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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师艰辛维权,一起无望的工伤事故最终获赔29万:发生工伤事故如何处理

    时间:2019-02-27 05:29:40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千里求助 快想办法救救我叔叔      2008年9月6日,笔者接到一个外地电话,电话来自四川省安岳县,打电话的人自称李某,是安岳县偏岩乡9村农民。他说,他的叔叔在浙江宁波打工受伤,生命垂危,没人交医药费,医院停了药,走投无路之际,想起平时看报纸,读了笔者所写的为打工者维权的报道,所以向笔者求助,希望笔者写个报道披露一下,也给他叔叔撑一下腰。笔者说,伤者在浙江宁波,相距千里之外。采访十分困难,最好还是找宁波当地媒体。但对方却说,他只相信笔者,所以无论如何要求笔者为他叔叔想想办法。
      笔者对此确实感到很为难。因伤者在千里之外,无法采访,如果报道不实。反而弄巧成拙,起不到帮助伤者的作用。于是笔者向对方解释,建议他们运用法律武器,走司法程序,在事故发生地或者从安岳请个律师处理。李某说,他叔叔在宁波当地找过律师,但代理费要价太高,开口就要赔偿总额的30%,一点也不少。现在伤者在医院住不起,已经停药,危在旦夕,急需要钱治疗,根本拿不出钱请律师。李某说,他叔娘还担心当地的律师受地方保护主义影响,拿了钱不办事那就惨了,无奈就从安岳老家请了个能说会道的亲戚赶去宁波。谁知这个亲戚不会说普通话,到了宁波啥子事情都办不成,连施工老板都找不到。李某说,实在没办法,这才想到笔者,希望笔者能给他叔叔想点办法。他说,他相信笔者办法多,一定会有办法。
      笔者推托不过,答应给他联系一个律师。李某表示同意,并希望越快越好,因为他叔叔确实性命攸关,等不得了。
      笔者经多方打听,联系上了资阳市东安法律服务所法律工作者杨维彬。笔者曾多次写过杨维彬替打工仔维权的报道,对他比较了解。当笔者把情况向他说明以后,他当即表示愿意接案。不过代理费问题,还没有准确的答案。
      因为,伤者在宁波那边的情况根本不清楚,能不能获得赔偿还是未知数。伤者治疗,已处于困境,其亲属在宁波,无法签订委托合同。也提供不了代理经费,甚至连基本的差旅费都拿不出,从资阳到宁波。差旅费都要几千元,如果赔偿无望,代理人则要担“赔本”的风险。尽管这样,以为弱者维权为己任的杨维彬,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笔者的请求。决定担着风险,在对方没有拿出一分钱的情况下,于9月8日乘飞机赶到了宁波。
      
