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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毒的爱情】 年纪轻轻碰什么爱情

    时间:2019-03-10 05:34:27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1      今夏B城天旱少雨,陈信光买回的黄瓜比苦瓜还苦。联想到和小螺的关系,他不禁有些戚然,看来,再纯粹的的爱情也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变了味道。   而立之年才好不容易挤进梦寐以求的研究所,可单位房子紧张。陈信光无力花钱另租,只能和行政部门的段伟合在一个单元“过渡过渡”。B城这种建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板儿楼很多,特点是,楼上的戒指掉在地板上,楼下也会吓一跳。早晨蹲在厕所能闻出楼上厕所里那主儿抽的香烟是什么牌子,还可以欣赏到楼上一个半大小子边洗漱边开“家庭演唱会”的实况。
      陈信光每回上厕所都急匆匆地速战速决,他受不了上下左右夹击。厕所门正对着厅里的公共餐台,餐台旁边往往坐着段伟或他的老婆,有时候是自己的新婚妻子小螺,他们都起得比他晚,内急起来都比他急。这会儿,陈信光满头大汗地系着裤子走出厕所,段伟早就坐在餐台旁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桌子了。两人见了面,一个哼一声,一个点下头,算作招呼,段伟就“噌”地钻进了厕所。
      “你怎么那么半天哪?”陈信光还没进门就听到小螺在卧室里埋怨他。撩起半截为遮住视线而特设的门帘,他一眼看见小螺的半只白乳露在睡衣领口外面,急忙把帘子放下。天热了,又没空调,这些天两家人都开着卧室门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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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螺本是纤柔细腻的江南女子,自从住进“团结户”,人就渐渐变得粗糙起来。说话粗声粗气不说,举止装扮也越来越马虎,连家务都懒得做,在家不是穿着睡衣没完没了地上网,就是蓬头垢面旁若无人地走来走去。虽然有爱情做砝码,可陈信光对小螺的新形象还是难以接受。从前在电视节目里领略香港或台湾女人斯文的举手投足和娓娓动人的谈吐时,陈信光总觉得身边的女人俗不可耐,甚至面目可憎,但小螺除外。想不到的是,天使般的小螺在同居三年结婚半载后的今天,突然间让他觉得陌生失望。难怪古人会有“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的说法。“你给我创造了让女人更像女人的条件吗?”他又不能说,一说小螺就拿这样的话顶他。
      陈信光很沮丧,宋丹丹在小品里骂得对,自己就是那种“没事儿找抽型”的,看来,相信爱情的人越来越少,是因为这年头可供爱情生存的空间实在有限。
      “你出去看看,现在谁家还住这种践踏人性的破团结户啊?”小螺不屑地剜了他一眼。“身在福中不知福。80年代改革初期,能占有单元房里的一间,对很多人来说简直就是可望不可及的幸福彼岸!我爸我妈,你爸你妈,谁没住过呀?”陈信光本意想贫嘴逗小螺开心,可听上去却像忆苦思甜。
      “别提你爸你妈!就他们那两下子,哼……”小螺这种语气陈信光最受不了,他不明白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为什么偏又喜欢捅你软肋伤你自尊?
      陈信光气哼哼地死死盯住小螺,她却漫不经心地滑下床沿,像泥鳅一样从他身边滑过,一双雪白的脚踝在门帘后面一闪,像利刃一样刺痛了他。陈信光意识到小螺又穿着睡衣出去了,立刻抓起外衣追出门披在她肩上。小螺正赌气,一把拂开他的手,衣服落了地。这时段伟从厕所走出来,眼睛结结实实地站在小螺露出的白肉上了。捡起衣服直了腰的陈信光看到这一幕,狠狠把衣服裹在小螺身上,手上的劲头震慑了小螺,她不再反抗,披着衣服进了厕所。陈信光觉察出段伟眼里掩饰不住的讥讽,一扭头,冲进卧室穿衣服准备上班。
      陈信光刚走到楼梯中间,同样穿戴整齐的段伟就出门追了上来,陈信光不愿答理他,故意装作不见,头也不回下了楼。段伟从后面赶上来察言观色道:“一大早起床就不爽啊?”陈信光懒得答理,他在路边卖早点的小摊儿买了两只鸡蛋灌饼边吃边走,吃完了回头找垃圾箱,手上的塑料袋却被跟在身后也刚吃完饼的段伟接过去一并扔进了垃圾箱。陈信光有点儿意外,不好再板着脸,于是解嘲道:“原来你老婆也不起床给你准备早点啊?我以为世界上就我一个命苦的呢!”
