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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近科学 风吹红裙 风吹红裙

    时间:2019-02-24 05:45:52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从前,有个叫赵子杰的浙江少年,不到十八岁就中了进士,当上了山东黄县县令,真可以算是春风得意。但他的父亲赵成建很是担心:儿子太年轻了,朝廷将一县的百姓交给他,万一他有个什么闪失,岂不是上对不起朝廷,下对不起黄县的百姓?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自己陪同儿子上任,时刻为他把关,这样才稳妥。于是,父亲赵成建和儿子赵子杰一同到了黄县。
      自从到了黄县后,父亲赵成建比他的县官儿子还要操心,所有的公文父亲都要亲自过目,给儿子分析透彻;儿子每审理一个案子之前,都要听取父亲的意见――赵子杰其实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人,那根线呀,就在他父亲的手上攥得牢牢的――他只要在文件上签字就可以了。每天晚上,在烛光下,父亲还要给县官儿子上课――怎样才能做一个好官。衙门里的公差们都知道这个情况,背后都管赵子杰叫“孝子县官”。但赵成建本来就是浙江有名的读书人,又有见识,他给儿子的指导从来都是有的放矢,有根有据;而赵子杰人既聪明又善于听取父亲的意见,于是,赵子杰上任不到一年,便将黄县治理得井井有条,老百姓也都对他称赞不已;就连他的顶头上司山东巡抚王之芳也不因他年龄小而轻视他,相反,一直对他十分看重。
      一天,赵子杰经过一个叫古井村的地方,恰好遇到一支送殡队伍。过去呀,虽然官员过道,百姓要回避,但如果赶上老百姓婚丧嫁娶的队伍,那官员就得静静地在路边等候,让老百姓先走。于是,赵子杰下了马,站在一边看这支送殡队伍经过。只见这支队伍浩浩荡荡,至少也有一百来号人,锣鼓震天,好不气派。不一会儿工夫,灵柩从赵子杰旁边过去了,接着,一辆白色的轿子也抬着要经过。从轿子里传来了“呜呜”的女人哭声。赵子杰正猜想着这肯定是死者的妻子,忽然一阵狂风刮来,白色的轿帘猛地一下被掀开,里面坐的女子暴露在赵子杰的视线中。只见这女子全身素白,但这风实在是太大了,女子的衣裙不由得随风飘扬,她里面居然是异常鲜艳的红裙!
      赵子杰看见这女子如此着装,心中觉得既诡异又不近常理,哪有刚刚死了丈夫的未亡人这副打扮的!这女子肯定不是死者的妻子!出于好奇,也想印证一下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赵子杰让一个衙役去问问老百姓这女人究竟是谁。
      没多久,衙役回来了:“大人,死者是个监生,叫邓浮伯,病了很久。家里并没有别的女眷,那孝轿里坐的就是他的妻子刁氏。”赵子杰大为疑心,丈夫刚死,怎么可以在孝衣里面穿那么鲜艳的红裙呢?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心态呢?邓浮伯真的是久病不治正常死亡的吗?赵子杰越想越觉得这件事疑雾重重,他当机立断让衙役喝令送殡队伍停止前进,将棺材就近停在附近的佛光寺,等候尸检。
      这下子邓浮伯的亲戚们可慌了,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有这样的怪事――一个安分守己的良民死了,官府居然不肯他入土为安!这是什么道理?于是邓浮伯的叔叔领着亲友们急忙来见赵子杰,苦苦哀求尽早让他们把丧事办完,但赵子杰坚决不同意。他叔叔跪在赵子杰面前,连连磕头:“大人,我侄子的确是正常死亡,他都病了有三四个月了,城里有名的医生也都请遍了,可还是无力回天呀!请老爷您让我们走吧,耽误了吉时,我侄子下辈子也不得投胎到好人家呀!”但赵子杰丝毫不让步。
      从县里匆匆赶来的仵作当众打开了棺木,只见死者衣着整齐地躺着。仵作仔细检查后,汇报说:“大人,尸体上下并无任何伤痕,也无中毒痕迹,的确是自然死亡。”
      这下赵子杰可捅了马蜂窝!邓浮伯的亲戚和妻子都愤怒了,这是什么世道!好端端的丧事就这样被搅了!刁氏哭着说:“大人您以莫须有的罪名,打开死者的棺木,翻动死者的尸骨,死者犯了什么法,死了还不得安宁?您现在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赵子杰并没有慌神,他说:“夫人说得对!死者无辜,不能让他入土为安,是我的不对。我马上去面见巡抚大人,请求处分!”
