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者文摘
  • 美文摘抄
  • 短文摘抄
  • 日记大全
  • 散文精选
  • 感恩亲情
  • 人生感悟
  • 智慧人生
  • 感悟爱情
  • 心灵鸡汤
  • 实用文档
  • 名人名言
  • 伤感文章
  • 当前位置: 蜗牛文摘网 > 伤感文章 > 论《三国演义》对一则稗官小说的深度创造:稗官小说

    论《三国演义》对一则稗官小说的深度创造:稗官小说

    时间:2019-02-11 05:44:04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不像历史典籍那样去真实地记录历史、叙述历史,而是对历史题材进行了有选择的取舍和扬弃。从《事物纪原》所载的“稗官小说”中诸葛亮祭祀蛮地的神 ,演化到《三国演义》中诸葛亮祭祀敌我双方的“亡灵”,构成了关联诸葛亮一生命运、构建全书情节的关键枢纽,使作品在思想内涵、人物塑造、艺术结构、描写手法和文学语言等方面有了质的飞跃。这种对稗官小说的深度创造,典型地体现了罗贯中坚持的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相统一的创作原则。
      关键词:《三国演义》诸葛亮《事物纪原》稗官小说
      
      历史小说无疑要受到历史材料的束缚和制约,但小说毕竟与历史有着本质的区别。对历史小说来说,一方面要受到真实的历史材料的约束,另一方面又要摆脱历史材料的束缚,充分展开想象和虚构,在历史真实的基础上,创造高度的艺术真实。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主要取材于陈寿的《三国志》、裴松之的《三国志注》、司马光的《资治通鉴》等历史典籍以及部分稗官小说等野史资料。它反映的是汉末至三国鼎立这一段特定时期的历史。但这一段历史在这部长篇小说中只不过是一个故事的框架,一个时空的断限。《三国演义》并不像历史典籍那样去真实地记录历史、叙述历史,而是根据作者的创作意图去虚构历史、塑造历史,把作者对历史人物的爱憎感情、对忠奸的褒贬评判、对历史规律的把握和对历史精神的阐释全都融合到一起,将三国历史加以演义、虚构、渲染,或者改头换面。历史人物已被重新塑造,历史事件已被重新安排,正史和野史资料也被进行了重新创造。这种创造主要体现在作者既没有完全拘泥于历史事实,但也没有全部摒弃历史事实,而是通过对历史题材有选择的取舍和扬弃,使小说达到了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统一。在这方面,《三国演义》对《事物纪原》中的一则稗官小说的深度创造典型地体现了这一创作原则。
      一、《三国演义》对《事物纪原》记载的继承
      (一)《事物纪原》的原始记载
      依据一定的历史事实,进行创造性的想象,使之成为生动丰富的情节,是《三国演义》塑造人物形象的重要手段。《三国演义》第九十一回诸葛亮祭祀敌我双方“亡灵”的描写并非罗贯中凭空杜撰,而是有一定的历史事实依据的。据笔者考索,诸葛亮因祭祀而发明馒头的故事,最早见于宋代高承撰的《事物纪原》。该书是一部小型类书,十卷,分五十五部,记载事物起源和出处1841条。举凡政治、经济、军事、典章制度、文化艺术、医学、风俗、服饰、器用、宗教、天文、地理,以及草虫鸟兽等社会自然民众生活领域的事物无不涉及。关于“肉馒头”的起源,《事物纪原•酒醴饮食》曰:“稗官小说云:诸葛武侯之征孟获,人曰:蛮地多邪术,须祷于神,假阴兵一以助之。然蛮俗必杀人,以其首祭之,神则飨之,为出兵也。武侯不从,因杂用羊豕之肉,而包之以面,象人头,以祠。神亦飨焉,而为出兵。后人由此为馒头。”
      (二)《三国演义》的深度创作
