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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达夫《沉沦》的心理解析】 沉沦郁达夫 读后感

    时间:2019-02-11 05:45:26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郁达夫是被公认的“五四”运动初期以表现作家自我特征的自我小说的代表人物。这种自我小说,侧重于自我表现,自我体验,自我解剖。抒发内心世界的苦闷、忧烦、感伤以及奋进的抗击意识。具有浓郁的抒情色彩和自我表现性。郁达夫用一部《沉沦》来表明了他非同一般的反叛精神和打破桎梏的勇气,但中国传统文化心理一直左右着他的思想情愫,外在的和内潜的不断发生冲撞,因此人物的内心世界更显其复杂性。对《沉沦》中“他”的心理解析也就是对郁达夫创作的心理阐释。郁达夫在小说中有意无意展露的乡愁内蕴有诸多层次,其中有如屈原的爱国情感宛然可见。
      关键词:《沉沦》 自叙 心理解析
      
      思想自由的“五四”时期,在西方文明的冲击下,知识分子的心中大都激荡着摧毁和反叛的欲望,他们企图打破传统文化的锁链和桎梏,然而。或许他们本人还不自知,中国传统人文心理无可否认地左右着他们的思维意识,他们在反叛之余流露的仍然有中国旧文人的情感。作为深受西方文化影响的“五四”青年。郁达夫用一部《沉沦》来表明了他非同一般的反叛精神和打破桎梏的勇气,但中国传统文化心理一直左右着他的思想情愫,外在的和内潜的不断发生冲撞,因此人物的内心世界更显其复杂性。
      郁达夫在他的《忏余独白》中说:“我的这抒情时代,是在那荒淫残酷、军阀专权的岛国里过的,眼看到故国的陆沉。身受到异乡的屈辱,与夫所感所思,所经所历的一切,剔刮起来没有一点不是失望,没有一处不是忧伤,同初丧了夫主的少妇一般,毫无气力,毫无勇毅,哀哀切切,悲鸣出来的,就是那一卷当时很惹起了许多非难的《沉沦》。”其实,他所说的这种“忧伤”也有一种乡愁的潜隐。小说中的“他”其实就是郁达夫的影子,他的“忧伤”也就是郁达夫的忧伤。因为郁达夫说得很明白:“我觉得‘文学作品都是作家的自序传’是千真万确。客观的态度,客观的描写,无论你客观到怎样一个地步,若真的纯客观的态度,纯客观的描写是可能的话,那艺术家的才气可以不要,艺术家存在的理由,也就消灭了。”(《自我狂者须的儿纳》)所以对“他”的心理解析也就是对郁达夫创作的心理阐释。“他”(其实也是郁达夫)年纪轻轻便只身在外,远离故土的放逐情愫自然成为怀乡情结的滥觞,无所依凭的飘零之感自然演练成一种浓烈的感伤情怀。留学日本的“他”虽然也试图重新构建一种抽象形式的自足的审美世界,然而,“他”终究抗拒不了对故国山川、中原厚土的怀念,因而,《沉沦》里展现的就不只是反叛的畸零人沉沦式的呐喊,其中还有对明月故园的镂心刻骨的乡思情愫的抒写。与祖国的空间暌违使郁达夫的小说内蕴着一分整体的、形而上学意义上的文化诗情,虽然旨在反叛和控诉,但我们读到的还有“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的个人惆怅,还有一种“尔从何处来,行将徂何处”的对既存空间合理性的怀疑,含而不露的是对灵魂栖止和皈依的渴求。走出故乡的中国现代知识分子和古代文人一样,故乡像宿命一样注定是他们生命的源头,回忆的终点,思绪回旋的中心。郁达夫在《沉沦》中描述的是“多余的人”,是不满于现世的人,但故国家园仍是他的挂牵,是他悲哀孤独的缘由。小说中“他”孤独地来到日本,在这里,“他”深受着弱国子民的屈辱,贫病煎熬辗转不得志,一系列忧愤的集结加强为历史变迁与个体生命之间横亘着的悲剧性的矛盾冲突,既而转化为一种被连根拔起的飘零之感。这种意义上的乡愁是历史变换的产物,更与中国古典文学中的贬官文化流放诗情息息相通貌离而神合,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人文精神的承传。“黄莺住久浑相识,欲别频啼四五声。”善感的诗人离别生活仅两年的地方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生于斯长于斯的祖国大陆。小说中的古体诗成了一种中华民族历史文化诗情的载体,成为流布作者民族人文精神和民族审美信仰的诗篇。郁达夫自己所谓的“都市怀乡病”实质上是以感性的方式来描绘乡愁的意义所指,是流放的凄恻与哀凉,更是诗化了的中国文人情结。
