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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在哭泣着爱你 我在爱你的时光里哭泣

    时间:2019-03-09 05:46:58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一      我能记得,当时彼此都还是大一的新生。   那个下午,我和林澜抱着课本并肩走在种满梧桐的林荫小道上,直到从清凌手中滑脱的篮球,准确地砸向我们。
      球是从小道一侧的运动场飞出来,越过了低低的栅栏,先是狠狠撞到林澜的手臂,又重重地弹到我的肩膀上。球撞上的一瞬,课本和笔记被抛上了空中,而我们的白衬衣上,留下了两块黑乎乎的印记。
      我们相视无言,然后抬起头,愤怒的视线同时撞上迎面而来的男生。
      你怎么回事儿,不会打球就不要打,省得伤及无辜。林澜一边掸着衬衣上的黑印,一边讽刺。
      对不起,男生微笑着道歉。睫毛浓重,眼睛明亮,如白浓密叶隙间透下来的那一小簇耀眼的阳光。
      那一瞬,我在他清澈的视线中变得手足无措。
      收拾好课本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他的声音,微微沙哑,柔软如流动的细沙。
      祁雪,他静静地站在原地,叫着我的名字。
      祁雪,我叫清凌。他说。
      我站定,回头。心上忽然开出热烈且繁盛的花朵来,让我无法呼吸。
      夏季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与清凌开始交往。
      与清凌的约会,我总是带上林澜同往。起初,清凌总是带着浅淡的微笑幽怨地望着我,次数多了,却也习惯,再到后来林澜与清凌彼此熟悉。
      偶尔我们也会坐下来,谈及理想,或者爱情。
      林澜扬起脸颊问我,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啊,是让所爱的人追寻自己的幸福,还是不顾一切同他厮守?
      我一时回答不上来,便回头去看着身边的清凌。
      清凌说,爱情其实很脆弱,像一根线,时间,距离,甚至是流言飞语都可以将其拉断。若是不想失去,唯有拼死相守。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我和我爱的人,是相邻的两棵树。根须相互纠结,枝叶彼此相触。分享每一次日出、星落,共赏每一天的暮霭、流云。相依而生,相偎而终。当我们一起枯萎,我们在深沉的泥土中合为一体,不离不弃。
      我深深动容,回头却忽然看见林澜姣好的脸颊上,是我不曾见过的、狂热似火的光芒。
      
