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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独的追寻与精神的顿悟】 迷茫追寻顿悟

    时间:2019-02-12 05:43:18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阿拉比 追寻 顿悟 麻木 瘫痪   摘 要:詹姆士・乔伊斯的短篇小说《阿拉比》以第一人称的视角讲述了一位十四五岁的小男孩对朦胧爱情的朝圣般的追寻并最终达到“精神顿悟”的故事。小说运用多种表现手法,并透过写实式的背景描绘,向读者展现了当时爱尔兰社会“肢体麻木”“精神瘫痪”的现实,进而揭示了主人公美好梦想终归幻灭的必然性。
      
      《阿拉比》是詹姆士・乔伊斯小说集《都柏林人》中的第三篇,是乔伊斯童年时情感经历的写照。故事的叙述者“我”(下文用“小男孩”)大约十四五岁,刚刚进入性朦胧期。出于对朦胧的爱情和理想的本能追求,小男孩渴望在阿拉比市场为自己心仪的姑娘曼根的姐姐买件礼物。经历了朝圣般的曲折旅途之后,小男孩终于到达了心目中的圣地――阿拉比。但是,在那里耳闻目睹的一切瞬间击碎了他浪漫的想象,使他猛醒过来,陷入到深深的痛苦和愤怒之中。
      
      一
      
      故事发生的背景是小男孩居住的名叫北里奇蒙德街的死胡同。那是一条“体面的”、中产阶级聚居的街道,除了学童们放学回家那段时间外,平时很寂静。死胡同的尽头有一幢无人居住的两层楼房,一个教士死在这屋子的后客厅里。由于长期关闭,房子里弥漫着霉味;厨房后面的废物间里乱七八糟全是废纸。屋子后面有个荒芜的花园,中间一株苹果树,四周零零落落蔓生着几株灌木;在一丛灌木下面,那位死去的教士留下的一只生锈的打气筒被丢弃在那里。街灯的光线“微弱”,巷子“昏暗”而“泥泞”,房屋在冬天的晨曦中“阴沉着褐色的脸,互相凝视着对方”,“幽暗阴湿”的花园门口一个个“灰坑”发出怪味,“黑黝黝的”马厩散发着马粪味。这是一派毫无生机、令人压抑的景象。但是,这景象并没有泯没孩童们的天性,常在附近玩耍的孩子们居然能从这单调的环境中发现些许魅力和奇观来。这样的背景描绘给读者提供了一个可资参考的对象,帮读者判断紧接着出现的阿拉比市场是否更富于想象。
      阿拉比是曼根的姐姐推荐的去处,进而成为小男孩为摆脱旧的生活空间而幻化出的一个新的世界。但是,它显然不是宣示西方人对中东的浪漫而理想化的理解的一块招牌,而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在都柏林街头随处可见的那种令人失望的市场,与小男孩生活的街道的境况并无什么两样。除了金钱以外,很难把它与别的东西扯上关系。就是在这个地方,小男孩回归到了严酷的现实,让他顿然意识到:日复一日刻板、麻木的生活与人们头脑中那种浪漫的东方意象实在是毫不相干。
      
