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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洋游侠

    时间:2020-04-03 05:25:31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编者按:90多年前爆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是人类历史的重大事件之一,它对世界的格局演变产生了重大影响。各交战国除了在陆地和空中殊死搏杀外,还在各大洋上展开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角逐。著名海军史学者章骞经过多年苦心研究,写出了《无畏之海:第一次世界大战海战史》一书,以生动的笔触,详实地描写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各国的海军行动,填补了国内军事出版的一个空白。经过作者同意,我刊特摘录书中内容,以飨读者。由于篇幅有限,摘录时略有删节。

    1914年8月12日,太平洋马里亚纳群岛的帕甘岛的海湾里,驶入了一艘白色船舷、黄色上层建筑和烟囱的小型巡洋舰。这就是被誉为“东方天鹅”的德国德累斯顿级小型巡洋舰“埃姆登”号。这艘1906年下水的巡洋舰属于德国东亚分舰队,该舰到达帕甘岛之后,这支分舰队的主力算是凑齐了。

    在大约两个月前,由于欧洲上空开始战云开始愈发的浓烈,这种气氛也传到了以中国青岛为基地的德国东亚分舰队上空。舰队司令官冯·施佩伯爵认为一旦发生战争,青岛迟早不保,于是他在6月便率“沙恩霍斯特”号、“格奈森瑙”号和“莱比锡”号从青岛出港,前往更具有回旋余地的太平洋岛屿。小型巡洋舰“埃姆登”号在当时则奉命留在青岛。

    6月28日,奥匈帝国皇太子费迪南大公在萨拉热窝被刺。当这个消息传到青岛之时,世界已经处于战争的边缘。在远东,由于日本和英国之间签订有英日同盟,更何况日本早就对德国在中国的这个基地觊觎已久,因此青岛基地遭到日本的攻击自然也是迟早的事情。7月28日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宣战,第一块骨牌已经被推倒了,于是“埃姆登”号舰长冯·缪勒中校在两天后决心离开青岛也向太平洋而去。俘虏第一号

    “埃姆登”号出港后不久的8月2日,便得知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消息。到了4日拂晓,该舰正在通过对马海峡准备赴马里亚纳群岛与大部队汇合之际,在海峡西侧发现了已经处于敌对状态的俄国船只“梁赞”号。在开火威慑以及大约一个小时的追击以后,“梁赞”号终于投降。当时“梁赞”号上载有80名乘客,而“埃姆登”号执行临检的指挥官为劳特尔巴赫上尉。他曾经在东亚航行的汉堡美洲邮轮公司“克雷特克国务大臣”号轮船上担任过多年的船长,对于当地海域的商船情况了若指掌,因此在执行临检任务中,无论是态度还是方法,都完全充满了绅士凤度,有礼有节,即便敌方对他也没有恶感。冯-缪勒舰长感觉这艘航速达到17节的大型高速客货轮是辅助巡洋舰的好材料,于是将其带到了青岛。

    然而航行到了傍晚17点左右,忽然右舷方面出现黑烟,经辨明为法国装甲巡洋舰“迪普莱”号和“蒙卡尔姆”号以及3艘雷击舰。“埃姆登”号上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刚刚被俘获的俄国客货轮也已经做好了自沉的准备。然而,出乎人们意料的是,法国舰队却脱离了接触。正当“埃姆登”号的官兵感到不可思议之时,电报室里截获了一封发给船舶交通服务公司一般汽船的明码电报:“‘迪普莱’号电告‘亚马逊’号,德装甲巡洋舰‘沙恩霍斯特’以及‘格奈森瑙’已经控制对马海峡,请立即返回神户。”原来法国人将这两艘船误认为是德国东亚分舰队主力的装甲巡洋舰“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事情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6日拂晓,“埃姆登”号带着俘获的“梁赞”号返回了青岛。“埃姆登”号在将俘虏船交付了巡洋舰“鸬鹚”号舰长后,便连忙着手进行出航准备。到了8月7日早晨6时,舰上满载燃煤、水兵,在运煤船“马尔科马尼亚”号以及辅助巡洋舰“埃特尔·腓特烈亲王”_号的伴随下离开了青岛,再度向帕甘岛驶去。决意单独破交

