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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放歌:我写我快乐】 青春放歌校园歌会

    时间:2019-02-27 05:37:50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1996年南方遭遇了一场罕见的寒潮,我认定了“发财在广东”。其实我的梦想很现实也很卑微,偌大的珠三角能给我一个落脚地就是上天恩赐了。 “单飞”的我来到广州郊区的番禺,幸亏当天遇到了几位热心的女老乡,住的问题解决了,她们还介绍我到一家大排档做杂工到年底。过完冷清的春节,我经历两个月的流浪,才在南村一家新型墙材厂找到份体力活。繁重、枯燥的工作对一身书生气的我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肉体的痛我无奈地坚持着,但真正难以忍受的是那种“聋子”、“瞎子”般与世隔绝的生活。一个雨天,工厂安排休息,但规定不能出厂大门,我躺在铁架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忽然想起牛仔包里有本稿纸,我急忙翻开,果然还在,虽然皱巴巴的,但对我来说,却像茫茫沙漠中发现了绿洲,我兴奋地扑在床上胡乱地写起来。念高中时,我就发表了数十篇新闻评论与短诗,当兵又做了近两年的专职报道员。我一笔一划写了两页多,却没有勇气投出去,也不晓得往哪儿投。写作伴随了我10多年的漂泊生涯,其中的甘苦自知,那种收获却又是金钱买不来的。
      做了半年的“泥水匠”,我应聘到沙坑一家洗水厂做仓管员。很偶然的一次机会与工友到镇上闲逛,我买了份《广州日报》。那时报社开辟了《外来工》版,我依葫芦画瓢投了篇《堂堂正正打工》,一周后居然见报了。处女作登上大雅之堂,我重拾了久违的自信。可是稿费寄来时,因我使用的是笔名,被那个本地保安以“姓名不符”为由,说啥也不给我汇款单。偏偏我是个面子薄如纸的男人,红着脸像做贼一样逃窜了,当初许诺请老乡撮一顿,还是自己掏的钱。后来主管、经理晓得了厂里有个“才子”,再有稿费寄来,直接让保安送到砂洗车间,碰到我用“袁昊”的名字,二话不说就会加盖公司的公章。
      没有改变命运,但赚到了外快,我的热情一浪高过一浪。到了1997年,广州日报的《金三角副刊》等版面,经常有我的言论和散文,投给《番禺日报》的稿子几乎百发百中,当年还收到通讯员茶话会的邀请信,只因我回家乡过年而没能参加。后来那家洗水厂的经营每况愈下,我再一次失业了。重新为找一份糊口的工作四处奔波,一天我和新婚的妻子到某玩具厂应聘,负责招工的徐老头拍着胸脯保证,月薪少不了1000元。天上掉馅饼砸到头上,我们根本没考虑虚实,各交了50元押金。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我做裁床,妻子坐车位,盼星星盼月亮地等来了第一次出粮,拿到工资条和现金,我傻眼了:竟只有315元,挨不着徐老头承诺的零头。愤怒的工友找徐老头理论,毫无结果后选择了罢工。那年头的打工者俨然是任人拿捏的柿子,徐老头一个电话,一群村里的治安队员穷凶极恶地赶来,以,莫须有的“闹事”罪名,将领头的阿杰他们罚款并治安拘留。
      见证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向来耿直的我虽怒火中烧,却无能为力。天理何在?咽不下这口恶气,思前想后,我决定用另一种方式发泄内心的愤慨,一篇《别被热情遮住眼睛》在广州日报《求职广场》刊登,从那以后,自己求职遭遇的不公平待遇,以及听其他人讲述招工的猫腻、黑幕甚至骗局,我都用文字给予揭露。几个月,《求职广场》发了我这类稿子30多篇。如果我的提醒能够让打工者擦亮双眼,识破种种伎俩,避免充当“包身工”或损失钱财,那我就心满意足了。2003年,我把“有感而发”的阵地转移到羊城晚报《求职易》,不过内容多涉及求职技巧之类了。
      打工的岁月像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我在浪花里寻找着可以靠岸的港湾,只求累了、倦了;能歇一歇、喘口气。残酷的现实,令我一次次失望了,游不到理想的高度,游不出生活的重围。这些年,我在珠三角的腹地广州安营扎寨,从事的仍旧是最底层的工作,保安、操作工或做小本生意,体味背井离乡的那种生存艰辛,分享着工作的快乐,为还能寄钱回家而高兴。无论走到哪儿,那支笔是我最忠厚老实的 “伴侣”。实际上,包括父母和妻子在内的亲人长期不理解,更不用说支持了,我的痴迷被当作 “不务正业”。天生的乐观,一如既往的淡泊,支撑着我孤独的灵魂和精神高地。我只求这样持之以恒地写下去。
