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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峡茶韵 三峡食韵

    时间:2019-02-20 05:45:46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三峡咸菜肉      踏进腊月,山野处处风雪满载,水瘦山寒。这个时节,在三峡乡间最为忙碌的,大概要算那些背着油腻腻杀猪背篓的屠户吧,因为春节正在不远处笼着袖子跺脚呢!
      三峡人好客,请吃“杀猪饭”更是热情。“天天吃肉当过年”虽已成为历史,可吃上一顿三峡咸菜肉。却会让你一辈子难忘。
      屠户从木案板上割下冒着热气的“圆尾肉”,交主人洗净后,放进煮着萝卜的大锅里。煮熟后,捞起来在菜板上切成巴掌大的肉块。再从泡菜坛里摸出些腌好的酸萝卜、酸青菜梗或酸豇豆之类,切成细末、细条。待菜板上的肉块倒进烧热的锅中油水四溅之时,倒下切细的酸咸菜翻炒,不大一会儿,就可起锅。可别被那大块大块的肉吓倒,夹上一块试试,肥肥的肉吃起来既不闷油,又别有清香、爽口之感,来上十几块不碍事。
      三峡人招待客人做得出九盘十二碗,可不追求,几海碗酸咸菜肉足见豪情。
      
      火烧黄鳝
      
      想起一句俗话――“鸡鸭面蛋,当不到我火烧的黄鳝。”可见在三峡乡间的食谱上,火烧黄鳝占据着多么重要的位置啊!
      田间稻秧葱绿时,稻行间清水之下的黑泥上,便可见到一些小圆孔。把食指伸进,沿洞穿行,不多时,就会触到一滑腻的东西,那就是黄鳝。紧紧扣准它,提出洞来,一条黑黄黑黄的黄鳝就到手了。
      麦草还没全上到草垛上,提来两捆。烧起旺旺的火来。把黄鳝洗干净丢进火中,不大一会儿,便可掏出来,在石板上使劲把灰磕去,然后撕下清香的鳝肉来享用。不过,这种吃法多少有些野。最好是折根桑条把黄鳝串起来,提回家中,去头、清洗、剔骨。母亲会到菜园中摘几片大南瓜叶,把剖好的鳝鱼肉放进叶中,舀上一瓢农家胡豆瓣,剁上几丝生姜,包好,埋进土灶火灰里。耐心等上20分钟,掏出来,小心撕开,慢慢品尝也好,大口吞咽也好,那股清香会让你一辈子也忘不掉!
      这自然是20年前的事啦。如今的火烧黄鳝,已进驻小吃店,作料就多啦,长溜一大排。每个作料罐中舀上一匙儿,然后把配制好的鳝鱼肉串在铁丝上烤着吃……
      
      青青竹简饭
      
      不久前,收到一个云南作家的信。信中热情地欢迎我到云南傣乡去,说将用竹筒饭招待我。我很不以为然,在咱们三峡,吃竹筒饭实在不算稀奇。
      三峡气候温润,多竹,特别是慈竹。小时候,上山割草放牛,出门时总会背着大人偷些米、油、盐、腊肉之类。等草割好,把牛拴住,到竹林砍下稍“肥胖些”的嫩竹来(老竹尽管竹筒粗而长,但没有嫩竹之清香宜人,所以烧竹筒饭以用春夏之间的嫩竹为最上),一截截锯好,每截留一个结。然后装进拌好油、盐、肉的大米,用竹叶塞住竹孔,放进火堆中旋转着烧。不大一会儿,火光中便弥漫开竹香来。千万别把竹筒塞得太紧,人也别正对竹筒口站立,否则竹筒中气压太大会爆裂伤人的。架火由大而小,等上30来分钟,把竹筒取出来,小心揭开,大家便在蓝天白云、百鸟欢歌的背景下幸福地享受那带着清清竹香的竹筒饭来……
      
      斑鸠叶豆腐
      
      读到《诗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勾不起我对某个淑女刻骨铭心般的爱恋,却常让我忆起童年时在四川乡下做过的斑鸠叶豆腐来……
      五月的山林,杜鹃花如火般灿烂。深入“火焰”之中,便会见到一种灌木,长满黄绿小叶。这就是斑鸠叶,样子极像杏叶,但透出一股独特的香味,很诱人。至于为何叫这么一个名字,无法考究。反正与爱唱“姑姑滴水、姑姑滴水”,爱吃谷物的斑鸠鸟无丝毫联系。我们提着竹篮,像摘桑叶一般,甚至像日本鬼子进村般连树割,反正要的是叶子。
      采回斑鸠叶后,放入清水中洗去尘土,再把叶子揉烂,也可放进很小的石磨中磨碎,制成叶浆。用细纱布过滤叶浆,瓷钵中就会盛满翠绿的香液。倒入锅中烧开,再舀出来装进瓷钵里。加上少量石膏粉(或者草木灰制成的碱水),待冷却后,清水之下便见翠绿的斑鸠叶豆腐了。
      至于吃法,以凉拌为最佳。我们一般拌一点酸泡菜水、农家胡豆瓣、盐巴之类,细嫩、清爽,可口极了!遗憾的是那时没有冰箱和如今丰富的调料,如果有,那味儿会更绝。
      
