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军机市场争夺战
时间：2020-03-20 05:18:28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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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工业领域的展览占据了本次兰卡威国际海事航空展的较大比例。应该说本次展会参展的公司不少，涵盖了当前世界上一些主要航空企业，但是这些企业大都展品比较单一，也缺少新意。其中大部分展商都是冲着马来西亚未来订单而来的，其余则谋求与马来西亚企业进一步合作。
多用途战斗机
“多用途战斗机”（MRCA）项目的采购数量预计将为18架，与将被替代的米格-29N/UB数量一致。相比于印度和阿拉伯石油大亨的订单，这个数字算不上多，但也足以引起军火商为此争夺一番。“多用途战斗机”采购项目目前仍只是马来西亚的“明确意向”，正式的争夺要等到今年马来西亚大选结束后才能开始，预计正式获得明确招标信息必须到今年年底。尽管如此，还是没有哪个有意角逐订单的企业敢有丝毫怠慢。应该说这个采购项目很大程度上成就了本届兰卡威国际海事航空展，如果剥离这个项目，那么本次展会总体质量肯定要大为逊色。
达索的努力 在本次展会上表现最活跃的企业要属法国的达索公司，该公司为宣传“阵风”做了大量公关活动。进入主会场你就能看到大量“阵风”战机宣传画。这些宣传画制作精美，大都围绕马来西亚的地标性建筑双子塔制作，其中有在双子塔上空飞过的，也有在双子塔旁公路起飞的。看到这些宣传画很容易让人想起“阵风”在20年前试图打进马来西亚市场的努力，当时双子塔还未建成，“阵风”也因为未成熟而败于波音公司的F/A-18D。
在展会期间，达索公司还在吉隆坡雇佣了一家公关公司为他们在现场进行宣传。这个公关公司在媒体中心频繁活动，在搜集了媒体的信息之后总会在第一时间将达索公司的动态用邮件或书面材料传递给读者.例如，马来西亚总理刚在达索公司竖起大拇指，随后现场的记者就会收到相关信息。此外，公关公司每天早上会早早来到会场为现场的记者提供简单的早点，身处会展现场很难忽略他们的存在。同时，达索公司在宣传时也会更倾向于当地媒体，例如优先接见当地媒体和回答他们的问题，这一切的指向都非常明确。
除了展会上努力，达索公司早在2010年就在吉隆坡专门开设了办事处，目的就是向马来西亚推销“阵风”。在本次展会上，达索公司还着重向外界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阵风”的作战性能依然在持续提升，其中最主要标志就是RBE2-AA有源相控阵雷达的配备和新一代机载武器的使用，达索表示，“拥有先进进攻和防守装备的‘阵风’，将可以主宰不断变化的现代战场”。RBE2-AA是泰利斯公司的产品，在“阵风”现在使用的RBE2无源相控阵火控雷达的基础上改进而来。该雷达从去年10月份正式进入法国空军服役，这对“阵风”的发展是极其重要的一步。笔者曾想去泰利斯的展台询问RBE2-AA的信息，但到了之后才知道为了配合整体宣传，RBE2-AA已经与达索公司的展台陈列在一起，其中可见RBE2-AA之于“阵风”的重要意义。在机载武器方面，“阵风”将可以使用“流星”冲压式空空导弹、新一代导弹逼近告警装置、“飞鱼”反舰导弹以及实战过的模块化空对地导弹。其中最值得关注的无疑是“流星”空空导弹的引入。目前“流星”已经在“阵风”上完成首次试射，对于该型导弹与RBE2-AA的组合，达索公司抱以了极大的期望。达索表示，“RBE2-AA的战场感知能力辅以“流星”将使它们具备能够主宰战场的、先进的战术能力”。
攻势继续的BAE 在本次展会上“台风”有独立的展台，但是在英国BAE系统、意大利阿莱尼亚公司的展台上也都可以看到“台风”的身影，这是因为当时联合研制的英国、德国、西班牙以及意大利成立了独立的欧洲战斗机公司。该公司由4个国家的防务公司联合控股，其中德国和英国的公司通过直接和间接的形式所占的股份最多，均为33%。或许是这个原因，在对外宣传时这两个国家总是冲锋在最前面。
