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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庄子寓言的狂欢色彩】 庄子寓言

    时间:2019-02-12 05:39:06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庄子寓言 狂欢   摘 要:巴赫金的“狂欢化”文学理论,具有较强的普适性。狂欢作为一种具有人类共性的精神文化现象,必然反映在不同时代、不同地域、不同民族的文学艺术作品中。庄子的寓言也具有狂欢的品格。庄子寓言的狂欢色彩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通过讽刺性模拟对传统思维方式的颠覆,狂欢化的时空和狂欢式人物形象。
      
      巴赫金通过对欧洲中世纪狂欢节民间文艺和文艺复兴时期的狂欢化现象,以及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拉伯雷作品的研究,提出“狂欢”理论,它主要有两个层面的内涵:其一是节庆活动层面的狂欢。巴赫金认为,狂欢节在插科打诨、粗鄙、加冕、脱冕、笑这些外在特征下,具有深刻的内涵,它具有对官方世界的颠覆作用。①其二是文学层面的狂欢化。巴赫金认为从17世纪下半期以后,狂欢的直接来源已不是狂欢节,而是狂欢文学。狂欢文学从苏格拉底的讽刺体到中世纪拉伯雷的《巨人传》再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呈现出一条具有蓬勃生机的文学传统。狂欢作为一种具有人类共性的精神文化现象,必然反映在不同地域、不同民族、不同时代的文学艺术作品中。巴赫金的“狂欢化”文学理论是跨国界的,钟敬文说:“狂欢化的概念,的确可以被用于解释人类一般精神生活和叙事文学中的某些特殊现象。”②本文通过巴赫金狂欢化诗学理论的独特视角对来解读庄子寓言。
      
      一、通过讽刺性摹拟对传统思维方式的颠覆
      
      庄子与巴赫金是两个处于不同时代的思想家,但他们以深邃的眼光对旧思维模式的冲击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巴赫金发现,古代非正统的世界观常常利用其狂欢节期间的合法性挑战正统世界观,甚至彻底颠覆了原来的生活状态、道德基础。夏忠宪说:“在习以为常的思维模式中,权威的东西往往具有绝对的价值和森严的等级,人们只习惯于看其正面,而狂欢思维恰恰主张‘翻过来看’,即连同其正面与反面一起来看,亦即不是线性地,平面地看,而是立体地、多维地看。”③他所说的狂欢思维“翻过来看”点出了狂欢思维在认识领域的独到之处:“正面反面一起看”,这样才能超越传统思维的局限。狂欢思维对独白型的思维模式、价值取向、习惯心理、认知定势的颠覆性反叛与庄子卓越的思维方式对传统思维的颠覆性反叛有异曲同工之妙。
      狂欢思维强调“快乐的相对性”,而庄子所说的“齐物”的基础是认识到万物的差别是相对的,这样才可以“齐”之。程正民先生在对狂欢思维的特征的分析中指出,狂欢式思维有别于独白思维而接近于对话思维,这是很有道理的。④从思维品质来看,狂欢思维不主张一种力量压倒和替代其对立面,而是承认处于边缘的声音(文化、观念、文体等)有独特的价值。同样,庄子的话语形态也是开放的。《齐物论》中反对辩士“随其成心而师之”的成见和偏执,对当时盛行的儒墨论争不以为然:“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莫若以明”强调的是宽容,对各家之长的兼收并蓄。面对当时百家学派走入只能扬一己之长,而不能兼收并蓄的极端,庄子感叹道:“悲夫,百家往而不反,必不合矣!后世之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道术将为天下裂。”庄子的这种开放的话语形态,这种独特的思维方式就是要打破单一学说一统天下的局面,追求“和以天倪”的学术理想。
      庄子寓言中对儒家仁义道德观念的批判揭露,往往是通过讽刺性摹拟这一表达策略来实现的。巴赫金认为讽刺性模拟是狂欢化体裁的内在特点,“在狂欢式中,讽刺摹拟应用极广,形式和程度也极其不同:不同的形象(如狂欢式中各种成双成对的东西)以不同的方式,从不同的角度,相互摹拟讽刺,这很像一整套的哈哈镜,有把人拉长的,有缩短的,有扭曲的,方向不一,程度也不同。”⑤
      庄子在《 箧》篇中通过盗跖之口戏拟儒家的“圣、勇、义、知、仁”而达到对其解构和颠覆的目的,“跖曰:‘何适而无有道邪!夫忘意室中之藏,圣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知可否,知也;分均,仁也。五者不备而能成大盗者,天下未之有也。’”通过讽刺性模拟,庄子让人们看到,儒家所宣扬的仁义道德原来与强盗逻辑并无不同。
      又如《外物》篇中“大儒胪传曰:‘东方作矣,事之何若?’小儒曰:‘未解裙儒,口中有珠。’‘诗故有之曰:“青青之麦,生于陵陂。生不布施,死何含珠为?”接其鬓,压其 ,而以金椎控其颐,徐别其颊,无伤口中珠!’”群儒在这里表演发冢的丑剧,他们严格按《礼》的教程行动,按地位高低不同分工:大儒指挥,小儒行动。明明是盗窃,却又引《诗》为自己的盗窃行为寻找冠冕堂皇的理由,还道貌岸然地指责死者“生不布施,死何含珠为?”通过对《诗》的四言句式这一体裁的讽刺性摹拟,对儒家仁义道德观念的颠覆与解构显得更加深刻和耐人寻味;对群儒发冢丑剧的讽刺性摹拟,又深刻地揭示了儒中多伪的现实。
      
