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套牢我] 男人想套牢你的表现

　　一 　　一 　　　　 　　这天,王小虎在镇上跟镇政府的几个头头儿打完麻将后,又去酒楼喝了场小酒。因为他在前些时村民选举中不幸落选,村主任的印把子不得不交给了别人,心情一直好不起来。“借酒消愁愁更愁”,他喝着喝着就醉得忘了东西南北。骑着摩托车沿着大道回村,他一路上左一拐右一拐,那摩托车的前轮,就恋上了路边的杨树,“嗵”一声,拥抱不成反把主人撂在了地上。
　　这天,王小虎在镇上跟镇政府的几个头头儿打完麻将后,又去酒楼喝了场小酒。因为他在前些时村民选举中不幸落选,村主任的印把子不得不交给了别人,心情一直好不起来。“借酒消愁愁更愁”,他喝着喝着就醉得忘了东西南北。骑着摩托车沿着大道回村,他一路上左一拐右一拐,那摩托车的前轮,就恋上了路边的杨树,“嗵”一声,拥抱不成反把主人撂在了地上。
　　在他捂着膝盖噢噢哟哟地爬起来时,野狐狸肩扛着锄头,恰巧就走上公路来到他身后。
　　在他捂着膝盖噢噢哟哟地爬起来时,野狐狸肩扛着锄头,恰巧就走上公路来到他身后。
　　野狐狸对着他怪腔怪调地说,没事吧你?
　　野狐狸对着他怪腔怪调地说,没事吧你?
　　他一听还以为是对他知疼知暖哩,高兴地充硬汉,对野狐狸说,没事没事!小水沟里翻船,伤不了筋,也动不了骨。
　　他一听还以为是对他知疼知暖哩,高兴地充硬汉,对野狐狸说,没事没事!小水沟里翻船,伤不了筋,也动不了骨。
　　不料野狐狸却板着个脸儿,冷眼相向地说,有事才好呢!碰死你咱村上就少了个二流子了!
　　不料野狐狸却板着个脸儿,冷眼相向地说,有事才好呢!碰死你咱村上就少了个二流子了!
　　她说罢转身噔噔扛着锄头进村里去了。
　　她说罢转身噔噔扛着锄头进村里去了。
　　野狐狸尖刻的咒语,却像鱼刺一样卡在他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自他落选以后,他就觉得村里人对他没有几副好脸色了。而这个骂他的人,不光曾是他初中的同学,还一直是他的相好。以此推理下去,那些没有这样骂他的人,内心里怕也是像野狐狸一样恨着他死了好呢!
　　野狐狸尖刻的咒语,却像鱼刺一样卡在他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自他落选以后,他就觉得村里人对他没有几副好脸色了。而这个骂他的人,不光曾是他初中的同学,还一直是他的相好。以此推理下去,那些没有这样骂他的人,内心里怕也是像野狐狸一样恨着他死了好呢!
　　这种想法,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这种想法,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当他在家里蒙头大睡到第七天的时候,溜进屋里来的阳光照得他眼睛发花,肚子里发出咕噜的叫声。他有点忍不住,一边披衣,一边自嘲:饭,还是要吃的;命,还是要活下去的。
　　当他在家里蒙头大睡到第七天的时候,溜进屋里来的阳光照得他眼睛发花,肚子里发出咕噜的叫声。他有点忍不住,一边披衣,一边自嘲:饭,还是要吃的;命,还是要活下去的。
　　起身,套上拖鞋,踢踏着脚,到厨房里吃老婆给他留着的剩饭。老婆近来早不把他当个人看了,为了早早下地做活儿,只是做好饭自己先吃,留下剩饭剩菜的在锅里焐着。他爱吃不吃。
　　起身,套上拖鞋,踢踏着脚,到厨房里吃老婆给他留着的剩饭。老婆近来早不把他当个人看了,为了早早下地做活儿,只是做好饭自己先吃,留下剩饭剩菜的在锅里焐着。他爱吃不吃。
　　这时,他家的电话突突地响起来。他只好把碗推到一边去接听。可他一看到来电显示,又愣在那儿了――那正是野狐狸家的电话号码。野狐狸的脾气阴晴不定,刚刚还笑脸一副,瞬间又铁板一块。这笑脸铁脸的面孔,在他眼前交替着晃过来晃过去,那电话的听筒就一忽儿变成烫手的山芋,一忽儿又变成胖嘟嘟的香蕉。他手举在空气里,迟疑了好一阵儿,还是抓起听筒扣在耳朵上。
　　这时,他家的电话突突地响起来。他只好把碗推到一边去接听。可他一看到来电显示,又愣在那儿了――那正是野狐狸家的电话号码。野狐狸的脾气阴晴不定,刚刚还笑脸一副,瞬间又铁板一块。这笑脸铁脸的面孔,在他眼前交替着晃过来晃过去,那电话的听筒就一忽儿变成烫手的山芋,一忽儿又变成胖嘟嘟的香蕉。他手举在空气里,迟疑了好一阵儿,还是抓起听筒扣在耳朵上。
　　他一个噢字还没落音,那边就传来野狐狸的尖声,你真死了?
