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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丝猴 寡妇与金丝猴

    时间:2019-02-23 05:41:55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在一个背靠原始森林、野花遍野、香果满山的小山村里,住着一二十户人家。山村很穷,人们还住着石片房子。不少年轻人都出外打工,村子里只留些老弱和妇女。他们靠不多的山田劳作度日,这里的野兽虽多,但人们很少骚扰它们,它们也留给村里人一片和平,几十年未见有人葬于兽腹。所以,此处一直保持着原始与自然的灵气和安静。
      村里有个不幸的寡妇叫杏梅,她的男人一年前突然病逝。接着,不到两岁的儿子也夭折了,杏梅悲痛欲绝,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孤苦零丁、无依无靠怎么生活下去?出外打工她又没有力气。想想以后的日子,她就越是思念亲人,越觉生活无味。她决定到山上埋葬丈夫和儿子的地方去寻死,以求解脱。
      这日,大雾弥漫,整个山被笼罩在一片白色的安静中。她早起祭完祖宗,换一件新衣,梳洗一番,大开门户,缓缓向山上走去。
      山里很静,大雾中的山道上异常阴暗。前面似乎透出一些红色。四周时有尘土被打湿的气味,没有风声,只听见鸟儿的啼叫和山涧“哗啦”的流水声……不时有野兔从身边仓皇蹿过。
      她来到山林深处。此时雾已散去许多,眼前的景物依然在蒙胧中。丈夫的新坟背后茂密的树林中有一颗歪脖树,她泪流涟涟地走到树边,一咬牙把带子挂了上去,然后扑到到丈夫的坟前,放声大哭一阵。哭罢站立起来,万念俱灰地向树边走去,嘴里还不停地说:“我就来了,就来了,他爹,我儿……”她在树边立了一会,又向东方叩拜一遍,便伸手去勾绳套。但绳套突然向上慢慢升了起来。她收回手,绳套又缓缓落下来了。她又去勾绳套,白色的绳套却又晃动起来,左摆右摆,停停摆摆,像空中幽灵。奇怪,林子里没有风,绳套怎么像活了一样,又上又下摇摇摆摆呢?是丈夫显灵了?不忍心让她离开人世,故而显灵相救?想到此,她浑身出汗,两腿发软,一下于把她寻死的心理冲荡得无踪无影。但是,由于对丈夫和儿子的揪心思念,迫使她想看看显灵的丈夫。地极力稳住神,怀着恐怖的心情,战战兢兢地抬眼向树上小心地望去,树叶在动,她吓得“妈”一声,急忙把眼神躲开。但是又不死心.思忖了一番之后,又壮着胆儿向树上望去,心里在不停地念叨着:“是亲人有什么可怕呀……”她看清楚了。原来是一只白脸金丝猴趴在树杈上,从稠密的树叶里只伸出一个圆圆的小头,小爪扯住绳子,龇牙咧嘴,两只小圆眼睛恐慌而又好奇地望着她……是猴子作怪!她的恐怖心理消失了,又产生了愤怒,一气之下,拾起一块石头向树上投去……“啪”一声,树叶晃动起来。小白面金丝猴随着落叶,“叽叽”叫了几声,从树上。“登”地落在草丛中。她不由。“啊”了一声,匆忙跑过去,一看,这小猴倒在草丛中,痛苦地“叽叽”叫,一动也不能动了,恐慌无比。这小猴像是个幼崽,胎毛未掉,头上的棕色胎毛稀稀啦啦,脸中间有一片好看的白色,像个好玩的小丑,红红的嘴唇在微微颤动着,一只少见的金丝猴。它那又圆又大的眼里发出求救的、惊恐的光。它不能走动了。这可怜的小东西一下于就吸引住了她,它的眼神让杏梅想起了她的儿子。不由心里升起阵阵内疚。是她的投石打伤了它,她不安地。“啊”了一声,匆匆走进草丛,小心翼翼地把它抱了起来;小猴只是无可奈何地“叽叽”悲鸣,想挣脱而无能为力。杏梅被它绝望的神色深深打动了,不由喃喃地赔情说:“别怪我,别生我的气,我失手了,很不该的,很不该的……”
      小金丝猴又痛苦地挣扎了一下,龇着牙垂下了头。她急忙去找受伤的部位。啊!这可怜的小东西的脚不知让什么东西咬伤了,白骨露在外面,血不停地流着……看来这小猴不是她打伤的,它早就受伤了,它的母亲可能已被猛兽伤害。多么可怜,孤苦零丁,像她一样的悲伤,同病相怜的心理使她产生了要保护小猴的欲望。如果她死了,在这深山荒野里,小金丝猴肯定难逃再次的劫难。不,不能那样。于是,她把小金丝猴带回了家。