      窖藏甜玉米秆
      
      三峡渝东盛产甘蔗,但山上不产。家乡蛤蟆石山一带虽然没有甘蔗林,却有另类“青纱帐”――漫山遍野的玉米林。六七月间,玉米棒子挂上了红缨,这些“红缨枪”整齐、雄壮地在田野上伫立,大有“沙场秋点兵”之气势!
      就在玉米收获的时节,小孩子们总会屁癫屁癫地跟在大人们身后,瞅准那种未结玉米棒子或玉米棒子结得极为纤小的玉米秆,折断来夹在腋间,然后走出玉米林,剥皮就嚼。哎呀,那才甜呐,不像甘蔗那么浓浓的甜,而是一种清香的甜味。这种玉米秆,小孩子叫“公苞谷秆”,大人们叫“空苞谷秆”,因为它不结玉米棒子。不管怎么叫法,大人小孩都爱嚼。那年代,每掰一背篓苞谷回家,胸前准有大捆甜玉米秆,就像抱着大捆缴获的三八步枪似的,威风极了!
      逢上丰收年,甜玉米秆就少,不够地里嚼。逢上多灾年,甜玉米秆准多,一时半会儿是嚼不完的,也不愿意一下嚼完,这样便有了窖藏甜玉米秆的创造。
      找来防水好的瓦坛子,烧开水洗干净。然后放些白糖在坛底,买不起白糖,糖精也行,加一点泉水。准备工作做好后,就把砍回来的甜玉米秆清理完叶子之类杂物,洗干净后竖着放进坛中,盖紧盖子,深埋在阴湿干净的地方。放上一两周,等田野中玉米秆全上到垛上,没个甜甜的盼头时,把坛子挖出来,取上一截嚼嚼,凉浸浸,甜丝丝,鲜美如初,让人们一个盛夏嘴里都甜着呢!
      现在有了冰箱,要保存或冰镇甜玉米秆,实在用不着过去的麻烦,但现在却吃不上甜玉米秆了。家家播良种,户户施化肥,玉米秆子粗粗的,玉米棒子大大的,吃上一根甜玉米秆已属梦想。
      
      槐花麦饭
      
      浦里河是流入长江的一条小河。农历五月一过,浦里河两岸洋槐浅淡的新叶中便垂下一嘟噜一嘟噜粉嫩嫩的花串,恰似下了场瑞雪。这个时节,大人们尽管忙得很,但还是忘不了吩咐孩子们摘些槐花回来做槐花麦饭。
      做槐花麦饭很简单,用浦里河水涮净槐花,洒上少量面粉,在案板上轻轻和匀,加入少量油盐,然后捏成团,放入蒸笼中焐蒸,出笼后即可食用。
      槐花麦饭很香,柔韧而有嚼头,鲜嫩而有回味。老人们说麦饭还有开胃、美目、皓齿之功效。这是有根据的。咱们浦里河人不管是男是女,都美貌动人,名扬三峡。有时看武侠小说,读到那些美人或居桃花林,或居荷花畔,以食花饮雪维生,所以貌若天仙,不断引发武林之争,总疑心那古龙、金庸之流到过浦里河才触发了灵感。后来离开家乡进城工作,娶了一个城市姑娘为妻。别人总把妻子当成我大姐,妻也常感叹我相貌老不起来,有潜在之隐患。后来携妻还故里,吃了几顿槐花麦饭。妻竞一吃忘不了。每年五月,她不是到公园槐林托人采槐花,就是叫人到我家乡带槐花,竟染上一种“槐花病”来。
      妻子是否因此而变年轻,一下也看不出来,倒是我家小屋 每年五月总有香气惊动大院,让朋友一嘟噜一嘟噜地纷至沓来,大有苏东坡当年“城西忽报故人来,急扫风轩炊麦饭”之气势。
      
      带皮狗肉火锅
      
      有一年去拜访在三峡边上工作的朋友。他所在的土家山寨,是江边两排青瓦屋间的一道青石板铺就的小街,纷纷扬扬的雪花裹着铁匠铺的叮当声。
      朋友弄回一只狗,架起一堆火将狗毛烧去,取来花椒、辣椒、葱蒜、板栗等。不像城里吃狗肉要将皮剥下,他在大火中烧去狗毛后。就在水龙头下使劲冲洗,然后切成块状,并从墙上取下一支干野兔,和着我找来的野味,用文火炖了满满一大锅。
      我们坐在浓香四溢的锅前下起围棋来。夜幕降临时,狗肉也煮熟了。朋友从床底下拖出一瓦罐,用胶管从里面吸出大碗酒。我们伴着窗外呜咽的寒风和飞舞的雪花,伴着远远近近山寨的狗吠声,就着滚烫馨香的带皮狗肉下酒,那辣丝丝、香喷喷的带皮狗肉吃得我们满头冒汗……
      那晚不知喝了多少酒,吃了多少肉,说了多少话。第二天下村回来的干部们使劲擂大门,才把我们叫醒。开门一问,已是下午3点啦!
      
