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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衣奇案 血衣侯

    时间:2019-02-25 05:30:49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明朝年间,海州城有一家叫“风浴楼”的妓院,因窑姐个个姿色出众,才艺不凡,楼里日日客满,彻夜笙箫。初夏的一天清早,后花园里响起杂工的惊叫:“有死人!”   案件报到衙门,知府张功成带捕头、仵作等一干人来到现场。张功成三十五六岁年纪,身材挺拔,面容英俊,一双丹凤眼炯炯发光,显得极为干练、稳健。他在花园的矮墙下见到了身裹血衣的死者。那血衣好似在血水中浸过,已难以看出原本颜色。张功成倒抽一口冷气:这人被捅了多少刀啊!可等仵作给死者扒掉血衣,张功成又惊得后退一步。原来,死者身上无一处伤口!
      没有伤口,衣上的血是哪来的,死者又是怎么死的?张功成眉头紧锁,半晌无语。仵作验完尸,禀道:“人大约在四更死亡。”看死者那扭曲的脸,圆睁、空茫的眼,死前瞬间定是极度痛苦或恐惧,像是中毒而亡,可七窍又都不见流血,缺乏中毒特征,死因着实蹊跷。张功成转头吩咐捕头:“想办法查明死者身份。”
      捕头到鸨娘房,硬把胖身板筛糠般抖的鸨娘架到现场,让她辨认死者。鸨娘哆嗦着说这是山东来的客人,叫古大,做海干货生意的,在这里有五六天了,住在本楼花魁郑茹萍小姐房里。捕头要去把这个郑茹萍带来,张功成拦住他,说亲自去郑小姐房里看看。
      在鸨娘指引下,张功成上了待客楼的二楼,在挂有“萍潭”门牌的门上敲了敲。屋里传出女人微弱的应答声,张功成推门进去,见床上躺着个捂盖着厚被的女子,她好像很冷,身子在被里瑟瑟发抖。这就是妓女郑茹萍。
      张功成见郑茹萍好像有病,就退到门外站立,讲了案情大概。听说客人古大已死,郑茹萍抖得更厉害了,她有气无力地说:古大很有钱,身体也壮,把她一包7天,没日没夜地折腾,搞得她浑身散了架,昨夜又发起了高烧,迷糊了一夜,不知古大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知他为何出去,他有不少东西在屋里。说着,郑茹萍抬眼瞥了瞥窗下,那里堆着两个箱笼、几个包裹。
      张功成问郑茹萍知不知道箱笼、包裹里是什么。郑茹萍答那些东西都很重,里面像是银子。张功成命捕头拿出箱笼、包裹查验。箱笼、包裹里果然有好多银子,还有些珠宝。银子按银锭的大小分别装在银袋里,大锭银袋的袋口系绳用蜡封住。珠宝放在一个精致盒子里,盒子排放得满满的。财宝显然没被动过。
      张功成啧啧称奇:海干货生意怎会如此大赚?他又朝屋内瞄去,恰巧阳光照到梳妆台上的铜镜,反光直晃他的眼。他换个位置细瞅铜镜,感觉异样,进屋把铜镜拿了出来。见知府拿走铜镜,郑茹萍腾地掀被坐起,露出臂膀。但她马上害羞的“啊”了一声,盖被躺下。张功成好似没看见,走出门去查看铜镜。这面铜镜比一般的硕大,中间凹陷,照出的人像七扭八歪。张功成望着镜中自己的丑相笑道:“郑小姐这面镜子用的日子不短了吧?”郑茹萍半张脸捂在被子里,支吾道:“是啊,10来年了。”
      张功成对着铜镜沉思半晌,放回铜镜,向郑茹萍道声打扰,命捕头带上古大的东西回衙。