      段伟无所谓地笑笑:“女人也不容易呀,跟咱们一样上下班,凭什么就得给你准备早点?这满大街卖早点的不就是给你准备的吗?”
      对呀,怎么没往这么豁达里想呢?陈信光意识到自己不如段伟心胸宽广。段伟又说:“其实你老婆人挺不错的!”陈信光奇怪地打量他:“是不错呀!你怎么想起来说这个?”段伟又一笑,扭头看着别处:“我是说,这年头儿,像咱们这种男人,有个女人跟着你苦熬就已经不错了……”
      陈信光头一回发现另一个男人比自己更像男人,顿时没了话说。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走出小区大门,上了单位的班车。不知怎么,陈信光竟觉得,心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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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男人在上班路上的关系延续进了家门,交流多了起来,有点儿什么下水道堵塞、电路短路之类的事,也不再像过去各干各的,而是有商有量,配合默契,颇有点儿自家兄弟的意思。女人们似乎受到潜移默化,有时候小螺或段伟老婆有需要帮忙的事,不论是丈夫还是邻居,就随便叫一个。小螺和段伟开个玩笑,段伟老婆逗陈信光一句什么的也常有。小螺的电脑出了毛病,陈信光摆弄不明白,只要段伟一出面往往手到病除。小螺在陈信光面前一时兴起还会不时拿段伟和他比较:“你看人家多体贴老婆!谁像你呀?”陈信光虽然不受用,也能一笑置之。
      段伟老婆寡言少语,这天却突然私下跟陈信光发牢骚,说段伟上网成性,担心他网恋。陈信光对网聊那事儿没兴趣,不幸的是,想到小螺最近也沉溺于网聊,他便觉得很不舒服。“听说你是个网虫?”两人上班刚出家门,陈信光就讥讽地问段伟。不料段伟满不在乎地笑笑:“网上好玩儿啊!说话粗点儿,脸皮厚点儿都没人怪罪。整天这么累,再没个发泄渠道,人不完蛋了?别那么认真!”
      陈信光看看他红光满面的脸色和兴致勃勃的劲头儿暗想,也是。人活得太认真了就是累呀!“生活在这个时代的男人,要是不学会排解自己,那非疯了不可!”段伟补充道,“没看见网上连换妻游戏都有了吗?”
      陈信光马上想起一部好莱坞电影,故事说的就是两个男人换妻,其中一个掉进另一个精心策划的谋杀陷阱。他看看段伟,又看看路边的草坪花坛和早晨的风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电影的男主角就是一次次在这样的环境中晨练时遇到另一个男人,随后被他换妻的暗示和建议一步步诱进圈套的。荒唐!一整天,陈信光都像吃了苍蝇,上下堵得慌。他想起了自己住的团结户,在那种环境下,如果段伟这小子不安好心起了换妻的念头,早晚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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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中午陈信光陪客人多喝了点儿,好不容易熬到4点,就觉得非找个地方睡一觉不可。走进家门的时候,他一眼从布帘下面看到小螺半条白花花的大腿,紧接着段伟就从厕所出来了,他穿着件宽松的大背心,一条半短不长的大裤衩子,还露着几块刺眼的疙瘩肉。
      陈信光愣了愣,三步两步跨进卧室,小螺慵懒地坐在床边,蓬头垢面,一脸无所谓。“你怎么没上班?”话一出口陈信光自己都觉得陌生,他压抑着怒火,尽量不失控。“你不也回来得这么早吗?”小螺淡淡地扫了陈信光一眼。
      陈信光的眼睛对准小螺上下扫视,急欲透视她的五脏六腑。小螺那白皙细腻的皮肤现在看来显得那么不干不净,好像渗透着什么洗不净的毒素,陈信光皱着眉头一脸的厌恶。小螺被他看恼了,突然提高声音:“你这么看我干什么?”陈信光猛一把关了门:“你一个人在家为什么不关门?”小螺满不在乎地:“是你要省钱嘛,要是由着我早就买空调了,还用得着开门通风吗?”