      苗乡连心鱼
      
      大学毕业那年,我到神龙溪边一个苗族同学家中做客。我们坐了轮船,挤了汽车,还走了几十里山路。终于到了神龙溪的苗乡山寨。山寨中处处可见大大小小的鱼塘,那清汪汪的水,活像一个个绿气球。我们刚一到家,同学的父亲马上提了手网,从屋前塘里捉来大鱼,放进盛满清水的大木盆中,并摘来花椒叶子,捣碎后放入盆中。活鱼开始吞食花椒叶汁,那麻辣之味让鱼在吞吐之间,泥土和脏物从鱼腹中不断排出。如此这般换三次清水,放三次花椒叶汁,便使鱼的肠胃干净如洗。
      同学的母亲开始给塘火中添柴,并架上大铁锅。放入作料煮得滚开。同学的父亲一手持菜刀,一手从木盆中抓起活鱼,拇指压在鱼鳃下方,菜刀一闪,这么顺着拇指下方一划拉,拇指随之向那看不见的刀口一按,“波”的一声脆响,鱼苦胆便从刀口处弹出。取下苦胆后,把还活蹦乱跳的鱼放进锅内,抓起木锅盖迅速盖上。那鱼便在开水中挣扎,一口一口吃下锅内的作料。
      同学父亲的这手绝活,让我这号称渔夫的长江人惊呆了。谁知同学却说,苗乡个个都会这招。
      不大一会儿,一锅鲜嫩橙黄的鱼肉便煮好了。同学的母亲在铁锅上横了一块小木锅板,锅板上放一个小碗,碗内是用姜米、花椒、蒜泥之类加工而成的蘸水。大家就围着火塘团团而坐,每人面前一个酒碗。于是,简单而又充满情趣的鱼宴便开始了。
      同学的父亲端起酒碗,给大家敬了酒之后,突然举筷将锅内最大的鱼翻动一下,划开鱼肚上的肉,夹出一挂心连着肝、肝连着肠的内脏,放到蘸水中打个滚,就夹到了我的碗中。说句实话,那“鱼下水”并不是十分好吃,但这是主人的一片心意:吃下连心鱼后,彼此肝胆相照,心心相印。
      
      六月油炸香
      
      农历的六月,乡亲们薅了田里的秧,扯了地里的草,没有太多的事要干,就把四月收进屋的油菜子好好地翻晒之后,送进了榨油房。
      油菜子用大炒锅炒香了,用牛拉或水推的铁碾碾细了,用大蒸锅蒸熟了,用木撞杆把那黄灿灿的、香喷喷的菜油一点一点地榨进大油盆里。
      尽管在那些缺少油水的年代,一罐菜油要对付全家老小一年千多顿饭,但分到菜油那几天,家家总要奢侈一回,从面房买回面粉炸出许多花样来吃。整个村庄仿佛都脆香脆香的……
      面粉加盐和匀后,捏成牛、虎、猪之类动物,或捏成秦桧、魏忠贤、法海和尚和你所憎恶的人样来,投进滚烫的油锅中,一会儿就能炸出许多活灵活现的作品来。有炸“鸡酥子”的,剥几个新鲜的大洋芋,切成丝,和上面,用筷子挑进油锅中,炸出来什么形状都有。任凭你想象成什么都成。据说1975年村长家炸“鸡酥子”竟炸出4个连成一体的张牙舞爪的人样来,没想到第二年“四人帮”就被揪了出来,怪怪的。
      较危险的要数炸汤圆了。汤圆面是过年时剩下来的干糯米面,很不容易揉均匀,加上汤圆中间的心子是冷的,汤圆表面接触的又是高温,油炸时间掌握不好就会爆。但村里的男人们总要炸几个汤圆,以体现手艺级别。他们一手提锅盖,一手握漏筛瓢,一遇风吹草动马上盖住油锅,那架势惊险极了。
      记得有一年,年年出现滑坡的村庄竟然稳如磐石,使村里油菜喜获丰收,全村比上年多榨出十几斤菜油。村长就在大晒坝上架了口大铁锅,和了十多斤面粉,捏了一条大蛟龙投进油锅中,以求炸死捣乱的蛟龙,确保村庄平安。那一次,村长给了我一枚龙牙,把我吃得直打油嗝……
      
      (责 编 朱 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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