　　他一个噢字还没落音,那边就传来野狐狸的尖声,你真死了?
　　他回答说,还没死哩!
　　他回答说,还没死哩!
　　野狐狸说,咋不接?
　　野狐狸说,咋不接?
　　他说,你有事呀?
　　他说,你有事呀?
　　野狐狸说,老地方见!马上!
　　野狐狸说,老地方见!马上!
　　他说,说清楚?
　　他说,说清楚?
　　可是对方已经挂断了。
　　可是对方已经挂断了。
　　他对着话机,心里泛起一股暖流,他预感到他跟野狐狸的关系可能又有了某种转机,不由得暗自心里骂道:这个臭娘们儿!臭狐狸!
　　他对着话机,心里泛起一股暖流,他预感到他跟野狐狸的关系可能又有了某种转机,不由得暗自心里骂道:这个臭娘们儿!臭狐狸!
　　
　　
　　二
　　二
　　
　　
　　野狐狸的真名叫李秀秀,跟他王小虎在镇上中学里同学同班度过了三年时光。秀秀从小就是个活泼中带些辣味的女孩儿,常常喊他小白脸儿。喊来喊去的,这个小白脸儿的称呼,就在他心里扎下了根,慢慢地就生出芽来,竟长出甜甜的蜜生生的相思果。一次,他在理发店里对着墙上的大镜子,照着自己刚理过的发式。看着看着,不由得就又惊又喜,原来自己还是个不错的帅小伙哩!脸真的就很白,白得像是一棵洗净的白水萝卜。那肩膀挺挺的,胸脯宽宽厚厚的,个子也像自行车棚里水泥柱子样笔直,站在镜子前感觉像个小武松再生。他满怀自恋地从理发店里出来,走在回校的路上。这时他心里反复思量着秀秀给他起的外号,思量的结果就认定准是秀秀看上了他。再想想秀秀,这女孩儿身材高挑儿,眉清目秀,眼光里总有股热辣辣的意味,像对着你投过来的一杆标枪。过去他从没有想过这眼神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现在才醒悟到,它原来就是一股爱情的火焰,是秀秀正用她的眼睛跟你说话哩!
　　野狐狸的真名叫李秀秀,跟他王小虎在镇上中学里同学同班度过了三年时光。秀秀从小就是个活泼中带些辣味的女孩儿,常常喊他小白脸儿。喊来喊去的,这个小白脸儿的称呼,就在他心里扎下了根,慢慢地就生出芽来,竟长出甜甜的蜜生生的相思果。一次,他在理发店里对着墙上的大镜子,照着自己刚理过的发式。看着看着,不由得就又惊又喜,原来自己还是个不错的帅小伙哩!脸真的就很白,白得像是一棵洗净的白水萝卜。那肩膀挺挺的,胸脯宽宽厚厚的,个子也像自行车棚里水泥柱子样笔直,站在镜子前感觉像个小武松再生。他满怀自恋地从理发店里出来,走在回校的路上。这时他心里反复思量着秀秀给他起的外号,思量的结果就认定准是秀秀看上了他。再想想秀秀,这女孩儿身材高挑儿,眉清目秀,眼光里总有股热辣辣的意味,像对着你投过来的一杆标枪。过去他从没有想过这眼神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现在才醒悟到,它原来就是一股爱情的火焰,是秀秀正用她的眼睛跟你说话哩!