      在《三国演义》第九十一回“祭泸水汉相班师,伐中原武侯上表”中,《事物纪原》的原始记载被罗贯中进行了传神的“深度创作”:诸葛亮七擒七纵孟获之后,孟获等蛮人感诸葛亮恩德,“誓不再反”,“南方已定”。孟获等护送诸葛亮班师回国,引至泸水。“忽然阴云布合,狂风骤起”;“波涛汹涌,人马皆惊。”诸葛亮遂问孟获,孟获曰:“此水原有猖神作祸,往来者必须祭之。”诸葛亮曰:“用何物祭享?”孟获曰:“旧时国中因猖神作祸,用七七四十九颗人头并黑牛白羊祭之,自然风恬浪静,更兼连年丰稔。”诸葛亮曰:“吾今事已平定,安可妄杀一人?”诸葛亮又寻土人问之,土人告说:“自丞相经过之后,夜夜只闻得水边鬼哭神号。自黄昏直至天晓,哭声不绝。瘴烟之内,阴鬼无数。因此作祸,无人敢渡。”诸葛亮曰:“此乃我之罪愆也。前者马岱引蜀兵千余,皆死于水中;更兼杀死南人,尽弃此处。狂魂怨鬼,不能解释,以致如此。吾今晚当亲自往祭。”土人曰:“须依旧例,杀四十九颗人头为祭,则怨鬼自散也。”诸葛亮曰:“本为人死而成怨鬼,岂可又杀生人耶?吾自有主意。”遂“唤行厨宰杀牛马,和面为剂,塑成人头,内以牛羊等肉代之,名曰‘馒头’。当夜于泸水岸上设香案,铺祭物,列灯四十九盏,扬幡招魂。”三更时分,诸葛亮金冠鹤氅,亲自临祭,放声大哭,极其痛切,情动三军,无不下泪。孟获等众,尽皆哭泣。诸葛亮令左右将祭物尽弃于泸水之中。“只见愁云怨雾之中,隐隐有数千鬼魂,皆随风而散。”次日,诸葛亮引大军俱到泸水南岸,但见云收雾散,风静浪平。蜀兵安然尽渡泸水,果然“鞭敲金镫响,人唱凯歌还”。
      (三)《三国演义》与《事物纪原》的承继关系
      稗官小说即野史小说,街谈巷说之言。比较《事物纪原》中稗官小说的文字和《三国演义》的描写,其继承关系是非常明显的。《事物纪原》中,诸葛亮为了不杀活人,便以牛羊肉包之以面皮,代替人头,以此来糊弄鬼神,鬼神们居然也基本予以认可,并且当做人头以飨之。在《三国演义》中,诸葛亮为不杀活人,“和面为剂,塑成人头。内以牛羊等肉代之”,数千鬼魂飨之亦“随风而散”。实际上这“馒头”就是最初的“包子”。算起来,国人吃“包子”的历史应该有一千七百多年了。馒头原本是有馅的,后来为了区别,将无馅的称为“馒头”,有馅的称为“包子”。不管馒头后来的演变如何,《事物纪原》和《三国演义》均肯定了诸葛亮发明“馒头”的专利权,同时也都肯定了诸葛亮的杰出智慧和浓厚的人道主义思想。
      二、《三国演义》对《事物纪原》记载的创造
      从历史真实到艺术真实,作家必须依据在特定条件下“可能发生的”这一原则对历史事实进行加工和再创作,只有这样才能使作品具有历史的真实性。《三国演义》的成功正在于此。通过深入分析和比较,我们就会发现,《三国演义》的描写与《事物纪原》中“稗官小说”记载的区别是十分明显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说有着质的区别。从这种区别和比较中,我们可以看出罗贯中对已有材料的继承发展与艺术创新,从而洞悉罗贯中作为杰出小说家的艺术匠心。
      (一)在诸葛亮形象的塑造方面
      1. 两个文本表现祭祀的时间前后不同。《三国演义》表现的已经不是“神�”的力量起主导作用,而是诸葛亮的智慧和蜀军的浴血奋战起主导作用。
      在《事物纪原》所载的稗官小说中,诸葛亮的祭祀在征战之前。尚未正式征讨孟获,便有人进言:蛮地多邪术,须祈祷于“神�”,借阴兵(即鬼兵)助战。诸葛亮虽然不同意用人头去祭祀神,但还是发明了包着羊豕肉的馒头祭祀了蛮地的“神�”。这表明了诸葛亮对“蛮地邪术”的某种程度的胆怯。令人感到可笑的是蛮地的“神�”毫无保护地方官民的“正义感”,居然不保护蛮地利益,受享了诸葛亮的一顿廉价的肉馒头,便不问情由“而为出兵”去灭那些蛮兵。稗官小说虽然没有明写战争结果,但受享了肉馒头的神兵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根本也就无须诸葛亮费心劳神地将孟获七擒七纵了。可以说,贿赂“神�”让鬼兵替自己打仗,在某种程度上贬低了诸葛亮的智慧,使诸葛亮形象的力度大大地削弱了。同时,也大大损坏了“神�”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而在《三国演义》中,罗贯中大胆地把这个情节移于一波三折、七擒七纵、孟获口服心服之后,则形象地表明了胜利来自诸葛亮的智慧和蜀军的浴血奋战,而非子虚乌有的“神�”的帮助,从而有力地凸现了诸葛亮的高大形象。