      赵子杰立刻来到省城,对巡抚王之芳说明情况。王巡抚连声责怪:“你也太鲁莽了!按照条例,你这种情况是要革职的呀!现在怎么办是好?” 赵子杰说:“大人,我当初那么做,就已经料想到有这么个可能,但是,不让死者沉冤昭雪,是父母官的失职。请不要这么匆忙给我处罚,给我三个月的期限,我一定查出真相!如果到期我还不能证明我是正确的,我一定主动请辞!”赵子杰的答复如此理直气壮,王巡抚本身又很喜欢这个年轻能干的小伙子,也就不好硬逼他了,但心里也为赵子杰捏了一把汗。
      赵子杰回到县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父亲。赵成建沉吟许久,既欣慰又担心地说:“你能发现细微的破绽,的确让我很高兴。但邓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我听说他们家还有亲朋在朝廷为官,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俗话说得好:‘打蛇打七寸’,这事涉及到闺阁私密,万万不可因一条被风掀起的红裙子而招来祸害!”赵子杰顿时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是啊,你难道可以对人说,我看到死者的妻子穿了条红裙子,就可以怀疑死者死得蹊跷?得有证据!赵子杰用力对父亲点点头。
      第二天,衙门传来消息,少年县令赵子杰病了,不能处理公务,一切公务都往后推。县里的缙绅们听到后,都讥笑个不停。大家都说,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昨天在那么多人面前耍了一次县令大人的威风,现在不晓得怎么收场了,只好做一只缩头乌龟缩在县衙里了,怎么看他都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于是,县里的缙绅们故意找了些事情去请示少年县令赵子杰,但不管是什么事情,他谁都不见,彻底地闭门不出了!
      实际上,赵子杰并没有被吓倒,他换了一身看相打卦的打扮,开始了微服私访。
      赵子杰自从出了县衙,一直在邓浮伯家周围的几个村庄转悠,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他所到之处,都异常平静,没有任何迹象显示有人对邓浮伯之死有丝毫的怀疑。赵子杰心里有点发毛了,难道是自己的判断失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自己的仕途就会因此完蛋!
      这天晚上,赵子杰来到一个小村庄,他无处歇息,只好在一片农田当中的小草棚当中躺了下来。可没多久,一个四十来岁的农民也来到了小草棚,问:“这位客人,你怎么在我的守夜草棚里呢?”赵子杰赶紧起来行礼:“对不起,大哥。我是一个不幸流落贵乡的外乡人,靠算卦糊口,天色已晚,无钱住宿,只好找到这里。”那人同情地说:“唉,谁能带着房子出门呢?我看客人你也是个面善的人,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挤一夜吧!”赵子杰连声称谢。但这小草棚实在是太小了,两个人根本没办法躺着,只好坐着。那人又说自己是给主人看庄稼的,也不敢睡觉。赵子杰摸出个酒葫芦,递给那人:“大哥,夜深寒气重,喝口酒吧。”于是,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来了,话匣子也不知不觉地打开了。
      赵子杰本来就在打探邓浮伯之死,他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人,于是,他故意说:“我看你们这里今年的年成不错,如果再摊上个不错的县令,老百姓的日子就过得下去了。”那人长叹一声:“唉,这话你就别说了。我们黄县早先这十多年,一直都是些贪官暴吏,去年好不容易来个个好县令,可惜这回又干不长了。唉,老天不长眼呀!”赵子杰心中暗喜,顺着那人的话头说:“是呀,我也听说那娃娃县令不错,可这次他是冒失了些。”那人猛喝了一口酒:“他倒是没错,可惜的是,即使验尸,他也找不出破绽的。”赵子杰顿时明白,眼前这个人一定是他苦苦寻找的知情人,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打起精神,想听那人继续讲,可那人摇摇头说:“算了,算了,我们老百姓讲这些是非做什么呢?乱嚼舌头可不行哦!”赵子杰有些失望,但脸上也没有显露出来。两人就这么东扯葫芦西扯叶地闲聊着。赵子杰问:“大哥,你有几个孩子呀?”那人笑了:“我还没娶老婆呢!”赵子杰恭维说:“我看你的面相,今年是会发笔小财,到时你就可以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了!”那人摆摆手,连连摇头:“小老弟,你千万别跟我提‘老婆’这两个字。如果活得不耐烦了,想要找死的人,就去娶老婆。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日子好得很呢!我干吗自讨苦吃?”赵子杰觉得奇怪:“大哥,有个老婆,不就有个伴吗?”