      二
      
      小说以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小男孩为主人公,对故事的展开有很大作用,因为这个年龄的孩子最富有浪漫的想象,对爱情最为敏感,情感也最为炽烈。在一个卑琐无趣、禁锢想象力的环境中,小男孩居然还萌生了美丽的梦想,不得不说是孩子的天性使然。他凭着一时热情去苦苦追寻,就像旧时的骑士那样登上唯美爱情之船去获取能与心仪之人相匹配的礼物。当追寻失败时,小男孩心目中那个朦胧虚幻的世界变得清晰起来,于是他便迈出了走向成年的第一步。这就是乔伊斯着力表现的“精神顿悟”。奇怪的是,就在他要进入成人世界的关口,读者倒期待他的成长能以某种形式停息下来。因为当他还是个小孩儿时,他还能从他人的世俗的行为中和北里奇蒙德街那单调的街景中体味出些许魅力来,而一经看清阿拉比市场的真面目,他原先体味到的那种神秘的魅力便烟消云散了。
      小说中其他的人物大多起着催化和烘托的作用,他们过滤着主人公的情感体验。他们当中,那位死去的牧师是一位不可或缺的人物。他在故事开始前就死掉了,这具有很强的象征性。故事开始时就交待牧师其实是小男孩家的一位房客,“是个心肠很好的人”,他在遗嘱中把全部存款捐给了各种慈善机构,又把家具赠给他的妹妹。可以说牧师是都柏林好公民的代表。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好人,在他去世后很快就像他那“生锈的打气筒”一样被其他的都柏林人抛弃和遗忘,可以想见爱尔兰社会的冷漠与麻木。所以说,牧师象征着爱尔兰充满活力的过去,与盲目而麻痹的现在形成对比。另外,通过小男孩翻捡出的那些书――其中一本是关于宗教的(《虔诚的圣餐者》),另外两本则是探险故事(《修道院长》和《维道克回忆录》)――读者可以想见,牧师本人也是一位富于幻想的人,他不但献身于宗教,也徜徉于想象当中。如果说一位牧师通常应该是传统观念的代表,那么,一位充满幻想的牧师身上折射出的应该是作者对天主教信条的质疑与批判。另外,牧师当然也是宗教信仰的象征,他的去世象征着人们宗教信仰的丧失,这也是爱尔兰“精神瘫痪”的一个方面。
      阿拉比市场那位女郎和她的两位男同伴也对故事的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他们之间那一段无头无尾、没有背景的无聊的对话影射的是生活在都柏林的那些无知而又墨守成规的成年人的精神状态。对小男孩来讲,女郎和曼根的姐姐同属于他梦境中的那个新世界,这让小男孩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惶恐感和距离感。可以想象,男孩定然会下意识地把女郎和她的追求者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拿来与自己和曼根的姐姐的神圣关系相比照。而颇具讽刺意味的是,“那位女郎还有她的男伴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正处于神圣的、被人关注的地位,他们只顾沉溺于轻浮的打情骂俏,这似乎玷污和贬损了小男孩几欲进入却屡遭阻止的那个神秘的世界”①。可见,正是他们那庸俗的打情骂俏激发了小男孩的“精神顿悟”,让他回到了极不愉快的现实当中。
      但是,所谓次要人物中最为重要的还是曼根的姐姐,故事中的几乎所有重要事件都是因她而起。然而,读者对她却所知甚少。她一移动身子,裙子便摇摆起来,柔软的辫子左右挥动;她有一只银手镯;因为要做静修,她不能去阿拉比市场――这几乎就是读者所能了解的一切。由此可以推断,与其说是曼根的姐姐本人迷住了小男孩,倒不如说是他对她的欲念或者说一种朦胧的爱的意识迷住了他。正如希勒・康博伊所说:“当男孩讲述他的性觉醒的过程时,他并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她仅仅是满足他的欲望的一个穿着裙子的对象,不可能开口表达她个人的欲望。”②这好像是皮格马利翁(Pygmalion)的故事又在上演,所不同的是,没有哪位神仙来帮小男孩实现自己的梦想。透过曼根的姐姐,读者可以想见故事结尾时的小男孩不但因为他的爱的欲念的幻灭而心痛,而且还为自己如此傻里傻气地就轻信他人而羞愧。可以肯定,从此这孩子对世界的看法便不会再那么浪漫了。就这个意义来说,他的“追寻”也并非毫无结果,用杰罗姆・曼德尔的话讲,“小男孩的‘追寻’是成功的,因为它实现了愿景(vision)和顿悟(epiphany):对自我的理解”③。
      
