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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国情怀名句_“北国的”性格与“辽海的”风骨

    时间:2019-02-11 05:46:00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重读马加小说《北国风云录》,是让我们重识“北国的”性格和“辽海的”风骨的重要机缘。作品浓缩了辽宁地域民俗风情、折射辽宁民族文化、回望辽海历史文化之根,是作家在创作风格的生成中几经分化、选择、重组、融合后最终定型的经典之作
      关键词:马加《北国风去录》地域文化寻根
      
      马加是中国现代和当代文学领域具有重要地位的作家,在风云激荡的20世纪30年代,他以独特的创作风格和产生了持续影响力的文学作品走上文坛,中篇小说《登基前后》、长诗《火祭》、短篇小说《一封家信》等作品的问世及轰动,使他跻身“东北作家群”代表作家的行列;1945年,马加完成了反映晋察冀根据地生活的长篇小说《滹沱河流域》,在延安的《解放日报》上连载,这足当时延安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解放后,他存长期担任辽宁文学界领导工作的同时,仍然笔耕不辍,在继续深入生活、挖掘和发现东北历史文化内涵的过程中,进入了文学创作的义一个成熟期和升华期,先后出版了中篇小说《开不败的花朵》、长篇小说《在祖国的东方》《红色的果实》《北国风云录》《血映关山》等。
      
      一
      
      多年来,研究者对于马加创作风格的评价比较一致,认为“他的艺术风格中,有一种浓郁的地方色彩,传递着塞北关外源远流长的风情习俗,反映着这块土地匕的历史风云和人民的事业,代表着一种刚毅深沉的‘北国的’性格”。然而,以历史的眼光看马加的创作,他的创作风格同样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利是性的文化互动巾不断走向成熟和稳定的。美国著名人类学家怀特曾说过:“我们从未听说过,存文化系统或在其他任何一利一系统之中,有什么东西是从空无中产生来的。一种事物总是导源于另一种事物。”马加的创作之路同样是遵循着这样的文化规律而形成的。1928年,刚刚走上文学道路的马加受到西方现代派文学潮流的影响,写作了一些颇注重形式美的作品。流亡北平后,对社会底层的接触,使他的作品转而去表现苦闷、徘徊、抗争的过程。参加革命后,马加自觉地寻找着创作之源。在完成《江山村十日》的过程中,作家的艺术之魂与他的生命之魂在此完成了美妙而超越的遇合,他的创作之源就在祖祖辈辈浸润其中的黑土文化间,就在生他、养他的父老乡亲中。“从此,马加终于摸到了自己创作的路子。《江山村十口》奠定了马加富有东北地方气息的民族化的风格雏形。”自此,马加在这条路上愈走愈远,愈走愈宽,地方气息和民族风情电愈来愈突出了。问世于1983年的长篇巨著《北国风云录》,是高度浓缩了辽宁地域民俗风情、折射辽宁民族文化、回望辽海历史文化之根的作品,它也是在作家创作风格的生成中几经分化、选择、重组、融合后最终定型的经典之作。正因如此,重读马加的《北国风云录》,不仅是对这位著名作家创作之路的探寻之旅,足还原黑上地上人们曾经的生存状态的文化之旅,是寻找历史精神、民族情感来路的寻根之旅,更是让我们重识“北国的”性格和“辽海的”风骨的重要机缘。
      