      在衙门里,张功成让仵作再细验古大的尸体。仵作再验后说,只能确定古大死前服过药,但确定不了是毒药,是否为药物致死也难以确定。假如是中毒,那是一种不易查验、极为特殊的毒。张功成只好把该案当做毒杀案来查。他派多名衙役到城中各药铺,查问近期砒霜等毒药的售卖情况。随后,他又密令捕头去风浴楼设法搜查郑茹萍的房间。
      他坐下想歇息一会儿,可猛然想到了那件血衣,想到古大尸体上无一处流血。血衣上的血是从哪里来的呢?血衣和毒杀好像也扯不上关系,毒杀的思路极似一条死胡同!他心头烦乱,困倦袭来,俯案而眠,坠入似梦非梦中。他恍惚看见一件白衫化为白云,飘浮上天。又一朵白云,雪白雪白的,可雪白中突然翻开一道血红,洒出一阵血雨,落在头一朵白云上,这朵白云被染得血迹斑斑,落地变成血衣。那雪白雪白的是……是……确实在哪里见过,在哪里……
      忽然有人高叫:“大人,省按察司送来公文!”他一激灵醒来,见一个省按察司的官差捧上一份卷宗。他迷迷糊糊的,思绪还留在梦中,蒙�中感到梦里有一条古大案的线索,他极力回想,那是什么?这时卷宗已被放到他面前的案台上,他瞄一眼,见卷宗封面的标题是:协查古大等杀人嫌犯。他一愣神,脑中盘绕的想法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了,再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张功成摇头轻叹,翻开卷宗细读。这是份协查通报,说山东人古大伙同董二、侯三,在沂水河上明里摆渡,暗地劫杀过往乘客,据查3年间杀数十人,抢夺财物无数。两年前三贼被临沂县通缉,现分别逃窜至海州附近,云云。附有三贼影像图。后面还有一段附言,说三贼已被捕数次,均在羁押中逃脱。
      读罢,张功成虽对三贼屡捕屡逃大惑不解,但还是长舒口气,对按察司官差讲了古大案案情。那官差打着官腔说,虽然古大十恶不赦,但须由朝廷正法。此案不查明缘由,也是地方官失职。张功成连声称是。他将古大案写成详细报告,还备一份高档海干货礼品,一并交与官差。谁想官差走后不久,一衙役来报,说官差刚出城门就将海干货扔了。张功成听了哈哈一笑,说怕他路上累赘才送了薄礼,扔了恐怕还是嫌重吧。
      派去药铺查问的衙役回禀说,经细查,近两月购毒药者都是城里郎中,且购量微少,不够害人性命。捕头也复命道,连郑茹萍的胭脂都掺进鱼里给猫吃了,不见任何有毒迹象。张功成一摆手道:“此案暂且压下,待有线索再查。”他心里清楚,古大定是被受害者亲友所杀。从情理上讲这是惩恶行为,此类案犯大多不会残害无辜,归不归案无伤大局。当然,朝廷法度也不可不讲,那也只好等这个案犯碰巧落网再说了。不过,他内心还是极想知道古大身上血衣的奥秘,以及古大到底是怎么被弄死的。
       接下来的一年里,张功成全力查捕仍在逃的董二、侯三,无果。据线报:二贼从不敢进入海州地界。忽一日,吏部下了一纸文书,将他官降三级,贬到西北边陲小县任县令,理由是他查办古大案不力。他明白是按察司的官差因他的礼薄奏了他的本,加之他从不给上司老爷们“意思”,老爷们早已看他不顺眼了。
      交接完毕,动身前日,他着便装逛街。从一家药铺前经过时,见一年轻女子匆匆赶来,到铺门前停步回头张望,正巧一眼望到了张功成。两人一对视,脸上都现惊喜,原来这女子是郑茹萍。郑茹萍很为张功成被贬不平,让张功成大为感动,他没想到一个卑微妓女能有如此正义感,不禁对她刮目相看。这一看才发现郑茹萍不愧是粉楼花魁,果然是个标致妩媚的妙龄佳人,只见她眉眼传情,嘴鼻性感,腰身窈窕,胸臀丰腴。
