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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7年,我领取粮票差点丧命] 淘宝粮票领取

    时间:2019-02-21 05:35:46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现在年轻人怎么也想象不出40多年前,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为了维持基本生活,竟需要付出生命代价。在荒诞的“文化大革命”中,我为了领取粮票,就差点命丧黄泉。   1967年7月到9月,山城重庆的武斗从最初的钢钎拼杀,发展为使用现代化武器的热兵器战争,到处都是死人的消息,我们老百姓生命安全得不到任何保障,随时都处在巨大的惊慌和恐惧之中。
      中央文革小组和中央军委联合下达“九五命令”,要求全国各地的造反派组织上交武器弹药。重庆两个最大的造反派组织“反到底”和“八一五”在驻军督促下,象征性地上缴了一部分破损武器。眼看老家战事稍缓,我们这些在乡下避难的普通老百姓纷纷回到家中,采取自救措施,在家里挖避弹坑,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当时,我在化龙桥虎头岩下的重庆市二中(现在的29中分部)高中部住读,户口和粮食关系均在学校。因为停课,我每个月必须在5号那天到学校找伙食团的黄团长领取当月粮票,若提前去则领不到,延后去又不好找人。没有粮票,哪怕家里有钱,也无法买到我的那份口粮。
      从我家到学校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乘公共汽车到河运校(重庆的一所中专)下车,再通过石油学校(重庆的另一所中专)、五一技校步行到虎头岩,这是一条大路;二是从草房街(现在叫红育坡),顺着长石坝,通过六店子到虎头岩,这是一条乡间小路。
      10月5号那天,我去学校领取粮票前,先认真分析了当时的形势:武斗双方刚刚上缴了武器,慑于“九五命令”的余威,正处于休整观望阶段,暂时不会有大规模的摩擦和武斗。所以我决定走大路去学校。
      我下车后顺着石油学校前的大路疾步前行,路边上歪歪斜斜立着一幢大楼,那是8月份被武斗人员用炸药炸裂的邮电515厂的办公楼。它仿佛在提醒路人,这里前不久才爆发过一场恶战。
      我快步走过寂静冷清的石油学校大门,一拐弯,便来到五一技校门前的岔路口,突然,从路边跳出来几个手持半自动步枪的技校学生,厉声喝道:“站住!哪里的?”
      “二中的。”我战战兢兢地回答。
      二中在武斗中默默无闻,且一直与五一技校关系比较好,在上山下乡政策出台前,我们这些普高学生还是他们技校生崇拜的对象,所以我才敢这么回答。
      “哪一派?”
      “逍遥派。”
      “妈的,你胡说!你娃肯定是工业校的!有证明没有?”
      两名学生端起步枪,枪尖上明晃晃的三角刺刀逼得我往后退了两步。工业校与二中毗邻,该校“反到底”派的“红岩兵团”在武斗中赫赫有名,发生在该校的“七二五”事件,揭开了重庆造反派武斗大规模使用军用武器的序幕。
      我知道五一技校“第四野战军”是“八一五”派,但拦截我的几个学生没有戴袖章,我无法肯定他们就是“四野”的,只好坚持按照原来的思路说:“我原来是保守组织‘思想兵’的,‘思想兵’垮台后就没有参加任何组织了。”这样回答,在当时最多只会挨几下枪托子。
      一个学生上前来把我的衣服和裤子口袋搜了一遍,骂了一句:“狗日的逍遥派,空包包,没得搞头(方言:收益、好处)。”他一边说,一边举起枪来,大喊一声:“杀!”三角刺刀突然就向我刺来,急得我一个后仰翻倒地,“哎哟哎哟”地叫起来。几个学生娃娃见状乐得哈哈大笑。
      正在危难之际,来了一个腰佩“五四式”手枪的家伙。他向那几个学生了解情况后,又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笑嘻嘻地说道:“对头,他是二中的,没有撒谎,放他走!”