      三
      
      乔伊斯本人说过,《都柏林人》中的小说的中心主题就是“瘫痪”。北里奇蒙德街的状况就是对此主题的很好注解:这一条死胡同暗示主人公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出路可以选择;它周边混乱、阴沉、破败的景象则象征着都柏林社会的腐朽与黑暗,是爱尔兰社会“肢体麻木”的具体表现。小男孩十分厌恶那条街道,他说:“我庆幸自己不能看清一切。”读者可以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下小男孩的浪漫追求会有什么结果?于是,乔伊斯转而求助“自愿流放”来摆脱充斥爱尔兰的那些令人讨厌的东西。小说中的小男孩就企图以自我流放的方式从毫无生机的街道中逃离出来,但是,又能逃往何处呢?一条还算体面的街道尚且如此,爱尔兰还有更好的去处吗?
      《阿拉比》还涉及到其他主题:成年的来临与纯真的丧失;精神生活的追求与物质文化生活贫乏的对立;理想主义的危险;教会的衰落(徒留各种仪式);还有当读者明白了自己所读的这个爱情故事原来纯属一场春梦时心中涌起的那份儿痛苦。这些主题相互交错,形成一个完整的意义体系。读者会同情小男孩因为发现幻想与现实间的巨大差距时的屈辱感和由此引起的愤怒;同时也会希望从此以后小男孩会学着爱上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爱上自己头脑中臆造出的一个幻象。尽管一想到回归现实的小男孩仍然不得不生活在这样令人心智麻木的状态下便会令人心痛,读者还是可以从小男孩那里获得些许安慰,因为他的想象力并没有被完全抑制,毕竟他还能向读者如此生动地“讲述”他亲历的故事。追寻与幻灭,痛苦与庆幸,读者通过平衡这些主题来获取心理安慰的同时,还必须认真斟酌这模棱两可的结论;因为乔伊斯刻画这样一个极具冲击力的忧郁、单纯、一文不名的形象的目的就是要创造出一个遭受生活和希望双重损害的童年形象,并进而解释他所谓“精神顿悟”的实质――阵痛式的觉醒。
      
      四
      
      在故事叙述中,乔伊斯运用了大量象征性意象来创造典型的背景,推动情节的发展和揭示主人公的性格特征。整个故事的主题就是通过这些象征性意象一步步展示给读者的。
      首先,乔伊斯利用了blind一词的多重含义。北里奇蒙德街是一条“死胡同”(“being blind”);而“我”则把自己藏在百叶窗(blind)后以免被曼根的姐姐看见。这一前一后两个blind表达了截然不同的含义:街道的不通象征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难以与外界交流,进而影射都柏林乃至于整个爱尔兰社会没有出路。生活在这里的成人们大都满足于这种状态,而小男孩却希望从中逃脱出来,这样就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第二个blind是个名词,它使得小男孩所看到的外部世界(包括曼根的姐姐)处于朦胧当中。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它暗示着小男孩只是在做一个处于朦胧之中的、天真幼稚的青春梦,而这样的梦想不可能成为现实;在这里,blind又具有了“盲目”的意思。
      另一个具有强烈象征意味的意象是曼根的姐姐。她占据了小男孩的整个心灵空间,成了他的精神导师。但是在故事中,女孩的名字始终没有出现。这是因为小男孩对一切的理解全凭感性,既然小男孩会仅仅因为一本书的“书页是黄色的”而喜欢上它,他莫名其妙地就爱上一个不甚了解的女孩也就没什么奇怪。所以说,他的梦就像是空中楼阁一样,毫无思索地一下子便进入到他的内心。小男孩从梦境中获取了巨大的动力,让他坚定地踏上寻求神圣的新世界的旅途;而曼根的姐姐就像是引导他走向成熟的小精灵;她无需显现真容,而只在冥冥中引导小男孩走向人生的另一阶段。
      “阿拉比”一词更加体现了乔伊斯对象征手法的运用,这个集市的名称具有阿拉伯的异域风情和东方世界的魅力。它的出现看似偶然,但由于是曼根的姐姐推荐的,它便成了小男孩心驰神往的圣地。但是,那些生活在这条街道上的上点儿年纪的人们,对小男孩的愿望颇不以为然;比如说他的姑父居然还有意无意地耽误他的行程。这再一次影射了都柏林人乃至于爱尔兰人的麻木――他们很和善,但观念狭隘,没什么梦想,没有更高的价值取向,当然也难以理解小男孩的行为。这正是乔伊斯所失望的。终于,小男孩揣着姑父给的两个先令立即出发了。旅途颇不愉快:先是那破烂火车居然“令人无法容忍地迟迟不开”,好不容易慢慢地开出了站,又开始“爬行在沿途倾圮的房屋中间”――这一方面是爱尔兰“肢体瘫痪”的又一表现,另一方面也暗示着任何朝圣的旅途都必须历经艰辛。当小男孩在将近夜里十点钟到达阿拉比市场时,迎接他的却是令他失望、痛苦的景象。原来,他梦中的新世界居然如此黑暗、沉寂、丑陋不堪,简直是那虚空的、死气沉沉的爱尔兰社会的又一缩影。于是,理想与现实的强烈冲突无情地断送了小男孩纯真、烂漫的童年时代。
      小说中具有象征意义的意象还有很多。屋子后面荒芜的花园中间的那棵苹果树其实是初涉爱河并渴望尝试新事物的小男孩内心世界的象征,因为它会让读者立即联想到亚当和夏娃的伊甸园里的那棵苹果树。但是小说中这棵苹果树却生长在一个荒芜的园子里,预示了它很难健康地成长、正常地结果。这里似在抱怨爱尔兰社会并不鼓励人们尝试新事物,同时预示小男孩的初恋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另一个不可不提到的意象是故事中多次出现的各种灯光,它们与那黑暗的死胡同及那昏暗的阿拉比市场还有其他一些昏暗的场合相互映衬。然而,这些光线有的太“微弱”,有的太“遥远”,均不能把眼前照得透亮。这似乎也预示着爱尔兰暗淡的未来。当然,故事中还提到过“圣餐杯”。小男孩跟姑母去购物时“仿佛感到自己捧着圣餐杯,在一群仇敌中间安然穿过”。“圣餐杯”在这里成了天主教教义的象征,表达了作者企盼信仰回归的愿望。
      