      小金丝猴幼小,牙还没长全,再加上它伤势严重,不能吃一点东西,好在杏梅的奶水还没有憋回,她把小金丝猴抱在怀里;小金丝猴真像见到妈妈一样,“叽叽”欢叫几声,就含住奶头。滋滋:吸了起来。看来它是很饿很饿的了。吸完一个又吸一个,吸够奶水之后,它的眼睛慢慢有了光彩。杏梅又小心地把它脚上的血污洗干净,在伤口上涂上了毛腊草,用布精心包扎好。小金丝猴已是很困很困了,不顾一切地呼呼睡去……
      此后,杏梅便精心喂养小猴,替它采草药治疗伤口,像照顾孩子般细心周到。因为她总算找到了一个伴陪者,少了许多寂寞和对不幸的感叹,她的心情也就渐渐好了起来。
      小金丝猴在杏梅的精心照料下,很快便成为一只非常漂亮的金丝母猴。她给金丝猴起了个名字叫“白脸”。这猴子很灵通,她下地干活,它跟去,她上山打柴它也是紧跟其后,而且还能帮杏梅干点活:果子熟了,它便帮她摘果子。它飞快地爬上树去,一边吃果一边往下扔果,“劈啪劈啪”一会儿果子就满地乱滚。杏梅心疼果子,大声喊:“别扔,摔坏了,别扔!”。但它听不懂,不听使唤。杏梅没法了,只好用大筐在地上接着,不停地喊:“白脸,乖,果子扔筐里!”说着指指筐。
      白脸虽听不懂主人的言语,但好像明白主人的指示,摘了果子就往筐里扔,砸得筐乱摇,依然把果子扔得乱七八糟。筐子也被打翻在地。
      杏梅哭笑不得,只好顺手摘个果子,轻轻地放在筐里说:“白脸,这样,这样呀!”示范于它。
      白脸好像明白了。便摘两个果子“哧溜”爬下树,小心放在筐中,马上又“哧溜”爬上树,再摘两只果子,爬下树放入筐里。它上上下下,快如飞,让人眼花缭乱,有时把咬过的果子也放筐里了,杏梅只有无可奈何地摇头。不过,她被它逗得格格地笑,觉得好开心。
      玉米熟了,白脸就能大显神通了。
      主人在地里掰棒子,它也学着样儿掰,掰得可比人快多了,“咔嚓”一个,“咔嚓”一个,像机器一样。可惜它掰了棒子不会放,就地乱扔,有时还咬几口扔掉,又是乱七八糟,好在玉米棒不像果子怕摔怕碰,这就替杏梅省大力了,顶上几个人干活。
      白脸是人喂养大的,对人没有恐惧感。村里人也都很喜欢它,总是逗它玩。虽说见人向它逼近,它会本能地躲开,爬上树,有时也不高兴地龇牙,但从未伤害过谁。给村里人带来不少的欢乐和笑声,都说它可是个有趣又通人性的好猴子。
      白脸白天跟着主人,主人上哪儿它跟到哪儿,主人干啥它模仿啥,逗得杏梅笑声不断。夜里,白脸就爬上树,从这家的树跳到邻家树上,又向另外邻家树上跳去,困了就回自家院里的树上打盹。村里人也没有一个人去伤害它,它生活得很是平安。
      杏梅还算年轻,三四十岁的她本来就生得秀气,又加上白脸给她带来的许多欢乐,所以并没有显老。―个有姿色的寡妇,当然会有人想着,所以来提亲的接连不断。但她都一一回绝了,因为要去的家,不是男人有病,娶不上媳妇;就是去当续弦,伺候老少一家子,那日子就更苦了;另外,她也舍不得一手养大的金丝猴白脸――她要走了,它怎么办?不能带着猴改嫁。
      杏梅不出嫁,不等于没人打她的主意。其中最有力的就是村长大嘴了,他总不死心,老是伺机以待。
      一日,白脸一天没见影,晚上还没有回来,杏梅放心不下了,便挨家去问,不停地喊:“白脸,白脸回来,回来!”往日,只要喊一声,白脸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但今日嗓子都喊哑了,也没见白脸的影子,她急忙又到地里去找,没有;又到山上找了一遍,仍无踪影。她又急急回到家里,还是没见白脸回来。她只好坐在大门口的石墩上,一边歇脚一边四处打探,还不停地呼唤。
      天渐渐暗了下来,夕阳只在西山闪出一片红色,灶烟也从四处袅袅升起。渐渐地,路上没有了行人,村庄陷于一片黑色的宁静中。远处的狼嚎声让人惊心。
      这时,村长从村口笑眯眯地向杏梅走来。
      杏梅一看见他,立刻转身进了院,麻利地闩上了大门,回房后又把房门闩紧,她很怕他,又十分厌恶他。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他时常会用力地捏她屁股一把,嬉皮笑脸。没有人的时候,他会更加放肆。
      村长大嘴在她门前停了下来,他轻轻敲敲门。小声说:“杏梅,开门……”
      杏梅没吱声。
      大嘴又轻轻推推门说:“你开开门,杏梅妹,我有话对你说,真的。”
      杏梅站在屋里没有动。
      大嘴在门口等了一会,没见动静,便又说:“你莫怕,我是来对你说好事的……”
