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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节中的巴渝风・清明|南昌巴渝风全套

    时间:2019-02-19 05:34:13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年节文化是我们民族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这是特别富有感情的活体部分。几千年形成的年节时尚与风俗,就是我们的先祖列宗所留下的精神遗产,是华夏生命之树上的特有年轮。   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重庆是巴渝夔巫之地,自然景观奇,风俗也奇,传统中的年节自有其值得凸显的色调……
      
      清明既是万民踏青的赏春之节,也是通过节日活动进行传统教育的全民课堂。对先人的追思,地方上一般有三个层次:普通百姓祭祖,主要表现于上坟挂青;宗族家支的祭祖,主要表现于清明会;再就是祭奠民族英烈,地方前贤,那就是官家领衔致祭,百姓也要焚香以祷的大庆典了。
      古老而人文遗产积淀很深的重庆,在这三个层面上都大有文章可做。
      如果时光倒转80年,你又置身于清明时节通远门的口子上,一定会看到个奇观:千家万户出一门(通远门),男男女女,穿红着绿,挎篮提青,嘻哈打笑,城门口又拥塞着力夫轿马,卖香蜡纸烛、春卷凉菜的摊子,使平时就很繁忙的城门口,更如一锅沸水般地热闹。
      这种井喷般的人文景观,是由重庆城的特殊地形造成的。
      重庆老城是被环江筑城的一个大圈子箍着的。九开八闭十七道门面面临水,只有通远门一道通陆路,范成大有诗句为:“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铁门槛”说的是为了生计,精于盘算,但一个人不管怎样的精,终要入土,城内人烟稠密,哪有隙地垒坟?除了巴蔓子墓外,悉数的“土馒头”都摆在城外,主要集中在通远门至鹅岭的山脊上下,遗爱祠、金刚塔、教门厅、鞑鞑坟、天灯坡等等地名,就标示的是墓茔陵园之地。到了清明节,通远门自然就摩肩接踵了。引两首竹枝词以观其胜:
      
