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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铺老板娘|当铺老板娘在线观看

    时间:2019-02-22 05:31:45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一个早秋的温暖日子,我和福尔摩斯正在贝克街22lB吃早餐。   “华生,按我说,今天这么好的天气待在家里实在不爽,要么我们去摄政公园,漫步在湖边,荡漾在花草丛中,亲密接触大自然,多么惬意。”
      我立马举双手赞成。哈德森太太过来清理餐桌,“一个年轻姑娘求见,我说你们在吃饭,请她在客厅等。”
      “谢谢你,哈德森太太。这么早就来办事,一个充满活力的好姑娘,定是一个贤惠的女孩。”
      她出现时,证实了福尔摩斯的判断是对的。她穿着朴实、整洁合体,表情很严肃但没有达到绝望的程度。我看见她没有佩戴婚戒,推测她可能是有什么情感纠纷。
      “谢谢你们会见我。”她率先开口道,“我叫马莉?弗兰克林,我遇见了一件烦心的事,让我始终放不下,请你们给我帮忙解释一下。”
      “请从头至尾按顺序叙述。”说完,福尔摩斯半靠在椅子上,双目微闭。
      “好的,先生。还得从老早说起,我父亲去世了,我和母亲以及她的第二个丈夫住在伦敦北郊海格特。隔壁有一家当铺,老板叫夏普。他和我继父是特别要好的朋友,经常在附近的酒馆喝酒。
      “两个月前,夏普先生的妻子,也就是当铺的老板娘突然死了,原因是心力衰竭。她还年轻,常常和我在一起聊天,她的死让我有点接受不过来。尤其是在她丈夫外出谈生意的时候出现这种事,在我的记忆当中,他还没有外出过这么多天的,他一回来就发现妻子早已死在家中了。福尔摩斯先生,请设想一下,她就死在我卧室墙的那一边,没有人知晓,多么悲哀呀。
      “葬礼过后,夏普先生好像不是那么悲伤,甚至不久就盯上了我,我不喜欢他的那种眼神。他还算是一个吃苦耐劳的男人,但是我感觉他是一个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都很丑恶的人。有一次,他鼓足勇气表示要娶我做老婆,我被他的表白吓蒙了。我对他说,很感谢他的好意,但我还没有丝毫爱他的感觉。他的反应很平静,只是说可能表白得太快了,以后再找机会追求我。
      “继父寻找一切机会劝我嫁给他,成为新的当铺老板娘。他说做老板娘衣食无忧,比嫁给那些穷小子,整天为生计奔波要好得多。他说的都是事实,但不是我的想法,我怀疑继父还有其他目的――父亲临终之际曾留言房子给我,但是在母亲过世之前不能卖掉。我估计继父和夏普达成了某种协议,结婚后房子的所有权转让给继父。”
      福尔摩斯依然闭着双眼,“当铺老板娘之死有什么疑点吗?”