      可张功成又看出她身上不大对劲,那张姣好的脸庞苍白如纸,上身前佝,臂膀紧缩,像是忍着剧痛。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来药铺抓药的。她摇头说不是,只是路过,说完就往前走了。张功成望着她的背影,沉思良久。
      他进了一家酒楼,要些酒菜喝起了闷酒,没喝几杯就醉了。恍惚中,郑茹萍的影子又浮现在他脑海里,那肩膀紧缩的样子以前也见过,她那样子像有病,或是有伤,要是有伤就……血衣!快要想起办古大案时梦中的线索……
      猛然起了一阵嘈杂,他又被惊醒,梦中的念头又消失了。他睁开眼,见一醉汉大嚷大叫,横冲直撞。细看这醉汉的脸后,他大吃一惊,这不是通缉的逃犯董二吗?他起身要去揪董二的后脖领,自己却被人从后面拦腰死死抱住,眼看着那董二下楼跑到街上。抱他的人是本店掌柜,这掌柜敬佩张功成官德,曾给府衙送过匾。他将张功成拉进一个包间,悄声道明原委。
      原来,自张功成被免了海州知府职务,那董二就大摇大摆在海州城横逛了。董二自吹道,除了那个不识时务的张功成,哪个当官的他都能摆平,新任知府已笑纳了他的500两银子,任由他在海州城吃喝嫖赌七天,如今在风浴楼包了头牌窑姐。
      掌柜又说:大人你已离职,就算把他押送衙门,他一使钱就会放出来。他记恨你,说不定在你赴任的路上对你下黑手,何必……
      张功成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贼能屡捕屡逃了。听说那董二在风浴楼包头牌,他顿时眼睛发亮。他谢过掌柜,匆匆赶回住处拿些银两,去了风浴楼。鸨娘听说张功成要包姐儿,惊得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直到张功成搂着个姐儿进了闺房,她瞪圆的眼都没眨一下。
      张功成要来酒菜,把那个姐儿灌醉。三更后,他又点了那姐儿的穴道,然后开条门缝细听,确认走廊里没动静,闪出门去。他摸到“萍潭”房门前,蹲下身侧耳细听,里面在叽叽喳喳说悄悄话,听不清说什么,只听到语调很是阴森,像是讲鬼故事。一会儿,门开了,一高一矮两个穿罩头披风的人搂扶着下了楼,去了楼后昏黑的花园。张功成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
      进了花园,两人走到矮墙边,矮个人踮脚在高个的耳旁念咒语似的叨念:“睁开眼,拜狐仙,不做鬼!”矮个一边念着,一边往墙头上挂什么东西。挂好后,矮个扯掉了高个身上的披风,用压低的嗓音说道:“睁开眼吧!”突然,墙头上亮起一盏灯笼,照出了一大片反光。
      躲在树后的张功成看出那片反光是一面铜镜,镜中映出的影像吓得他打了个冷战。镜中映着高个满身血污,面目狰狞、扭曲,眼神极度恐惧。这人正是董二。董二望着镜中自己的血身,惨叫一声瘫倒,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矮个摘下墙头的灯笼和铜镜,正要离去,张功成挡住了路,闷声道:“郑小姐活儿做得漂亮!”矮个扬起脸,是郑茹萍。