    “埃姆登”号于8月12日赶到了主力舰队聚集的帕甘岛。第二天,“埃姆登”号停泊在旗舰“沙恩霍斯特”号一边,而旗舰上则召开了作战会议。会议上,施佩伯爵认为,由于在西太平洋已经无法获得煤炭补给,因此应该通过美洲西海岸南下,取道大西洋回国。但冯·缪勒舰长提出,如果将舰队留在亚洲方面,便可以将敌方相当一部分的海上力量牵制在太平洋。如果燃料补给有困难的话,那就即便留下一般也可以。而如果这艘舰在印度洋活动,对于英国船只的打击如果得力,那么将动摇英国在印度的威信,进一步刺激印度人的反英情绪。

    东亚分舰队的参谋长费利茨海军上校赞同冯·缪勒的意见。施佩伯爵表示,全舰队前往印度洋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仅一艘小型巡洋舰的话则没有关系,于是指派“埃姆登”号前往印度洋实施海上破交战。

    德国东亚分舰队全体舰艇在日落之前完成了载煤作业,于黑夜悄悄出航向东而去。8月14日清晨7时,天色破晓,在旗舰的桅杆上,挂起了“请分离,祝君好运”的信号旗。“埃姆登”号用手旗回复道:“感谢对本舰的信任,并祈愿舰队的航海安全成功。”于是,行驶在舰队尾端的“埃姆登”号开始将航向调整为西南偏西,与其他友舰话别。这也是“埃姆登”号的官兵最后一次目睹东亚分舰队其他舰艇的姿容,伴随“埃姆登”号的只有一艘装载6000吨山东优质煤的运煤船“马尔科马尼亚”号。这艘巡洋舰孤独的战斗开始了。

    袭击战的开始

    和主力离别以后,“埃姆登”号通过苏门答腊的西南,开始北上进入印度洋。9月上旬,便到达了酷热的孟加拉湾,并准备在加尔各答南部海域进行活动。

    9月9日晚上22点,一艘单烟囱的商船被其发现。在鸣空炮使其停船以后,得知这不过是一艘中立国希腊的货船“蓬托波洛斯”号,但是因为货物是运往加尔各答的6500吨英国的煤炭,属于资敌战略物资,因此根据国际法,“埃姆登”号有权将其作为战时违禁品处置。劳特尔巴赫上尉再次出场,这个熟悉海商法的前商船船长与希腊船长交涉说,德意志帝国可以全数将其购买,并且能将其船只租赁,于是对方高兴地表示成交,并答应跟随行动。两天以后,真正的敌国商船出现了,这是一艘从加尔各答驶往孟买的3400吨英国货轮“印度河”号。将此船截获后,德国人知道了这艘船最终目的地是欧洲,是给当地军队运送补给品的。这些难得的战利品直到16时被搬空,等收容了所有的船员之后,还有最后的手续要办。由于炮弹是难以补充,“埃姆登”号逼近到“印度河”号的200米左右才对准其水线开了6炮。一个多小时以后,这艘当了“埃姆登”号圣诞老人的货轮才慢慢沉入了大海。

    以此为开端,又不断有新的猎获物被这艘小巡洋舰收入囊中,9月11日早晨6012吨的英国“洛瓦特”号运输船又被俘获。当夜又截住了一艘4650吨的“卡宾加”号,但问题是该船装载着运往中立国美国的贵重货物。由于不想招惹什么麻烦,冯·缪勒舰长决定不加以为难,并将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俘虏都转移到“卡宾加”上。

    这些日子猎物不断。12日一早,3500吨的“基林”号英国运煤船,13日的下午,7615吨的英国籍“外交官”号货轮都成了“埃姆登”号的猎获品。14日那一天,英国的4028吨商船“特拉博克”号又被截

    获,这样“卡宾加”号上的房客住满了。按照惯例,冯·缪勒舰长又让“卡宾加”号上的俘虏签署了不再与德国为敌的誓约书后被释放。在“卡宾加”号离开之前,其船长给冯-缪勒舰长致函,感谢他善待他与其家人以及全体船员。

    “卡宾加”号回到加尔各答后,他们所受到的礼遇以及在和“埃姆登”号打交道时的一些佳话顿时随着印度报纸而广为流传。在冯·缪勒赢得了“绅士舰长”美誉的同时,“埃姆登”号在印度洋的存在也被英国海军所得知。因此,装甲巡洋舰“弥诺陶”号和“汉普郡”号、轻巡洋舰“格洛斯特”号和“雅茅斯”号等舰艇开始加紧在这个海域进行搜捕。