      二
      
      《北国风云求》以东北大学学生周云和青年共产党员沈风的活动为主线,捕绘厂一幅从“九一八”事变到“七七”抗战这段风云突变的岁月中,东北城乡民众奋起抗击侵略,交织着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的历史画卷。在这幅生动的、冷峻的,同时又带有悲怆的嘶卷中,我们触到的是沉积的历史在现实中投下的斑驳的影像,读到的是个体命运与地域文化性格、时代精神、历史走向之间难以言表的纠结,看到的是用自然本色和简洁的线条捕绘出的“辽海的”风景和风俗。
      任何艺术创作都与人的心灵密切相关,小说同样如此。可以说,一部作品的岂术之魂永远来自于作家的心灵之渊。《北国风云录》的艺术之魂源自马加特殊的心灵需要,这种心灵的需要义源白何方呢?是源于其时、其境、其人在文化选择中所构建的文化生态。学者白长青的论述可做这一生成过程的佐证:“生态与心灵、内在与外在、主体与客体,一对生动的矛盾。前已述及,人类的文化和文化选择,有一部分并非出自生态的调节、适应和平衡,而是出自自己心灵的需要。这需要的外射、影响及于生态,生态的内化也会产生特殊的心灵需要。因此,它也构成文化选择的两极结构,成为重要因子之一。”
      周云的心灵成长史与个人命运的遭际,恰恰是这种特殊的文化生态投射在作家心灵后生成的时代的影像。周云这个人物一出场,我们就能嗅到浓郁的泥土气息,触摸到温热的血性,感受到细腻、沉郁的感情世界。他是植根于辽西河套草原的一株小树,他是一位辽西乡村穷苦医生的后代,亲人都是朴实勤劳的农民。小说巾对地域风情的描绘,凸显了主人公颇具特色的地域文化性格:草棵地里艾蒿的辣味、蚂蚱红的麦子、开了花的大白眉豆,都是对辽海地域文化性格的底色的铺陈:质朴、踏实、鲜灵、无比的原生态;像大海的波涛一样摇动的庄稼地,经过冰雪袭击而愈发蓬勃的北国原野,是地域文化性格的特质:豁达、坚韧而有富有血性;蝈蛔的叫唤、深林里黄鹂的啼叫、大雁的爪印……这些牵动着主人公感情丝缕的景致,是地域文化投射在个人心灵后生发的情怀:细腻、深沉又夹杂着感伤,富于文学幻想,感情世界丰富。带着这样的文化底色,周云开始了他的人生之路。
      用文学的画卷状写普通人的命运际遇,同样无法摆脱个体命运与时代精神、历史走向的纠结。马加笔下周云的人生轨迹,也承载着更多的历史的、人文的、尚美的、时代的基因。生长于上世纪30年代的进步知识青年,如果他的人生轨迹是完整的,必然要经历苦闷――破灭――反抗――悲愤――历练――成长――成熟这样一个难述其状的典型的成长历程。周云在东北大学时,他外表沉静,内心细腻,向往左翼文学,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但家庭的贫困、舅舅遭遇的冤屈、婚姻上受到的压力,让他倍感苦闷。面对社会的黑暗,他看不到个人的前途和出路,理想随之破灭。在苦闷与压抑中,他开始了极具个人色彩的反抗:在七公牛录事件中帮助乡亲们争取社会舆论的同情,断然拒绝地主女儿金子的求婚……随着时代大潮的裹挟,“九一八”事变后,周云流亡北平,经历了从沈阳到北平的106次客车上的劫难,品尝了无家可归的流亡学生的悲愤和辛酸。在咬牙咀嚼着悲愤和辛酸的同时,他也在时代与现实的赐予中经受着历练:目睹了沈风在街头的无畏抗争,一次碰壁而回的天津之行,打了一场对政府的法律的本质有了清醒认识的官司,这些艰辛而丰富的经历不但没有压倒这个勇敢的青年,反而使他逐渐走出了苦闷,开始走上了追逐时代潮流的革命之路。显则返乡实则寻根的东北之行,再一次使他的人生阅历与黑土地的魂魄碰撞交融,周云最终成长为融人时代、融入历史的革命战士。
      
