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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资文学的青春地图】 小资文学

    时间:2019-02-11 05:33:53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小小资,顾名思义,小资的小资,用时髦的话语叫做“后后小资”,中国校园的小布尔乔亚也。小小资,出生在小家碧玉之家,长在樱花小河之畔,源远流长,其师奶张爱玲,其师母陈丹燕,师姐安妮宝贝。走进中国的中学大学校园,长在红旗下,身着流行时装,迈着小碎步者,是女小小资。穿梭于街头小巷,沉迷于地铁酒吧,背跨黑色背包,行色匆匆,目不斜视者乃男小小资。
      正如最彻底描绘了旧上海的声光电影的张爱玲的《倾城之恋》等成为老小资的最爱,陈丹燕《上海的风花雪月》《上海的金枝玉叶》《上海的红颜遗事》是小资的经典,张悦然同学的《十爱》《葵花走失在1890》简直是一幅八十年代出生的校园小小资生活、情感的宣言书,一切有关小小资的元素――理想、追求、着装、起居、爱情――在这些小说中都能找到。
      
      没有结局的爱情
      ――小小资眼里的爱情地图
      
      在小小资的眼里,青春是一场暗红色的疼痛。
      青春是一次没有起点没有终点的爱情之旅,爱情是小小资的唯一行李,不谈爱情,不如死去。相遇相爱相互离去是这次旅行始终不变的唯一主题。对于小小资来说,谈一次恋爱就像是做一次梦,在梦中可以发生各种各样的爱情故事,可以放逐虚伪和丑恶,放飞美好和希冀,追逐漂浮在俗世尘间的晶莹剔透的泪珠,凄婉而易碎。
      阅读张悦然的小说就是一次体验青春爱情痛并快乐着的成长隐秘的过程。张悦然的爱情世界是典雅的,柔美的,充满诗意的水性的世界。尘世里凡俗的人,平淡的事,乃至夹杂着国骂的语言在张悦然的笔下是刻意回避的。肉体只不过是盛放爱情的器皿而已。力量与激情,冲动与欲望,男人动物化的世界,与张悦然无关。张悦然世界里的男生是干净而高贵的,没有待价而沽的独身者,没有身似浮萍的城市流浪者,更没有狂叫的地下摇滚歌手、吸毒者。他们更多的是把尖叫着飞翔的欲望内化为隐秘的情感,说话永远细声细气,举止永远循规蹈矩,永远要疼爱他的女孩。《心爱》中那个“有一点孱弱,有一点苦涩。然后在周围的空气和风中渐渐变得坚硬起来”的胡桃男孩;《黑猫不睡》中“喜欢摄影和兵器杂志,喜欢穿牌子在左下衣角的T恤,喜欢天空、麦田和海”的阳光男孩晨木,他们无一不是单纯的,透明的,阳光的。他喜欢蜡烛胜于灯,他喜欢漫画胜于篮球,他喜欢咖啡店胜于游戏机房,他喜欢文艺片胜于武打片,他喜欢悲剧胜于戏剧,他喜欢村上春树胜于王朔,不对,他应该根本不喜欢王朔。”(《毁》)而故事的另一半――“我”就是那个逃避大人的世界,等待着心目中的王子来救出尘世的女孩,“我”平凡而高贵,干净而浪漫,细腻而恬淡,喜欢Tori Amos的歌,喜欢可以带来幸福的眩晕感的Kenzo香水,喜欢单纯而透明的信仰,“我”还喜欢哭,“泪滴多得像江南的雨季一样遭人嫉怨”,总之人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我”都喜欢,尤其期待一段凄美的爱情,哪怕流星剧烈的光灼伤“我”。“我”向往的爱情是洁白无瑕的,是单纯的;每天晚上睡觉之前的必修课就是等待自己心爱的男孩打来的电话,等硬币投进储蓄罐的明澈的响声,然后带着甜蜜进入梦乡。(《赤道划破城市的脸》)