马来西亚是英联邦的成员，这层关系让作为“台风”宣传主体的英国BAE系统公司有了更多表现的机会。在本次展会上BAE系统公司的宣传攻势并没有达索公司那么强劲，但也一直在行动，在展会现场除了随处可见“阵风”宣传画，其余大多就是“台风”的。如果说“阵风”的宣传画强调战机与马来西亚的融合，那么“台风”的宣传画则是在强调英国和马来西亚良好的关系。宣传画中“台风”只是配角，放在正中间的是马来西亚总理访问唐宁街时与英国首相卡梅伦的合影，这体现了“台风”推销过程中的一个重点——政治。BAE系统公司并不避讳这点，该公司高层在展会上表示，“政府的政治支持在国际战斗机市场竞争中是随处可见的，也是成功的关键因素。英国政府和马来西亚政府有稳固的关系，目前也正在全力支持我们向马来西亚提供战机”。此外，英国国防装备保障和技术部长菲利普·邓恩也来到了展会，这背后必然也有向马来西亚推销“台风”的因素。
和达索公司的展台一样，欧洲战斗机公司在它们的展台上也陈列了“台风”在未来将使用的有源相控阵雷达，其型号为CAPTOR-E，预计要到2015年才能正式服役。有源相控阵雷达已经逐步成为现代飞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印度在其招标书中明确表示需要此类雷达，马来西亚的“多用途战斗机”采购项目的具体需求虽然尚未发布，但有源相控阵雷达很可能成为决定胜负的一个重要因素。从这角度上看，“台风”比“阵风”在某些方面还是要稍微滞后，正是这种滞后让当地媒体质疑“台风”所允诺的多用途能力还都只是“纸上谈兵”。
在展会上笔者也与“台风”的宣传人员有所交流，他们宣称“‘台风’拥有同级别战斗机中最出色的发动机和气动性能，这使它能够成为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同时，‘台风’拥有最多的客户和订单，因此我们认为它是所有飞机中最出色的。”
低调的波音和萨伯 相比于“台风”和“阵风”，萨伯公司的“鹰狮”和波音的F/A-18F这两个明面上的竞争者则显得略为低调。波音公司的展台并不大，主要展出了几个模型，但是带来了F/A-18F的模拟座舱，同时也从美国海军借用了2架F/A-18F来到现场。虽然没有大的宣传攻势，但是这些动作也都是实实在在的推销动作。值得注意的是，波音公司直接在F/A-18F的模型上贴上了马来西亚空军的标致，这是其他公司所没有做的。从现场来看，波音公司和马来西亚方面也有良好的互动。
波音公司F/A-18和EA-18项目负责人在展会上就F/A-18F解答了记者疑问，有人认为在国际市场上F/A-18F并不像其他最新的战斗机采用了最新技术，对此他表示，美国海军将使用这款战机至2040年，并且美国海军也“不喜欢”过时的技术，F/A-18F有持续的改进计划以确保它在至少未来20年内仍是最先进的平台（另一名波音公司工作人员在回答笔者为何不拿出如“隐身大黄蜂”这一更先进型号参与竞标时，他表示最新型号价格昂贵，马来西亚是难以承受的，其更倾向于日本和韩国等市场）。他同时提到F/A-18F之于其他机型所拥有的优势：其一，它的多用途性能出色，可以执行空战、对地攻击、近距离空中支援、海上巡逻以及空中加油等任务，这符合马来西亚空军的定位；其二，可购性强，其采购价格和使用成本都“很有吸引力”；其三，马来西亚空军有F/A-18D的使用经验，虽然它与F/A-18F有较大区别，但是仍然有一定的连续性，这对于飞机的使用和维护都是很重要的。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波音公司参加本次展会的其中一架F/A-18F加装了两个“保形油箱”。虽然这个“保形油箱”只是模型，但这被视作波音公司目前向国外客户推销F/A-18的一个重要标致。有消息说，美国海军也已经在考虑为它们的F/A-18E/F增加保形油箱以增强在太平地区作战的能力，并且将在今年夏天开始测试。增加保形油箱后F/A-18E/F的航程将进一步增加，这对于需要在马来半岛和东马来西亚间巡逻和试图在南海“有所作为”的马来西亚空军也是具有一定吸引力的。
而另外一位参与者萨伯公司在“鹰狮”的推销上则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如前文所述，萨伯公司也是唯一没有直接派出实机参展的公司，在本次展会上除了展出的“鹰狮”模型没有任何看得到的动作。有消息说马来西亚空军更倾向于“重型多用途飞机”，如果确实的话，那么采用单发且作为轻型飞机的“鹰狮”确实略显尴尬。但萨伯公司依然认为有机会参与竞争，他们对笔者表示，“鹰狮”拥有出色的性价比，而包括马来西亚在内的世界各国空军预算都受到限制，这就是“鹰狮”具备的优势。而从性能上看，“鹰狮”能够满足马来西亚空军的所有需求，同时也易于操控。
