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不好用，奴才好用没有用”】 人才管用不好用,奴才好用不管用
时间：2019-02-10 05:30:06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人
近日读世界史书,读到美国将军麦克阿瑟。他留下这样几句妙语,引起笔者浮想联翩。他说:“我既要天才,也要奴才。人才不好用,奴才好用没有用;因而我的用人之道,是人才加奴才。”
妙!笔者为这几句话拍手叫好,深感天才和奴才这个话题,似乎不分国界。地球上任何国家都存在着人才、奴才的变异与结合体,以及在权力的刀锋之下,人才与奴才之间嬗变的群体。之所以产生这种嬗变,是因为在权威者眼里,人才虽好但不好使用,需要使其增加几分奴性,使用起来才能服服帖帖。这是一个方面。另外的一个方面,则是人才自身的变形瘦身,为了生存并追求仕途,自觉增加奴性的因素。
这不仅是为人的智商分类,更为重要的是一语破解了人世间沉浮的定律:不管你是蠢材还是人才,乌鸡与凤凰之间,是可以相互变化的――凤凰因为不听使唤,可以坠地成鸡;乌鸡百依百顺,也可以飞天成仙。在茫茫人世间,演绎这个沉浮定律的,是能够呼风唤雨的尚方宝剑。我想:任何权贵都喜欢使用人才和奴才的混合体,因为这种类型的人物,既聪明才智过人,又因生存和向上高攀之需要,具备像巴儿狗那般俯首帖耳的本能。不是吗?
纵观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只有自身是人才的帝王,才会赏识人才。比如唐代有李世民,重用奇才魏征为相。当魏征死后,他痛心疾首地哀叹:“失一明镜矣!”这属于人才对人才的悲悯,在历史中极为罕见。中国流传了几千年的历史谚语,如此界定人才的命运:“才能盖世者多舛,功能震主者身危。”这两句话,经典地概括了人才生存之艰难。比如:自投汨罗江的才子屈原,给中华民族留下端午佳话,是一曲人才的生命咏叹;受到严酷宫刑后,写出巨著《史记》的司马迁,笔锋留下众多大才的血色传记――连同他自己在内,都是人才的命运悲歌。
纵观历史,人才之星中绝少有开顺风船的角色,不是在战争中折戟沉沙,就是在皇权格斗中陨落。这是中国人才命运之主极。命运与主极相反者,则寥若天上的晨星,少之又少。在中国浩如烟海的历史中,倒是出现过一位看破人世红尘、自我陨落的人才之星,他就是自摘了乌纱帽、到桃花源去寻觅自然野趣的陶渊明。前人书中,曾记下一个令人深思的细节:辞官归隐之后,他不仅成了山溪边的酒翁,还学会了自酿美酒;在自酿自饮的过程中,曾用他乌纱帽的纱翅过滤酒浆,真可谓拒绝充当人才加奴才的千古一绝。对比之下,陶公挣脱官场中人才定律,似比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人才,更具有前瞻智商。
留在国人头脑中的典型的奴才形象,常常是影视屏幕上的太监形象。他面对龙椅上的圣上,总是千篇一律的跪姿,千篇一律的语言:“奴才请旨,皇上圣明――”当皇帝下达圣旨后,他谢恩也总是一个模式:“喳――”地一声,然后领旨而去。这样的奴才肖像太直白了,其实自古至今,奴才的形象并非皆如此下贱。比如甘心给侵华日军当一号汉奸的汪精卫,尽管效力于日本人的鞍前马后,但还是西装革履趾高气扬,一副要续演古代神话“精卫填海”的架势。这属于甘心依附强权为奴的写照。至于人才加奴才的历史典故,莫过于汉时的军师萧何。最初为了汉代江山,他曾演出“萧何月下追韩信”的一幕,以求贤能为打败项羽出力;但当大汉江山坐定,帝王刘邦和吕后要诛杀韩信时,萧何又充当诱使韩信进宫的说客,致使为大汉立下无数战功的韩信惨遭杀戮。萧何何以会摇身一变,史书上没有详尽的解析,但人才嬗变为听命奴才――即人才加奴才的事实,让后人感怀惊叹之余,看到了人才与奴才中间的界河,是有心桥相通的。后世留下“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评说,此例亦能概括于其中!不是吗?
人才与奴才是个世界性的永恒话题。麦克阿瑟只不过为我们打开了纷繁世界的一扇天窗。从这扇天窗里,我们可以咀嚼历史,也可以净化心灵。值得每个人自问的是,在社会这个大磨盘的磨砺下,你到底是人才还是成了奴才?抑或已然变性为人才与奴才的结合体?人活在世上,与动物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具有大脑的思维,而思维驱使的异同,既使人能退化成两条腿的动物奴才,也可以让人成为永具独立思考精神的精英――当然,嬗变成人才与奴才结合体的系数很大――这是麦克阿瑟的自白,也是对于全人类的启迪。
【原载2009年7月10日《今
晚报》】
题图/任人摆布/佚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