      郁达夫在小说中有意无意展露的乡愁内蕴有诸多层次,其中有如屈原的爱国情感宛然可见。《沉沦》中“他”虽然对日本的生活早已习惯,但当“他”听到日本歌时仍要“放大了嗓子唱着说:‘醉拍阑干酒意寒,江湖寥落又冬残。剧怜鹦鹉中州骨,未拜长沙太傅馆。一饭千斤图报易,五噫几辈出关难。茫茫烟水回头望,也为神州泪暗弹。”’从某种程度上说,《沉沦》主人公和屈子存有一种情感呼应,他们对日趋衰弱的祖国都有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深刻痛楚以及相同的爱国情怀和民族气节。屈原用奇冠异服表明他的与众不同,《沉沦》中的“他”用窥淫狎妓表明他的不苟于世。他们与世俗的格格不入是因为有着近乎一致的追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们宁愿自己气绝身亡也不愿为环境所毁。或许,“他”最终选择和屈原相同的自尽方式并不是纯粹的巧合,而是“他”有着和屈原一脉相承的文人气质和爱国情怀。“他”是留洋的新派青年,但“他”骨子里的东西仍是传统的。他的复仇意识似乎很浓,既要向日本人复仇,也想向他哥哥复仇,但这都只是口头上的泄愤,归根结底只是一种文人意气,并没有西方人肓出必行的果敢。而文中“他”的爱国也是典型的传统文人式的爱国,因为“他”对祖国的热爱更多的是一种心灵上的眷恋与归属,表现出来的是强烈的节烈观和一种“从一而终”的坚忍。
      郁达夫演说“他”是“一个孤高傲视的贤人,一个超然独立的隐者”。“他”颠沛流离,四处奔忙,居无定所,似乎算不得真正的隐者,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的性格中具有隐士的二律悖反性:热情的抗议常常代之以冷漠,弃俗的高洁往往变成让人难以接受的矫情,美好坚定的操守时常伴随迂腐滑稽的变态。而郁达夫在创作中确乎也存在着这样的矛盾与对立:叛逆与承袭,向外突奔与向内追求,无涉现实的独抒性灵与腹有所指的情感内趋。所以无论是郁达夫还是《沉沦》中的“他”都和古隐士靠得很近。郁达夫的名士气度是人们公认的,而中国千百年名士风流就行为方式而言,都是一种隐者的放达与狂狷。所以“他”的纵酒变态中隐含并交织着任侠使气与隐身自洁的深刻矛盾与痛楚,“他”的不符合社会道德、个人名节的放荡不羁只是“有疾而颦”的畸形表现。一个人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是痛苦的,被逼迫干自己不想干的事更加痛苦,生活在“本我”与“超我”的夹缝中,“他”只能与不安、苦闷、忧郁、焦虑相伴。自古以来的隐士都知道,无爱无恨方能无欲无求,无涉现实方能洁身自保。“他”的忧郁以致变态是隐士痛昔的延伸,“他”自然还不是隐士,但与隐士的性情确有相通之处。他们都与现实利:会势不两立,宁愿穷困自戕也不愿与黑暗势力同流合污,他们痛骂世道浇漓或以种种变态行为来表示反抗。郁达夫《沉沦》中的形象实际上是对自己精神困境的一种自述,也是对自己名士风度的见证。
      郁达夫漂洋过海留学日本,除了意图接受新思想外,其间多有隐逸逃避的成分。“他”自称“贤人”,“贤者辟(避)世,其次辟地,其次辟色,其次辟言”,率性而为的郁达夫自然相信言为心声,情为色符,是避不了的,所以“他”去了日本,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成了“辟地” 的隐者。人们常常失望于真实的此岸世界,于是,虚幻的彼岸世界就成了追寻的目标。然而即使到了遥远的同度,他还是无法摆脱极度的忧郁。“他”的纯文人的心是极度敏感的,经不起春风秋雨,更经不起孤鸿哀鸣。而哀情不断地集结,又必然使人趋向变态与死亡。正是“他”的焦虑让“他”的心理变得有些畸形――“他”见到女性就呼吸急促,面色涨红,浑身痉挛,“他”偷看女人洗澡,窥淫狎妓。“他”的这些变态行为其实不完全缘于自身性欲的无处发泄,而是缘于“他”内心的焦虑,缘于灵与肉的激烈冲撞,其中隐含着巨大的矛盾与痛楚。“他”把世俗眼里的斑斑“劣迹”赤裸裸地加以袒露,是想以此寻找表现自我的途径,同时对道德束缚发起挑战。以世俗最为敏感的反叛方式来对抗在他们看来最黑暗、压抑的环境,但在他们的自述中,仍然或隐或现地展露了他们心灵深处传统文人怀才不遇、自暴自弃的情绪。文中“他”多次把“死”挂在嘴边,是因为死之语越通达,生之痛越深切。