      二、狂欢化的时空
      
      在寓言的世界中,庄子以虚构的笔触消除时空阻隔,超越生死界限,神、鬼、人在他的笔下共处一处,俨然一个狂欢的舞台。《至乐》篇中,骷髅可以对庄子讲“死之乐”:“无君于上,无臣于下,亦无四时之事。”《外物》篇中,神龟被渔夫捕获后,可化为人形“夜半披发窥阿门”,向宋元君求救。《寓言》篇中,众罔两可以向影问道。庄子的寓言世界具有狂欢广场生活所特有的逻辑,宇宙中的动植物甚至无生命之物在庄子笔下都具有人的感情。蜩可以与学鸠谈笑风生,鲋鱼可以对庄子忿然作色(《外物》)。这种狂欢化的“时空体”打破了人与异类的界限,模糊生命体与非生命体的区分,甚至超越了生与死的距离。在《庄子》寓言世界中,不同时期的历史人物并置于同一时间段上,在同一个舞台上演绎故事。鉴于此,有学者认为这是庄子时空错乱的叙事谋略⑥。庄子寓言的确有时空背景的虚化,就其整体来看,这种时空错乱正是狂欢化时空的特点。
      又如对边缘性情境的阐发。巴赫金在分析“苏格拉底对话”的体裁时提出“边沿上的对话”⑦这一概念。巴赫金认为这种对话属于梅尼普体的“三点式”生存,即人面临神和地狱的临界状态的对话。这种对话使说话者的话语有了在常规情境下不曾拥有的分量。庄子寓言中同样也存在这样的边缘性情境。如庄子妻子死后,庄子鼓盆而歌的这一情境,让庄子这一寓言人物处于亲人死亡这一临界状态,以此阐述对死亡的理解就无疑更具有震撼力。
      庄子的寓言多采用对话体,神圣同粗俗、崇高与卑下、伟大同渺小、聪敏与愚钝,它们之间的界限被打破。狂欢精神的渗透,使现存世界的权威和真理都成了相对的。庄子寓言中有许多梦幻情境:庄周梦蝶、栎树见梦、庄周梦骷髅、周文王假托梦、宋元君梦神龟、郑缓托梦。这些虚拟的空间,使不同的主体之间的平等对话成为可能。在梦幻情境中任何制度和秩序、任何权势和等级地位,都具有令人发笑的相对性。王建刚说:“梦幻其实就是一种可能的另类生活,它有着不同于现实生活的逻辑,它按照不同的法则进行运转,有时甚至是翻了个的生活,它因此具有狂欢的成分。”⑧“梦幻生活的引进,意味着对现存世界(相对而言是旧的世界)进行重新审视、考验与批判。它使作家获得了一种另类的视角和观察世界的方法。”⑨郑缓托梦中缓作为一个儒者为争名夺利而走极端,死后仍念念不忘自己的名誉,其假仁假义的真实内心通过一梦而诉诸笔端。通过对梦幻的引进,达到了对现存世界儒士的批判。而通过这些梦幻境界的描写,庄子得以从全新的视角来观察世界,突破了传统世界观的禁锢。
      