      陈信光愣了愣,一头栽倒在床上生闷气。他偷眼看看坐在一边的小螺,奇怪地想,她最近为什么变得这么粗鲁这么不耐烦?就因为段伟那小子在她面前人模狗样地装绅士,就因为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成了自己的参照物吗?
      第二天起,陈信光上班后心猿意马再也不能全神贯注,他不时想起段伟关于换妻游戏的话,对这油腔滑调的小子越发不放心。回到家,他不放过一切机会提醒小螺:“段伟这家伙沉溺网恋,玩世不恭,想入非非……”“管他干什么?”小螺的心思都在网上,不以为然地翻了陈信光一眼,并不往心里去。他凑上去想看看小螺在和谁聊天,她却突然取消网页不让他看,陈信光的心更乱了。
      陈信光开始有意躲着段伟。他每天一定要陪小螺走出家门,把她送上班车才继续赶路。遇上小螺不上班的时候,他就必须磨蹭到段伟出了门才走。陈信光被严重的危机感死死攫住了,他总觉得段伟的笑容大有深意,段伟的举止图谋不轨,段伟的一颦一笑十分诡异,似乎有意无意向他暗示着什么,暗示什么呢?陈信光也弄不清楚,反正他隐隐嗅出一股危险气息。
      独自走在研究所幽暗的走廊,陈信光往往瞅着没人的时候暗暗教训自己:你是个男人,压力再大,心里再烦也不能老往坏处想啊!小螺虽然不拘小节,毕竟是可爱的。要不是自己天真幼稚,进了这么个倒霉单位,她应该和别人一样,住进一套自己的大房子!陈信光不是个没心没肺的男人,面对心爱的女人和势利的环境,他内心的压力是小螺无法想象的,甚至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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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就像毒药一样,让陈信光在沉迷的同时被牢牢地钳制。他就像一只陷入蛛网的蚊子,在无力的挣扎之后仍然是结结实实的身不由己。细想想,他和小螺的关系不也像超市里用塑料桶装着的食用油吗?表面看澄清透明,完美无暇,里面却极可能暗含某种有毒的增塑剂,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慢性中毒,让你在一个不可预知的早晨突然倒下。
      陈信光的慢性中毒终于显现了后果。这天,他因为应酬晚归,路上突然有点儿心神不宁。小螺一定等急了,说不定她晚饭都没吃。往常遇到这种情况她都打电话催问自己,今天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他突然想看看小螺自己在家干什么呢?
      想到这儿他居然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鬼使神差,三步并作两步,就像一个前去捉奸的武大郎。
      陈信光进了门,下意识地看看段伟的卧室,敞开的房间里没人。就在他快步走向自家卧室的途中,看到了厨房里可怕的一幕:段伟高大的身躯遮住小螺,只见到一头蓬发在段伟肩上翘翘地支棱着。段伟紧紧抓着小螺的手,样子十分投入。虽然看不清小螺的体位,可他强烈感觉到两人是贴在一起的。
      陈信光突然失重了,他像鬼影那样飘啊飘啊就到了他们身后,随手摸起案板上的菜刀,像平时剁鸡鸭鱼肉那么熟练地朝段伟劈下去。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小螺平时爱说的刻薄话响在耳边:“有本事你快买房子呀,我一天都不想住在这个鬼地方……一天都不想!”段伟倒下的一瞬间,陈信光手里的菜刀已经不由自主地落在小螺白皙的脖子上,几乎同时,他发现小螺举着一只割破了的手指,上面是一块沾了血的创可贴,案板上还放着一把切了一半的青菜……陈信光恍惚明白了什么,不过一切都晚了。
      陈信光的悲剧被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演绎出N个版本。他们都把杀人者写成一个疯子。只有陈兴光明白自己没疯,他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却没找准这个机会而已……生活就是这样,事实的真相往往简单得令人齿寒,令人绝望。
      周西海/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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