      说郁达夫具有传统文人精神气质还因为他在小说中对自然的依恋。“他”流连忘返在山水花木之间,在对自然的体悟中感受个体生命的意义。借山水以解忧,藉花木以怡情,在历代文人中屡见不鲜。魏晋时期就有阮籍、嵇康等七贤的竹林之游,王羲之等四十余会稽名士的兰亭之会。山水之乐的意义决不仅在于对山水的爱好和欣赏。其实质缘于文人内心的自觉。“他”对自然山水的流连同样是民族文化积累和传统文化思维的自然延伸,其中包含了“天人合一”的自然与个体的互动、渗透和融合的过程。中国文人习惯在“与天为一”的存在形式中对诗性理想进行再抒写。“他”忘情于自然花木就其精神实质而言,正是中国传统文化心理承传的结果,具体表现为“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感性存在的诗意承袭。“这里就是你的避难所。世间的一般庸人都在那里妒忌你,轻笑你,愚弄你;只有这大自然,这终古常新的苍空皎白,这晚寂的微风,这初秋的清气,还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慈母,还是你的情人,你也不必再到世上与那些轻薄的男女共处去,你就在大自然的怀里,这纯朴的乡间终了罢。”“不上半天,他竞变成了一个大自然的宠儿,一刻也离不了那天然的野趣了。”“他”与现世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却能与大自然“相看两不厌”,归根结底是“他”传统文化心理和审美心理承传的结果。虽然郁达夫受到西方自然主义的影响,但在写山水之乐时却少有西方的张扬,而是表现为趋向内敛的“虚境”,注重的是“外物之神”与“自我之神”的融通。“秋天又到了,浩浩的苍空,一天一天的高起来。他的旅馆旁边的稻田,都带起了金黄色来。朝夕的凉风,同刀也似的刺到人的心骨里去,大约秋冬的佳日,来也不远了。”“一湾大海,静静的浮在他的面前,外边好像是起了微风的样子,一片一片的海浪,受了阳光的返照,同金鱼的鱼鳞似的,在那里微动。”这些描写流溢的是一种低回婉转的旋律,使小说有着散文的韵律。这些景色与情感的涵容,是因为作者不自觉地受制于“一切境语皆情语”的传统思维定势。而在主人公“他”主观感受自然的同时,我们不难感受到“他”潜层的思维流动以及其中暗含的对真和美的倾心找寻。
      当然,在当时特殊的环境里,山水风物也不能彻底根除“他”的烦闷、抑郁、迷茫等精神病痛,所以“他”只能是“好像是梦到了桃花源的样子”,而不能在世外桃源过实实在在的自耕自织的生活。“他”的流连山水草木的闲情逸致也只是“他”被挤压在“前进”和“倒退”的时代夹缝中无计可施权且自慰的反映。但这些都阻挡不了“他”对大自然的诗意归依,而“他”最终选择死亡似乎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寻求宁静的憩园,是对自然的另一番归属。
      不可否认,在“五四”作家群中,郁达夫的反叛意识是较为浓烈的,但是他在反叛,力图挣脱传统束缚的同时,其精神世界里仍留有传统士大夫的趣味。《沉沦》中的性欲描写的确是受到西方人道主义特别是卢梭的“返归自然”思想的影响,主张人的一切合理欲求的自然发展。但是从他陶醉于酒色的描述中,我们仍可看到他的旧文人意趣。可以说郁达夫在具有现代诗人无羁无畏的气质时更表现出一种古代文人的风流多情。《沉沦》中的“他”终日自悲自欢,见了晓林薄雾,平原山色,都能感动以至落泪。而在女子面前,“他”更是自伤自悼,免不了落下两行清泪。同时,又在烟花之所买醉,忘情于酒色时痛感国破家亡。“他”的这一系列言行,兼有李商隐凄凉隐晦的缠绵悱恻和杜牧年少轻狂的纵情任性。在小说中,旧式文人醇酒醉色的生活方式构成了主人公生活的一部分,他希望得到女子的青睐,留下才子佳人诗酒风流的故事。然而,在日本,“他”这“支那人”遭遇到的只是轻视和鄙夷。青春的躁动和弱国子民的屈辱交织在一起,咬噬着“他”敏感的心。而“他”的眼光总是舍不得离开女性柔美的身段,对日本女人“肥白的大腿”又有一种异样的迷恋。在爱而不得的情况下,“他”就到风月场采花狎蝶,把花柳之地当作自己的归宿。这就很容易让人把郁达夫和卢梭联系起来,因为郁达夫作品中浓郁的自序传色彩的确与卢梭的直白与忏悔有一种较深的血缘关系,而他们又都是在与女子的对话中完成自己人生的恩怨沧桑。然而卢梭是周旋于上流贵妇之中,有的是贵族绅士的风流。而郁达夫则是在风月场中填词弄曲插科打诨,是中国典型的落魄书生形象,多少让人想起奉旨填词的柳三变。“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就连连续续的滴下来。他那灰白的面色,竟同死人没有分别了。他也不举起手来揩揩眼泪,月光射到他的面上,两条泪线,倒变了叶上的朝露一样放起光来。他转过头来看看他自家的又瘦又长的影子,不觉心痛起来。”这是典型的中国落魄文人的顾影自怜。“他”的风流只是痛苦中的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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