      三、狂欢式人物形象
      
      巴赫金说:“狂欢节上主要的仪式,是笑谑地给狂欢国王加冕和随后脱冕。”⑩在狂欢节的加冕仪式中,受冕的是奴隶或小丑,他们被戴上王冠,但这一切都是为脱冕准备的。在脱冕的过程中,他们不仅要被摘下王冠,还要被讥笑甚至殴打。在这里,帝王将相的威仪扫地,一切变得滑稽可笑。
      庄子寓言中的孔子就是一个典型的被脱冕者形象,《天运》篇,孔子在老聃面前讲“仁义”“六经”被老聃教训后,其弟子子贡不服,亲自去见老聃又被驳得哑口无言。孔子作为儒家尊师,在庄子笔下成了被调侃的对象。《外物》中的老莱子,《山木》中的大公任及盗跖和渔父同样也教训过孔子。《天地》篇中汉阳丈人不但没有接受子贡教他使用机械的建议,还教训子贡一顿,并骂孔子:“博学以拟圣,於于以盖众,独弦哀歌以卖名声于天下者。”对孔子形象最幽默最深刻的脱冕当数《盗跖》。在《盗跖》篇中,以道德模范自居的孔子去劝说当时天下最大的恶人盗跖,他在盗跖面前表演礼义,甚至以名利相诱,而盗跖却举黄帝、尧舜、汤武文王、伯夷、叔齐等人为例,指出历史上所谓贤明之君忠孝之士也不过是名利之徒,甚至说出了圣贤无异于盗贼的狂言。孔子被盗跖痛快地教训了一番后,“执辔三失,目茫然无色,色若死灰,拒轼低头,不能出气。”其迂腐、虚伪之态尽现笔端。
      在庄子的寓言中,那些身份显赫的王侯纷纷被脱冕,其地位、权势成了被嘲弄的对象。他们在屠夫、工匠、布衣甚至卒役的面前,纷纷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他们的自私愚昧也在脱冕过程中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如《天道》中的桓公,《说剑》中的赵文王,《山木》中的鲁侯及魏王,《田子方》中的鲁哀公及魏文侯,《让王》中的昭僖侯及楚昭王,《在宥》篇中的黄帝,等等,这些帝王都因为无道而受到讥讽。就连尧、舜和黄帝这样被世人尊崇的明君也没有幸免。庄子让不同等级、不同背景的人物在他的寓言中实现对话,脱去在常人看来高贵伟大人物的神圣外衣,产生了荒诞离奇的韵味。通过这种狂欢精神,消解了时空界限,达到庄谐成趣,意蕴深远的效果。
      总之,庄子以洒脱的文风,构筑了一个个鲜活的寓言世界。在他的寓言中,人物和事件往往打破了传统逻辑和时空观,并以清醒的理性思维和旷达的狂欢精神在超现实的层面上达到艺术真实。庄子的思维方式颠覆传统思维的藩篱,正是这种狂欢精神或游戏精神,使庄子把他骨子里的愤怒、哀怨和深情都掩藏在字里行间,在戏谑和嘲讽中揭示现实的滑稽、人生的无奈和生命的真谛。对庄子寓言狂欢化色彩的解读有助于我们更深刻地把握庄子文本的意蕴。
      (责任编辑:古卫红)
      作者简介:车文丽,扬州大学文学院文艺学专业博士。
      
      ①⑤⑦⑩ 白春仁,顾亚铃译:《巴赫金全集》第5卷,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170页,第167页,第147页,163页。
      ② 钟敬文:《文学狂欢化思想与狂欢》,《光明日报》,1999年1月20日第7版。
      ③ 夏忠宪:《巴赫金狂欢化诗学研究》,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17页。
      ④ 程正民:《巴赫金的文化诗学》,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1年版,第184页。
      ⑥ 孙克强、耿纪平:《庄子文学研究》,中国文联出版社,2006年版,第99页。
      ⑧⑨ 王建刚:《狂欢诗学――巴赫金文学思想研究》,学林出版社,2001年版,第2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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