    炮击马德拉斯

    冯·缪勒舰长虽然在印度洋初战便收获累累,但是他并不满足仅仅对商船进行袭击。他认为,如果能够炮击印度的贸易港,那么便可以更为有效地打击英国的威望,于是选择了印度孟加拉湾最大港口之一的马德拉斯。

    为了成功地进行这次袭击,“埃姆登”号9月22日的拂晓便进行了准备。首先,该舰的水兵用薄板以及帆布制作了一个伪装烟囱,将自己打扮成类似英国雅茅斯级轻巡洋舰的模样,而且还详细制定了作战计划。其重要攻击目标定为缅甸石油公司的储油罐,不过由于接近目标绕过灯塔之时会遭遇灯塔后方6英寸炮台的攻击,因此人港之际还有必要对灯塔进行炮击。到了17时,他让“马尔科马尼亚”号在外海等候,“埃姆登”号升起了她的第四个烟囱,在黑夜中接近他的目标。出乎冯·缪勒舰长意料的是,马德拉斯根本没有进行灯火管制,而港湾方向则没有什么灯光,似乎没有舰艇停泊。印度大陆在历经了百余年英国的统冶以后,第一次有敌手默默地潜入了其眼皮之下了。

    21时前夕,冯·缪勒舰长下令进行战斗准备。45分钟以后,“埃姆登”号已经行驶到了距离海岸3000米左右,进入了6英寸岸防炮的射程内,但一切还是静谧如昔。直到距离港湾栈桥3000米之处,冯·缪勒舰长下达了攻击命令。“埃姆登”号首先向右舷发现的炮台射击,在打中炮台数发炮弹以后,军舰开始向储油罐之处驶去,并转而向其开火,大约射出了125到130发炮弹,储油罐纷纷中弹起火。在被火光映红的马德拉斯夜空下,“埃姆登”号关闭探照灯,停止射击,开始撤离。陆上炮台仅仅零星进行反击,但是根本没有击中目标。袭击成功以后,“埃姆登”号在洋上与“马尔科马尼亚”号再度汇合,在印度洋上消失了踪迹。

    奇袭锡兰沿岸

    由于捅了马德拉斯这个蜂窝,“埃姆登”号招来了更多的协约国舰艇,于是冯·缪勒舰长认为是离开孟加拉湾的时候了。当然,在离去以前,他希望奇袭红海到孟买、科伦坡这条繁忙的海上航线。

    9月25日早晨,3610吨的英国运粮船,“路德王”被拦截击沉,当晚又捕到“泰梅里克”号商船。在9月26日将4437吨的英国货轮“格里弗瓦尔”号收入囊中,第二天,“埃姆登”号捕获T4350吨的“巴雷斯克”号,发现其货物竟然是6600吨最高级的加的夫无烟煤,于是,冯·缪勒舰长决定将这艘船当作自己新的奶牛。

    第二天下午以及晚上,又有3500吨的“里贝拉”号以及4147吨的“佛伊尔”号成了新的猎物。冯·缪勒舰长在当晚让所有的俘虏全部登上“格里弗见尔”号,将该船释放。另外,他留下“巴雷斯克”号作为加煤船,长期担任煤炭补给船的“马尔科马尼亚”号上的所有加煤工具都转移到了新的煤船上,其他的俘获船都先后被炸沉。

    10月15日,“埃姆登”号再度返回孟加拉湾,在马尔代夫附近进行了_一次海上补给。当晚,3948吨的“克兰·格兰特”号成了猎获物。

    两天以后又迎来了一个丰收日,这天捕获了4艘船,除了7562吨的客轮“特洛伊卢斯”号外还有3艘货轮:5526吨的“圣·埃格伯特”号、4542吨的“埃克斯福特”号以及5146吨的“奇尔卡纳”号。“埃克斯福特”号由于是运煤船而被留下,“圣埃格伯特”号的货物是运往美国的,理所当然地又一次成了释放俘虏用的船舶,其他两艘船则被击沉处理。

    突袭槟城

    在锡兰海域纵横驰骋了一番以后,“埃姆登”号的航向转为东方,准备对槟城展开一次奇袭。

    1914年lO月27日,“埃姆登”号吊起伪装用的假烟囱,并作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冯·缪勒将攻击时间定在28日夜明前夕。深夜2时,槟城入口灯塔的光芒已经在望。由于经过伪装的“埃姆登”号宛如四个烟囱的英国巡洋舰,因此港内的人们并不在意。在大约4点50分,也就是东方正要破晓之时,“埃姆登”号刚好到达港内。

