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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畸形 [畸形母子情]

    时间:2019-02-10 05:41:23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母子冲突 亲和性 离心性 恋爱无能 个性无能 文化原型   摘 要:母子冲突的文学主题自古有之。劳伦斯小说《儿子与情人》和米兰・昆德拉的《生活在别处》也同时体现了这一古老的主题。由于婚姻生活的不幸,直接或间接地造成了母亲与儿子之间的爱恨缠绵的冲突。畸变的母爱使得儿子在本应属于自己的生活天地中失去了自主性与独立性,产生了人性的悲剧。
      
      劳伦斯的《儿子与情人》和米兰・昆德拉的《生活在别处》是两部来自不同国度的小说。它们在内容表现和艺术风格方面都存在着差异,但它们共同体现了一个古老的文学主题,那就是母亲与儿子之间的爱恨冲突。
      劳伦斯是本世纪最富有创见的作家之一。他是一位天才,他的天才表现为奇迹般敏锐的洞察力、悟性和理解力。他的成名作《儿子与情人》敢于突破十九世纪前辈作家的创作传统,以其独特的视角、抒情的风格、细腻的笔触、大胆的心思,深刻地展示了故事主人公的复杂内心世界,描写了母亲与儿子之间爱恨缠绵的矛盾冲突,倾注了作者对畸形母爱的真实感受,倾诉了儿子因此而造成的心灵苦涩与挣扎。米兰・昆德拉已经成为当今具有世界声誉的大作家。他的小说常常给人提供咀嚼和思索的巨大空间,耐人寻味,余味无穷,让人在文学美的陶醉之中,更有着哲学层次上的思索、领悟、通融和豁然洞开。《生活在别处》也不例外。在这部小说中,作者以他深邃的思想、丰富的内涵、理性的意识和机智的语言,将母亲与儿子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呈现在读者面前。渗透了作者对现实人生的思考与探索以及对理想世界的渴望与追求,它启迪我们从中发现点什么,领悟点什么。
      夫妻冲突成为母子冲突的推动因。自古以来,妻子与丈夫的美满结合共同营造了一个温馨的家庭港湾,而他们之间的和谐的情感将是保持其安详平静的砝码。生活需要情感的甘霖来浇灌,家庭需要温暖的泉水来滋润。一旦夫妻的婚姻生活发生了危机,家庭将不再拥有平静与祥和,生活顿时失去了五彩的光环,阴霾笼罩整个大地。在夫妻的矛盾冲突中,妻子作为弱者失去了她渴望得到的东西,失去了生活的支撑与依靠。为了填补由于对丈夫的失意与绝望而造成的感情的真空,妻子把目光投向了儿子,企图从儿子身上得到她本来应当从丈夫身上得到的爱,以谋求自己心理上的平衡,这便导致了日后母子之间的爱与恨的矛盾冲突。
      小说《儿子与情人》中的女主人公莫雷尔太太出身中产阶级,受过良好的教育,知书达理,说一口标准的上流社会英语。她情感丰富,对爱情抱着美好的愿望。在一次圣诞舞会上,她与热情潇洒的瓦尔特・莫雷尔一见钟情,后结为夫妻。瓦尔特来自矿工阶层,十岁就开始做童工,终日在黑暗、潮湿的坑道里干着非人的苦工,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他满口俚语,感情上无法与妻子共鸣。当初,莫雷尔太太并未意识到下嫁矿工会失去中产阶级的社会经济地位和交际活动。婚后,繁重的劳动、危及人身的工矿事故摧残了莫雷尔的肉体;经济的贫困、家庭生活的重担又使他在精神上陷入了忧愁与苦闷之中。于是,他开始酗酒,变得粗暴蛮横,把一腔怒气和怨恨发泄到妻儿身上。对妻子来说,她失去了一个丈夫应有的温柔与体贴,变成了一架冷酷的“工作机器”。残酷的现实粉碎了莫雷尔太太少女时代的美梦,她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中维持着贫困的家庭生活,抚养着幼小的子女。夫妻间爱情的失落使莫雷尔太太备感孤独,她把自己的希望和感情都寄托到儿子们身上,希望让儿子们来代替丈夫的位置。此时,母爱发生了畸变。莫雷尔太太对儿子的情感中含有对丈夫的爱的渴望,融入了男女之间的性爱意识,从而使自己在情感上离不开儿子,为以后的母子冲突埋下了种子。