      五
      
      为了揭示人物的内心世界,乔伊斯时常会用到印象主义的表现手法。在《阿拉比》中,乔伊斯在描述主人公的爱情心理时,并没有直接描述主人公的心理活动,而是通过主人公所见所闻,带领读者一起去体会主人公的情感世界。比如,当主人公第一次听到“阿拉比”这个名字那一瞬间,也是他第一次和心目中的姑娘谈话时,他所看到的情景。乔伊斯通过小男孩对光、影、色的自我感观印象,为读者描述了一幅只有通过主人公的眼睛才能看到的美丽图画。读者甚至能够从中读出主人公视线的移动,这是主人公内心世界的一面镜子,真实地反映了他的浪漫心理和对爱情的渴望。虽然他没有心灵独白,但是他的心理活动却像一幅画一样直观清晰。读者已经明白,只有恋爱中的人看他的恋人时,也只有怀有浪漫情怀的人,才能留有这种印象。乔伊斯通过人物瞬间的美好感受,并选择这一时刻作为“阿拉比”的首次出现,恰当又生动地揭示了一个少年的初恋情怀。这样,主人公把“阿拉比”当成浪漫与理想之地也显得十分有说服力。没有激情或感叹的语言,没有任何比喻,只有光、影、色,一切是这样的平淡与真实。乔伊斯通过对主人公瞬间印象的描写,把读者领入了主人公的内心世界。④
      《都柏林人》中的15篇小说既独立成篇又相互关联,多视角地展示了都柏林市民从少年到青年再到成年以及在社会生活中精神上、肉体上瘫痪的现实,并且对瘫痪的原因作了深入的剖析,其中凝结了青年乔伊斯对人生和社会的深刻思考。《阿拉比》作为《都柏林人》中的一篇,不但深刻揭示了上述主题,还着力表现了主人公获得“精神顿悟”的过程。小说纯熟地运用了象征、隐喻、印象主义等艺术手段,将小男孩的心理历程展现得淋漓尽致。加之作家对新的写作手法进行大胆尝试并表现出了超凡的驾驭能力,最终使其成为西方短篇小说中的不朽之作。
      (责任编辑:水 涓)
      
      作者简介:姜士昌,河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文学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和文体学。
      
      ①Brooks, Cleanth & Robert Penn Warren. Understanding Fiction (3rd Version).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4. p.126.
      ②Conboy, Sheila. “Exhibition and Inhibition: The Body Scene in Dubliners.” Twentieth Century Literature, Vol. 37, No. 4. Hempstead: Hofstra University, 1991. pp. 405-419.
      ③Mandel, Jerome. “The Structure of ‘Araby’.” Modern Language Studies, 15.4 (1985). pp. 48-54.
      ④ 参见水木丁文章:论《阿拉比》的写作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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