      杏梅还是不吱声。
      大嘴有点急了,说:“杏梅,杏梅,你开开门,我是来说猴子的事的,……白脸的事……”“白脸”二字声音很大。
      杏梅沉不住气了,立刻问;“猴?白脸在哪儿?”
      大嘴高兴起来:“杏梅妹,你开开门,你开开门我就对你说,真的……”。
      杏梅对他还是不放心,不能不问:“你说,我听得见。”
      大嘴没有吭声。
      杏梅反而着急了,便又问了一句:“村长,你说我的白脸在哪儿,白脸找着了?”
      大嘴忙说:“你不开门咋个说法?你不想要猴就算了。”
      杏梅忙说:“你先说,说了我再开门。”
      大嘴说:“你不开门就算了。”说完好像就走了。
      杏梅又喊了声:“村长。”
      大嘴没回应,门口静静的,只听见风声、树声和一阵阵的狗叫。杏梅有点着急了,有点后悔自己的过于谨慎了。便又急急地问了一句:“村长,你说真话……”
      门外依旧一片静寂。
      她走出堂屋,想去开门,但当摸到门闩时又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她知道他是个鬼计多端的货,不能轻易信他。但一想起了白脸,心里又不安起来,万一他知道白脸的下落呢?当然,绝对不能上他的当。她轻轻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把墙边的竹梯扶起,小心翼翼地爬了上来,向门口一望,真不出所料,大嘴屁股撅着,侧耳门边,正在听院里的动静呢。杏梅明白了。她又轻轻地下了梯,走回屋,把门闩上,任他在门口等去。
      此时,天更黑了。她没有点灯,心里无比烦燥。连出门找白脸的路也让这个恶魔堵死了。这可怎么办?
      突然,大门外响起“叽叽”的猴叫声。杏梅不由一喜,慌忙走出堂屋,但还是不敢开大门,她仔细听听,可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她以为是错觉,又回到房里。
      “叽叽叽”,又是几声猴叫。
      不错,是白脸的声音。她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开了房门,直奔大门而来,当手触门时又缩了回来,她不能不想到守候在门口的大嘴,便试探地喊了一声:“白脸,白脸,回来,回来……”
      门口又“叽叽”几声……
      虽然,她不会不知道猴子不会叫门,往日回来它都是从树上溜了下来。不过,这叫声让她记起白脸小时受伤时的鸣叫。它受伤了?想到白脸受伤,她什么出顾不得了,慌忙开了大门,大声喊:“白脸,乖乖,你怎么了?”
      “噌!”从门外蹿进来一条黑影,她还以为是白脸进门来了呢,还没等她回过神,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没等她喊出第二声,黑影已把她搂进了屋,放倒在床上。这时她才明白上了大嘴的圈套了。她闻见了让人作呕的汗腥气。她拼命挣扎,大声呼救,但被死死按住接着又被捂住了嘴。她想咬他的手,但动弹不得,她浑身出汗。
      黑影一声不吭,只是呼呼喘气。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的衣服,被撕得。“丝丝”响。她拼命挣扎。
      正在她叫天不应、呼地不灵时,门“呼”地被推开了。杏梅更加恐慌起来,他还有团伙?她的心像被撕裂似的疼痛,怎么也挣扎不动了。此时,又一个黑形“呼”地蹿上了炕,扑向了正压迫杏梅的汉子,用利爪猛抓。汉子的脸和头被抓流血了,头发被拔起,耳朵也被撕掉一块肉。汉子痛得。“啊哟”一声,松开了杏梅,从炕上“通”地摔了下来。他痛苦地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头,衣服也没穿,撒腿就往外逃。借着月光,杏梅才看清楚,逃者就是村长大嘴,另一条黑形也并非村长的同伙,而是白脸回来了。它静静地蹲在地上,两眼闪着蓝光。门口还蹲着一只公金丝猴,但当它发现杏梅在注视它时,迅速地爬上了树。
      杏梅此时才明白过来,白脸是找朋友去了,看来白脸要离她而去了。但这也是常情,只有听之任之了。但马上她又惊慌起来,猴子为了救主,而抓伤了村长,他定会设法报复的,这可怎么办呀?
