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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湮没在莎士比亚虚无主义阴影下的灵魂 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的阴影

    时间:2019-02-11 05:39:09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 要:对于雨果《悲惨世界》里的警察沙威的形象,学者的评论基本上喜欢采用人文主义的点,或者更直接用资产阶级的政治观点来解说。然而这样就会导致对这一人物形象过于严苛的道德要求,从而降低了这个形象的审美意义。但是,从莎士比亚的视野下或者以莎剧中的一些人物作为参照的话,那么对这一形象则有另一种不同的有趣的解释。
      关键词:沙威 莎士比亚 虚无主义
      
      前 言
      被誉为本世纪最精明和最睿智的思想家之一的安德烈・纪德,当初有人问他法国最伟大的作家是谁时,他回答说:“唉,还得算维克多・雨果!”这是他做过的相当糟糕的预言;其实,纪德的评论最多是在解释雨果的剧作,但相对于莫里哀,更不必说莎士比亚,雨果的剧作算不上一流作品。然而,《悲惨世界》,这一凝聚了雨果十六年心血的作品,直到今天――甚至在往后很长的时代里,也许都仍然是一部一流的世界性的杰作。
      这部宣称“是的,我希望消灭笼罩在人类头上的厄运,我要痛斥奴隶制度,我要消除贫困,根绝愚昧,我要治疗疾病,我要驱散黑暗,我要憎恶仇恨。这便是我的信念,这正是我要写《悲惨世界》的原因之所在”的伟大作品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过了雨果所设定的目标。冉阿让不必再解释,他竟然用和他的身体一样强有力的魄力和手段改变了一个城市和市民,是人道主义及浪漫主义的光辉的典型。但冉阿让有一个纠缠一生的对手――警察沙威,这个形象却更是非同寻常,可历来却鲜有论及者。同时,大多数的评议都集中在“残酷无情”、“丑陋凶恶”、“忠实的鹰犬”、“黑暗统治秩序的死忠”、“政府的忠实走狗”等等道德和政治的鼓吹者上面。但是很显然,沙威的形象远远比这些要复杂得多。
      