　　他当时回校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秀秀写了一封情书。其实那情书写得再简单不过:秀秀,嫁给我吧,我想天天抱着你跟你逗嘴。信末还歪歪扭扭地署上了他的大名――王小虎三个草字。他不等墨迹变干,就勇敢地把这张纸条夹到了秀秀的语文课本里。
　　他当时回校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秀秀写了一封情书。其实那情书写得再简单不过:秀秀,嫁给我吧,我想天天抱着你跟你逗嘴。信末还歪歪扭扭地署上了他的大名――王小虎三个草字。他不等墨迹变干,就勇敢地把这张纸条夹到了秀秀的语文课本里。
　　不想当天就招来语文老师对他的严厉批评,还叫他写下悔过书表明态度,以后再不招惹女生。原来秀秀看到纸条就气愤地交给了老师。
　　不想当天就招来语文老师对他的严厉批评,还叫他写下悔过书表明态度,以后再不招惹女生。原来秀秀看到纸条就气愤地交给了老师。
　　秀秀向老师状告他递纸条的事,着实伤害了他的自尊。老师当年在他屁股上踢那一脚,一直在他心里疼了三四个月。他决心要报复这个野蛮女生。可是还没等到他想出报复的办法,毕业典礼一开,他们俩就各自回到各自的村子,见面的时候就少之又少,而且随着日月的流逝,他心头的那股怨气也烟消云散了。可是,老天有意成全他们,鬼使神差地秀秀又嫁到他所在的村子里。
　　秀秀向老师状告他递纸条的事,着实伤害了他的自尊。老师当年在他屁股上踢那一脚,一直在他心里疼了三四个月。他决心要报复这个野蛮女生。可是还没等到他想出报复的办法,毕业典礼一开,他们俩就各自回到各自的村子,见面的时候就少之又少,而且随着日月的流逝,他心头的那股怨气也烟消云散了。可是,老天有意成全他们,鬼使神差地秀秀又嫁到他所在的村子里。
　　一个“老地方”,使他一时忘记了这些天来满腹的苦闷,罕见的欣喜又灌满了他的胸腔。他转身一口气就把大半碗剩饭倒进肚子里,终于又找到那个没写字的小药瓶,麻利拧开瓶盖儿,从瓶里倒出两粒白药片,送进口里。
　　一个“老地方”,使他一时忘记了这些天来满腹的苦闷,罕见的欣喜又灌满了他的胸腔。他转身一口气就把大半碗剩饭倒进肚子里,终于又找到那个没写字的小药瓶,麻利拧开瓶盖儿,从瓶里倒出两粒白药片,送进口里。
　　他走出院门时,高兴地想,这个野狐狸,肯定是要用实际行动为她那天在公路上的咒语道歉哩!一个“老地方”,勾起他多少战战兢兢又喜不自禁的回忆?
　　他走出院门时,高兴地想,这个野狐狸,肯定是要用实际行动为她那天在公路上的咒语道歉哩!一个“老地方”,勾起他多少战战兢兢又喜不自禁的回忆?