    5时18分,冯·缪勒舰长下达了鱼雷发射命令,距离仅仅300米,必中无疑。在鱼雷射出的同时,枪炮长也下令开火,航海长则下令减速调头。11秒钟以后,巨大的声响伴随着高大的水柱,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鱼雷在俄国巡洋舰“珍珠”号的舯部爆炸,不少依然在睡梦中的俄国水兵随即葬身大海。

    狭窄的港湾内,“埃姆登”号在“珍珠”号以及一艘英国商船之间,巧妙地用两个推进器反转调头成功,并再度射出一发鱼雷,此时相距也不过800米左右。在5点28分,第二发鱼雷又命中“珍珠”号舰桥的下方,引爆了其弹药库。随着巨大的爆炸声,这般对马海战的宿将断成两截,海面上仅仅露出带着桅盘的桅杆,一共有89名官兵随船沉没。

    趁着守军慌乱之际,“埃姆登”号又一次毫发无损,奇迹般地驶出了浓烟升腾的槟城港。刚刚离开港口还没有多久,在清晨7时发现有一艘英国商船“格伦塔雷特”号正打算入港,便准备上前将其俘获。而就在此时,完成巡逻任务的法国雷击舰“燧发枪”号也出现在海面,于是“埃姆登”号放过了这艘幸运的商船,再度升起伪装烟囱,高速向新的目标驶去。

    这艘308吨的雷击舰对眼前的看似英国“雅茅斯”号的巡洋舰丝毫没有戒备。双方相距4300米时,“埃姆登”号忽然左旋,在这天第二次升起了战斗旗,与此同时打响了主炮。法国雷击舰猝不及防,连忙也转左舵向岸边驶去,却忘记了进行鱼雷攻击。“埃姆登”号仅仅打了三回齐射,便击毁了法舰的锅炉,“燧发枪”号动力顿失,但是法国水兵在这场不利的战斗中依然勇敢地反击着。

    在打完十次齐射以后,冯·缪勒舰长下令停火,等待这艘舰桥完全被毁、烟囱桅杆都已倒下的雷击舰挂白旗。虽然“燧发枪”号舰长泰鲁瓦涅上尉的双腿被打断,但还是拒绝投降。经过短暂的射击后,战斗这才告终,击沉这般法国雷击舰总共花了20分钟。“埃姆登”号共救助了36名幸存者,据他们说,泰鲁瓦涅舰长最后将自己缚在舰桥随舰而沉。“埃姆登”号依然未中一弹,未伤人。

    由于法国战俘中还有不少重伤员,因此冯·缪勒舰长命令军舰前往仰光到槟城的航线附近伏击商船,准备一旦找到商船,可以将俘虏移送。但直到10月30日才在孟加拉湾中间俘获了3000吨的英国货船

    “纽本”号,不幸的是这期间已经有3名重伤员不治身亡了。这些法国官兵被转移后,冯·缪勒舰长释放了货轮,并使之在最短时间去最近港口,让这些伤员住进医院。

    天鹅的终曲

    在印度洋中部,有一个名为科科斯的群岛,岛上有一个连接澳大利亚、非洲以及印度海底电缆的中继站。冯·缪勒舰长根据他掌握的情报,认为这里敌舰出没较少,于是准备将其下一个目标定为科科斯群岛上的海底电缆中继站。

    11月9日清晨6点,“埃姆登”号又升起第四个烟囱,接近拥有中继站的迪雷克申岛,放下了两个划艇,派出以副舰长冯·缪克上尉为首的47名陆战队员。不过,陆战队的破坏工作却出乎意料地花费了很多时间,尽管舰上多次催促,但还是没有看到其踪影,于是冯·缪勒舰长让“巴雷斯克”号前来,希望在等待的过程中进行加煤作业。

    9点刚过,海面上便看到了烟雾,不久以后,桅杆和烟囱也出现了。但冯·缪勒舰长没有想到的是,虽然桅杆是“巴雷斯克”号的,但是烟却不仅仅是这艘煤船的。

    原来,这天有一支从澳大利亚到锡兰的船队经过科科斯群岛附近。船队在经过迪雷克申岛东北70海里之时,收到了岛上的SOS信号,于是在6点55分,船队护航指挥官“墨尔本”号舰长西尔维尔上校命令“悉尼”号前去。“埃姆登”号发现的烟柱中,就有来自“悉尼”号的。巧合的是,这艘澳大利亚轻巡洋舰的身影,正好隐藏在“巴雷斯克”号的后方。