      “没有的,先生。”姑娘停顿了一会儿,“因为她死得太突然了,所以进行了一次尸检。由于她的医生去法国北部度假了,便由我们当地的另一位知名医生菲莱切做检验,他的结论是心力衰竭。”
      福尔摩斯终于睁开了眼睛,“可爱的好姑娘,我理鳃你的困境,但是我这个咨询侦探能为你做些什么呢?夏普先生不是头一个喜欢下一代的人,作为一个鳏夫,他有权追求他喜爱的人,你有权多次拒绝他。”
      “福尔摩斯先生,听我说,有点太巧合了。我发现当铺的顾客经常不赎回典当品或者无力赎回抵押品,过了一段时间,夏普会就把这些物品卖了。老板娘死前一个星期,我看见她正在晾晒一件雅致的丧服,我们隔着院墙聊天,她说丈夫叫她洗干净并整理好,以备出售。再一次看见这件丧服的时候是在海格特墓地,老板娘的坟地前,老板夏普穿在自己的身上,这岂不是老板娘为自己的葬礼准备了丧服?”说到这里,她沉浸在回忆之中,恐怖之感油然而生。
      “这当然有可能是纯粹的巧合。”福尔摩斯慎重地说,
      “但是我还是愿意接受你的案子,弗兰克林小姐,这里面还是有很多我感兴趣的地方。华生,本来我们打算去摄政公园漫步的,不过海格特高地的新鲜空气一点也不逊色,我们就陪伴弗兰克林小姐回家,查看案件的源头。”
      一个小时后,我们到达海格特。在弗兰克林小姐的请求下,我们在主街上停下马车,她解释说如果让邻居看见她从马车上下来,会说闲话的。接下来我们步行走下西山,穿过国会山,来到一个急剧下坡处,小街旁边的村子里,到了弗兰克林的房子后面。
      “我不能请你们进屋,先生们。继父如果知道我带外人来调查,他会非常恼怒的,他认为这是干涉他的事务。”弗兰克林小姐不好意思地说道。
      “可以理解。我们自己开展调查,一会儿我们再见面讨论。你认为什么地方见面方便呢?”福尔摩斯问。
      “主街上的普里切特咖啡屋比较合适。”
      “确实是好地方,那我们三小时后再见。”
      姑娘离开了,我们正式开始调查。福尔摩斯说第一个走访的地方应该是典当铺,我们应该会会这位老板夏普先生。
      走进昏暗的当铺,霉昧很重。很多穷人夏天把外套大衣当给当铺,天冷的时候又从当铺赎回来。柜台上摆满了钟表和饰件,一些可携带的乐器如小提琴和六角手风琴之类的东西挂在墙边,一个玻璃罐子里还有一些廉价的珠宝――蛋白石、黑玉、月长石、孔雀石等不是特别值钱的石头。老板从后屋走出来,突然看见两位穿着高雅的绅士出现在店里,立即弯腰行了个礼,双手不停地摩擦,脸上明显带有怀疑我们是政府工作人员的神色。
      “上午好,绅士们!我能为你们效劳吗?”
      “我是新奇物品收藏者。”福尔摩斯即兴发挥道,“偶然经过你的店,进来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最喜欢为收藏家服务了,不过我这里新奇物品存储量不大,像你们这样的高贵绅士应该去德特福德和格林威治地区的大店,特别是水手返航时,会带来很多新奇的物品。当然我这里还是有一些物件供两位绅士选择的,比如说那边的东西,请――”说着,他指向堆满了一堆杂物的一角,“我这里有一些有趣的物品,
      “是的,我还能清楚地记得这件事。我和休?斯密斯大夫有个约定,每年休假时,双方互相代管对方的业务,这样就可以轮流休假又不至于耽误工作。他一般选择初夏,天气凉爽宜人,而我则偏爱热一点的天气,我们配合得很好。我并不认识夏普太太,也就是店铺老板娘,她死后几天才有人把我叫过去的,因为她的丈夫刚好外出有事。我把她的遗体运到皇家自由医院作尸检,并提供了官方报告,随后还向验尸陪审�作证,其死因非常明确,系心力衰竭。”
      我问了一些医学上的细节,比如早期是否出现过心悸、呼吸困难等症状,他也不是很清楚,当然这些症状也不是心力衰竭的必然征兆。看来问不到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我礼貌地告别,带着沉重的心情,赶忙去会见老朋友。既然不是谋杀,那么弗兰克林小姐就很难抵挡住夏普先生的感情攻势了。
      听完我的解释和想法,福尔摩斯不以为然地说:
      “死因系自然疾病只是一个方面,这里面太多的巧合激发了我的灵感,感觉总有什么不对劲。比如:老板娘死的时候丈夫不在身边,而她的丈夫从没有那么长时间地离开家到外地做生意;她死的时候刚好是她的医生出国休假的月份;甚至丧服都那么合身,出现的时间也很巧合。综合起来分析,我坚信里面肯定有故 事。”
      “但是她的死因是经过了验尸陪审�查验的,死因非常明了,而且菲莱切医生德高业精,他不可能看不出尸体上的疑点。一个当铺老板能够糊弄一位资深医生?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的,恐怕只有你能做到。”
      “华生,你总是吹捧我。快点走,到了和弗兰克林小姐会面的时候。”
      我们在普里切特咖啡屋吃中饭,饭菜简单但味道不错。吃完饭上了咖啡,福尔摩斯问弗兰克林小姐:
      “我想了解夏普夫妇的感情问题,他们是恩爱的一对吗?”