      在《生活在别处》中,玛曼的婚姻完全是一种交易。她委身于一个刚毕业的年轻工程师,学会了享受肉体存在的乐趣。她赞扬年轻工程师的快乐无忧,钦佩他那迷人的不负责任,并把这当作他们的爱情。在工程师的面前,也许是出身优越的缘故,她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她希望新的生活的开始,希望这种生活会成为一个永久的现实而不是一个完全靠不住的允诺;希望工程师能把一个爱情故事变成一个真实的生活故事。但工程师并没有结婚的打算,因此,对于玛曼的怀孕,他表现出了极度的反感与冷漠。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玛曼求助于自己的父母。经过一场谈判,工程师权衡利弊得失,同意举行一次体面的婚礼。为此,他可以欣然接受一大笔嫁妆,这使一文不名的他有了住房和日后建立起自己的建筑公司。玛曼知道,如此渴望爱情冒险的工程师却害怕生活冒险,不愿和她一起遨游生活的灿烂星空。她的女性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作为报复,她将丈夫踢出了自己生活圈外,全身心地关注起了自己腹中的胎儿。玛曼生下儿子后,她如痴如醉地爱着他,为他取名雅罗米尔。在儿子成长的日子里,她使出浑身的招数关怀着他,完全漠视丈夫的存在。丈夫被征召前线,她认为这是历史给她的安慰。后来,工程师死了,玛曼在急匆匆中开始的婚姻又急匆匆结束了。在她的心目中,儿子成为她生活的全部。
      亲和性与离心性构成了母子冲突的双重性。在母亲与儿子的冲突中,交织着血缘亲情的爱与恨。由于夫妻感情不和,父亲抛弃了妻子和家庭,独立于自己的生活天地中。母亲在孤独寂寞中,将情感寄托在儿子身上,她成了一个“被迫从精神上遗弃了丈夫,而把全部的爱倒向了儿子的母亲,渴望从儿子身上捡起失落的青春的梦的母亲,一个无可奈何的母亲”。实际上,母亲对儿子的依恋是女性特有的深层的情感心理需求的反应。在女性的深层意识中,她们需要有可以依靠的东西,难以摆脱与生俱来的情感依赖。美国著名的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在其“需求层次论”中指出,人在其健康发展过程中有着不同层次的基本需求,首先是生理和安全的需要,其次便是爱与归属感的需要。对于失去了情感依恋的母亲来说,她对爱与归属感的需要尤为强烈,只有把儿子当作情人,她才能获得本能中对异性的爱的饥渴的替代性满足。但是,她自己所具有文明意识、社会家庭的伦理道德观念,母亲对儿子的责任感以及母爱的神圣使命,又使得母亲无法与儿子建立起实质上的情人关系。她纠缠于本能需要与社会道德伦理规范的矛盾冲突中,郁郁寡欢,无法自拔,不得解脱。而儿子与母亲有着一种天然的情感心理纽带,在与母亲朝夕相处的情况下,他也依恋着母亲。当他长大后,他需要确立自己独立的生活世界,他要求精神独立并仿效父亲,母子之间冲突的离心力开始出现。儿子试图摆脱母亲的控制,一次又一次地和母亲发生冲突,并最终以悲剧告终。这样,母子之间的情感的亲和性与离心性作为无法抹去的因素始终处于他们的关系之中,无法调和。
      在《儿子与情人》中,莫雷尔太太把自己的希望和情感寄托在儿子们身上。最初她钟爱长子威廉,不幸威廉早夭,她便把全部心血倾注到保罗身上,母爱发生了畸变。莫雷尔太太把儿子作为自己情感寄托和精神爱恋的对象,沉溺于对儿子的情爱,并进而企图占有儿子的全部感情。这体现在她对儿子既爱又恨又既快活又甜蜜既焦虑、又妒忌的心态。在她的眼中,儿子变成了她的情人。她羞答答地打扮好,与儿子一同笑盈盈地出游。平时,她会因儿子不在身边而感到莫名的烦恼,也会因儿子与其他姑娘在一起而产生怨恨。她嫉妒而夸张地把米丽安比作吸血鬼。为了击退米丽安的进攻,永远地占有儿子,母亲向儿子山盟海誓:“我从未――保罗,你知道吗――我从未有过丈夫。真的,从未有过。”