      三
      杏梅一夜未眠。
      早起,她一下床,首先进入眼帘的便是扔在地上的村长的衣服:花格褂,黑裤和红裤衩,衣边还有斑斑血迹。她一见这些东西,不由怒火冲胸,从厨房里拿来一把菜刀,对着衣服便是一阵乱剁,边剁边骂,衣服不一会就被剁得七零八落,条条片片一大堆。剁罢衣服又不由流起泪来,她担心村长再来找事,或者是倒泼臭水,那就更难说清。没办法,只有把衣服扔得远远的忍气吞声吧。于是,她迅速把剁烂的布条、布片一一收起,用一块破布包好,把它藏在粪筐里,匆匆出村,还好,没有碰到衬里的人。她在村口望了一下,便一路小跑进了山。此时太阳还没有从山后透出脸儿,山里还是一片宁静。她走到一个崖边,伸头看看崖下,一眼望不到底,而且杂草丛生。她把布包从粪筐里拿了出来,用力扔下崖去,但事有不巧,崖间长有一棵树,布包被树枝挂住。好的是树叶茂密,不注意不会被人发现,而且就是发现了,也无法把它取上来。为防万一,还是把布包弄下崖间保险。她找了几块石头,向布包砸了一阵子,直到看不见布包了,她才松一口气,背起粪筐,捡了些树枝,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放下粪筐,把地上的血迹扫净,这才到厨房里去做饭。没有菜了,她从菜园拔了菜回到院里,白脸从树上“哧哧溜溜”地滑了下来。我的天!白脸又把那布包给拿回来了!包已划破,布条在外面耷拉着。杏梅的脸一下子变了色,连连叫苦,“白脸,白脸,你给我送回去!你害死我了……”说着拿起棍子就要打。
      白脸嘴唇一龇,惊了,它毕竟没有人的思维、主人把布包扔下崖,它还以为是主人不小心掉了呢。当时,杏梅心急火燎,没注意白脸跟着地,更没想到喊;“白脸你下来,把包扔下来!”
      白脸好惊,更不知怎么回事了。它越是不听话,杏梅就越生气,白脸就越惊,提着包包跳到别院的树上,很快又向另外的树上跳去,不一会便消失了。
      杏梅连连叫苦。
      她惊慌地开门去找,白脸已无影无踪,这衣片要落到别人院中,那就麻烦了。她又急又气,重重地坐在小椅上。
      白脸提着布包,从这家院树上跳到另一家院里的树上,一直跳到村口,向山林里奔去。布包本来已挂破,它又不知提包要小心,只管跳树而走,到了村外,布包里的布片,布条已所剩无几。所以,布片、布条有的挂在树上,有的落在别家人的院里,东挂一条,西挂一条,许多树上花溜溜的,仿佛挂了幌子一样,被风一吹,在树上乱摆,谁看了谁觉奇怪。
      此时,村长老婆正在院里搭衣服。突然,见一片红红的东西,飘然而下,“嗒”落在她的肩上,吓她一大跳,“妈呀”一声,一抖肩膀,见一片红布落在脚下。此布有点眼熟,再仔细一审视,好奇怪,这不是她男人裤衩上的布吗?拿起来一看,一点不错,她做的针线她记得。于是便喊起来:“大嘴,大嘴,你的裤衩布咋从天上落下来?”
      大嘴只穿着个花裤衩从房里跑了出来,忙问:“啥事?啥事?”
      大嘴老婆拿着布问:“你瞎了?这可是你身上的布?”
      大嘴拿起猛一惊,不错:是自己的裤衩布,昨儿丢在杏梅家,怎么成了布片了呢?他抬头一看,树上也挂有布片,滴滴溜溜地随风摇摆。不会是寡妇要治他的难看吧?