在飞机采购的过程中，飞机本身当然是最为重要的因素，但绝非唯一的因素。在采购过程中，政治以及附加条件都是重要的影响因素。政治因素前文已经提到英国和马来西亚的特殊关系，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下，其他几个国家的政府也随时都会开动外交机器，这是在这些机型此前的竞争中都已经上演过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美国作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其影响力是不可低估的。
装备采购时的附加优惠条件已经是国际军火市场的“潜规则”。在谈论装备采购是政治因素时，这个因素绝对不能忽略。举个例子，很多人在谈论美国装备出口时常提到背后的政治施压，但是在这背后美国为相关国家提供的丰厚附加条件也是其他国家所无法相比的，因此在很多时候双方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马来西亚的此次竞争也不能免俗，在本次展会上参与竞争的企业都已经纷纷将一些能够开出的条件摆上台面。
目前，英国和美国已经和马来西亚工业有良好的合作，因此它们着重强调了通过战机引进进一步扩大合作规模。其中，BAE系统公司给出了最明确的表述，“通过‘台风’战斗机项目，我们可以让马来西亚工业与超过400家航空航天和国防企业或供应商展开合作。马来西亚工业的综合能力从长远看，‘很适合’与‘台风’战机的供应链相互合作增长。尖端技术的转让将有助于马来西亚发展新的工业能力和创造高质量的工作岗位”。波音公司虽没有明确开出条件，但是很可能将会进一出扩大现有的合作，目前两者的合作主要是马来西亚作为美国企业全球供应链的一环。达索公司则表示，如果马来西亚购买“阵风”，那么它们将考虑在马来西亚设立飞机生产线。萨伯公司也向笔者表达了类似达索公司的条件，但由马来西亚工业生产的只是飞机的部分部件，并非整机，它们认为这将会是很好的工业合作项目，同时也是很好的附加条件。
总而言之，虽然目前马来西亚“多用途战斗机”采购项目还没有正式展开，但是火药味已经逐渐显现。马来西亚这个市场比较特别，影响因素多，目前完全看不出谁将胜出。但是出结果的时间可能不会太久，因为米格-29N/UB机队的替换已经迫在眉睫。有工业界的消息说，目前马来西亚仅有8架米格-29N/UB在正常使用。
预警机
预警机的采购已经成为马来西亚空军的必然选择，虽然和“多用途战斗机”采购计划一样正式招标工作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相关企业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目前世界预警机市场主要竞争者有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代表产品有E-2D）、萨伯公司（代表产品有“爱丽眼”）以及以色列飞机工业公司和埃尔塔公司（代表产品有EL/W-2085）。本次展会上诺·格公司和萨伯公司都来到了现场，并明确表示准备为马来西亚提供预警机。
诺·格公司带来的是美国海军陆续开始装备的E-2D预警机。E-2D虽然从名字上看与E-2C似乎有某种联系，但凭借机扫和电扫技术的结合使用，它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可以视为全新的预警机。目前，该预警机已经获得了对印度、马来西亚以及阿联酋等三国的出口许可，这意味诺·格公司在展会可以放开宣传。诺·格在宣传中着重强调了E-2D的多用途性能。它不但可以用于空中预警指挥，还可以用于空中交通管理以及救灾任务等等。此外，E-2D还有强大的海上监视能力，机组人员可探测和跟踪马六甲海峡上的大小船只，加之强大续航力和空中加油能力，这些对马来西亚都是很有吸引力的。
此外，澳大利亚空军此次展出的E-7A预警机（即通常所说的“楔尾鹰”预警机）也算半个诺·格公司的产品，因为飞机最核心的有源相控阵雷达就是该公司研制的。笔者向波音公司询问了“楔尾鹰”预警机是否有机会向马来西亚出口，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但此类预警机价格昂贵，马来西亚应该不会购买。当问到美军为何不使用此类预警机，波音公司的工作人员反问道“它们已经有足够的预警机为什么还要买新的飞机呢？”这位工作人员同时表示“楔尾鹰”的性能和美军现有预警机“差不多”。