      这时,那人的酒劲也涌上来了,舌头也有些大了,他打了个酒嗝,说:“小老弟,我们都是乡野小民,这话我也只跟你说,想来你这么忠厚的人也不会讲出去。实不相瞒,我年轻的时候做过小偷,后来还是胆子小,就规规矩矩地种地了。我这人有钱了喜欢到村头酒店赌钱,几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我把上衣都赌没了。回家的路上,我没办法,只好重操旧业,琢磨着到邻村的监生邓浮伯家里去偷点东西,好把这漏洞给补上。为什么到他家呢?因为这邓浮伯病了三四个月,家里也没有别的男人,即使被发现了,我也跑得了。”那人又喝了一口酒,“当时已近三更,邓家人上上下下都睡着了,悄无声息,只有邓浮伯的房间还有一点灯光。我于是靠近窗子,想看看情形,谁知不看则已,一看呀,毛骨悚然!”说到这里,那人又是连连摇头。赵子杰很有兴致地问:“怎么啦?”那人还是连连摇头。赵子杰有些扫兴地说:“大哥,你这么吞吞吐吐的,真是吊人胃口!”那人用手指天:“小老弟,如果你对天发誓,我就全部说出来。”赵子杰严肃地说:“我决不泄露。”
      那人说:“我在窗外看着,只听见邓浮伯在床上哼哼唧唧,他老婆默默坐在床边。突然,他老婆起身把油灯挑亮,向床后招手,一个男人居然走了出来!他们两人咬了好一阵耳朵,那女人拿出一块布,在那个男人的协助下,将邓浮伯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两人又将他扛到地上,把他的双脚捆在床脚上,剥下他的裤子,露出屁股。这时,那男人从一个罐子里取出一条小蛇,把它的头放进一根小竹管,然后将小竹管对准邓浮伯的肛门。只见那女人将一把剪刀递给男人,男人猛地剪下小蛇的尾巴,那小蛇疼得拼命往邓浮伯的身体里钻,可怜那邓浮伯身子扭曲几下,就再也没有了动静。那两人相视一笑,将尸体搬回床上。我看得心惊肉跳,赶紧离开。小老弟,你说,娶个这样的女人,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赵子杰连连点头。
      第三天,从县衙传来惊人消息:那个惹下大祸的少年县令病好了,而且要再次开棺验尸!邓浮伯的亲戚们愤怒了,这是什么世道!有棺不能葬,有穴不能埋!黄县所有的人都为邓浮伯死后离奇而不幸的遭遇愤愤不平,整个县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少年县令可笑而糊涂的举动。
      在邓浮伯的坟墓前,邓浮伯的妻子和亲戚齐刷刷地跪下,请求赵子杰收回成命。赵子杰不为所动,他和颜悦色地对邓浮伯的亲友们说:“死者是你们的至亲好友,难道你们希望他死得不明不白吗?我没有真凭实据,也不敢再次开棺。这次如果我错了,我终身不踏进黄县半步!”见县官把话说得这么没有回旋的余地,亲戚们也不能这么坚持了,他们只好同意尸检。
      坟墓挖开,棺木再次打开。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已经在腐烂的尸体,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仵作从邓浮伯的肠子中,拿出了一条没有尾巴的死蛇!
      在物证和人证的面前,刁氏只有低头认罪。原来,邓浮伯久病缠身,刁氏的表兄与她密谋,杀死他之后两人既可以结婚,又可以得到大笔的财产,可以说是一举两得。这样杀人不见血的方法又可以算是神不知鬼不觉,哪里知道会被精明少年县令察觉呢?
      赵子杰点点头:“你们的计划的确完美无缺,但我有一事不解,你为什么要在孝服里穿一条如此鲜艳的红裙呢?”刁氏哭泣不止:“杀死丈夫后,我总在疑神疑鬼,怕他阴魂不散。听说鬼怕红色,所以……”
       众人无不佩服少年县令赵子杰的判断力。
       (本故事改编自清长白浩歌子的《萤窗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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