      村长女人觉得奇怪,便问:“他爹,这布不是你衣服上的吗?你不是说在山上被坏人扒了去,还打伤了你,怎么成了片片,又落到咱院里?”她不由起了疑心,醋坛子掀开了盖,酸溜溜的,一定要问个明白。
      大嘴心里正烦,听她这么一问更添几分气恼,便没好气地说:“去你妈的,蝎虎啥,蝎虎啥?你的皮又痄痒了?这不是我身上的布!”说着就抢她手上的布块。
      村长女人就是不给:“咋?我剪的衣服做的活,我能不认得?针线在这放着,你说你昨晚又上那嫖去了?”
      大嘴气急败坏,上去就给她一耳光。
      村长女人被打得也上了火,大声说:“你,你打人,你出去骚去了,骚去了……”说着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来。
      她一哭,大嘴心里一炸,这不是敲锣打鼓吆喝我?他怒火冲天地揪住她的头发边打边踢:“我叫你哭叫你污人……”
      大嘴女人也不示弱,搂着他的腿就咬了一口。
      大嘴被咬得直叫,翻过身来把她按倒在地,骑上她就打。
      此时,正巧白脸又从树上跳过来,落在村长院的树上。也不知是村长的裤衩激怒了它,还是他打女人的姿势使白脸误认又发生了昨晚主人受害的情形,“呼”地从树上跳下来,上去就撕大嘴的裤衩。
      大嘴回头一看是白脸,“呀”一声松开女人,爬起来就要跑,但白脸撕着他的裤衩就是不松,痛得大嘴直叫娘,扒了裤衩逃进了屋。
      白脸提着裤衩又”噌”地爬上了树。
      村长女人在一边被吓呆了,好一会才喊:“救命!”
      不一会就来了许多乡亲。
      村长女人毕竟是村长女人,在众人面前可不卖男人的坏,哭着说:“我男人的衣服叫白脸猴抢走了,还把我打成这个样子……”说着又叫苦连天地哭了起来。
      大伙抬头一看,见白脸提着衣服正从树上逃走,再看看树上挂着的布条,都觉得奇怪。
      村长在房里一听女人的解释,眼珠子―转有了主意,真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于是忙穿了衣服走了出来,捂着头说:“父老们,寡妇的猴成精了,你们看,你们看,我叫它整成这个样子。说不定哪天你们的孩子也叫它害了,这猴子把我害苦了……”
      大家抬头望望树上随风飘摆的布条,心里不由发寒。但再仔细想想,这猴可从来没害过人啊,都感到奇怪,没人接茬。
      事也有巧,那公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树上,和白脸戏玩起来。
      大嘴心里一乐忙说:“你们快看,又来了一只猴,我昨晚查夜就是叫它俩害了。要说寡妇的猴可算条通人性的猴,我说呢,是叫这野猴带坏了!”他气势汹汹地指着树上的猴。
      大伙一看树上又多了一条野公猴,心里也宣发怵。村长觉得时机已到,便说:“为了全村人的安全,捕猴!”
      几个年轻人立即响应,但更多的人还是没有这个勇气,一是于白脸忍心不下,二是祖先有训在先,不能害兽。村长明白了大多数人的思虑,便又说:“我明白大家心吧有顾忌,但祖先的另一句话也不能不听,害人的野兽必除。”
      村长的话使大伙松动了一下。
      村长顺水拨船说:“那就捕!这个家我当,我日后见祖宗时向祖宗交待个明白。”
      人总没有猴快,三不捕两不捕,猴惊了,逃得无影无踪。
      于是,村长带人在杏梅门口暗布罗网。过了几天,夜间,白脸终于回来了。它心惊胆战,先跳到树上,等了好一会才缓缓爬下,但很快又爬上了树。就此三四回、觉得没有什么意外情况,这才爬下树来。
      大嘴看时机已成熟。喊一声:“捕!”
      白脸被罗网罩住。
      杏梅这几日一直病倒在床,她是有理说不出,受害又遭殃,连气带急,头晕眼花。她听到了白脸落入罗网时的“叽叽”叫声,而且也听见门口乱糟糟的,她明白了,白脸已遭暗算。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来到大门口。从门缝里她一眼就在明亮的火把中看见白脸在网里挣扎。她马上回到屋里,揣了一把剪子,忽地开了大门。门口的火把灯笼一片明,白脸在网里挣扎,村长正在和人解网绳。她大喊:“白脸!白脸!”