      “我认为不是,虽然我很少听见他们吵架,但是她看不起他,认为他配不上她,还总是埋怨零花钱太少,说他一点都不大方,因为她喜欢穿漂亮的衣服。”
      “有趣。你能告诉我她的裁缝是谁吗?”
      “当然可以,她经常和我提起呢,就是伊莉莎?莫迪梅尔,就在前面不远的主街上。”
      “还有一个问题,夏普先生提到他有一辆手推车,你知道放在哪里吗?”
      “知道。就放在钉马掌的铁匠家的院子里,他经常用手推车送一些重的或大体积的物件到客户家里,省一些马车钱。”我们闲谈了一会儿,弗兰克林小姐说她应聘了霍恩西建筑公司的空缺,地点就在海格特,已经接到了面试通知,录取的可能性很大。
      吃饭时间不长,我们还急于调查。临走时福尔摩斯说:“弗兰克林小姐,案件还没有什么眉目,但我感觉里面有疑点,明天我会和你联系的。”
      她紧握我们俩的手真诚地道谢,我们躬身告别。
      “华生,我们去找裁缝店老板莫迪梅尔小姐聊聊,看能不能搞到点线索。”
      沿主街走不久就到了裁缝店,莫迪梅尔亲自接待我们,她个子高挑,故作高雅,给人的感觉是过于妆扮自己,显得不自然,或许是突然来了两位绅士的缘故。
      福尔摩斯点头寒暄:“莫迪梅尔老板?我们是已故多萝西-夏普太太的指定遗嘱执行人,她在你这里开了账户吧,估计她肯定透支了。”
      莫迪梅尔立即来了兴致,“请进办公室聊,那里要舒服得多。”
      办公室狭小而且凌乱,整理环境卫生明显不是她的强项,桌子上摆满了账册。她双手抱臂,热情洋溢地说:
      “听说她去世的消息我非常难过,不仅是因为她是我的顾客,而且她还是我的好朋友,这么年轻就离开了家人和朋友,唉!不过,这也是全能的神的眷顾。”
      我们咕哝着表示认同。一声重重的叹息之后,莫迪梅尔小姐转向了账簿,查阅一番后开口道:“夏普太太尚欠3英镑2先令4便士,包括一件夏季户外套装,她已经订货并试穿,但来不及送货。”
      “我能看看账簿吗?”福尔摩斯问。她递过来,福尔摩斯细心地核对账单,上面的流水账超过一页纸,我猜福尔摩斯正在寻找里面有价值的信息。
      “账目非常清晰,老板。”福尔摩斯开口说,“你把账单情况告诉了夏普先生吗?”
      奠迪梅尔用舌头润润嘴唇。“是的,先生。葬礼后我找过他,但是他好像不认账,他说他的太太留下了很多债务,一概不予承认。他这样做一点都不像个正经的生意人,更不尊重已故的妻子。”
      福尔摩斯点头深表同情,“我们现在还不能支付账单,要等到她的财产全部结算清楚以后,才能安排各种账目,不过我希望不久就能支付你的服装费。”说完他在笔记本上慎重地记录了一些东西,然后起身,大家都跟着站起来。
      “谢谢你的热情接待,老板,我们很快会和你联系的,估计会对账务做个彻底了结。”福尔摩斯说起话来彬彬有礼。
      莫迪梅尔小姐对我们露出高雅的微笑,这种微笑只有上流社会的人才装得出来,她再三对我们表示欢迎。
      出门后我迫不及待地和好友商量道:“福尔摩斯,账目上的数字不小呀,而仅凭丈夫给的零花钱来支付如此大的消费,确实有点拮据。会不会是因为夫妻俩的财务问题冲突而导致矛盾升级?”
