？”
　　我慷慨道：“是您收留我在美院的，我怎么能不知恩图报。”
　　他说：“是这样，刚才有个班上人体写生课，学生们嫌那女模特肥胖臃肿，年岁也大，都扔笔不画。那模特一生气，穿上衣服就走了。结果课没法上下去。但是再过几天就该考试了，学生们要交毕业作品的，我心急如焚。我看你形体很好，能不能去解燃眉之急？”
　　我大吃一惊，脸蛋立刻绯红了，嗫嚅道：“这……我还从来没上过人体课呢。”
　　罗老师哀求我说：“救场如救火，为艺术献身嘛。现在让我再去找人体模特，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见他焦急的样子，便不好推辞，于是心一横，点头答应了。他非常高兴，把我带到美院教学楼顶层的一间教室，这里很隐蔽，是人体写生课堂。
　　该上课了，当我脱光衣服从屏风后惴惴不安地走出来时，见那么多学生的眼睛都在盯着我，顿时羞臊得几乎要休克过去。但既来之，则安之。我索性什么也不想，只当自己是一尊石雕。
　　因为我是第一次上人体课，罗老师特意关照我，让我只摆了个背姿。学生们开始投入地作画，鸦雀无声。我的心情才渐渐放松些，不过感觉时间过得很慢。
　　这以后，我就开始上人体课了，往往一个姿势要摆一周，一动也不能动，半天下来，腰酸背疼。
　　学生们对我都很尊重，有时在校园里碰见了，他们会主动跟我打招呼，问我累不累，使我很感动。但也有个别学生不理解模特的工作和辛苦。
　　一个秋末的早晨，我起床晚了，风风火火地赶到教室，身上就出了许多汗。屋里还没有暖气，这时如果马上脱衣服，非感冒不可。此刻，教室里已经来了两位男生，他们支起画布对我说：“咱们开始吧。”
　　我说：“美院有规定，不够三个人是不能上人体课的。”
　　一个男生撇嘴道：“怎么，你还怕我们骚扰你不成？”
　　另一个男生也附和着说：“我们再没眼光，也不会骚扰一个‘露私癖’吧。”
　　“哈哈哈……”
　　他们一唱一和，肆意侮辱我。我又羞又愤，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后来罗老师批评了他们，才为我讨回了公道。
　　暑假到来的时候，有几位学生请我到大自然中去写生。我跟他们乘车来到郊外的一座大山脚下，这里天苍苍，野茫茫，莺飞草长，人迹罕至。
　　他们基本上还是画人体，我就脱光了衣服横卧草中。太阳炙烤着我的裸体，间或有小虫子从我身上爬过，痒痒的。我被晒得昏昏沉沉，忘记了一切，真有天人合一融入自然的感觉。
　　晚上，我们就露宿野外，学生们在如水的月光下唱啊跳啊。我觉得和他们在一起真快乐。
　　有一位男生竟喜欢上了我，当别人睡下时，他拉我到一条小溪边聊天。他说他非常钦佩我的勇气，也很喜欢我的好身材。他问我愿不愿意与他“拍拖”？我委婉道：“我只是个模特，而你大有前途，为什么不找个更好的姑娘？”
　　他说：“画家娶模特并不新鲜，台湾画家李哲洋的妻子林丝缎，就是个裸体模特。你现在已是真正的模特了，而我还算不上画家，我还怕你看不上我呢。”
　　我说：“那怎么会呢。”
　　他说：“等我将来毕业后，挣钱多了，就不让你干这工作了。”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因为，你只属于我。”
　　说着，他竟大胆地吻了我。
　　
　　编辑/梁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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