      二
      
      就在我忧心忡忡的时候,林澜却报名参加了校医院的义工活动,并且分外投入,常常是刚下课便一路奔跑着去校医院做义工奉献爱心。
      我跟清凌的约会,林澜再没时间参与。
      林澜呢,怎么没来,她病了吗?清凌的眼睛在我空荡荡的身后来回搜寻。
      她忙着献爱心,在校医院做义工。我微笑着回答,然后回头问他,你可是挂念她?
      我?清凌张着嘴瞪大双眼然后挥手,当然不,我怎会挂念她?
      那是情人节的前一晚,当清凌送我回去,在宿舍楼下遇到了林澜。
      祁雪,这是王逸。林澜介绍说。
      王逸是校足球队所向披靡的前锋,这个身材高大眉目英挺气质钢硬的男生,望向林澜的眼光却异常温柔。
      我们跟王逸渐渐熟悉起来,常常四个人一起聚会。
      你们怎么认识的,之后菜日,我问林澜。
      很巧呢,林澜忍不住笑起来,他在踢球时受了伤,被送到学校医院。而我刚好是那天的叉工。你猜他被踢到哪里,哈哈,是那里哦。见面的时候他捂着那里,痛得眼泪汪汪,还死活不松手。我于是凑近问他,喂,你为什么不把手拿开?后来他被转到省医院,我代表义工小组去照顾他,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停了一下,林澜又补充道,不过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竟然更加怀念以前跟你和清凌一起的日子。
      毕业后,清凌签到的杂志社位于南部沿海的一座繁华城市。我舍不得他,于是同往。
      好不容易登上拥挤的车厢,我们握着车票找位置,一抬头竟然看到迎面而来,提着行李的林澜与王逸。
      林澜是那个城市电台一档深夜节目的主持人,而王逸去到一所足球学校任教。火车上,林澜有些抱歉地看着王逸。王逸好静,最害怕这样拥挤嘈杂的繁华城市,林澜说。
      王逸温柔的目光一路追随着林澜,偶尔会侧头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神色坦然。
      我对林澜说,王逸,他真的非常爱你。那样厚重的感情,连我都不禁羡慕。
      我知道。林澜扬起眼睛微笑着回答。再无多话。
      那一年的除夕,清凌被杂志社派去一起念书的城市,采访一位颇为成功的房地产商人。
      清凌离开后的第一个夜晚,我第一次打开收音机,收听林澜的节目。是一档深夜的情感节目。伴随着柔和的音乐,林澜的声音从收音机里缓缓传出。
      林澜说,各位听众大家好,固为堆积的很多信件都未曾答复,所以今天开始,我们将要暂停热线,为大家选播一些听众的来信,希望大家喜欢。接下来播出的一封封信件,其实是一个个陌生的故事。一些是看似温暖,却支离破碎的往事。如同一些盏开过,却终究枯萎颓败的花朵,被遗落在过往中美丽而忧伤的花朵。林澜在电波的那头缓缓地读着,偶尔也说说自己的看法,声音成熟且温柔,甚是耐心。
      清凌不在,我竟是习惯了在睡前听听林澜的节目。接下来的几日,林澜都在播出一些收到的信件。
      清凌回来前的一个夜晚,林澜在节目中念完一封听众的来信,然后说:我们总是不断地努力着,想为自己爱的人做些什么。却看不见,爱我们的人为我们付出了多少。其实我们都是孩子,天真、愚笨却勇往直前。我们的爱便是我们的信仰,也许迷失,却不会彷徨。
      清凌出差回来的那晚,异常炽烈,是不曾有过的放肆的一夜。我几乎融碎在他怀里。
      待到天边亮起微弱的白光,清凌伏在床边沉沉睡去,嘴里迷迷糊糊地念叼着,像个疲惫至极的孩子。
      我趴在枕头上屏住呼吸看着他的眉目,竟然泪眼模糊,恨不能干这一瞬间狠狠老去。
      清凌所做的报道因为内容详尽文风新颖而上了当月杂志的头版,社会反响激烈所以颇得主编赏识。于是愈发繁忙起来,偶尔也会带着未来得及完成的稿子回家继续工作。
      清凌接到的采访任务越来越多,开始频繁地出差。我总是细细替他打点行李,然后靠着门框目送他远离。那一段时间,林澜一直在播放着听众来信。
      连日来,我感到头晕脑涨,食不下咽,反胃呕吐。清凌请下假来,陪我去医院检查。我们坐在妇产科外的长椅上等待B超的检查结果。诊室的门很薄,可以听见里面的声音。
      你真的要做掉?已经8周大了,你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这个孩子,我真的不想要。
      声音很熟悉。
      门打开来。林澜站在门口,手里握着正准备戴上的宽大墨镜。一袭黑衣,神色憔悴。
      B超做下来,我并没有怀孕,只是饮食习惯混乱而导致的慢性肠胃炎。倒是林澜,怀了小孩儿却终于决定放弃。
      为什么不要孩子?我问林澜。
      我还想要自由一段时间,林澜吐吐舌头毫不在乎地笑起来。
      王逸呢,他也同意吗?
      嗯,他也同意的。林澜低下头喝茶。
      