      “华生,在得到更多的证据之前不要妄加推测。”好友责备我道,“我们还有很多人要走访,接下来去访问夏普太太本人。”
      下坡的山路走起来很快,不久就来到海格特墓地门口,一条小路把墓地分成两边。我们来到管理员办公室问询夏普太太坟墓的位置,他带领我们走了半英里的路,来到一群新坟处。经过之处尽是各种大理石雕像,有传统的天使;有救火队员的头盔模样,以表彰他因公殉职;有大理石小提琴,表明坟墓的主人生前系小提琴家;还有雕刻狗的,表示坟墓主人生前喜爱宠物。所有的坟墓都很整洁,清除了杂草,有的坟墓甚至如一栋小房子那么大。
      夏普太太的坟墓则很简陋,只立了一块墓碑,上面刻了她的名字、年龄、死亡日期,还引用了一句《圣经》的诗文。对于一个小当铺的老板娘,这也差强人意,夏普先生既不想她像乞丐那样寒碜,也不想像大户人家那么气派。
      有下坡就必有上坡,回去的路显得比较吃力,权当短途郊游,锻炼身体。
      “华生,我们回贝克街,这件案子需要一个烟斗和两包烟草来思考。”
      回到家,喝上热乎乎的茶,我发表意见:“福尔摩斯,你的怀疑是对的,据我观察,夏普先生的确实施了一桩天衣无缝的谋杀。”
      福尔摩斯正在往烟斗中填烟草,“确实很高明,但并不是天衣无缝。”他点头表示赞成我的看法,但口气中显示出一种是从已故托马斯上校遗物拍卖会上拍到的宝贝,这些物品都是上校驻扎南非时搞到的,很有收藏价值。
      “请看这把椅子,是酋长的座椅,用实心乌木挖成的,请注意它的重量和结实度,完全可以装饰餐厅或书房。那边是拜物教的神像,都是乌木雕刻而成。”他指向一些奇形怪状的雕刻品,上面涂了油漆,约两英尺高,脸非常瘦,有着夸张的脸颊和嘴唇,“你看这些神像展示出来的原始魅力,或许不适合布置在女人的闺房,但是摆放在单身男子的房间会有无穷的魅力。”
      福尔摩斯不经意地点点头,“这些东西都是好物件,但是恐怕不太适合我的收藏风格。”
      我们继续在店里转悠,我敢肯定好友正在搜集相关线索和推测老板的收入情况,临走他放下一句话。
      “我住在离这里两英里的地方,如果我要那把椅子,你可以安排送过去吗?”
      “当然可以,先生。”夏普连忙应道,那把椅子明显不是便宜物,
      “我有一辆手推车,随时可以送大件物品。”
      福尔摩斯一副打算离开的样子。“谢谢你的热情服务,夏普先生,你这里还有一些我感兴趣的东西,我会再考虑考虑的。”
      老板毕恭毕敬地把我们送出店铺。我们原路折回到主街上,到了安全距离后,我便迫不及待地问老朋友:“喂,福尔摩斯,有什么发现?”