      一
      雨果对沙威这一人物的形象描写确乎是非常出色的――黑色的高筒礼帽永远齐眉戴在他的头上,而黑色衣服的高领子紧紧地围住他那短而粗的脖子,并将他那方形的下巴卡住,向上托起;帽檐又是那么宽,以至于即使一个人和他面对面地站着,也只能看到他的三分之一张脸――那双目光极其阴冷的眼睛和他那丑陋如狮虎的鼻子,还有那无疑会给人留下凶恶印象的方形下巴。在黑衣外边,是黑色的斗篷。在两条黑色的袖子里,缩着一双强有力的手。而一根前端铸了铁的手杖,隐藏在黑斗篷底下。当他认为一个穷人在犯罪的时候,他那双强有力的手会迅速地从袖管里伸出来,顶住对方的脖子。而铸了铁的手杖也会在对方出其不意的时候显现出来,成为足以置人于死地的打击武器……当他被激怒之后,他的鼻翼两旁便会皱起两道可怕的皮褶,就像狮子或老虎露出白森森的利齿准备咬死目标那样。沙威显然和只身抬起马车的冉阿让一样强有力,但他不是为了拯救世人,而是忠于执法。当他奇怪地坚定不移地认为他绝对地代表法律、光明和真理。他威风凛凛,将他的超人威严遍布于社会良知的天空上。他自信地追求他认为的社会地位的成就感。然而就在他的冷酷的外貌与强硬的行为保持一致的这一刻,莎士比亚戏剧中的爱德蒙的影子初现端倪。
      如果沙威的性格和他的外貌如出一辙的话,那么这个人物就丝毫没有光彩可言。当沙威背负众多莫名的骂名时,雨果不止一次地提示到,沙威是有着善良的本性的,首先沙威和卑鄙毫无关系。雨果指出,“某些警官的面孔与众不同,是由卑鄙的神情和权威的神情结合而成的”,但沙威的面孔却不同,他的面孔“少了卑鄙的神情这一成分”。又说:“沙威虽然凶恶,但绝不下贱。”其次,他又有着“淳朴、高贵的品质”。沙威由于自己“错误”地告发了市长,因而向他道歉,表现出一种知错认错的坦诚与直率。第三,沙威的行为,是受良心制约的。在戈尔博老屋一带,沙威发现了冉阿让,但并不确信,还存在疑虑。第一个疑虑是上级的指示,不能违法逮捕,否则会受到处罚。第二个疑虑就是“良心的指示”,他怕抓错了人,受到良心的责备。只是这些疑虑出现在沙威身上,本身非常让人不解,但无疑这也是善良本性的表现,虽然沙威自己并没有察觉到。另外,小说里归在沙威名下的品质还有:正直、诚实、老实、自信、忠于职守,以及由忠于职守派生出的忠诚,另外还有刚毅、规矩、严谨。
      这样的双重性格至少部分来源于莎士比亚的《李尔王》里的爱德蒙。在戏剧中,爱德蒙唯利是图的性格特征主要体现在对待哥哥爱德伽,对待父亲葛罗斯特以及对待爱情这三者的态度上。爱德蒙是庶出,他是个“没份儿继承遗产的私生子!”他为了得到“合法的爱德伽”的产业继承权,巧用“离间计”,拿一封被认为是爱德伽笔迹的信――这封信上有对葛罗斯特大不敬的言辞――故意让老父亲看到,然后一边为爱德伽开脱,一边却说:“可是我常常听见他说,儿子成年以后,父亲要是已年老,他应该受到儿子的监护,把他的财产交给他的儿子掌管。”爱德蒙让老父亲误会哥哥爱德伽,自己却又表现得关心哥哥,不让别人怀疑到自己的用心。他又巧施“苦肉计”,他对自己刺了一剑,高叫“救命”,然后放走爱德伽,让爱德伽感激他的同时让老父亲更痛恨爱德伽的“残暴”。这样他便骗取老父亲的信任并且让哥哥永远都得不到解释的机会。爱德伽的遗产继承权就被他用奸计一步步骗得了。“在金钱关系的影响下,子女对生身之父也是利欲熏心忘恩负义。”在取代爱德伽而成为合法的继承人后,爱德蒙并没有就此而满足,而是得到了机会把父亲葛罗斯特的财产与爵位一起抢了过来。爱德蒙的计谋在他们身上能得逞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对丈夫无情的高纳里尔和里根两姐妹也会被爱德蒙吸引并对他深刻热爱。最终,爱德蒙毁了这两姐妹,甚至几乎毁了周围所有的人,这些受害者的名单包括国王李尔、李尔的三个女儿、李尔的仆从、爱德蒙的父亲以及其他臣僚。
      沙威的残酷和爱德蒙的冷酷既有相似也有不同。他们都想毁灭周围的一切,用强有力的手段来达到目的。爱德蒙是彻头彻尾的虚无主义者,而沙威则是深受虚无主义的影响。然而,对爱德蒙的形象解释成“一个受排斥,受歧视的特殊的社会阶层捍卫自己正当权益的勇敢的呼声。爱德蒙所能做到的只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郁积的愤怒一旦宣泄,便一发不可收拾。正是由于家庭社会尤其是父亲对他的歧视,才导致戏剧中爱德蒙走向极端”。不能说完全不适当,但这样的解释就是简化了爱德蒙的复杂性格。显然,即使爱德蒙拥有了财富、权势并且也不是庶出,他依然还是会用他的智计毁掉周围的人。沙威也是这么想的,即使在他心中无比崇高的长官“市长大人”,他不也是用告密的手段将之摧毁吗?更不用说对待穷人、苦役犯、小偷、妓女了。“唯有在我们感观、感知中可获得的、亦即被我们亲身经验到的存在者,才是现实的和存在着的,此外一切皆虚无。因此,这种观点否定了所有建立在传统、权威以及其他任何特定的有效价值基础上的东西。”①
      事实上,沙威的智力没有爱德蒙高,也比不上爱德蒙坚强。只是他们的伤害行为都是他们想象出来的,但是在实施的过程中,沙威显得较为机械木讷,甚至死板,而爱德蒙则充满了“自然”。马吕斯报案时见到的沙威是这样的:方脸,薄唇,显出一种坚定的神气,灰色的、浓厚的鬃毛,样子凶残,目光能把你的衣袋翻开,它仿佛是会搜索的。马吕斯感觉到,他那种凶恶可怕的神气,比起容德雷特也差不了多少。不仅外表丑恶,沙威的内心也是有十分凶残的一面的,在巴黎戈尔博老屋一带追捕冉阿让时,沙威的手法表现出一种残忍的乐趣。当发现冉阿让进入一条死胡同时,他立刻派兵把守住了出口,自己从后面步步紧逼。一切布置停当,却是“缓步前进”,而不是立即着手抓捕。这是在“故意放他的冤家对头东游西荡,明明胜券在握,却拖延下手的时刻;眼见目标陷入重围,却又盯着它自由行动”。这一切对他来说,是一种乐趣。
      黑格尔对于典型形象的理论可以对沙威做出非常适当的解读。黑格尔非常强调塑造典型形象的“多方位”、“多层次”、“多侧面”的重要性,他称这种重要性为“内在的丰富性”②。爱德蒙一出场就宣称“大自然,你是我的女神”,但他的“自然”则是别人的“不自然”,沙威凶残,但不够冷酷,爱德蒙则是莎士比亚作品中最为冷酷者。爱德蒙虽然准备要娶两姐妹为妻,但是他是否爱过任何一个人仍然是一个问题。当爱德蒙想起已经死了的姐妹是这样的“我与她们二人都有婚约;我们三人现在一瞬间都结合了起来”,这种语气所透出的冷漠令人惊叹不已。
      只是爱德蒙失败以后,他并不是真正要杀死李尔和考狄莉娅,因为这样做于事无补,所以他要让人阻止毫无意义的事情。只是这一逆转由于戏剧的反讽使这一挽救措施实行得太迟而救不了考狄莉娅。他倾听自我:“我挣扎着活着,还想做些善事,尽管这与我的本性有违。”所以爱德蒙严重影响了沙威。沙威后面感动于冉阿让的拯救而自杀,许多评论家并不喜欢这一行为。学者们对此大多认为要么是人道主义的最终胜利,要么是完全不可思议的超出“自然”的行为。
      但事实上这完全是爱德蒙式的虚无。“虚无主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最高价值的自行贬黜。”③在莎士比亚的阴影下,沙威客观地把自己当做一件艺术品进行思考,但是他仍然具有情感,并感受到甚至受累于这种情感,而爱德蒙早已麻木。爱德蒙与剧中最富有情感的李尔见过两次面,两个重要的主角却从来没有过一句对话。最冷酷者与最具有感情者有什么可说的呢?冷酷的沙威却与仁慈的冉阿让辩论过甚至长谈,对自身的价值进行了多方面的思考,竟然得出了真理。“反对价值的思考,并不是说要为存在者之无价值状态和虚无缥缈大肆宣传,而倒是意味着:反对把存在者主体化为单纯的客体,而把存在之真理的澄明带到思想面前”④。他们都是自由自我的艺术家,沙威的自杀显然是通过了智力和想象去自我转换。但《李尔王》的结局并没有超越尘世的意味,即使李尔怀抱着死去的考狄莉娅这一惨景,强有力的批评家约翰逊博士都宣称不能承受。而雨果的沙威终于在爱德蒙无时无刻的缠绕下,最终有了摆脱。李尔的死对他本身来说是一种解脱,但不是对幸存者爱德伽、奥本尼及肯特的解脱――对读者也不是解脱。李尔死去的方式令他的臣民难以接受,而读者所分担李尔的苦难太过沉重无法释怀。而《悲惨世界》中的沙威,其终局则似乎摆脱了莎士比亚的影响,让所有人都如释重负超越尘世。
      