    9点15分,由于陆战队还未回归,冯·缪勒舰长下令拉响汽笛。恰在此时,这艘接近而来的双桅四烟囱的巡洋舰之身影骤然出现在“埃姆登”号的面前,桅顶上飘扬着白底红十字的大英帝国海军战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埃姆登”号猝不及防。冯·缪勒舰长来不及等待陆战队了,在9点30分起锚完毕,随后便下令提速,准备战斗。

    “悉尼”号早已用最高航速接近目标,而“埃姆登”号由于长期停泊,要产出达到最大战斗速度的蒸汽还需要相当一段时间。不过,冯·缪勒舰长还是毅然决定朝北全力突击。等到双方相距13000米之时,“悉尼”号向右掉头,与“埃姆登”号并行,准备决一胜负。与3650吨的对手相比,“悉尼”号是一艘1913年竣工的查塔姆级新巡洋舰,排水量达到了5400吨,而不管是25.5节的航速还是6英寸的主炮也完全优于“埃姆登”号的24.5节和105毫米炮。“埃姆登”号在德国的正式舰种为小型巡洋舰,一般也常常会称其为轻巡洋舰,该舰的装甲只有50毫米的穹甲,没有侧舷装甲,而“悉尼”号则拥有最大4英寸的侧舷装甲,“埃姆登”号完全处于下风。对于“埃姆登”号而言,冯·缪勒舰长只有争取在最初的炮战中给予对手打击,降低其速度,才能脱离或者尝试鱼雷攻击。

    战斗在9点40分打响,“埃姆登”号在9500米的距离开始射击,不久以后“悉尼”号也开始回击。虽然不管在航速、火力以及装甲方面都处于绝对的劣势,但是“埃姆登”号上水兵的训练水准却毫不逊色。在第三次齐射时,“悉尼”号的测距仪便被击毁,后桅也被打伤。在第八次齐射中,其副炮附近的预备弹药库被击中起火,有个水兵冒险将这些燃着的部分弹药拼命运上甲板并将其扑灭。

    当然,实力之差毕竟不是这些就能弥补的。战斗了20分钟以后,“悉尼”号的舰长格洛索普上校利用速度优势拉开了距离,其炮弹开始对“埃姆登”号造成严重损伤了。首先通信舱被击中,不久以后前桅附近也中弹,继而又有一弹在战斗指挥所的附近炸开,电气射击指挥仪被完全破坏。此后,第一烟囱又被击倒,浓烟从烟囱的底部喷涌而出,严重影响了炮手的视线。此外,左舷炮也被炸飞,操舵装置也被击中,炮手中伤亡惨重,射击速度开始明显下降,整个舰艇也基本上丧失了机动能力。

    “悉尼”号因此更为从容地进行射击,“埃姆登”号连续被击中,其中击中舰艉的一发炮弹造成了后部弹药库大约30发炮弹的诱炸,包括射击指挥官在内的后炮位几乎全部人员悉数战死,舰艉笼罩在浓烟烈火之下。

    冯·缪勒舰长努力尝试进行鱼雷攻击,但是由于主机和舵机都已经严重受损,根本没有进入鱼雷发射阵位的机会,而对方的炮弹继续无情地制造着人员的伤亡和舰体的破损。在勇战了近两个小时后,他做出了新的决断,在11时下令冲向附近的珊瑚礁,使船体搁浅而不至于沉没。十五分钟后,“埃姆登”号终于在北科科斯岛南岸座礁成功。

    此时,“巴雷斯克”的出现使得“悉尼”号改变了攻击目标。等到“悉尼”号开始朝这艘仅仅9节的运煤船驶来之时,舰上的指挥官克罗帕上尉下令打开海底阀自沉。等到“悉尼”号的登船队到达之时,他早已将秘密文书以及武器投弃,船也已经大量进水难以抢救,船员们则登上了两艘划艇。

    “悉尼”号俘获了这些船员后,又向搁浅了的“埃姆登”号驶去并开火射击。冯·缪勒舰长知道大势已去,下令降下战斗旗升白旗投降。“悉尼”号派出两艘划艇前去接受投降,自己则前往迪雷克申岛想去消灭陆战队们。但是冯·缪克副舰长早已夺到一艘123吨的帆船,离开了这个岛屿,开始了他的冒险之旅。 上了“悉尼”号他们得知,该舰在战斗中被16发炮弹击中,有4人阵亡,17名负伤,船体受损轻微。而“埃姆登”号则阵亡军官7名,士官水兵129名,平民5人,舰上的3名中国人洗衣工也不幸包括在内。负伤者则有军官2名以及士官水兵63名。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所有从事海上袭击的水面舰艇中,“埃姆登”号的战果最为卓著,在她大约一百天的作战行动中,捕获了33艘商船,其中英国船16艘,计70360吨,1914年9月,印度洋中的海上运输量下降到了只有通常的22%!