      他俏皮地扬起眉毛,“还没有发现特别有用的线索,他确实具有浪漫的潜质,现在还不好多做评论。那套祖鲁勇士的武器确实有点意思,不过我有点疑惑。”
      “是吗?难道整套武器有什么缺陷吗?”我满脸狐疑。
      “你应该问整套武器有什么缺失吗?里面没有了圆头棒。在南非很多部落,圆头棒是非常有名的进攻武器,几乎每个武士人手一把,上校怎么可能会忘记了收集圆头棒呢?”   “但是老板娘并不是被圆头棒或者其他南非武器谋害的。”我争辩道。
      “哦,但是一切皆有可能。现在讨论这个还为时过早,没有圆头棒总是有点奇怪。现在我们要分头行动了,我要去调查尽可能多的有关夏普夫妇的情况,你呢,去拜访你的同行,菲莱切医生。”
      “我知道怎么做了!”我自认为找到了案件突破点,“代理医生可能是因为快要退休老糊涂了,或者是一个嗜酒者。完全可能是不称职的医生,夏普的手法瞒过了这名庸医。”
      福尔摩斯被我的大胆猜测弄得有点发愣,露出不可想象的微笑,“一切皆有可能,华生,还是你去用专业的眼光对他考察一番再下结论吧。”
      我再次爬上山,来到海格特区最繁华的滂德广场,在一栋乔治亚时代风格的房子里找到了乔治?菲莱切诊所。出示名片后,我立即被热情地请进了里屋。菲莱切医生是一位身材保持良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物,大约略过中年。看来我的猜测毫无根据,他根本不是那种好酒成性不敬业的类型。
      “啊哈,华生医生,我非常欢迎同行来访,请先让我奉上好茶再谈其他事务!”他热情洋溢。
      我热情回应,双方礼节性地交换了对天气的看法,女仆端上热茶。品茶告一段落,我开口问及夏普太太死亡一事,并解释是她的远房亲戚,以作关心此事的借口。霸气。
      接下来很寂静,我自顾自享用清茶,福尔摩斯则忙着利用烟草思考。一个小时后,福尔摩斯率先开口道:“华生,我考虑用三种方法来迎战。如果明天你陪我再去一趟现场,我们就可以测试第一种方案。”
      第二天一早我做好了动身去海格特公墓的准备,但却迟迟不见好友有动身的迹象。
      “华生,吃了中饭后动身,今天的行动有点见不得光,幸运的是,秋天的夜晚星星来得很快。”
      下午我们租了一辆一马二轮有盖双座小马车来到海格特南格罗夫区,停靠在一座建筑物前。福尔摩斯对我说,这座房子属于文学与科技研究学会,一个杰出的�体,去年他曾经有幸被邀请来此地做过一场学术报告,颇受欢迎。
      事实上确实如此,接待我们的管理员热情得有点令我感动,“完全可以,福尔摩斯先生,我们这里的资料就是对您这样的人物开放的,请这边走。”他把我们引到房子后部的资料室,空间很大,资料齐备,几乎囊括了当地社区大小事件的记录。“我大胆猜测您可能是在侦查什么案件吧?
      “你说得不错,但目前还不宜透露案情。现在我想查阅一下讣告。”
      “我的天哪!肯定是一起谋杀案?”管理员显得很兴奋。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哈哈。尚在调查当中,请理解。”福尔摩斯应付道。
      “当然,我当然理解。请到这边来,这里收藏了所有的《泰晤士报》。”
      福尔摩斯找到近期的报纸,仔细查找起来,管理员则在附近溜达,期待福尔摩斯能从他这里发现重大线索。福尔摩斯怕他再问一些不好回答的问题,赶紧用一些话题堵住他。
      “我想你们这里很少有读者来查阅讣告的吧?”