      村民们见杏梅披头散发,一副拼命相,一时不知所措。”
      村长看情形不妙,忙大声说:“快把网取下来,快,抬走,抬走!”
      杏梅一把拉住了网,死死不松手,泪流涟涟,跪倒在地说:“求求老少爷们们,别害它,别害它呀,它是只好猴,仁义的猴呀……”
      乡亲们见杏梅如此伤心,心也都软了,就在大家犹豫不决的时刻,杏梅掏出利剪,“咔嚓咔嚓”网破了,白脸忽地钻出了网。当村长明白过来时,白脸已“噌噌”爬上了树,要跳走的时候,又回过头来望望杏梅“叽叽”叫了几声。
      杏梅大声喊:“白脸,快走……”
      白脸立刻几个飞跃,消失在夜空中。
      村长脸发青,大声说:“黄杏梅,你好大胆,敢跟全村人做对!杏梅走着瞧,它跑了今日,跑不了明日!”
      杏梅哈哈大笑起来:“明日?”她望望白脸消失的地方,“它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
      乡亲们见杏梅有些异常,怕闹出人命,便都走开了。
      果然,金丝猴白脸一去不回头。
      四
      一年之后。
      这年雨水大,发了水灾。洪水像一头挣开链子的猛兽,吞没了山下的村庄,大水死死地围住了山区。虽说杏梅的村庄幸免淹没之苦,但水把大山与外界隔离,村庄成了孤岛。大雨仍然不停,庄稼颗粒不收,逃难又无路可走。虽然每天都有飞机来空投,但因山岭树多,飞机无法降落,村子在凹地,所投东西很少能落到庄内,落在山崖上的倒不少。村长每天都去为大家寻找投下的食物及生活用品,但收获了了。后来下起了大雪,空投就更加艰难。大雪掩盖了山野,连树皮草根也无处可寻,饥饿威胁着村民。
      这日下午,雪稍稍小了一些。
      突然,白脸趟着大雪,艰难地回来了。它好不容易跳到杏梅门口时,已精疲力尽,动弹不得了。它在门口“叽叽”呼叫几声,倒在雪地里。
      村长正好开门出来,看见杏梅门口的雪地上有什么东西在挪动,便走了过来,一看是白脸在挣扎,便大声喊了起来:“都来,都来呀,有猴肉,猴肉呀……”
      乡亲们听见村长在喊,以为空投东西落在村里,都开门跑了出来。
      村长对大家说:“抬口锅来,就在前面的石台下杀猴下锅,每家分一碗猴肉。”
      此时,杏梅拄着棍走来。
      她已饿得皮包骨头,形容憔悴,而且脸发青,腿、脸浮肿。
      白脸见了主人,活跃起来,“叽叽”叫着。眼不停地望着村外,好像向主人报告什么情况。
      杏梅看看白脸的神色,明白了。便对乡亲们说“乡亲们,杀猴救人我没啥说的,但我觉得猴回来有原因,它好像对我说,有什么情况在村外发生,让咱们去看看、叫它领着咱先去看,再杀它也不迟。”
      村长忙说:“大家不要忘了上回她怎么放走了猴,这回说什么也不能上她的当!”
      杏梅说:“我没有半点不让杀猴的意思,已到啥时候了!我只是说也许会有情况,如果杀了猴,就再也没法弄清了,而且咱们把猴拴住,牵着它带路,如果没有什么,再杀它也不迟。”
      乡亲们想想杏梅的话,觉得也有些道理,再说猴拴着,它也跑不了。
      猴由几个年轻人牵着,踏着
      “咯咯”响的雪地出了村。
      白脸在雪地上艰难地领着大家向山上走去。
      白脸把人领到了一大山洞口,“叽叽”地叫着,望着洞内,拉着人要进洞。
      人们商量了一阵,几个青年拿着木棍走进洞内,一看洞里,不由乐坏了:洞里藏满了空投下来的食品和物资,足够全村人度过灾年的,他们高兴地大喊起来。
      全村人部被这喜讯高兴疯了。
      白脸回来之后,一直怒目望着村长。大家也明白过来,怪不得呢,多少天只见村长带着儿子和亲人找空投场,老说没找着,原来都叫他藏起来了!
      杏梅泪眼汪汪地紧紧搂住了白脸。而愤怒的村民们则从杏梅和白脸的身边走过,蜂涌向村长家奔去,雪地上流下了杂乱而又沉重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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