      小小资不停地行走在城市的每一条街道,他们不断开始没有结果的爱情。他们相遇了,他们为纯洁的爱而爱,甚至连彼此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但是他们还是进行着心有灵犀的爱情,他们不在乎天长地久,他们只在乎自己心目中符合自己想象的另一个,他们执著为了心灵深处的理想的爱情而努力,他们可以永远在路上。
      然而在现实的坚硬的躯壳面前,任何试图脱离大地的梦想注定以失败告终。《这些那些》中,“我”因为喜欢的男孩而喜欢上了脏脏的鸭血豆腐汤,喜欢上了红辣辣的辣椒,男孩也承诺要在一个叫阳朔的小镇开一家“我”喜欢吃的鸭血豆腐汤店,然而他并没有离开城市,他过上了粘稠的安逸生活,他背叛了自己当初许下的爱情诺言;《霓路》中从天上返回人间的“我”和小野,他们似乎是要逃脱俗世的繁杂,要到远方去寻找更美妙的世界,但是天使一旦来到人间,柴米油盐的生存和相处的问题接踵而至,站立在大地上的天使让人失望无奈,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如此不堪一击!
      本来相爱是为了不再忧伤和孤单,然而没有结果的爱情会让敏感的心更加忧伤和孤单,在这种悖论中女孩不断寻找,不断失去,不断孤单,不断忧伤。对于小小资来说,爱终究是没有任何目的性的,爱就是生活本身。“我有过很多男友。我们相爱,然后分开。爱时的潮湿在爱后的晴天里蒸发掉。没有痛痕。”花过无痕,雁过无鸣,没有了呼天抢地,没有非此即彼的对峙和冲突,没有了“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决绝,有的只是难得的理性和内敛,有的是貌似无痕却是伤彻筋骨的切肤之痛以及挥之不尽的哀伤。
      尽管“爱情的确是一场场总是失败的寻找,因为我们都太容易彼此丢失”。只要世界存在,真爱就存在。张悦然对于爱情的信念又是执著的,是那种失败后依然不言败的执著。在她的心中依然燃烧着美好爱情的信念,她会负重继续前行,默默坚守,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如《毁》中男孩毁在生命临死之际还死死揣着那张象征爱情的钞票;《葵花走失在1890》中葵花为了和自己心爱的男子在一起,化作人形,天涯海角追寻心爱的男人。
      与惯用的第三者插足而最终黯然伤神的小资爱情故事情节不同;小小资的爱情似乎已经厌倦了这种模式,他们的失恋更多是因为时空的距离,要么是男小小资选择了一次遥远的旅行,要么是女小小资选择一次不归的行程。是梦想,寻找适合自己个性发展的国度的梦想让他们彼此撕裂,彼此僵持。
      总之,小资是半路出家的小资,小小资是天生的小资。与小资们刻骨铭心的爱情不同,他们的没有任何责任可言的爱情注定如同柔水一样无骨,注定有疼无痛。
      