      “福尔摩斯先生,正好相反。还经常有人查阅,特别是一些研究历史的会员需要查询出生、婚礼、死亡的告示,对于中上阶层的人士来说,《泰晤士报》的信息比教堂中的记事簿更方便查找。”
      “哦,是这么回事。不过时间靠得近的报纸对这类人就没有什么大用处了。”
      “是的,他们一般都查很早以前的。”管理员点头称许,“但也有例外,比如有一个会员就定期来查阅《泰晤士报》上的讣告,就是当铺老板,他看见邻近的某人过世了,而此人生前有些奇异物品的话,他马上就会去找死者的亲属购买。当铺老板真会做生意。”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不知不觉中就接近了夏普先生的踪迹。最后管理员终于离开了我们,到前面照看去了。我来到福尔摩斯身边,他正在寻找夏普太太的讣告,我实在搞不懂这有什么意义,便轻声问:
      “福尔摩斯,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当铺老板娘的死亡日期,不管怎么说,一个小生意人的妻子过世,在《泰晤士报》刊登讣告的可能性很小吧。”
      “你说得很对,可我不是找老板娘的讣告。啊哈!对了,就是这个了。”
      我从他的肩膀上看过去,是一个当地女人的讣告――简-李女士,罗德戴尔伯爵的侄女,死亡时42岁,死因没有公布。伯爵的老家在海格特小区,所以埋在海格特墓地。
      “这位女士和我们要查的案子没有什么关系吧?”我不解地问道,再仔细一看,发现她比夏普太太早死了几天。
      “现在还不肯定有什么关联,但可能有某种说不清楚的东西在里面。华生,快走,我们再去走访死者。”
      到达海格特墓地时天色已黑,找到罗德戴尔伯爵家族的墓地并不难,就在入口处不远,一座哥特式建筑,尖尖的屋顶,希腊式圆柱子。建筑的进门系青铜制,已经褪化成绿色。福尔摩斯用放大镜查看锁孔,然后露出满意的神色。
      “划痕,华生,锁上面有明显的划痕,正如我所料。”
      “墓地遭到了破坏?”
      “是的,简?李女士的尸体被运走,替代当铺老板娘的尸体。她们的年龄相仿,只需要一个不认识老板娘的医生进行尸检,就可以瞒天过海了。罗德戴尔伯爵现在住在德比郡,平时他不可能想到要打开坟墓查看尸体,其他人也不会。李代桃僵,真是一个完美的计谋!”
      “但是真正的夏普太太呢?”
      “我想她应该在简?李女士的坟墓里。海格特不是一个荒野山区,要藏匿一具尸体非常难;在自家后院也不太可能挖洞掩埋,房子挨得很近极易被邻居发现。而一个空置的坟墓是非常好的选择。”
      略一停顿后,福尔摩斯继续道:“如此冷血的行径就是在犯罪历史上也是罕见的。夏普残酷地谋害自己的妻子后,选择在家庭医生外出休假的时机,寻找前不久死亡的年龄相仿的女人尸体让代班医生来尸检,所以检出死于心力衰竭的结果,属于自然疾病死亡。在海格特这么繁华的地区,寻找合适的替代对象应该不是很难,毕竟有几个星期的时间来应对。他装出到外面办事刚回家的假象,特意推迟数天才通知菲莱切医生检验尸体,目的是让尸体停放一段时间,医生就不好判断死亡时间了。”
      我们动身离开墓地,突然我感觉好像有人躲在不远处的柳树下,我连忙扯住福尔摩斯的袖子,提醒他注意。可等我们走近一看,并没有人影,或许是我看花了眼,也或许是有人趁夜悼念亲人。
      我们右转再右转,穿过一道小门,进入沃特洛公园,穿越海格特山,前面是新建的高耸的罗马大教堂。
      公园非常开阔,但是很荒芜。福尔摩斯在钉了木桩的篱笆中来回查看,突然他发出一声满意的惊呼:“就是这里,、华生,小心点,不要靠得太近,不要破坏了证据。”
      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泥地上赫然出现两道平行的车辙。
      “手推车!”我大吃一惊。
      “非常正确。车辙的印痕很深,来回都很深,说明来回都是负重。”
      我们沿着车印跟进,不久发现脚印非常凌乱,福尔摩斯赶紧挥手叫我退后,以免破坏证据。