      咄咄怪事 工人受伤老板却人间蒸发
      
      9月8日傍晚,杨维彬赶到宁波市第六人民医院,见到了伤者的妻子姜永福及其子女。据姜永福说,伤者名叫李瑞忻,今年54岁。几年前,李瑞忻的儿子和女儿都到浙江宁波打工,基本在宁波站稳了脚跟。2006年便把父母也请到宁波,母亲姜永福做饭料理家务,李瑞忻则和儿女一样,也在宁波找了一份打工的活儿,主要是做泥水工。2008年农历7月15日(公历8月15日),安岳农村有个风俗,要给逝去的父母烧纸,李瑞忻率全家回到安岳,给逝去的父母烧了纸以后,准备继续去宁波。临出发前,李瑞忻却突然患肚子痛,在地上打滚,左右邻居说这是不好的兆头,叫他不要去宁波了,但过了两天肚子不痛了,李瑞忻还是坚持去了宁波。到了宁波后。一位四川老乡给李瑞忻介绍了一个工作。在宁波市江口镇一个窖厂当泥水工。8月28日上午10时许,李瑞忻在厂房里施工,站在一条木凳上抹灰。据现场工友说,李瑞忻弯腰用铲子从地上铲浆时,没想到铲子木柄突然断了,李瑞忻身体失去重心,一个“倒栽葱”从仅有一米多高的木凳上跌下,当即就人事不醒,工友迅速将其送到宁波市第六人民医院,诊断为颈椎骨折,颈椎以下整个身体失去知觉。
      李瑞忻受伤后,施工方给医院交了6000元医疗费,以后就再不管了。姜永福及子女找老板,老板却躲着不见,找当地律师,律师开口就要几万元代理费,无奈姜永福打电话给安岳老家,叫老家去个“能干”的人,以便找老板说事。姜永福的堂哥赶去宁波,但因语言不通,既不会说普通话,也听不懂当地语言,连续四五天连“门”都摸不到。医院一再催促交钱,姜永福走投无路,只好又给老家打电话,叫老家的人想办法,老家的人求助于笔者,于是笔者联系了杨维彬。
      了解情况后,杨维彬当即找到医院主治医生,通过主治医生又给医院负责人做工作,请医院从人道主义出发,尽力救治伤者,至于费用。一定分文不少的付给医院。医院方面称,如果给伤者动手术,至少要5万元手术费,而且手术能否成功还没有一点把握,只能是延长伤者的生命。但即使不手术,每天的治疗费也在1000元以上,所以医院建议家属把伤者弄走。听其自然。
      杨维彬表示,伤者毕竟是一条生命,不能眼巴巴看着他死,希望医院尽力救治,医疗费绝对分文不少。杨维彬表示,今天天晚了,明天他就找老板,尽快给医院付一部分医疗费。医院见杨维彬说话很坚决。同意继续给药治疗。
      9月9日,杨维彬开始进行调查。令他惊讶的是――竟然找不到施工单位老板。
      据介绍李瑞忻打工的四川老乡说,当时他也是听说那个窖厂需要人,就把李瑞忻介绍了去。但是那个工地谁是老板,他也说不清楚,根本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老板。无奈杨维彬决定到工地现场开展调查。
      那个窖厂在距宁波市30多公里的江口镇乡下,交通很不方便。李瑞忻的儿子有辆摩托车,幸好杨维彬有摩托车驾驶证,便驾驶摩托车,在李瑞忻儿子的陪同下,去了那个窖厂。
      窖厂的情况更加令人吃惊――因为发生了事故,工地已经停工。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杨维彬向窖厂附近的村民打听,村民说。这个窖厂本来早已废弃,据说最近被宁波市一个老板买了下来,准备用来搞“镀金厂”,前不久请了几个工人来修补厂房,听说工人出了事,老板担责赔偿,就停了工,现在人都看不到了。杨维彬再三询问,得知买窖厂的是宁波市一家大酒店的老板,找到这个老板兴许可以有所着落。
      为了下一步索赔,杨维彬还是仔细勘查了事故现场。发生事故的现场凳子还倒在地上,没用完的料浆也还在。厂房约8米高。整个施工现场没有任何安全防护措施。杨维彬估计,这多半是一些没有施工资质的零星施工队伍,老板是谁,只有进城找到那家酒店才清楚。
      于是,杨维彬返回宁波,找到这家酒店老板。老板承认,窖厂是他买了的,但施工却另有其人,他是将工程全部承包出去的,连工带料100万元。协议明确约定,一切工伤事故酒店方概不负责。杨维彬询问工程承包人怎么联系,酒店老板说。承包人有三个,据说都是安徽来的,出了事故以后,承包人就没出过面了,不好找人,说不定是害怕担责,早就跑了。
      听了这话,杨维彬心里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要找到承包人可真就比登天还难了。不过他却没有把自己的担心表露出来,他沉着地对酒店 老板说,出了工伤事故,本来与酒店无关,但是希望酒店老板能提供承包人的联系方式,如果无法联系,或者酒店老板不予提供,那么伤者的赔偿则可能牵涉到酒店老板。
      酒店老板听说自己要担责,不得不说出了承包人之一是宁波当地人,姓陈。找到姓陈的就好办了。
      根据酒店老板提供的情况,杨维彬果然找到了工程承包人之一的陈某。陈某说,真正的承包人是两个安徽人,出了事故以后,他们就跑了,他也没法。他当初只是牵线搭桥帮安徽人揽了工程,他并不是实际上的承包人,出了事他并不负责。陈某说,签订协议的是安徽人,酒店老板可以作证,所以出了事与他陈某无关。
      陈某的话惹怒了李瑞忻的儿女,他们要求陈某赔偿,硬要叫陈某拿钱医治伤者,陈某坚称没钱,双方争吵起来,由争吵而抓扯,由抓扯而打了起来,杨维彬极力劝阻都劝不住,“110”巡警赶来才制止了这场争斗。但陈某表示,就是扒了他的皮,他也不可能拿钱出来赔偿,
      真正的承包人“蒸发”,赔偿陷入僵局。杨维彬顿感问题严峻,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医院问杨维彬交费,听说没找到老板,只好再次宣布停药,
      