　　那个“老地方”,本是一片小树林。杨树、槐树、椿树、榆树交茎抱根,情缠意绕。这片小树林,离他们村的田地不远,却不属于他们村的地盘。同村的人很少有人到那里头去,这就给他俩的约会创造出大好的“地利”。这“老地方”,是他二人“不打不成交”的战场,是他们记忆里一片刻骨铭心的绿洲。
　　那个“老地方”,本是一片小树林。杨树、槐树、椿树、榆树交茎抱根,情缠意绕。这片小树林,离他们村的田地不远,却不属于他们村的地盘。同村的人很少有人到那里头去,这就给他俩的约会创造出大好的“地利”。这“老地方”,是他二人“不打不成交”的战场,是他们记忆里一片刻骨铭心的绿洲。
　　想起他跟她的第一次,他暗自发笑,想来人没胆量,是吃不得嫩豆腐的。
　　想起他跟她的第一次,他暗自发笑,想来人没胆量,是吃不得嫩豆腐的。
　　在他刚当上村主任的时候,他心里雄心勃发,带领村民们致富。那一天,镇政府召开各村带头致富人会议,给他们大摆庆功宴。王小虎觉得功成名就,快意地接受各位头头脑脑的劝饮,不觉不知地就酩酊大醉了。下午三点多钟,他散席回村。
　　在他刚当上村主任的时候,他心里雄心勃发,带领村民们致富。那一天,镇政府召开各村带头致富人会议,给他们大摆庆功宴。王小虎觉得功成名就,快意地接受各位头头脑脑的劝饮,不觉不知地就酩酊大醉了。下午三点多钟,他散席回村。
　　路过小树林的时候,他停好摩托车,解开裤腰带尿尿。他一边尿,一边醉眼蒙�地朝小树林深处瞅。有一块蓝底白色斑点的花布,在林深处晃动着落入他醉眼里。他模糊中想,是只大鸟或是只什么野兽?他人醉心不醉,好奇心牵引着他的两脚,蹒蹒跚跚地向沙岗深处挪过去。近了,再近些,他看清楚了,那不是什么鸟儿,也不是什么兽,而是一个女人躺在那儿睡觉哩!那块花布,正是女人的裙子。
　　路过小树林的时候,他停好摩托车,解开裤腰带尿尿。他一边尿,一边醉眼蒙�地朝小树林深处瞅。有一块蓝底白色斑点的花布,在林深处晃动着落入他醉眼里。他模糊中想,是只大鸟或是只什么野兽?他人醉心不醉,好奇心牵引着他的两脚,蹒蹒跚跚地向沙岗深处挪过去。近了,再近些,他看清楚了,那不是什么鸟儿,也不是什么兽,而是一个女人躺在那儿睡觉哩!那块花布,正是女人的裙子。
　　如果不醉,他当时可能就回去了,以免得罪了那位休息的女人。可是当时他真的醉了,在半人半仙的幻觉中,他想这朵野花一定是专为他而在此绽放,一股子猎艳的好奇心促使他继续前行。到了那个女人身边,他怔住了,两只醉眼挂起两只溜圆溜圆的铜铃。原来那个女人,正是他当年要报复的李秀秀。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李秀秀锄地出透了大汗,就放下锄头,钻进小树林里来乘凉。不料一阵习习凉风,倒把她的睡神召唤出来,躺下身子就睡到海牙国里去了。
　　如果不醉,他当时可能就回去了,以免得罪了那位休息的女人。可是当时他真的醉了,在半人半仙的幻觉中,他想这朵野花一定是专为他而在此绽放,一股子猎艳的好奇心促使他继续前行。到了那个女人身边,他怔住了,两只醉眼挂起两只溜圆溜圆的铜铃。原来那个女人,正是他当年要报复的李秀秀。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李秀秀锄地出透了大汗,就放下锄头,钻进小树林里来乘凉。不料一阵习习凉风,倒把她的睡神召唤出来,躺下身子就睡到海牙国里去了。
　　李秀秀睡得像一摊稀泥,她胸前的两个小馒头,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也有规律地上下起落。看那双弯眉,那睫毛,看那平缓的小腹,那腿儿,就连那张扬的一双脚丫子,哪一点不是出自鬼斧神工?这时占有的欲望取代了他对李秀秀的积怨,一股无名火便在他血肉间熊熊燃烧起来。他不敢惊醒这个仙女,蹑手蹑脚地靠近到她身边,小小心心地弯腰,出手,情不自禁地掀起她的花裙摆。这时,他又一次不得不惊愕得目瞪口呆了――原来李秀秀并没有穿内裤。