      二
      显然沙威最后自我了结的行为过于让人惊奇了,其动机又非常复杂。这至少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沙威应该自杀吗?这个问题的基础则是沙威有罪吗?爱德蒙毁灭周围的一切,包括他自己。他的破坏性和行为的结果一目了然,但他直到死去的一刻仍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将会永远地死去,或者他认为他的死至少是“自然”的。而沙威的破坏性在哪里呢?他的毁灭对象直接是头上戴有人道主义光环的冉阿让。沙威对于小偷、窃贼及反叛的强烈憎恨,使他每当冉阿让要打开光明之窗时,沙威都一次次地将它关闭。即使是市长冉阿让,沙威也要将他送入监狱;但是当沙威被起义者抓住,冉阿让也争取到了处决他的机会时,天使冉阿让却毅然地将他放走了。这一举动深深地撼动了沙威,他没有被芳汀那伟大的母爱所感动,没有为冉阿让悲惨的命运生出一丝怜悯,但这一时刻,他以为生命的大门即将关上时,冉阿让却宽容了他,为他将生命之门开启。所以,当沙威放走了背着身负重伤的马吕斯的冉阿让时,他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直至做了令人永久争议的自杀行为。
      那么雨果令人愕然地将沙威处死的情节有没有将他心中的莎士比亚的阴影摆脱呢?这一疑问如果用人道主义的理论是无法解释的。而约纳斯的虚无主义则能较好地解释,他认为,这个世界是知识的反面的产物乃至于化身。它所揭示的是无垠的并且是邪恶的力量,来源于自以为是的能量的灵,来源于统治与压迫的意志。这个意志的无知就是这个世界的精神本质,它跟觉悟与爱毫无关系。宇宙的律法就是这种统治的律法,而不是神圣智慧的律法。能量由此成了宇宙的主要方面,它的内在本质是无知。与此相对,人的本质是知识――对于自我与神的知识:这决定了他的处境是无知之中的潜在的知,黑暗之中的光明,这种关系乃是它在这个世界、在这个黑暗无垠的宇宙中没有伙伴的根本原因。⑤而洛维特宣称:高于人类的天地,完全独立而自足,无限地胜于人间。世界和人间不是对等物。物理世界可以不以人的存在作为参照物被思考,而人却不能离开世界被思考。我们来到世上,我们又离世而去。世界不属于我们;相反,我们却属于世界。⑥在这样的世界里,沙威的自杀妄图离开爱德蒙的影响,而这一自觉的行为,却偏偏受到了爱德蒙的世界的影响。沙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静静地死去,而爱德蒙则最后生死不明。这种处于宇宙与现实两者之间的虚空的文学表现令人惊叹。但也许恰恰如此,才是沙威这一形象令人疑惑丛生、魅力不绝之处吧。
      
      ① [德]海德格尔:《尼采》(下卷),孙周兴译,商务印书馆2004年版,第669页,第670页。
      ② [德]黑格尔:《美学》,朱光潜译,商务印书馆1979年版,第303页。
      ③ [德]尼采:《权力意志》,张念东等译,商务印书馆1998年版,第280页。
      ④ [德]海德格尔:《路标》,孙周兴译,商务印书馆2000年版,第41页,第42页。
      ⑤ Gnosticism, Existentialism, and Nihilism,Boston: Beacon Press. in The Gnostic Religion,2ded.1963,P328.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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