      忧伤是一种什么病
      ――小小资写作的症候分析
      
      张悦然说:“我擅长表达悲剧。”
      中国是一个从来都不缺少悲剧的国度,悲剧是中国人历来的精神食粮,远的有《赵氏孤儿》《窦娥冤》《红楼梦》以其悲愤和忧伤,悲怨与哭泣,让人的灵魂沉重,精神黯然,忧郁与感伤随眼泪一起倾泻而出。近的如张恨水以富有悬念和跌宕起伏的情节征服了许多的观众。早慧的张爱玲那些“天凉好个秋”的故事让无数小资泪水漫过大半个枕头。
      虽然这是一个悲剧感缺失的年代,尽管我们的周围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悲剧。张悦然小说中所萦绕的深深的悲剧感还是震撼了我们。当卫慧和棉棉以另类的姿态书写七十年代的疼痛和疯狂时,当赵波和钟钟用平面琐碎化的语言渲染属于他们的无奈世界时,张悦然选择了忧伤,忧伤着的悦然用带有蓝山咖啡味道的笔触写着属于她们的忧伤。
      熟读张爱玲,言必村上春树的张悦然显然深谙此道。从《毁》到《葵花走失在1890》再到《樱桃之远》,人物在变,场景在变,不变的是言语之中孕育着的那股忧伤的情绪。这种剔透了呼天抢地――“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忧伤更悠长,更让人回味。
      少年的心是敏感的,周围任何一个人的眼神,一个微不足道的手势,都会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掀起轩然大波。 少年们睁开迷蒙的双眼,打量着外面陌生的世界,他们渴望父母的理解,渴望挣脱父母的束缚在外面的空气里自由地呼吸。然而,成人的世界总是那么默然,那么深邃。尽管,“我们家门前的街是那种弯弯曲曲的小巷子, 柳树,大木头门,泉水,还有对联”,给了我美好的回忆(《这些那些》),但是“我生活在一个男尊女卑的家庭”,父亲很凶狠,总是在“愤怒的时候,会扯起我母亲的长发打她”,而对自己钟爱的黑猫,父亲“像颗吐着火芯的炸弹”,“我”不得不将黑猫送走;少女的心受到了伤害(《黑猫不睡》)。
      为了爱情,连外婆送的珠子也来不及拾,“外婆在天堂轻轻叹息”是一种隔膜(《霓路》)。爸爸给“我”买童话,开车带“我”出去玩,但是爸爸却没有时间和“我”在一起,没有时间陪“我”一起看荷花(《这年冬天的家书》)。成人的世界为小孩关上了原来的大门,虽然亲情还在,但是父女俩感情上的缺席让“我”选择了逃离,选择了重新寻找能够交流、能够安置自己幼小心灵的地方。
      还有友情,“我”生活在陌生的城市,但总能想起一起收集漂亮纽扣的好朋友小朵,“我的二十岁来到前,我拥有了一个叫小亮的小朋友,一间花哨的房间,一个像花朵一样温存飘忽的家”。亲情友情可以带来物质上的支持,可是却很少带来精神的慰藉。在亲情、友情不能到达的地方,也许爱情能够抵达。“我”把所有美好的想象都寄托在心中的男孩身上,期待从他那里能得到温暖,抚平“鱼骨般”的心口的伤疤。忧伤来自于对外部事物的敏感,对内心世界的恐惧。
      现实中的爱情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悦然做起了梦,她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叫向日葵的女子身上。她梦中的向日葵竟然有了脚,有了腿,有了灵气,为了追随深爱的男子,毅然舍弃了自己的生命,终究与自己心爱的男子合葬一处,永不分离。这也是一个充满悲剧感的文本。真爱难道真的如此残酷,要么分手,要么以死为报?难道只有化为生命中那朵莲花才能获得真正的爱情?张悦然不再悦然,她茫然了。在这个世界,难道,真爱总是难以抵达,难道心灵永远忧伤?坚守、力量、勇气、伤心是如此孱弱,破灭是如此容易!
      女小小资的爱情和男小小资的爱情总是那么开始得很美丽,结束得很没道理,就像悦然最喜欢的盛放Kenzo香水的玻璃瓶。女小小资的忧伤来自内心的彷徨,来自理想的失落,来自对外面世界的茫然和不妥协,来自心灵深处对理想信念的坚守。爱情是无奈的,青春是无奈的,理想是无奈的。亲情、爱情、友情都不能抵达自己的内心,还有什么才能抚平伤痛。这是八十年代人的茫然,张悦然把这种无来由的道不明说不清的茫然通过诡秘的意象和极度张扬的文字表达出来,把八十年代人那种物质化世界里被戕害的心灵里的暗伤展现出来,其意义不仅仅是让大人们一起忧伤。
      张悦然是执著的,她总是相信爱情美好。尽管不堪一击的爱总是如此残酷,美好的开端总是迷失在粗暴的意外之中,但是在潜入内心记下这段忧郁和悲伤后,为了抚平心里的伤口,她像西西弗斯那样继续寻找,继续失败,在爱情这个无法勘破的迷局里挣扎,彷徨,忧伤。她知道爱情的过程就是一场痛苦的经历,生活和爱情的真谛就在于承受。“爱情的确是一场场总是失败的寻找,因为我们都太容易彼此丢失”。
      