保罗轻轻地抚摸着母亲的头发,吻着她的额头,“我不爱她,妈妈。”保罗柔声地说,他低下头来,难过地将脸埋在母亲的肩上。母亲回首往事,感到最幸福的并不是她与丈夫在一起热恋的日子,而是与儿子一起出游的时刻。保罗自幼体质孱弱,很少与其他男孩来往。他耳闻目睹的多为母亲的言行,母亲的生活方式深深影响了他。他渐渐从情感上、精神上取代了父亲的位置,与父亲处于一种敌对状态,而对母亲则扮演着温情的情人的角色,整个心灵似乎总在关心着她。母亲畸形的爱直接触发了儿子对母亲超出常规的下意识的爱。他觉得只有和母亲在一起才有真正的快乐。由于母亲占据着他的心,他无法与情人米丽安达到感情上的和谐与互通,他的恋爱宣告失败。在极度的痛苦与烦恼中,作为对母亲的反抗,他投入了有夫之妇克莱拉的怀抱,单纯地索取肉体上的爱。可是,母爱的枷锁过于沉重,他最终还是回到母亲的身边。他知道,只要有母亲在,他就不可能和别人全心相爱。他丧失了自己作为一个青年男性在精神上与情感上应有的独立与自主,从而陷入了灵与肉相背离所引起的心灵的痛苦与挣扎之中。
      在小说《生活在别处》中,玛曼在爱情无望的困境中,将情感投向了腹中的孩子。她向往着一种没有父亲参与的母爱。听着儿子悦耳的号哭声,她身心充满了自豪。哺乳儿子为她带来了极大的宁静的幸福和极大的幸福的宁静,母亲和儿子沉浸在无限的安宁之中。丈夫企图与玛曼重归于好,可是她已无法做到,丈夫带给她是激情、冒险与不安,儿子却给她充满幸福的宁静。她依恋儿子以求得安慰,儿子成为她的一切。母爱在雅罗米尔身上到处都留下了痕迹,它粘在他的衬衣上,他的头发上,他装课本的书包上,甚至他读来消遣的书上。在雅罗米尔成长的过程中,玛曼始终以自己超重的母爱将他重重包裹起来。她视雅罗米尔为唯一使她在床上感到幸福的男人,她对仅有五岁的儿子说:“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在我的生活中很少有男人,作为一个妈妈我是幸福的,但妈妈也是一个女人。”这些半吞半吐的字眼具有一种罪恶的诱惑力。以至于儿子出乎意料地回答她:“妈咪,我并不是您所想的那么小,我理解您。”当然,儿子只是想对母亲表示他渴望分担她的全部忧伤,但这也使人看到了危险的深渊。雅罗米尔长大后成为一个诗人,他试着和一个女大学生谈恋爱,但是对母亲的罪恶感使得他怎么也不能和她和谐相处。作为独生子,面对着早早孀居的母亲的深沉而没有理智的爱,他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高度警惕的慈爱的母老虎守护在他的身边”,像一个黑色的幽灵压迫着他。雅罗米尔拼命地想甩掉母亲的面孔,可是背叛母亲的罪恶感使他望而生畏,他像一条系着长皮带的狗在这个世界上行走,甚至当他走得很远很远,也还会感到脖子上的项圈。他封闭自己的心灵来反抗母亲,甚至在母爱袭来时逃跑。他想逃出母爱的控制,到外面去参加革命,但是他无法甩掉她。他患了肺炎,临死告诉母亲:“你是所有女人中最美丽的,我一直都是最爱你。”他到死也没能摆脱母爱的控制。
      儿子恋爱失败与个性失败是母子冲突的后果。母爱是人世间最伟大、最纯洁的爱,象征着无私的奉献和给予,但当这种爱演变为情爱时,则标志着母爱的畸变与沦丧。本来,一个生命从其降临世间起就无法逃脱父母的影响,他需要父母,情感的依赖性使其几乎没有自我而成为父母的影子。母爱将在儿子的成长过程中烙下永远不能抹掉的印记。但当这种爱超出了自己的界限时,就会给儿子造成身心的缺陷。当他们长大成人时,他们却失去了恋爱能力,因为母亲作为他们生活中最强大的力量牢牢地控制了他们……这些年轻人一旦与女子接触便趋向分裂。母亲与儿子,既是母子又是情人,母亲对儿子的爱恋控制了儿子的一切情感,支配着儿子的灵魂;儿子接受畸变的母爱,对母亲的情感作了积极的回应,沉醉其中无暇他顾。然而,男孩总是要长大,他的心态是健康的还是病态的,他的人格是完整的还是被扭曲的,他长大后是成为一个身心健康的强者还是患有心里缺陷的弱者,这些都将在他的成长中确定。