      2. 两个文本祭祀的对象和祭祀的目的不同。《三国演义》中的“祭祀”集中体现了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敬业精神和宅心仁厚、情理并重的善良品性。
      《事物纪原》所载“稗官小说”中,诸葛亮祭祀的是蛮地有邪术的“神 ”,祭祀的目的是让神 们出兵替代蜀军南征北战。这给人造成了一种诸葛亮也会“偷懒磨滑”的感觉,使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敬业精神受到了一定程度的贬抑。而在《三国演义》中,诸葛亮祭祀的是千余名阵亡的蜀军将士以及被蜀军杀死的南蛮人。祭祀蜀军将士,昭示了诸葛亮体恤部下,与士卒情同手足的细腻情感。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诸葛亮同时祭祀了被蜀军杀死的蛮兵。为了擒拿孟获,诸葛亮曾经设伏火烧藤甲军。虽然出于战争的需要不得已而消灭了敌对部族,但面对一个个“被火烧的伸拳舒腿,大半被铁炮打的头脸粉碎,皆死于谷中”的生命,诸葛亮垂泪而叹曰:“吾虽有功于社稷,必损寿矣!”左右将士,无不感叹。孔明归到寨中,升帐而坐,谓众将曰:“吾今此计,不得已而用之,大损阴德……使乌戈国之人不留种类者,是吾之大罪也!”这体现出诸葛亮自责内疚和痛苦矛盾的心理,诸葛亮本可以有很多理由为自己开脱,如为了兴汉灭曹的正义事业平定后方,或是战争需要不得已而为之等等。在为国尽忠和杀敌过多损阳寿的矛盾面前,诸葛亮别无选择。在他哀叹自己必定“损寿”之时,一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敬业精神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但在国家利益得到保障之后,诸葛亮的心灵仍然受到了沉重的拷问。因此,《三国演义》中诸葛亮将蜀军阵亡将士与被蜀军杀死的南蛮人合并祭祀,既体现了他体恤部下、与部下情同手足的仁爱之心,又体现了他对维护国家利益而大开杀戒的忏悔,更是集中体现了诸葛亮宅心仁厚、情理并重的善良品性。
      (二)在艺术结构的构建方面
      1. 两个文本的结构框架不同,《三国演义》敷衍出了前因后果清楚、关联诸葛亮一生命运、构建全书重要结构枢纽的一大段精彩的“祭祀”文字。
      《事物纪原》所载“稗官小说”中,诸葛亮祭祀的文字非常简略,只是比较客观地陈述了诸葛亮发明馒头的事实,祭祀的过程语焉不详,更未涉及到诸葛亮祭祀的深层心理层面的动因。这段粗略的记载,在《三国演义》中则是敷衍出前因后果清楚、关联诸葛亮一生命运、构建全书重要结构枢纽的一大段精彩的文字。从前因来讲,诸葛亮的祭祀的原因并不是为了搬出神兵助战。诸葛亮为了擒拿孟获,曾经设伏火烧藤甲军,蛮兵一个个被火烧得面目皆非,尸体堆在山谷中,臭不可闻。面对此情此景,诸葛亮悲哀地垂泪叹息说:“吾虽有功于社稷,必损寿矣!”在这里,已经埋下了诸葛亮后来“短寿”的伏笔。从后果来讲,作品第一百零三回的“五丈原诸葛禳星”和第一百零四回的“陨大星汉丞相归天”中,诸葛亮得知约会前后夹攻魏国的吴国军队无功而退,他长叹一声,不觉昏倒于地;众将急救,半晌方苏。诸葛亮叹曰:“吾心昏乱,旧病复发,恐不能生矣!”诸葛亮虽推断自己人世的生命将要终结,但不知天意若何。于是他采纳姜维的建议用祈禳之法延寿,乃设七星灯,终日步罡踏斗以禳之,是要在人能够做的范围内做最大努力。结果祈禳之法没能成功――表面现象是蜀将魏延进帐脚步急,将主灯扑灭,实际上是诸葛亮因为火烧藤甲军而“损寿”的必然结果。最后,诸葛亮掷剑而叹曰:“生死有命,不可挽也。”因为陷入了杀生的复杂因果之中,导致了诸葛亮在五十四岁时英年早逝。更为奇妙的是魏延无意中将“主灯”扑灭,断了诸葛亮的性命,而诸葛亮生前则设下锦囊妙计,死后借马岱之刀杀了脑后有“反骨”的魏延――冥冥之中的因果报应毫厘不爽!