作为另一名有力竞争者，萨伯公司在本次展会上为了该订单着实下了一些功夫。萨伯公司对笔者表示，它们来此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推销预警机，而非“鹰狮”战斗机。为此，萨伯公司与马来西亚本土的DRB-HICOM集团签署了进一步合作的备忘录。此前双方已经签署了联合研发预警机的协议，从中可见萨伯公司的布局由来已久。“爱丽眼”的主要优势是良好的性价比，同时为了进军马来西亚市场，该机已经加入了马来西亚看中的海上监视能力。
由于以色列公司并未加入战局，未来E-2D和“爱丽眼”必然有一个将加入马来西亚空军。从目前来看，因为萨伯公司与马来西亚本土企业已经展开合作，这很可能使它占据先机。
海上巡逻机
海上巡逻机采购同样是目前军事规划中明确的内容。由于东南亚国家大都接邻南海，因此这类机型目前在东南亚地区需求广阔，部分该地区的国家非常重视海上巡逻机甚至是反潜机的发展，印尼就在本次展会上展出了在空客C235运输机基础上改进而来的反潜机。就马来西亚而言，它拥有4675千米的海岸线，海上经济专属区辽阔，马来半岛到东马来西亚更是有1200千米的距离，这些因素都促使马来西亚必须拥有合适的海上预警机。
本次展会展出的海上巡逻机有两款，分别是阿莱尼亚的ATR 72MP和空客的C295MPA。前者可视为ATR 42MP的增强版，它基于ATR 72-600机身，具备更强的续航力（达10小时，可轻松完成对马来西亚海域的巡逻）以及超低的使用成本。ATR 72MP可用于执行海上舰船的搜索和识别、海上巡逻和救援、缉毒、反走私以及反海盗等任务，之所以能够执行如此广泛的任务主要得益于其采用的ATOS任务系统。该系统主要由3个传感器组成，分别是光电探测装置、1部有源相控阵探测雷达以及电子支援装置。这些传感器获得信息，通过最新一代的通信系统可以实现与指挥中心、飞机以及其他各类平台的实时数据传输。飞机还配备有完善的自卫装置，如干扰弹发射装置、雷达/激光/导弹逼近告警装置等。此外，ATR 72MP还具有很强的灵活性，可以携带两套机组成员，这样就可以在长时间巡逻中进行轮换，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空降伞兵。在本次展会上，阿莱尼亚公司的人员对该机进行了重点推介。
关于C295MPA，本次展会上空客透露出的信息并不多，更多是作为C295型运输机进行推销。除了这两家公司之外，雷声公司也在展会媒体上刊登了其巡逻机任务系统的广告，但没有展出实物或模型。
潜在采购机型
除了马来西亚已经明确采购项目，一些军火商还紧盯着马来西亚存在的潜在市场，其中最受瞩目的要属高级教练机和空中加油机。马来西亚空军对高级教练机的需求是可以理解的，其目前在飞行员的训练上并不顺心：苏-30MKM的飞行员培训还在继续，而即将采购的新一代“多用途战斗机”也需要对飞行员进行大量的训练。新的飞机技术含量高，马来西亚现有的“鹰”式教练机很难满足，同时这些飞机通常还包含轻型攻击机的角色，因此也很难“脱身”。可以说马来西亚空军在高级教练机的需求上的确是比较迫切的，在本次展会上雅克-130和M-346这两个国际高级教练机市场的主要竞争者都出现在了展台上，它们的所属公司也都表达了为马来西亚空军提供飞机的期待。
相比于高级教练机，马来西亚对空加油机的需求则不是那么迫切。但是空客军事公司CEO在回答记者的提问时，仍表示相信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将是A330MRTT多用途空中加油机的潜在客户，这主要得益于A330MRTT出色的多用途能力。此外，在本次展会上还有一架空中加油机进行了静态展示，不过它并不是军用空中加油机，而是商用加油机。商用加油机目前还不多见，本次展出的KDC-10加油机是著名奢侈品牌欧米茄旗下公司的飞机。该公司目前一共有2架K-707和1架此番来到兰卡威的KDC-10，要以商业模式为各国空军提供加油服务，而其他如飞机维护等都由公司自己完成。该公司所采用的飞机都是利用二手飞机加装标准的空中加油吊舱，飞行员也都来自美军的退役人员。目前该公司的飞机已经执行了5000余次加油任务，为客户加油7000余吨。目前该公司已经从日本购置了10架二手DC-10，未来他们将努力使他们的加油机队能够适应作战环境。如果成真的话，那支“空中加油机雇佣军”必将引起更广泛的关注。据该公司介绍，它们此番来到兰卡威主要是想向马来西亚、韩国等这些还未掌握空中加油的潜在亚洲客户推介服务。
（编辑/万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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