    后记

    “埃姆登”号的官兵在被俘以后,也受到了对手的敬重。冯·缪勒舰长虽然并没有向对手请求任何名誉,但是“悉尼”号还是为他准备了舰长用的交通艇,在他登舰时还列队迎接,舰长格洛索普亲自将其迎到舰长室。所有的俘虏都被换上清洁的服装,获得了食品、茶和香烟,伤员也受到了良好的治疗。等到舰艇到达科伦坡时,格洛索普舰长要求港内的舰船不要对他们进行早已成为惯例的欢呼,表示对“埃姆登”号官兵的尊重,对此德国水兵也深受感动。

    从迪雷克申岛夺得帆船逃离的冯·缪克副舰长一行在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航海后,途中遇到一艘德国商船。在德国商船帮助下,他们在阿拉伯半岛上陆,然后穿越整个半岛到达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再辗转返回德国,整个苦难历程长达7个月。归国以后他们全部回到舰上,不少人又在战争中失去了生命。冯·缪克在战后他反思这场战争,并开始萌生反战思想。此后,由于厌恶个人崇拜,冯·缪克成为纳粹政权的强烈反对者,因此还一度被囚禁于集中营。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他依然从事和平运动,1957年7月30日因心脏病而去世。

    冯·缪勒舰长在被俘以后,经过辗转移送后被囚禁于马耳他。1916年10月,他又和其船员分开被送到英国的中部。翌年他率领21名德国战俘掘隧道成功逃亡,但是不久又被俘获。后因染上疟疾,通过俘虏交换被送往荷兰进行治疗,遂于1918年10月返回了德国。归国后他获得了功勋勋章并晋升为海军上校。战后他离开海军,专心照顾“埃姆登”号幸存者和遗族,并当选不伦瑞克州的州议员。最后因疟疾的发作而在1923年3月11日在当地议会讲坛上突然病逝,这时离他的50岁生日还差3个多月。

    笔者以为,“埃姆登”号最为值得人们称道的,事实上也赢得双方共同尊重的便是冯·缪勒舰长以下全体官兵的骑士风范。在“埃姆登”号所进行的海上袭击战中不但未曾伤害,而且还优待了所有的俘虏,对于受伤的协约国水兵,也竭尽全力地给予了医疗和救治,甚至还特意拦截商船,使之获得更为妥善的治疗。而对海岸的炮击中,也能做到竭力避免误伤无辜生命。战争中的任何行为也受到国际法等各种法理的约束,即便在战争这种非常时期下,哪怕是在一个很小的局部严格尊重这种法规,这种单薄的努力都会将减轻人们心灵上留下的创伤,减少可能造成的仇恨。

    1916年,正如威廉二世答应埃姆登市议会的,德国海军又用“埃姆登”号命名了一艘新建轻巡洋舰,并成为雷击舰队的旗舰,在1917年参加了“阿尔比翁”行动,最终随着德国战败而被押赴斯卡帕湾,作为当时的旗舰发出了自沉的信号。此后,新生的魏玛共和国最初的主要舰艇,一艘新建的训练巡洋舰也被命名为“埃姆登”号,其中有些老“埃姆登”号上服役过的军官再度任职。该舰最早的航海便前往科科斯群岛,前去凭吊依然搁浅着的那艘伟大前辈的遗骸。而她本身在第二次大战的末期,在基尔运河附近遭到轰炸起火后,也效法前辈搁浅而避免沉没,在战后的1949年被拆除。

    搁浅于科科斯群岛的“东方天鹅”,也在不久之后的1950年终于被解体,其钢板被当作贵重的纪念品。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在联邦德国海军黑红金三色国旗下,1961年以及1983年先后又有两艘以“埃姆登”为名护卫舰航行在海上。“埃姆登”已经成为一个不朽的传奇性舰名为德国海军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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