      《三国演义》继承《事物纪原》所载“稗官小说”的叙述,在结构上首先符合了历时性向度的表层结构的要求,即按照“祭祀”情节的因果顺序将叙事结构顺序一一罗列出来,使读者了解情节发展的来龙去脉,符合一般人的逻辑思维习惯。同时,“祭祀”的情节构成了《三国演义》共时性向度的深层结构的两个方面:一是“祭祀”情节结构自身内部各部分之间的关系,二是“祭祀”情节结构与形成更大结构的其他现象之间的关系。通过挖掘“潜藏于作品中的那种支配和影响作品意义生成的结构模式”,我们会发现这样一个事实:诸葛亮足智多谋、神机妙算、当世无双,他已经预知“天意”已定于三国归晋,更深知人力已经“无力回天”。既然无力回天,他就不可能大功告成以衣锦还乡。但是,为了报答刘备“三顾茅庐”的知遇之恩及托孤时“尽节以死”的诺言,诸葛亮只得勉强着自己兴师动众地六伐中原,结果是一次次地无功而返。《三国演义》按照历史的真实,能够给予诸葛亮的最美满的结局只能是英年早逝,保全了他身后的名节千古流芳――“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正像作品中诸葛亮临终流涕所言:“吾不幸中道丧亡,虚废国家大事,得罪于天下。”诸葛亮南征百战了一生,未能真正报答刘备“三顾茅庐”的知遇之恩,只有靠着因为火烧藤甲军而“损寿”,才给他一个“尽节以死”以退出历史舞台的台阶,同时也对历史的真实给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艺术的解释。从这个角度说,《三国演义》中“祭祀”的情节确实是关联诸葛亮一生命运、构建全书结构的一个重要的枢纽。
      2. 两个文本的叙述详略不同。《三国演义》的描述具体生动,作者的感情非常投入,充分体现出小说家罗贯中所具有的杰出诗人的气质。
      《事物纪原》所载“稗官小说”中诸葛亮祭祀的文字十分简略,无非是武侯“因杂用羊豕之肉,而包之以面,象人头,以祠,神亦飨焉,而为出兵”。既没有具体生动的描述,更没有作者丰富感情的投入。这一句叙述在《三国演义》中则铺排成为一大段诗意般的精彩描写。蜀军千余将士淹死于泸河,南人的三万藤甲军烧死于河边。因此,诸葛亮班师回朝引至泸水时,竟然也数千“怨鬼”作怪。诸葛亮首先自责说:“此乃我之罪愆也,……吾今晚当亲自往祭。”在祭祀的过程中,诸葛亮情辞恳切,他嘱咐蜀军阵亡将士“随战旌旗,逐我部曲,同回上国,各认本乡,受骨肉之蒸尝,领家人之祭祀。莫作他乡之鬼,徒为异乡之魂。我当奏于天子,使汝等各家尽沾恩露,年给衣粮,月赐廪禄。用兹酬答,以慰汝心”。对于死于战场上的敌人,诸葛亮亦关心有加:“本境土神,南方亡鬼,血食有常,凭依不远。生者既凛天威,死者亦归王化。想宜宁帖,毋致号啕。”将自己人和敌人亡灵一同祭祀,恐怕在古典小说还难以找出其他例子。这篇“情动三军”的祭文流动的是诗一般的语言,完全可以和《红楼梦》中《芙蓉女儿诔》相媲美。这充分体现出小说家罗贯中所具有的杰出诗人的气质。
      历史小说并不等同于历史,它不能像历史学家所要求的那样,只能按历史事实来描写人物。历史小说中的真实应该是历史真实和艺术真实的统一。历史小说的艺术真实要求小说真实地再现真实的生活和真实的性格生命,而且允许艺术上的想象与夸张。历史小说中的历史真实,又并非只是指的个别的历史事实的真实,而是特定历史时代的历史生活、历史精神的本质真实。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认为,罗贯中在将《事物纪原》所载“稗官小说”中的祭祀神 演化到《三国演义》的“祭祀亡灵”的过程中,达到了历史真实和艺术真实的高度统一:构成了关联诸葛亮一生命运、构建全书情节的关键枢纽,使作品在思想内涵、人物塑造、艺术结构、描写手法和文学语言等方面有了质的飞跃。在这个飞跃的过程中,罗贯中作为一个小说大家所独具的艺术匠心跃然纸上。
      
      参考文献:
      [1]罗贯中.三国演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
      [2]李芳瑜.《三国志》到《三国演义》――历史到小说的真实和加工[J].贵州文史丛刊,2008(3).
      [3]马太来.《三分事略》与《三国演义》[J].运城学院学报,1996(1).
      [4]胡海玉.《三国演义》人物再创造因素简析[J].现代语文,2007(9).
      [5]王前程.悲剧生涯的人格魅力――诸葛亮形象的崇高美[J].郧阳师专校学报,1994(3).
      [6]张碧,邢昭.偶像的陌生化――《三国演义》中诸葛亮范型及其衍生分析[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07(5).省略

    相关热词搜索:演义深度创造稗官小说

    • 名人名言
    • 伤感文章
    • 短文摘抄
    • 散文
    • 亲情
    • 感悟
    • 心灵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