      “现在更清楚了,手推车在这里停了 一会儿,脚印到此变得更深,说明他在这里休息了一下,然后移动尸体,对一个小个子男人来说,还真是一件重活。”
      作为一名医生,我被想象中的情形所震惊,前所未有的惊骇――把自己亲手谋害的妻子从车中扛到肩膀上,然后艰难地驮到坟墓里,然后又在黑暗中摸索着把另一具尸体驮回来。
      福尔摩斯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卷尺,测量车辙的距离,接着又量脚印的大小,并详细记录在笔记本上。最后他伸伸手脚,“华生,收集证据齐全后,正式面对夏普先生之前,最后要做的是检查手推车,看看是不是如弗兰克林小姐所说的,停放在钉马掌铁匠的马厩里,上面应该还有血迹和衣服丝线等遗留物。”
      我们再次爬上陡坡来到街上,问了一小孩得到了马厩的位置。这时我突然灵光一现,对好友说:“福尔摩斯,我要离开一会儿,想给弗兰克林小姐传信,只告诉她我们已经有办法阻止别人逼她嫁给夏普先生,不会涉及案件细节。”
      福尔摩斯露出一副理解的笑容,“应对女人是你的事务,华生,去吧。半小时后我们在汤森区会合然后回贝克街。”
      我转头绕山而走,再次经过文学与科技研究学会大楼,刚巧遇见管理员下班回家。
      “华生医生,我相信你们的调查有了结果吧!”他笑容可掬地和我打招呼。
      “哦哈,刚刚有了点头绪。”
      “那就好,你们总能找到工作的乐趣。有几个会员想从我这里打听你们的消息,哈哈,但是我没有告诉他们。比如那个当铺老板,我对你们提到过的,又过来查看讣告了。他看见旧报纸被翻出来了,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告诉他,著名的侦探福尔摩斯先生和他有共同的爱好,喜欢查阅报纸上的讣告,他感到非常惊讶,并询问你们的踪迹。我只告诉他,你们去了墓地做调查,其他没有说什么。”
      我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我们肯定被跟踪了!难怪我曾经发现有什么人影出现过。顾不上和管理员告别,我火速冲向福尔摩斯的方向,问了一下路人汤森区的方向,不久就看见马厩开着的门。我靠近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门后,当铺老板夏普端着一把手枪正蹑手蹑脚地往前走,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我。
      我诅咒自己怎么没有随身带枪,平时总认为不需要,但是还好为了爬山方便,随身带了一根棍子。我轻手轻脚地朝前摸进。那个恶棍已经靠近了侧柱,把手枪端平,正在瞄准。我大喝一声,他迅即半转身,犹豫着不知先瞄哪一个。说时迟那时快,我操起手杖猛击他的手腕,木棍应声而断,手枪落地,夏普痛苦失声。
      我冲上去刚要扯住他,他却拼命地挣脱我,朝山下猛冲。福尔摩斯也发现了情况,从马厩里跑出来大喊:“华生,抓住他,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我们一起奔跑,海格特山是伦敦最陡的山之一,路窄不好走。夏普没有福尔摩斯跑得快,毕竟福尔摩斯比他个子高,腿长,在田径比赛中曾经得过奖,但是夏普的优势是地形熟,有选择方向的主动权。夏普不停地变换方向,摇摆不定,穿过一道道篱笆,跳过一个个树丛,始终领先一段距离,缺乏锻炼的我始终处在第三名的位置。在半山腰我们来到了罗马教堂的对面,夏普意识到如果进入大道,必然失去第一名的优势,于是他转头朝大路的左边跑去,我们紧迫不舍,不久就明白了他的方向:他打算通过拱道进入正北路。
      不远处的砖石高架栈道正在被拆除以建先进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桥,在旧桥的正上方拉起了七根钢铸弧圈,以支撑新桥。我们在建筑垃圾堆中穿梭跳跃,加上天色越来越黑,我真担心他会离开我们的视线。