      三
      
      在上世纪80年代中国文坛“文化寻根”的热潮中,作家们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并认为“文化寻根”是揭示整个民族在历史生活积淀的深层结构上的心理素质,是对传统文化的一次具有现代意义的整合,其中涉及到区域文化的现代建构。在《北国风云录》中,我们不难看到马加与“文化寻根”文学所具有的内在的精神上的联系。他对地域文化的痴迷和深 入剖析,对厚朴、坚实、勇敢的地域文化性格的弘扬,特别是对文化性格、时代精神在人物命运遭际上所构成的互动机制的把握,都是这种审美取向所致。在这种文化价值取向和审美追求的驱动下,马加在《北国风云录》中还倾心于对乡俗民俗的开掘和展现,留下了这群人关于那个时代的永恒的记忆。
      根据马加的生活经验,满族文化背景和早年生活环境中农民的思想文化养料对他有着深刻的影响。小说中大量出现的辽西草原的自然风光、社会风俗、民族习俗,都体现着作家对其经历及生存体验的一份忠实。在这些描述中,我们能够看到,这个地域的人们,这个民族的分子,有过怎样的精神历程、生活环境、生活方式。萨满教在东北农村曾是农民安身立命的文化之根,它同时也是辽宁地域文化中呈现的一种文化选择。彭定安在论及巫术时曾说:“人们在巫术活动中,怀着一种强烈的愿望、一种急切的心情、一种追逐的目的、或驱逐妖魔鬼怪,或敦请神仙菩萨,或禳灾赐福,恢复或获得生活的平静与人生的幸福。巫术在人的文化选择中表现得特别鲜明、强烈。”在如何艺术性地观照这种文化选择时,马加可谓煞费苦心。为了破译这种神秘宗教的密码,作家在他的《北国风云录》中采取了极富策略性的方式,在故事情节中融入降神祈神仪式、萨满歌舞等宗教行为。文中这段“跳大神”的场景今日读来仍然令人赞叹:
      在王家堂龛前面的案子上,摆起了香案、香炉、香碗,贡着杂拌炉果、烧着整支节办高香、点着红烛彩蜡,酒杯里冒出蓝莹莹的酒火……跳大神的是张半仙的姑舅嫂子,四十多岁年纪,一脸黄瓜皮褶子,穿着神彩衣,耳朵上戴着两只岗钳子,腰上系着二十二颗串铃,喝了烧酒,在香案前跳跳达达,摇着钢铃,敲着单鼓,一阵摇头晃脑,一阵翻眉瞪眼,突然甩掉了一只绣花鞋,下来了大神,就唱唱咧咧地唱起神歌。一个装二神的小伙子凑到大神跟前,恭恭敬敬地答对。“大仙家,你阴德厚,道行深呀,什么深山古刹去修行,请你跟太太治病,弟子愿给你牵马引蹬。”大神敲着单鼓,摇着腰铃,唱唱咧咧地唱着:“我碾盘仙姑呵,住在沈阳的仙人洞。千年的道行,八百年的阴功,下马仙人堂,保佑三父福禄长寿,太太平平……”
      在马加的笔下,萨满祈神治病仪式的贡奉摆设,“大神”的着装打扮,“大神”与“二神”的对话,“神灵”附体后的问答,生动地再现了具有浓郁满族风情的“跳大神”的场景,也深入勘察了那个时代生活深处、这个民族的灵魂深处所蕴藏的秘密。如今,萨满教的宗教仪式和环境已经不复存在,“跳大神”的女人也已经难觅踪迹,但这种文化精神,这份民族记忆,却在穿越时空,绵延至今。
      在《北国风云录》中,“满族农民家庭”、“沈阳城市影像”是作家着力留住的另外两组重要的文化记忆。“南北两铺炕,炕梢摆着掉了漆的铜笺柜,掀盖的木头箱子,古老的板柜。板柜的上首贡着紫檀木的家堂龛,下首贡着药王爷,下面摆着漆器腊台、香炉、香筒,还有一只歪把的压压葫芦,因为年深日久,那只压压葫芦已经变成古铜色,还落了一层苍蝇屎。”这是当时普通满族农民家庭的日常摆设,这些描述,既有辽宁地域文化特点,又显示了满族生活的风情。在观照乡村社会历史文化的同时,马加还把笔触伸向了“九一八”前后的沈阳城,对真实生活图景的铺陈和城市风貌的展现,使《北国风云录》成为当时沈阳社会生活的一面镜子。小说中多次描写了周云眼中所见的沈阳市容。第一次是他在暑假后从乡下到沈阳,他看到的沈阳城是中围这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畸形社会的缩影:在老道口地方铁轨两旁虽然已经长满了荒草,油渍的黑色枕木堆集得狼狈不堪但那是张作霖当年被炸死的现场,火车经过这里时也好像感受到了日本帝国主义者阴谋的重压,“痛苦地呜着汽笛,喘息着喷着烟屑”。以浪速通大街为中心的日本租借地,表现了殖民地的政治侵略。在周云离开第十九路军途经沈阳重返北平时,他所见的这个城市与往日相比已经面目全非:日本人的仁丹小胡子继续傲慢地在墙上翘着,庸俗的共荣曰语学院的招生广告,黑字斑斑的奉天地方维持会的告示,还有三井物业株式会社、嵩山花柳医院、奉天鸦片租务所、久清茶社等五光十色的商标,东北大学门前日本哨兵的刺刀以及鸦片零售所的对联和女招待的存在,这些都在告诉我们,沈阳在经历着什么。
      《北国风云录》已问世近二十年,书中所反映的生活也已距今超过了半个多世纪。但重读《北国风云录》,我们仍然能够强烈地感受到那个时代与现时的精神连通,感受到这片黑土地上绵延不绝的文化血脉,感受到我们与前人的灵魂碰撞。这一切都源于作家对于地域文化之根和民族之根的执著寻觅。马加置身于辽海文化根深蒂固的村野环境中,他是带着这块土地的深深印记在透视着历史中人的多层次心态,藉此催动人的价值观念和人的情感道德流向,剖析黑土地上人的生存形态、社会性格。因此,重读《北国风云录》,也是一次再识“北国的”性格和“辽海的”风骨的文化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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