      锲而不舍 获赔29万死亦瞑目
      
      奔波了一天半,到9月10日中午也没有找到安徽的老板。难道就这样放弃不成?杨维彬心想,一个造价上百万的工程,难道就没有相关单位的批准么?那个窖厂在江口镇,也许镇上晓得一些情况。于是,他又骑着摩托赶到江口镇,找到镇人大,人大主任说不知道那个窖厂是怎么回事,建议找市上相关部门。
      无奈杨维彬又骑车回到宁波,先找建设部门,建设部门说没有立项,不知道有这个项目。又找安监部门,安监部门说发生事故根本没有人向安监部门报告,当然也就不知道情况了。至于劳动部门更是一无所知,
      市上该找的部门都找过了,都说不了解情况。万般无奈,杨维彬再次返回江口镇,找到街道办事处,办事处一位书记还是叫他去找市上。杨维彬不仅“火”了,说窖厂所在地在江口镇,事故发生在窖厂,也就等于发生在江口镇,现在从上到下都说不知道事故的发生,纯粹是地方政府不作为。造价百万元的工程,施工单位在这里施工,镇上不可能一点儿也不知道。出了工伤事故,政府部门不管不问,伤者现在生命垂危,要钱保命,没办法,只好告镇政府行政不作为。那位书记口气强硬地说:“你告好了!”杨维彬很气愤,当即就在街道办事处写诉状,决心把当地政府告上法庭。诉状写到一半,街道办事处书记见杨维彬真的是把镇政府列为被告,不得不劝说杨维彬不要写了,当地政府愿意帮助杨维彬处理这个事情,叫杨维彬去找镇安监站。并给安监站打了电话。杨维彬觉得“有门”。同意去找安监站。
      安监站设在镇派出所,一位姓马的站长接待了杨维彬。马站长表示,可以支付伤者一定的医疗费,但如何支付,还要协商。9月11日,镇安监、劳动保障部门将那个姓陈的老板叫了来,一起协商,姓陈的老板说同意支付伤者一定的医疗费,杨维彬以伤者可能造成一级伤残为由,提出了80余万元的赔偿金,安监和劳动部门异口同声说不可能,最多给解决10余万元。并且这还得等十天半个月,因为找不到其他老板,这钱一时半会拿不出来。
      杨维彬感到很纳闷,找不到老板,安监和劳动部门凭什么组织协商。这中间一定有隐情。杨维彬倍感质疑,坚持80万元的赔偿。安监和劳动部门说,如果杨维彬要坚持,安监和劳动部门就不管了,让他去找老板。杨维彬也火了,他当即表示要以非法施工控告建设、安监等部门,安监和劳动部门口气软了下来,一再表示愿意做工作。9月11日协商一天未果。9月12日,继续协商。
      这天,从早上协商到晚上,以陈某为代表的施工方终于同意赔偿29万元。但有个条件,鉴于医院明确认定伤者已无法手术,没有继续治疗的必要,因此,施工方要求伤者办完了出院手续后,他们才付给29万元赔偿。
      最后,经征得伤者本人同意(伤者脑子有意识)及家属签字同意后,医院办理了出院手续。9月23日施工方终于全额付给了29万元赔偿金。
      事后杨维彬才从镇上一位知情者那里得知,这个案子之所以出现这种局面,是因为工程承包人之一实际上是安监站一名干部的亲属,如果不是杨维彬的努力,李瑞忻哪可能获得赔偿哟!
      在杨维彬的努力下,李瑞忻终于获得了应有的赔偿。李瑞忻自知不久于人世,他提出,就是死,也要回老家。为此,亲属决定把他弄回安岳。但是运输又成了难题。如果从当地乘火车或汽车,一路上都十分麻烦,在医院租用“120”救护车,医院提出租金4万元。租民用车。很多司机又不愿意,原因是怕伤者死在路上亲属要找司机的麻烦。
      对此,杨维彬又积极帮助找车,并与司机签订了协议。协议约定,路途伤者发生意外,绝不找司机的麻烦。最终以12000元的价格租了一辆专车,从宁波将李瑞忻拉回了安岳。
      回到老家不久,李瑞忻就死了。他死得很安详。因为,他毕竟回到了自己的老家。而且,他死之前,原本没有多少赔偿希望的时候他很感绝望,当得知获得了29万元赔偿时,他曾经满意地露出了笑容。最后他又回到了老家,他感到,自己没怎么拖累亲属,没怎么拖累儿女,死亦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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