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者文摘
  • 美文摘抄
  • 短文摘抄
  • 日记大全
  • 散文精选
  • 感恩亲情
  • 人生感悟
  • 智慧人生
  • 感悟爱情
  • 心灵鸡汤
  • 实用文档
  • 名人名言
  • 伤感文章
  • 当前位置: 蜗牛文摘网 > 心灵鸡汤 >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pdf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pdf

    时间:2019-02-16 05:40:38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或者是惺惺相惜,《城门开》的书名这三个字就是诗人欧阳江河为诗人北岛题写的;抑或是臭味相投、心意相通,诗人欧阳江河丰满、遒劲但同样枯涩、苍凉的书法与北岛凝练、妙语连珠但同样不乏凌乱、呓语、横七竖八的文字交相辉映。
      《城门开》是作为北京娃、诗人、流浪者与思想家的北岛用文字为他想象中的那些失忆、失语的芸芸众生重建的他记忆中的“感官”北京,也是对现代钢筋水泥玻璃堆砌的北京的婉讽和嘲弄。为此,他调动了属于他身体当然也属于他灵魂的所有感官的所有记忆和感知,从充满童趣也不乏残酷的各种声音、味道、玩意儿、方向来重构北京。正因为想借诗一样的文字散文化地表达他心中的那个值得思念和批判的北京,童年和少年北岛没有逃离所有传记文字的藩篱、桎梏。
      虽然不乏调皮、顽劣,甚至有着砸坏邻居家玻璃、打伤隔壁“发小儿”、总是给父亲惹祸的坏,但他依然是那样的少年老成。不仅积极向上地苦练游泳,意志坚强地到德外护城河的脏水中舍身钓鱼,他也早早暗恋表姐,偷窥家中的“禁书”,以男子汉的气魄捍卫母亲,以不是大院红五类“贵族”的“平民”身份,游走在三不老胡同一号和十三中与北京四中之间。最为关键的是,在懵懂、黑暗和偶尔也不乏光明的北京城的天空,年少的他还用一双幽幽与明亮的双眼打量和逼视着属于他的那个童年北京和少年北京。父母亲之间不对等同样充满权力关系家常便饭式的争吵,四三派、四四派等不同派别之间的文斗武斗,数次神秘失踪的落难公子刘源、早熟且喉结灵活滑动的曹一凡、身份和身体都随着岁月苍老的扬州仆人钱阿姨,大串联的惬意和在面临暴风雨的大舅面前的自感多余等,都成了孩子北岛、诗人北岛和思想者北岛急于倾诉和表达的对象。
      但是,正是在这样风雨飘摇的北京,灯光昏暗的北京,食物紧缺的北京,夹杂着弓家那“悬在半空”练习打鸣的公鸡和哮喘得像老头却健壮得可以让小孩北岛骑走的火鸡等大小动物蠢蠢欲动的骚臭味的北京,少年北岛学会了倾听蝉与蟋蟀的和鸣,也快乐地参与伙居的胡同串子们或虎视眈眈或肉搏的你追我赶的巷战、扇三角、抽“汉奸”、抖空竹、滚铁环、放鞭炮。在这些对当下北京小孩来说仿佛童话的快意恩仇的娱乐中,北岛的身体长大了,喉结也慢慢突起了。更为关键的是,相声、军乐队小鼓、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柴可夫斯基的《意大利随想曲》、帕格尼尼的第四小提琴协奏曲都与成长中的少年北岛结缘,并让成年后身处不同时空的北岛流连忘返,还顺势想起了那个属于过去的遥远的北京。当然,伴随身体成长而有的偷窥欲倍增,从而在垒砌椅子向家中“禁书”进军过程中,北岛奠定了他的反叛、反思和成为诗人与思想者的成人北岛的基础。
      于是,不在了的那个北京通过文字活了,但也正是这些文字,使那个死亡的北京,也是绝对不可复制的北岛记忆中的感官北京再次进入坟墓。因为格外强调过去的意义,并赋予了无限真实的情感,这些增魅化的文字越发使得当下的北京没有意义,似乎当下的北京和过去的北京没有任何关联。作为背景和阴影也充满强权和感伤的旧京死了,少年北岛也死了!凤凰涅�的少年北岛活了,旧京却永远地死了。童年的北京不再是温馨的,少年的北京不再是浪漫的,青年的北京不再是火热血腥的。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城门开了,里面却全是暗淡灯光中游走的孤魂野鬼,北京城还是死了!这对主流媒体动辄就说的历史悠久的北京、光辉灿烂的北京、要大发展大繁荣的北京、城市让人生活更美好的北京,是个绝大的嘲讽,对已逾花甲之年的诗人北岛和思想者北岛,也是极大的嘲讽!