      三
      
      清凌仍是不断被派往各个城市,甚至是刚回到家里,随即接到杂志社的电话,便又离开。
      其间一晚,我听了林澜的节目,是读者来信的播读。   当清凌又一次出差回来的时候,我说,清凌,我很怀念过去。曾经的我们,有那么多的时间,彼此凝视。可是现在,我感到非常不安。
      清凌逐渐有些烦躁焦急,像只困顿且受伤的动物,在屋子里快速地踱步。
      当清凌终于停在我面前,他的双手用力地握住我的双肩。
      祁雪,我们结婚好不好?清凌大声说。祁雪,我们结婚,那样我会花更多一些的时间陪你。
      在一次四人聚会时,我微笑着看着林澜的眼睛,宣布了即将结婚的消息。
      真的吗?林澜张大了眼睛,将酒杯举起来回头叫王逸,王逸,来,一起祝福他们!
      王逸急忙起身,却是紧张地按下林澜握杯的手,林澜,医生嘱咐过了,你不能喝酒,我替你喝吧。
      清凌也站起来,林澜,你刚做了手术别喝酒。
      这怎么可以,林澜望着他们眨眨眼睛说,祁雪是我唯一的朋友,这杯酒我一定要喝。话音未落林澜便一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并且若无其事地微笑。可是很快,林澜的脸色便变得苍白,她用手捂住小腹尴尬地笑,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空气开始变得有些沉闷,清凌和王逸都不说话。
      终于王逸站起来。我去看看她,王逸说,然后转身离开。
      只剩下两个人,我回头看身边的清凌,清凌的眼神有些疲惫,竟有疼痛的眼光默默溢出。
      灯灭了,酒店打烊了。可是,林澜和王逸,没有人回来。
      我决定离开这个城市,约了林澜最后一次见面。
      林澜坐在我对面,白皙的脸颊埋在深不可测的阴影里,美好的眉目支离破碎。
      祁雪,你还记得吗,那天下午,当我们遇上清凌,他的篮球弄脏了我们的白色衬衣。那一年的清凌,他是我们都深爱着的男孩儿。
      当我下定决心将清凌封存于我的回忆时,我曾经那么努力地避开你们可以出现的任何场所,报名参加义工使自己终日忙碌,最后,我甚至找到了王逸。可是祁雪,当我们提着各自的行李,在南下的车厢里相遇,我便知道,我逃来逃去,终是逃不开自己和宿命。祁雪,请你原谅我。
      我不再看她的眼睛,我说,林澜,其实你和清凌,谁都没有错。我们都知道,没有人可以阻止爱情的离开,也没有人可以抵挡爱情的到来。
      林澜,那一年的除夕,当清凌出差去到我们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城市,那是我第一次收听你的节目。节目结束后,我打了你的手机,想跟你聊聊,可是你的手机关机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找到你。于是我找到了你留下的工作电话。打到电台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我,这档节目是事先录制好的,因为事前,你已经请好了一周的事假。
      林澜,之后每一次清凌出差,你的热线都会暂停,没有一次例外。
      林澜,我始终记得,当清凌第一次出差回来,我们整夜做爱。那一夜的我们,是前所未有的狂野。他是为了给我背叛的弥补,我是为了^排遣即将失去的恐惧。当天色慢慢亮起来,我伏在枕头上看他的眉目,恨不能与他于一瞬间老去。而他在梦中轻轻呓语,他说,祁雪,对不起,对不起。清凌的求婚,只是源于他的自责。
      
      四
      
      午夜,我登上北上的火车,任车轮声轰轰地碾过我的思绪。
      我忘不了清凌、林澜和我在一起的过往时光,可是,这并不是一个只有三个人的故事。
      林澜说得对,我们总是不断地努力着,想为自己爱的人做些什么,却看不见,爱我们的人为我们付出了多少。
      从这个城市消失之前,王逸曾打来电话跟我告辞。隔着一段细细的电话线,他的哀伤蔓延成一片不见边际的大海。
      王逸对我说,祁雪,我以为不理不问,就可以陪着她,这么一路走下去。我以为一直坚持,就可以等到她的心。可是戒错了。
      那一年当他们在校医院的急诊室里相遇。王逸在球场上受伤,被送到离球场不远的校医院。王逸躺在急诊室的小床上,疼得几乎背过气去。而这时候,林澜出现了。
      林澜穿着白色的小褂子,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整齐的发髻,如同天使。林澜穿过熙攘的人群走到床前,然后伏下身子凑近他的脸前。她眯缝起眼睛逗着病床上不断扭动的他,说,喂,你为什么不把手拿开。
      自那一刻,王逸的视线便再无法从她身上撤离。他无声无息地守候着她,用尽全力,深情而固执。
      直到林澜怀孕。林澜说,王逸,我怀孕了,可我们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要孩子,王逸,你陪我去做手术好吗?
      王逸于是一言不发地请假,陪她去医院做手术。然后挎着菜篮去市场买她喜欢的胡萝卜和莴笋,给她炖鱼汤,悉心地照顾她。
      和清凌之间的一切,林澜一直以为,王逸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才可以哭着对他说,王逸。这一生,我无法爱你,也不想伤害你,在你知道所有的真相之前,请你离开。
      而我永远不会告诉她,那一年被送到校医院时痛得眼泪汪汪、死活不松手的王逸,他在比赛中受的伤,是如何的严重。因为校医院的条件有限,王逸被转送去了省医院。可由于治疗时间的延误,年轻的王逸在经过医生的全力救治后,仍是无法挽回地失去了生育能力。
      是的,那个自始至终深情执著、然后哭泣着离开的王逸,他的爱早已千疮百孔。
      只是爱着清凌的林澜,没有听见他的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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