      另一个张爱玲?
      ――泛审美时代的小小资写作
      
      拿张爱玲与张悦然相比,除了她们都姓张外,似乎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张悦然的分量远远没有大到足够让张爱玲低下高贵而傲慢的头正视一眼的地步。但是如果你是大学中文系的教授,如果你正好有一个以小小资自称的女儿,如果你愿意光临她的房间,你竟然发现《樱桃之远》竟然和《倾城之恋》一起占据着书架的醒目位置。《张爱玲文集》的封面依然光鲜整洁,而《葵花走失在1890》早已经被翻烂。
      张爱玲和张悦然,一个是旧上海的乱世之花,一个是北中国的盛世之葵;一个娇艳过人,一个清纯可爱;一个是作家中的玉女,一个是玉女里的作家。都是绝顶聪明之人,出道都很早,都有拿捏人的本领,张爱玲写人生之恶,张悦然写人生之好,同样抓心;她俩都有镇山的独门暗器――一个是言不由衷的苍凉,一个是欲说还休的忧伤;都是善于炒作自己的秀手,一个高呼“出名要早呀”;一个早已谙熟出名的技巧,二十刚刚出头,长城内外,大江南北,无人不知玉女作家张悦然了。同样是写自恋,一个是入木三分而又百无聊赖,一个是缠绵悱恻而又不知所云。同样是写辛酸疼痛的爱情,一个是病态、畸形,一个是绚丽、美好。
      尽管张爱玲有说不尽的悲悯,张悦然有挥之不尽的忧伤,尽管张爱玲一身旗袍穿出了民国女子的华丽与高贵,张悦然一抹口红涂出了青春玉女的柔媚和靓丽。但是张爱玲毕竟是张爱玲,张悦然还是那个张悦然。张爱玲是阅尽人间繁华与冷暖的悲怆和苍凉,张悦然却是“世界好大,我不知道何处是我家”的懵懂与无奈。张爱玲的怨恨是工于心计的,是刻骨铭心的,是寒彻肌肤的,是“天凉好个秋”,与胡兰成的“今生今世”是缠绵的,落寞的,悲凉的;张悦然同学的忧伤却是天真无邪的,是隔靴搔痒的,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当七十年代的作家把张爱玲从历史尘封的故纸堆里挽救出来并推上文坛教母位置的时候,相信八十年代后出生的人在不久的将来也许会以某种理由为悦然的写作树起一块丰碑,尊其为“XX后教母”,请不要笑话,在一切都是娱乐化的时代,纵情喧哗的媒体会随着80后的小小资的粉墨登场而成为一块充满娱乐气息的天地。在媒体时代,既然人咬狗已经不是新闻,还有什么不可能!再说我们的傻傻同学已经开始叫板沈从文了,为什么张悦然妹妹不能问鼎张爱玲的宝座呢。古人不是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吗?更何况张悦然有能够成为教母的潜质――十四岁就发表文章,不到二十岁就被号称中国中学生文坛巨无霸的萌芽杂志网站封为“最富才情的女作家”;大学里拿的是双学位,现在学习的是最牛的计算机专业;出国一族,漂在新加坡;喜欢Tori Amos的歌和Kenzo 的香水;还长着一张据说是青春玉女的标准模样的脸;更重要的是那种有点张扬有点颓废,有点单纯有点固执的气质是否像小小资教母呢?
      江山代有才人出,张爱玲老矣!盛世里无忧无虑的人们怎么能真切体会到乱世里人们刻骨的爱情!张爱玲在今天的走红只不过是满足了人们对那个时代的想象而已,就像朵云轩的画,隔了五十年的月光再来看,早已经是朦胧而迷离了,至于那片真切的月光已经无关紧要了。校园是一片净土,窗明几净的教室带来的是单纯而又相对封闭的生活,今天少男少女的抽屉里滋长的是“飞升的想象和透明的忧伤”。但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又无奈,一颗早熟的心总是在大人的世界里伤痕累累,热力四射的青春总带着那么一点忧伤和茫然。张悦然无疑是优秀的,她的敏感锋利的语言,梦呓般的诉说,真实地表达出了他们的欢乐和忧伤,矛盾和痛苦,自傲和自负,茫然和脆弱,她把这些矛盾着的青春和文字用奇妙的方式糅合在一起,传达出了那种压抑着的紧张和期待。少男少女的心随着悦然飞扬的舞姿轻歌曼舞,他们不再需要张爱玲的苍茫和凄凉。
      张悦然说,她不会改变自己目前的风格。一方面我们为张悦然固守自己的写作方式不轻易盲从感到高兴,另一方面我们有理由担心,当爱情总是以“不期然的相遇――无理由地相恋――毅然决然地分手”的模式重复演绎,奇崛的语言能否掩饰单薄的爱情?男孩总是奶油小生,相爱就是打打电话,重复柏拉图的谎言,如此单一的相爱模式和喋喋不休的唠叨是否会让我们像厌烦了读琼瑶阿姨的那些小说一样大倒胃口?
      
      作者简介:王长国(1966-),江苏仪征人,中学高级教师,上海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叶祝弟(1980- ),江苏泰兴人,上海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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