      原来,三年前郑茹萍随新婚丈夫过沂水回老家,乘的正是古、董、侯三贼的船。船到河心,三贼杀人夺财,丈夫惨遭毒手,郑茹萍识水性,跳河逃了一命。上岸后到临沂县衙告状,官府捉了三贼,不知为何又放了,后来她打听到是因为三贼使了钱。她报仇无路,生活无着,沦为娼妓,但心中复仇之火始终不灭。后三贼中的古大来嫖娼,没有认出她。她当时想毒死古大,可一转念,用毒必被官府查出毒源,自己露马脚被捕,再无机会杀另两个贼了。正当她束手无措时,一嫖客用淫药过量,神情恍惚,大叫见鬼,差点丧命,她一下有了主意。
      她想古大这种杀人恶魔必定怕鬼,给他灌下过量淫药,让他在黑夜见到自己血淋淋的影子,说不定就能被吓死。开始郑茹萍想用红颜料染成假血衣,又一想不妥,因为假血衣瞒不过官差的眼睛,他们很快就会从颜料来源找到自己。只有用真血衣,才能迷惑官差,不让他们怀疑到自己。古大再来妓院,她千方百计把古大诱到自己房里,酒中掺进大量淫药,搞得他神魂颠倒。
      趁古大熟睡,郑茹萍割破自己手臂,放出血染了一件白衫藏好。深夜,她再诱古大灌下掺药烈酒,使古大精力耗尽,神思迷离。这时再用幽幽语调给他讲鬼说神。等他魂惊魄散时,劝他去花园拜狐仙祈命。出门前给他穿衣时,乘机将血衣穿上,外罩披风。到了花园,郑茹萍悄悄在墙头挂上带来的变形铜镜和灯笼,对古大念出催命咒语,突然点亮灯笼,让古大猛然看到变形铜镜中自己的扭曲嘴脸和身上的血衣,古大被厉鬼摄魂,一命呜呼。
      吓杀古大后,郑茹萍因染血衣失血过多,瘫倒了。可她病恹恹的可怜相倒也成了极佳的掩护,正好让怜香惜玉、同情弱女的张功成对她生出怜悯,使她轻易过关。
      其实,当初张功成到郑茹萍房中查探时,已察觉到疑点。首先是铜镜,女人爱美,怎会用变形镜把自己照得丑陋?其次,他查看铜镜时郑茹萍的反应。郑茹萍见铜镜被拿走,猛地从床上坐起,露出半裸臂膀,使张功成瞥到了她胳膊上缠着的绷带,绷带上有隐隐血迹。这情景在张功成眼前一掠而过。当时并没引起注意,但却印入了记忆深处,几次蒙�浅睡中即将浮现时,都被外界干扰打断。
      张功成丢掉知府乌纱的消息传开,董二便有恃无恐地来海州享乐。郑茹萍发现了他,打算如法炮制吓杀他。这次她怕到时染血衣来不及,就事先染了,今天伤口化脓去药铺治疗,巧遇张功成。她担心夜长梦多,定在今晚下手,不料还是被张功成捉了现行。
      此时,郑茹萍毫无惧色,扬脸道:“张大人把小女子送官,准能立功受赏,或许还能官复原职呢,请吧!”张功成将目光朝地上一扫,道:“郑小姐活儿干得漂亮,但不利索,这董二瘫而没死!”郑茹萍一惊,果见董二踉跄着爬起,从靴腰里抽出匕首,向她刺来。原来董二并不像古大那般胆小,被吓瘫却没死。
      “郑小姐闪开!”张功成猛扑上去,同董二滚作一团,脸上身上被划了数刀。他嗷嗷低吼,奋力夺下匕首,在董二身上戳了十几个血窟窿。“这下谁都知道血衣上的血是哪里来的了。”
      郑茹萍哽咽道:“张大人伤了脸,明日怎么向送行同僚解释脸伤,怎么脱得了董二被杀案的干系?大人为小女子断送了仕途之路啊!”
      张功成惨然一笑:“本人枉为朝廷命官多年,竟不能为一女子惩处恶贼。今夜起本人再不做那受气的官,投身绿林,以捕杀王法不管的恶贼为业。三贼中的侯三就交给我了,请郑小姐置身事外,再不要引火烧身,只等侯三那贼被除的消息吧。”
      他将郑茹萍催走,撕下衣角蘸上董二的血,在墙面写了“此贼死于被贬命官之手”。他脱掉身上溅有血污的外褂,连同匕首扔在董二尸体旁,转身冲进沉沉夜幕中。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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