      其实,千百年来,对北京的写法有多种,政治家的阴谋与阳谋,将军的血腥与韬略,建筑师的匠心与丰碑,小说家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小说,诗人感情饱满、语惊四座的诗歌,艺人的或坚强或充满弹力会表情达意的躯体,走街串巷的小贩的吆喝,钟鼓楼边须发皆白的老人的唠叨等等。就近百年来,以老舍、张恨水、萧乾、刘心武等为代表的许多文人都对北京进行了书写,打着鲜明的时代烙印。叮当车、话匣子、女招待、残垣断壁的枯草、蹒跚而行的骆驼,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天安门等等,都是叙写的对象。不仅中国人对北京欲说还休,欲罢不能,洋人也肆无忌惮地对北京挥洒自己的才情。百年前,面对那个屈辱的北京,满目疮痍的北京,法国人谢阁兰通过其小说《勒内・莱斯》中的主人公勒内・莱斯建构出了与地面上同样复杂的地下的北京城,并在前门内外上下穿梭,以清廷警察头子、失意的隆裕皇太后情人的身份,如隐形人般与老旧京城同生共死。新的千年之际,同样是诗人的西川在其《想象我居住的城市》一文中,委婉地借他人之口,说出了天安门广场“纪念碑内部是空的”这个“天大的秘密”。这俨然揭开了北岛、李陀主编的《七十年代》的序幕――通过亲情化的自我控诉和表达从而将人们拉回空洞的、似乎不愿回首的七十年代。
      《七十年代》的主角和主体是至今仍在各个文化艺术领域独领风骚的文化名流。利用已有的社会地位和话语权,他们纵情地书写着自己的记忆,毫无遮掩地抒发着自己的情感,很有些迟暮的“贵族气”。似乎是这一书写策略的尾声、余韵,当然也完全可以视为孤注一掷并不乏绝望的最后肉搏,作为《七十年代》主编的北岛,悄悄地也是凝重地推开了他记忆中尘封的一道道有形与无形的城门。显然,作为文化精英,他还是想唤起人们的记忆,也想让人们轻松地质疑这些记忆。由此,在自己编织的文字之网中,北岛将自己置于了窘境。开篇轻盈活泼的笔调很快就被凝重、窒息的笔调代替,犹如鱼刺在喉,手边却没有化解的醋。憋屈、苦闷、眼泪汪汪渗透纸背,让精装的深红色的《城门开》沉重无比。
      我相信北岛在《城门开・序》中的“我在写作中永远如履薄冰”的自白是绝对真实的。外七内九皇城四,北京的城门太多,也太过厚重。他把城门打开的工程不但旷日持久,而且因为要选择性、模糊性、排他性地把长期冬眠的记忆重新编码,肯定就比他想象的要难得多。而“一条通道引导向另一条通道,一扇门开向另一扇门”的意象叠加,将历史内外、心房内外、眼帘内外的北京的混融,更增添了北岛记忆中的儿时北京的“迷宫”性质。似乎不乏童心的诗人北岛在俏皮地问他的读者:我城门开了,你敢进去吗?你愿意进去吗?我城门开了,你是要进还是要出?我城门开了,进出都是你自己的事了,一切都与我无关!
      波德莱尔的《恶之花》道出了变动中的巴黎鬼魅,也使巴黎借尸还魂,还使后来人本雅明终生演绎着发达的资本主义和它的抒情诗人。一个半世纪后,中国的两个诗人以自己的方式书写、思考着北京,一个人是以三个字的书法,一个人是以青少年的幼稚、执著与荒诞经历和记忆。城门开了,不,事实上是圈属人的身体和心绪的城门全拆了,北京能活下来吗?
      有些画蛇添足的是,诗人北岛在字里行间强调着三不老胡同民主党派的诸君及其子女的“平民”属性。显然,被北岛打开城门的北京虽然有别于传统的“四合院”北京,也有别于王朔堆砌的“大院”北京,但依然不是平民的北京,更非北京的全部。“平民”意识的北京、“小”我的北京并不就等于平民的北京,这也就意味着对北京的记忆和书写还存在多种可能。在此意义上,感谢今天在香港定居的北岛这个个体对北京的记忆和回观,期待更多小我及其记忆的出现,也相信北京的色彩是斑斓的,哪怕并不璀璨。更希望作为一座城市的北京依旧辉煌、迷人,而非绝望,虽然它完全可以让人感觉是沮丧的,甚至是想要唾弃的。

    相关热词搜索:烟消云散坚固东西

    • 名人名言
    • 伤感文章
    • 短文摘抄
    • 散文
    • 亲情
    • 感悟
    • 心灵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