      得到赦令,我大感意外,条件反射般地翻身起来就跑,远远听到那人向同伴们解释说:“他跟我们班打过篮球,他狗日的打球技术太好了,投篮很准,给我的印象很深。”
      呵,我想起来了,“文化大革命”前,我们班与五一技校的某班打过一场篮球,当时我们班大胜对方,我在那场球赛中发挥得特别出色,他们也输得心服口服。想到这里,我却咽不下这口气,心里直骂道:“妈的,风水轮流转,硬(方言:确实)是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便是草头王胡传魁呀!看你几个龟儿子(方言:骂人语,王八蛋)能吆喝得到几天?”
      到了11月5号,我又得回学校领粮票了。这次,我怕又遇到五一技校的那帮学生,不敢走大路,只好走小路。这条路“文革”前我走过多次,每次都十分惬意,周围是十足的田园风光,远处山峦起伏,茂林修竹,梯田层染,金桂飘香。田间路旁有些许坟冢,墓前有石狮,墓碑上刻的“大清乾隆”、“大清道光”等建墓时间清晰可辨。
      中途要经过六店子,这里有一处庄园,里面古树参天,围墙坚固高大,听说抗战时期是国民政府的粮食部首脑机关,不远处有医院和车队,还有冯玉祥在抗战时期修建的抗倭楼。刘伯承在大革命时期策划川南起义的指挥部也隐藏在这里。更妙的是途中有一条小溪,溪上架着一座小石桥,石桥旁边有一间低矮的小草房,掩映在一棵参天黄葛树的巨盖下,小草房内设有石桌、石凳,还有一个小茶摊,行人大多会在此歇脚。
      但这次回学校,只见寒风萧瑟,路断人稀,周围一片冷清。我也没有心思欣赏风景,只希望早点到学校,顺利领到我的粮票后安全回家。
      走上最后一个山坡,可以望见抗战时修建的高高的警报塔了,这是虎头岩的标志。时至中午,农民们早已回家做午饭了,四野空无一人,我觉得自己孤零零的,被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啪”,远处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啪啪啪”,又是几声枪响。我赶紧趴倒在地,仔细一辨听,方知大事不好:不知哪一派武斗人员正把我当成活靶子射击呢!
      子弹先是“嗖嗖嗖”地从我头顶飞过,不一会儿射击者调整了射击距离,子弹便“噗噗噗”地落在我四周的土壤中。我不敢跑,那样更容易被子弹击中。
      我一个翻身,扑倒在道旁的田埂下,脸、嘴紧紧地埋进泥土里,双手抱着脑袋,心“咚咚”直跳。这段田埂较低,我穿着新棉衣,那是我利用好几个寒暑假打猪草、卖牛草攒钱换来的,因为惊吓,肩膀一耸一耸的,目标很大。这时,我只听到“�”的一声,感觉肩上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扭头一看:遭了!一束棉花从肩上蓝色咔叽布里翻冒出来。简直不敢想象,刚才那颗弹头打破了我的新棉衣,然后从我耳边擦过去……
      妈呀,今天完了!绝望中,强烈的求生欲望促使我作最后努力。趁着枪响间隙,我拼命用两条腿和两只胳膊匍匐朝前爬了十几步,一个筋斗翻到另一条田埂下。就在翻身的那一瞬间,枪声再次响起。
      我在田埂下躺了好几十分钟,仰天凝望灰暗的云层,心中一直“咚咚”打鼓作响,蚂蚁、小虫在我身上乱爬乱咬,我也不敢动一下。也许是那些武斗分子过足了枪瘾,也许认为我已经中弹身亡,他们停止了放枪。我凝神聚气,一跃而起,以百米冲刺速度迅速跑下山冈,离开了危险区域。
      晚上回家后,我怕大人受惊吓,谎称肩上的破洞是在学校寝室看同学下棋,被取暖的聚光灯烤糊了所致。
      母亲十分心痛,一边骂我,一边找出针线,用一块旧蓝布将棉衣肩上的破洞补上。棉衣上的补丁很明显,穿上后显得非常滑稽。
      从此,母亲将此事与我“文革”初期大串联时丢失长裤一事联系起来,常常当着街坊邻居和亲戚们的面,责怪我不珍惜衣物,叨念了一辈子。
      (责编 王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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