      保罗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畸变的母爱之下,他被要求像一个完全成熟的男子从心底依恋妻子那样在绝对清醒的情形下依恋他的母亲。这无疑阻碍了他身心的正常发展,使他不能自由全身心地去爱另一个女子。即使他偶尔与女友约会,也缺乏主动精神,不能给予,不懂进攻。保罗与米丽安相处了很久,可是他们仍然停留在精神恋上,因为母亲一直横在他们中间。保罗等待着米丽安唤醒他的男性力量,等待着她的给予。可一旦米丽安要爱抚他、亲近他时,他又感到痛苦不堪,认为这是不健康的。他指责米丽安是个修女,他把那令人屈辱的软弱与压抑感归罪于米丽安,认为都是她的错,并重复母亲对米丽安的指责:“你老是吸取,吸取,好像你非要用爱来填补不可,因为你某个地方出现了短缺。”实际上,保罗自己是个清教徒,他把爱看成是排除肉欲的精神恋。后来,保罗意识到自己非正常的性变态心理,为了同这种性变态作斗争,他抛弃了精神型的米丽安,与克莱拉同居了。克莱拉对他有一种袒露的、性感上的吸引力,一时间他的生活在纯粹的肉体的狂喜之中,从这种狂喜之中寻找某种安慰与派遣。不过这也是暂时的,过去他不能献身于米丽安,现在他同样不能献身于克莱拉。因为保罗不具备成熟的人格,他不能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把成熟的爱给克莱拉。保罗在精神上不依恋克莱拉,在肉体上的沉溺只是他变态的性心理力图自我平衡的结果;在新的痛苦中寻求新的解脱。对于保罗来说,性必然是一个长久的伤痛,因为母亲从他那里夺走了她本对之无权的东西,同时运用她的巨大影响力来阻止她的儿子给一个女人她如此妒忌地据为己有的爱。儿子对母亲表示忠诚的方式便是和另外两个在他生活中起重要作用的女人断绝关系。可以说,畸形的母爱剥夺了保罗作为一个普通男性神圣的爱的权利,使他陷入持久而深沉的恋爱无能的危机之中。
      对于诗人雅罗米尔来说,他始终处于理想与现实的两难选择之中,投身何方,祸福、吉凶、生死都难以预料。在与母亲的矛盾中,雅罗米尔追求别处的生活,追求自由和自主。在母亲的控制下,他缺乏与女孩交往的能力。当姨妈问他同女孩的关系时,他心中充满了愤恨,因为这个问题触到了他的痛处。“女孩”这个词对他来说就像“孤独”和“失败”这些词一样令人沮丧。在与情人约会中,母子之情犹如一堵无形的高墙横在他们中间,使他们感到若即若离,无法逾越这道屏障,去实现完整的自我。看着母亲歇斯底里的喊叫,雅罗米尔吓坏了,一种深沉的罪恶感传遍全身。他焦急地跪在她的床边,抚摸着她那湿润的脸颊。他以自己的爱的悲剧向母亲谢罪。与红发女郎的爱情是雅罗米尔追求崇高理想、摆脱母亲的羁绊的又一次挣扎。这个孱弱、消瘦、贫穷、衣着寒酸、说话��嗦嗦的并不十分可爱的姑娘,却得到了雅罗米尔如火如荼的爱。雅罗米尔要寻求的是属于自己的爱情,而这是不能从母亲那里得到的。但面对着母亲淌满泪水的脸,他又感到他对母亲的疏远破坏了他们生活的和谐。他开始对母亲讲起自己的恋人,并热烈地强调她的朴实和善良。可是母亲并没有因此而让他去寻求自己的生活,母亲与儿子冲突愈演愈烈。雅罗米尔渴望从爱情中实现自己的理想意识:承认自己是个男人,并在情人的帮助下进入成人的行列,以此与母亲抗争。在爱情守护神的鼓舞下,雅罗米尔走过了一生最辉煌的时代。最后,在爱情无望的情况下死在了母亲的怀抱中。
      莫雷尔太太对儿子的母爱是一种具有强烈侵犯、占有、破坏倾向的母权意志的反映,它侵占了保罗独立与完整的个性,造成他的个性的失败,使他沦为“个性无能者”。无论他跟什么事物接触,他总觉得非常别扭。上学对他来说就是活受罪,当要走进社会时,他感到羞怯畏缩、十分苦恼。他不愿到外面闯荡世界,离开家,离开母亲。对于他来说,他的野心无非是在离家近点的地方,安安分分地干活,等父亲过世以后,就跟母亲同住一所小屋。在畸形的母爱的保护下,他没有长成真正的男子汉,只要有母亲在,他的男子汉的气质就不能确定。母亲对儿子生活的横加干涉,破坏了儿子个性的完整与独立,损害了儿子的自我存在价值。
