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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8年,卖歌单掘得第一桶金】掘第一桶金

    时间:2019-02-20 05:41:47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电影解禁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戴发尖。   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
      1955年,上海天马电影制片厂摄制的黄梅戏《天仙配》中这段精彩的“满工对唱”,因旋律优美,歌词脍炙人口,许多人爱听爱唱,一代又一代人被它征服。后来该影片发行到世界56个国家,这段对唱也随之漂洋过海,蜚声国内外。
      这么好的一部影片,在“文革”中却被定为“毒草”,被横加批判,禁止放映。黄梅戏也被视为靡靡之音,不准演唱。更让人不堪回首的是,1968年4月8日,扮演“七仙女”的黄梅戏表演艺术家严凤英被迫害致死,年仅38岁。
      1978年,《天仙配》和一大批优秀影片解禁。我自己也想不到的是,正是这一曲“满工对唱”,让我赚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1978年10月4日,上海《文汇报》以“《天仙配》重新公演,严凤英沉冤昭雪”为题刊登了一篇文章,大致内容如下:“……林彪、‘四人帮’出于篡党夺权的需要,炮制‘文艺黑线专政’论,对黄梅戏和其他地方剧种横加摧残。安徽省的黄梅戏剧团一度被改为‘红梅剧团’……神话戏曲片《天仙配》,也被扣上‘修正主义影片’、鼓吹‘爱情至上’等罪名遭到批判。粉碎‘四人帮’后,电影《天仙配》重见天日……”
      不久,安徽省淮南市九龙岗矿工电影院爆出一个特大新闻:被“四人帮”定为大毒草禁映了12年之久的电影《天仙配》将在春节期间与广大观众见面。初一至初七,连续放映7天,提前一周预售各场门票。
      消息引起了轰动,人们奔走相告。九龙岗矿工电影院可容纳1000多人,每天安排10场《天仙配》,从早上5点半到深夜12点连续放映。售票窗口前购票的队伍排了数百米长,7天的门票很快就销售一空。
      
      翻印歌单
      
      电影院门口出现了10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火爆场面,对我个人来说,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我想:何不利用人们对黄梅戏和电影《天仙配》的热爱,将“满工对唱”中的经典唱段刻印成歌单,借电影的影响、观众的人气销售赚点零花钱呢?
      我对市场做了一番分析:歌单每张成本不足4厘钱,每张售价5分。每天看电影的有上万人,按最保守估算,每天只要能卖出2000张歌单,收入就可达到100元。
      “文革”十年,文化市场一片空白。书店里除了马、恩、列、斯、毛的著作以外,其他文艺类图书非常少。仅存的几本也是官话套话连篇的“假大空”类书籍,读者根本不看。“四人帮”刚被打倒,“两个凡是”仍束缚着人们的手脚,出版社还处于观望、等待状态。我利用这一“时间差”抢占先机,在物以稀为贵的情况下,一定能够稳操胜券。
      按当时的政策,翻印歌词既不合法也不违法。国家形势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封闭多年的集贸市场也有所松动,小商贩们悄悄走上街头,社员们自留地里的农副产品也开始进入市场交易。我心中合计,5分钱一张的歌单不显眼,不招风,不会有人来算这个细账,更不会有人来刁难找麻烦。
      然而,事情有成功的可能,也存在风险。要做这宗买卖,必须要拿出200元钱做前期投资,也就是说,要把我的家底全部拿出来做本钱。我的确冒了很大风险,要知道,那200块钱是我节衣缩食存的全部积蓄,准备用来盖房子的!
      经过反复思考,我还是决定放手一搏。
      我先花了80多元钱买了台油印机,备齐了滚筒、油墨、钢板、铁笔、蜡纸等全部工具和材料。
      然而,最重要的材料――白纸却买不到。本来,安徽最大的造纸厂就在淮南,可以说是在我家门口,可就是买不到白纸。“文革”中派性斗争,把这家大型国企搞得支离破碎,无法正常生产。商店里库存不多的纸全是计划供应,要开证明才能买到。有人告诉我可以到别的县城去买纸,公社一级的供销社应该都有存货。我立马去了定远县。乡下人好说话,几包香烟就解决了问题,我终于买回了成捆的白纸,手中的钱也全部花光了。
      接下来,还有一个难题,找不到任何歌词和曲谱。以前的剧本在“文革”中都被当成“封、资、修”烧光了,即使有人偷偷收藏,此时也不愿拿出来。
      我听说省城正在放映《天仙配》,就急忙赶到合肥,边看边记。黑暗中难免写错,我就多看几遍。唱词容易记,要记下曲谱就困难多了。当时没有录音设备,我只能把旋律记在脑海里,回家后试着用二胡演奏,拉一段,记一段,边拉琴,边校正。好在就那么几句,加上我过去对这段唱腔有点印象,反反复复很多次后,终于配曲成功。音符、节拍、旋律和原作基本不相上下。
      紧接着,我又夜以继日地刻蜡版。铁笔在钢板上发出吱吱的声音,一张张蜡纸上刻着工整的唱词和曲谱。刻字是很有讲究的,使用铁笔全靠手腕,用力要均匀,笔下重了漏油墨,字迹模糊,印不了几张蜡纸就全烂了;轻了则不透墨,字迹不清晰。印刷时油墨还要掺入适度的煤油,推拉滚筒用力要均匀,还要讲究技巧。这一手,我还是在“文革”中刻传单时学的,如今总算派上用场了。我刻成的一张蜡纸,最多可以印900多张歌单。
      在九龙岗矿工电影院放映《天仙配》之前,我已经印好了两万份歌单。
      我的小屋里散发着浓郁的油墨味,纸张扔得遍地都是。妻子见了,指着地上成堆的歌单担心地说:“看你成天瞎忙乎!假如卖不出去,一生的血汗钱换来的就是这一堆废纸!”我不以为然,十分自信地对她说:“放心吧!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会成功的。”
      