      “跟紧他,华生!”福尔摩斯喊道,他自己则冲向新桥,爬上钢铸弧圈拉线的横梁,我为他的举动提心吊胆。横梁有一英尺宽,离桥面不是很高,但是这是在晚上,一旦失足掉下山崖,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这无疑是一条捷径,可以避开桥面上的垃圾堆。
      夏普拼命地往前奔跑,他爬上正在建设中的石制桥墩,在上面跳跃比摇摆穿梭在有扭脚危险的乱石中的桥面要便利得多。眼看和我的距离越来越远,他的信心又回来了,突然他发现对面好像有人正在朝自己跑来,他不由得停下来前后张望,绝望之感油然而生。我和福尔摩斯逐渐靠拢,对方已成瓮中之鳖。但是我们错了,他还有一条路可逃,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翻过栏杆,纵身跳下五十英尺高的山崖。下面是一条小山路,不久传来一声惨叫。
      福尔摩斯看着发呆的我,拉起我的袖子便跑,“快,华生,待在这里没用。夏普已经坠入深渊了,这也是他的命运。”
      接下来是走法律程序,福尔摩斯送了信息给苏格兰场,报告了简要案情,当地地方法庭马上签发了开棺验尸的文书。
      几天后,来自各方面的有关人士庄重地聚集在罗德戴尔伯爵家族的坟墓前,包括墓地管理处主任、雷斯垂德警长和警员、夏普太太的家庭医生休?斯密斯医生,以及一位非常高雅的绅士,罗德戴尔家族的代表,高丽安先生,还有我和福尔摩斯等。
      主任打开坟墓大门的锁,我们都脱帽而进,里面的气氛肃穆。大家围在棺材跟前,强壮的警员用螺丝起子卸掉一些紧固件,在主任的帮助下,把棺材盖移到一边。在棺材里面,躺着一具高度破坏的中年妇女的尸体,凌乱的丝绸上染满了鲜血,旁边有一根长长的、发光的木质工具。福尔摩斯立即毫无顾忌地捡起这根木棒,大声宣称道:“圆头棒!南非祖鲁武士的武器。现在案件的证据链已经齐全了。”
      斯密斯医生适时开口道:“警长,我能认出此人系我的病人,海格特西山区的多萝西?夏普太太,也就是当铺老板娘。”
      雷斯垂德警长向一旁的警员点点头。对方马上在笔记本上把这句话记录下来。警长又转头朝管理处主任说:
      “先生,我们已经申请到对夏普太太开棺验尸的法律文书,请你组织几名人员到她的坟墓里负责把棺材挖起来,并在葬仪礼堂打开停放,我去找人辨认。我坚信福尔摩斯先生的推测是正确的,如果是真的,我们将重新组成验尸陪审�。”
      “重组验尸陪审�?”高丽安先生惊呼道,“先生们,我的意思是不要过早行动,等我请示伯爵以后再说。必须声明的是,伯爵非常介意对他家人尸体的处置,应该得到骑士风格的对待,这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件,你们必须要高度谨慎。”说到这里,他拉长了语调继续道,“警长!内政大臣,斯宾塞?沃波尔先生,或者他的其他高级属员明天一早会和你联系,就该案的后续处理作出指示。在接到指示之前,请不要有任何行动。福尔摩斯先生,我们对你的敏锐和超凡智力表示敬佩,不过我的意见是事情到此为止,你可以退出了,爵士已经安排好给你发放丰厚的酬金。在此我再三强调,整个案情绝不能向外界透露半分!”
      福尔摩斯忧郁地躬身允诺,“先生,请放心,我只享受我的工作过程,没有出名的欲望,那些东西都是华生代劳,我们会保密的。不过幸运的是,当铺老板夏普先生已经死了,不需要走司法程序,方便保密。”
      雷斯垂德对高丽安的颐指气使,干涉他的工作显得有些敢怒不敢言,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此后我也没有看见过报纸上有任何报道,估计验尸陪审�也是在高度保密的情况下操作的,反正外界没有任何消息。
      于是,我只得把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案件留给后人,在适当的时机再向读者展现该案中福尔摩斯高超的推理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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