      春来扫墓踏青行,
      翠翠红红尽出城。
      多少少年游侠子,
      纸钱灰里醉清明。
      
      刺桐花落纸钱飞,
      女伴翩跹簇几围。
      雨洗浓妆罗带湿,
      通远门上野坟归。
      
      重庆人过清明之所以显得热闹,一是扫墓地连片集中,易聚人气,二是过去重庆城没有公园,一家人在城里郁塞久了,心情渴求抒发,沾沾郊野之气,春节只是报信,期待中的踏春是在三月清明。这时风和日暖,阳光明媚,郊外柔桑破芽,桃李芳菲,不作冶游,更待何时?祭祖的香烛坟飘,现买即得,一家人饶有兴致的是准备野餐,也就是祭奠之后,围在坟前的拜台处,饮清明酒,吃盒盒菜,这时也是采青的时候,地地菜(荠菜)可以剜回去包抄手,清明菜可以掐回去烙粑粑,至于野葱小蒜、枸杞芽、鱼鳅串、折耳根、马齿苋之属,就可于溪中洗净之后加上佐料,即拌即食了。若碰上亲朋好友,就会到对方祭拜的坟上去上香,然后再坐在一堆,碰杯叙谊。
      这时还有唱花鼓的,唱渔阳道情的,会来串坟唱曲,讨点节赏。我儿时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人组成的行走乐队“打十番”,他有一个编锣架子,插在身后,挂着大小不等的铜锣,大约就是李白诗中所写的白铜�,腰间系鼓,脚踝处有响板,走拢后手舞足蹈,就可以铙钹齐鸣,奏出成套乐曲。这种活化石现象,据说在巫山深处的僻乡里还有存在。
      还有《孟子》在齐人篇所写的上野坟现象,那时也能见到。那就是,不管与上坟人家认不认识,反正他前来上炷香,磕个头,就可以坐下来会食,祭扫之家并不对他作色驱赶,相反还要好颜相待,请他喝杯酒,给他个盐蛋或猪肉夹锅盔。这大概是春秋以降就传下来的古风吧。
      再谈清明会。中国行家族制度有两千年之久,宗支是家族脉系,祠堂是老树新丛所挂的果,一姓人能在一地扎下根来,子孙繁衍,清明时当然要显耀门庭,同族中的男丁都要到祠堂里来,挨着辈份磕头,然后在族长主持下读家训,续族谱,讨论义塾、学田、转房、过继等族中之事,最后是体现族姓和睦的大聚餐。
      重庆高门大姓人户多,祠堂也就不少,如南纪门四知堂是杨家祠,小较场邹家祠堂是邹容家祠,重庆日报社后面的老街,原来叫韩家祠堂街。祠堂是讲求修齐治平、以儒家伦理治国的辅助系统,曾在新文化运动中受批判,在土地革命中遭冲击。现在人们理性得多,更能历史地看待问题,对于家族伦理及其派生出来的清明文化,显然不能像阿Q那样,砸烂几块牌位,然后将自己辫子卷盘起来就可以解决问题。现在清明成公假,如何过好节,就势必得向传统吸取资源,扩充内涵,有民俗志趣的人倒不妨趁此采风,广征族谱,作史志专题研究,期在剔垢重光,收修仁辅德之效。切忌泼洗澡水把娃娃都倒了。比如三峡库区,据王逸说:“屈原见楚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画天地、山川、神奇诡异之状,因书壁而呵问之。”于是写出《天问》。这应该是可以取法的一种态度吧。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后羿射日,巴蛇吞象,炎黄先祖的创世纪传说,可是充满着许多迷人之谜的。有些谜面就表现在祭祀庆仪中。我们在参与慎终追远的节令活动时,如果肯叩问,兴许也能找得出打开民俗宝藏的钥匙呢。
      清明活动最具有精神价值的事,是祭奠民族事业的开创者和捍卫者。重庆在这方面有个新传统,就是少年儿童要到歌乐山下的烈士墓进行清明献花,追悼重庆解放时牺牲的烈士。但清明所要唤醒于人的,是上千年的集体记忆:地方兴衰,社稷存亡,以及历朝历代的仁人志士、英雄豪杰。现在重庆城的三忠祠,四贤祠,忠烈祠,遗爱祠,地名仍在,但是祠庙无存,祭祀的谁?市民大多数都不知道。但不管经过怎样的时光汰洗,有两位大将军,我们重庆人是无论如何都忘记不得的――
      第一个该纪念的人是邹容。诚然,重庆城有条街叫邹容路,在南区马路转拐处还立得有一个炮弹壳般的纪念碑,但同时也得承认,对邹容的祭奠很少。这种疏失,当然不利于先烈精神的彰显。今天的人们享受着共和之福,若要问共和理念是怎么来的?谁是自由、民主观念的播火者?推翻专制,肇建民国,首功者谁?相当多的重庆人不甚了了。重庆的乡土教材,应当单辟一章介绍邹容的《革命军》,文后再附上孙中山、章太炎、鲁迅、毛泽东等人的评价。对比之下,重庆人就会明白,我们对邹容的历史地位和开代功德,恐怕是认识不足,甚至有所贬抑。邹容是重庆之荣,也是民族之光,在清明定为全民公假之际,在重庆城昭忠祭贤,肯定就该祭邹容。历史的也是今天的。对邹容那辈革命者的缅怀,一定有裨益于人民共和国的共和之路。
      另外一位将军就是巴蔓子。蔓子将军对巴人的功德,重庆人耳熟能详,如《巴县志》所述:“巴蔓子以忠义显。闻其风者,莫不奋乎百世之下。”所以重庆人对他是春秋祭享,形成旌典。将军坟,是重庆久享盛名的古迹。也是与古城历史相配真正表见于人的名胜地。当年墓茔有专人照管,高大壮观,墓前有牌坊神道,石马翁仲。父老言,《华阳国志》讲:“武王封宗姬于巴,爵之以子,都江州。”将军坟就是巴子之都的所在地。墓园景观,也体现着巴人的崇文尚武,儒风侠气。一旁是定远门,保卫城市的士兵成日在这儿操练。一旁是莲花池,有士子在这儿雅聚吟诗。这儿也是国共合作时期的指挥地――国民党四川省左派党部。总之,将军坟平时是市民的文化绿地,清明时节更是驻马停轿,吊者如织。从而也在市民中形成了很好的风习,就是清明扫墓回城之后,向例要到将军坟上香,然后在陵园内喝盏沱茶,听段川戏。再引几则竹枝词以现当时民情:
      
      清明陌上草初薰,
      半是游春半上坟。
      蔓子墓前闹围鼓,
      莲花池畔醉红裙。
      
      佛图关头护风云,
      嘉陵江水夹镜明。
      读罢残碑诗数首,
      斜阳驻马吊将军。
      
      所谓残碑,实是指将军坟前的墓志和碑刻。历代文人进重庆时都要来此瞻仰,留下题咏,称赞蔓子将军爱乡土,护黎庶,矜豪侠,重然诺。有论者说,重庆人生性耿直,劲悍风烈,诚信笃行,一诺千金,为朋友不惜两肋插刀,若是事关家国,更是砍头沥血,生死以赴。有些地方的人,对重庆人这种“帮狠心忙”之风很不理解,认为有“蛮子气”。重庆人则欣然同意,认为是“蔓子气”。还坦然说:巴渝土地硗薄,要想办成件事情,不“办蛮犯狠”是做不成的。
      然而呀然而,这几十年清明节中,邹容碑尽管鄙陋,总算有凭吊地方可去,巴蔓子墓却陵园尽毁,只剩下个坟头还在。可你要去作清明祭扫却是不行的,因为将军坟窖埋在通远门入城的公路之下。黑窟窿的口子上还有铁栅拦着。前两年重庆把通远门作为古迹来开发,可这开发之光,却未能多移几尺,照进将军坟那座黑墓,使一些重庆老人无不怅然。
      清明要明,这明是天时之明,也是文化之明,为了促这个明,我替重庆父老念两句吴玉章的诗吧:
      
      巴山风雨遗恨远,
      至今犹忆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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