      2002年的夏天令人刻骨铭心。那时的民工仍像蛤蟆似的,满街大把抓。我又一次来到广州,挨了当头一棒。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清高,使我不愿意进那些拼死拼活每月才挣三四百块的工厂,盘缠花光了,只得拉下脸四处“化缘”。出乎意料,曾经的“书生”此时在绝大多数老乡眼里,成了不折不扣的“瘟神”。好不容易碰到借钱的目标,没等开口,人家借口走远了。即使逮住一个人,一句“哪有钱”的回绝,足以让我无地自容。上帝的玩笑总是开得离奇,我有多份稿费,要么寄丢了,要么汇款单上把“斗”字笔误为“头”、“计”,去邮局当然是英雄白跑路。足有30多天,我每天只吃一顿两块钱的快餐,倒霉时整天粒米未进,瞅着四周无人,到水龙头下猛灌一通自来水。有时闻到邻屋飘出来的饭菜香,我直流口水,恨不得敲门讨一碗米饭,但我终究没有勇气。饥饿的感觉渗透骨髓,我躲在角落里一个人品尝着人间冷暖。直到妻子从老家赶来,那段辛酸的日子才宣告结束。不过,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种减肥方法使我的体重从150斤减到了120斤。如今又算胖子的我打算重试那种减肥办法,只是感觉那样缺乏人性,我最终放弃了。
      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妻子在一家纸品公司稳定下来,我一边寻找相对满意的职业或打零工,一边窝在出租屋写稿。颠沛流离的坎坷,实则与我的性格缺陷有关。我不懂自我推销,也对自己肚里的墨水心知肚明。2003年底,本来通过介绍,有家小厂同意我去做管理,底薪定在1800元,可我不假思索拒绝了。理由很简单,那类不正规的厂,我绝对不会站在工人的对立面,何苦拐个弯搞得下不了台?为了挣点钱过春节,我跑到汀根一个建筑工地帮一群木工师傅打杂,木板上钉满了生锈的铁钉,稍不留意,一脚踩上去钻心地疼,手臂与大腿也划出了条条血痕。而那个包工头“架子发”竟拖欠工资,在他试图逃跑时被大伙堵住,他却又变戏法一样七扣八扣的。身心疲惫的我趴在木桌上写成了《追讨血汗钱》,字里行间,充满了无限的酸楚,这时我又开始用笔记录打工的喜怒哀乐。
      一直以来,出于对文学的无比热爱,促使我宁肯挨饿,也要把笔与稿纸买来备用。可我始终没有雄心壮志,也不奢求写出一片艳阳天,甚至有时我怀疑自己是否适合搞文字创作。记得当年有家电视报编辑对我说: “看了你那手正楷字,就想用你的稿子。”哦,原来我不靠文章而是凭字敲开一家家报刊啊。我相信他的肺腑之言,每次动笔,我工工整整誊抄,偶尔笔误或者需要修改,我总是用剃须刀小心翼翼把稿子切下一条,用不干胶贴于原处,然后屏气凝神地改动,尽量保持整洁不留下黑疤。俗话说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我的脸上开始长皱纹了,不晓得何故,双手却依旧像小女子的肌肤般嫩滑,摊开来,以前磨的老茧无影无踪,唯有右手中指第一关节左侧,明显有个经常握笔留下的茧。
      随着电脑的普及与应用,我不再对自己那手正楷字津津乐道了。形势逼人,2004年初春我报名参加了电脑培训,刚学会指法就迫不及待打文章,闹了不少笑话。掌握了五笔和制作简单的表格,我申请了电子邮箱,鼠标轻轻一点,稿子发送到报刊,方便又快捷。于是,很多报刊杂志,频频能见到我的“豆腐块”。也许性格使然,我喜欢戴上眼镜观察身边的人和事,喜欢寻觅瑕疵。
      这些年写的越来越多,稿费抵得上做普工的工资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超负荷的体力和脑力劳动。很快将我原本虚弱的身体压垮。休养了一段时间,去年我辞去了工作,下定决心尝试自由写作。生活的沉淀与过滤,使我每年都能发表数十万字,再也用不着看他人的脸色吃饭了。没有加入作协或出书,但抚摸着十来本厚厚的剪报本和百多万文字,它们就像我的孩子。让我涌起呵护和关爱的情怀,生怕稍有疏忽与冷落,它们会离我而去。
      时时刻刻,我明白自己永远是个平凡的打工者,从来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沾沾自喜。打工路上不管是用知识、技能还是勤劳改变命运,机遇只会垂青有准备的人。只要努力了,终会得到回报,一点一点接近梦想。
      
      编辑 梁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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