      雅罗米尔的母亲为了孩子的成长,不惜牺牲一切。她的守寡与孤独,她的情感的丧失,使她完全把孩子当作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客观上,母爱激发了孩子的种种感情。他的早熟、他的聪颖、他的洒脱和超越,无不渗透着母爱的甘霖。然而,母爱的无可遏制的畸形发展,也成为孩子成长的制约和羁绊,它像牢笼一样困住了孩子的身心。雅罗米尔从小就沉迷于诗的世界,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他与女孩交往,为了避免在约会中出现尴尬的沉默,就事先从各种诗歌中抄一些诗句,以此冒充自己的观察。可到最后,他总是放弃,结果使得约会变得痛苦不堪,不得不怀着沮丧的心情告别。庆幸的是生活在新旧社会交替中的雅罗米尔,对于自主自立的追求,使他不自觉地切合了社会革故鼎新的发展节拍,形成了社会理想与个人追求的有机结合。如果没有别处生活的召唤,雅罗米尔只能成为平庸生活的奴隶,忍气吞声地在扭曲了母爱中苟且偷生。可惜,他没能完全摆脱母亲进入成人世界,生命就结束了,他的悲剧同样震撼人心。
      母子冲突的文化原型可以追溯到古希腊神话。早在希腊神话的前俄林波斯神系中,地母该亚生下儿子乌拉诺斯,一手把他带大成人,并与之结合,生下最初的种族提坦巨人。乌拉诺斯做了天神以后,背叛他的母亲兼妻子该亚,把他的儿子全都投入地狱。该亚对此深恶痛绝,为了对乌拉诺斯进行报复,她给最小的儿子克洛诺斯一把镰刀,让他去阉割父亲。克洛诺斯掌权以后,把自己的孩子一一吃掉,幼子宙斯是在母亲的抢救下逃脱掉被吞食的命运的。宙斯藏在山洞中,由母亲和祖母养大。这件事再次激起地母该亚的愤怒,她鼓动孩子宙斯夺取父亲的权力。母子冲突交织着血缘亲情的爱与恨。由于父亲对家庭没有责任,母亲关怀儿子的成长,把情感寄托在儿子身上。儿子长大后,精神独立,仿效父亲,排斥母亲,引发母子冲突。母子冲突的极致是弑母,典型的代表是俄瑞斯特斯杀母。俄瑞斯特斯为了维护父亲的权威,在姐姐厄勒克特拉的鼓动下,杀死了母亲。
      欧里庇得斯的悲剧《美狄亚》,揭示出了妇女地位丧失后的母子冲突是由夫妻冲突和男女地位不平等引发的。从母子冲突的神话原型中,我们可以看到,冲突的实质其实是两性权力文化之争。母子冲突包含着反抗男性社会的寓意。两个母亲都是有文化的家庭妇女,因此较之没有文化的劳动妇女,她们有更强的个体意识,可偏偏她们被禁锢在家庭中,没有社会地位。在家庭这个小世界里,她们没能得到丈夫的尊重,情感也不得满足,男性世界藐视她们。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便非常个性化地从自我的感情出发去抵触、反抗世界,紧紧抓住儿子,通过控制儿子来补偿自己丧失的地位、权力、感情和尊严。成长中的儿子生活在母亲病态情感的关怀下,不能明了这是为什么,因而他们也就成了父母冲突、社会冲突的牺牲品。
      (责任编辑:水 涓)
      
      作者简介:李霞(1963- ),河南安阳工学院外国语系副教授,英语语言文学硕士,主要从事英美文学和英语教学研究。
      
      参考文献:
      [1] 戴・赫・劳伦斯.儿子与情人[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1987.
      [2] 冯季庆.劳伦斯评传[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6.
      [3] 劳伦斯评论集[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5.
      [4] 米兰・昆德拉,生活在别处[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9.
      [5] 约翰・默里,妇人的儿子:D・H・劳伦斯的故事[M].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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