      成了“万元户”
      
      春节假期,九龙岗矿工电影院门前人山人海。
      我高兴极了,和妻子捧着歌单站在电影院门前,等着人们过来买。
      我们显得有点局促,不好意思张口叫卖。等了一上午才卖出几十张,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我两眼盯着人群,脑子迅速运转。放映前,大家都忙着排队进场,结束后,观众又都匆匆离去。人家都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也就无人问津了。
      我飞快地跑回家中,取出白纸写了4张海报:
      
      好消息
      
      您喜爱黄梅戏吗?您想唱“夫妻双双把家还吗”?您只要花5分钱,就能唱会《天仙配》中最精彩的唱段。有唱词,有曲谱,一看就会。后悔你没有买,绝不让你买了后悔!数量不多,欲购从速。
      出售地点:票房右侧。
      我在每张海报上都贴上两张歌单作样品。
      海报贴出后不久,人们蜂拥而至,争相购买,一个个把手举得高高的。我和妻子一人发歌单,一人收钱,搞得手忙脚乱。
      不一会儿,我们带来的歌单全部卖光。我顾不上吃中午饭,急忙赶回家去取歌单。
      深夜,我和妻子回到家里细细算了一下,当天总共卖出4000多张歌单,收入200多块钱。
      歌单销售一天比一天红火,两万张不到4天全部出手。销路好,“货物”短缺,开始出现供不应求的局面。我又通宵刻印,油印机似乎就是印钞机,滚筒下翻出的每一张纸似乎成了钞票。我的手腕刻麻木了,胳膊推滚筒累酸了,但一想到马上要获得的巨大利润,我就忘记了疲劳,忘记了疼痛。
      7天放映时间过去后,我才有机会认真数钞票。我将一大包沉甸甸的分币倒在地上细细清点,我的妈呀,除去本钱,净赚两千多元!在1978年,两千多元在农村可以盖15间土墙草房,可以建10间砖瓦房,是我在生产队靠工分挣钱20年的收入!我美滋滋地抱着钱袋,一头倒在床上,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淮南市首轮电影放映结束后,我便打探影片的去向。我带着歌单先后去了凤台县、寿县、淮北市、蚌埠、宿州等地,影片放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在车上,我闭着眼睛睡觉休息;行路时,我边走边吃东西,争取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
      几个月下来,我赚的钱已上升到五位数,那时还没听说过“万元户”这个词,可我已经成了不为人知的“万元户”了。
      随着其他影片相继解放,一些古装传统戏也陆续登台亮相,各种书报、杂志不断涌现。我在市场上已不再是一枝独秀了,于是,我见好就收。
      那年头,我非常谨慎,一点儿也不敢露富,住的还是破草屋,穿的仍是旧衣裳,吃的照旧是粗茶淡饭。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心有余悸,担心政策有变,怕钱这玩意儿给我带来什么灾难。
      在全村人眼里,我仍是一贫如洗的“穷光蛋”,根本没有人会想到,我会靠卖那点歌单,早已步入“富人”行列。
      (责编 王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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