　　李秀秀睡得像一摊稀泥,她胸前的两个小馒头,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也有规律地上下起落。看那双弯眉,那睫毛,看那平缓的小腹,那腿儿,就连那张扬的一双脚丫子,哪一点不是出自鬼斧神工?这时占有的欲望取代了他对李秀秀的积怨,一股无名火便在他血肉间熊熊燃烧起来。他不敢惊醒这个仙女,蹑手蹑脚地靠近到她身边,小小心心地弯腰,出手,情不自禁地掀起她的花裙摆。这时,他又一次不得不惊愕得目瞪口呆了――原来李秀秀并没有穿内裤。
　　这让他感到是天赐良缘于他。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饿虎般扑了上去。
　　这让他感到是天赐良缘于他。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饿虎般扑了上去。
　　就在他扑上去的刹那间,惊醒了的李秀秀,一个鹞子大翻身,就把他翻压在沙地上。李秀秀两手死死地抵着他的胸脯,他这时只有脸朝上、手扒天、脚蹬沙的份儿了。李秀秀跨开两腿,骑在他肚子上,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扑上去的刹那间,惊醒了的李秀秀,一个鹞子大翻身,就把他翻压在沙地上。李秀秀两手死死地抵着他的胸脯,他这时只有脸朝上、手扒天、脚蹬沙的份儿了。李秀秀跨开两腿,骑在他肚子上,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李秀秀仍不解气,索性抬屁股�他。这一�非同小可,王小虎的嘴角边“吱”一声蹿出一股秽物,腥臭刺鼻。
　　李秀秀仍不解气,索性抬屁股�他。这一�非同小可,王小虎的嘴角边“吱”一声蹿出一股秽物,腥臭刺鼻。
　　李秀秀这时害怕了――要是出了人命,可就成天大的祸事了。她连忙站起身,顺手把王小虎拉起来坐好。
　　李秀秀这时害怕了――要是出了人命,可就成天大的祸事了。她连忙站起身,顺手把王小虎拉起来坐好。
　　王小虎抬起衣袖抹去嘴角的秽物,瞪着两只眼,呼哧呼哧喘了好大个时辰,才假装出笑脸,小声说,厉害,我服你了!
　　王小虎抬起衣袖抹去嘴角的秽物,瞪着两只眼,呼哧呼哧喘了好大个时辰,才假装出笑脸,小声说,厉害,我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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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虎脸如黄蜡,语不连贯地说,别,别,念在老同学的面上,又是街坊,饶过我这一回吧!
　　王小虎脸如黄蜡,语不连贯地说,别,别,念在老同学的面上,又是街坊,饶过我这一回吧!
　　李秀秀哼了一声。
　　李秀秀哼了一声。
　　王小虎说,我给你批块宅基地,行不?
　　王小虎说,我给你批块宅基地,行不?
　　看李秀秀不再言语,王小虎才得以脱身。
　　看李秀秀不再言语,王小虎才得以脱身。
　　
　　
　　三
　　三
　　
　　
　　一日,王小虎信步走在村街上,突然听到一声,王主任呀?家里坐坐!
　　一日,王小虎信步走在村街上,突然听到一声,王主任呀?家里坐坐!
　　王小虎心里一怔,看到了站在门楼下的李秀秀。他想起小树林里自己马失前蹄的历史,不禁生出几分怯意。
　　王小虎心里一怔,看到了站在门楼下的李秀秀。他想起小树林里自己马失前蹄的历史,不禁生出几分怯意。
　　他呆愣愣地说,有事儿?
　　他呆愣愣地说,有事儿?
　　李秀秀说,进来就知道了。
　　李秀秀说,进来就知道了。
　　王小虎跟在秀秀身后,心里像鸡爪子挠着一样,疼不疼,痒也不痒的,说不出啥滋味,前脚搭后脚,只觉得两条腿酸酸溜溜。
　　王小虎跟在秀秀身后,心里像鸡爪子挠着一样,疼不疼,痒也不痒的,说不出啥滋味,前脚搭后脚,只觉得两条腿酸酸溜溜。
　　进了屋门,李秀秀指着当门的大椅子说,坐下吧!还愣着干啥?
　　进了屋门,李秀秀指着当门的大椅子说,坐下吧!还愣着干啥?
　　王小虎坐下来,再一次打量李秀秀的脸色:面上甜甜的,少见地还透出一丝羞怯的红晕。觉察不出有什么恶意,他心里就不再扑通。他松口气,环顾下房里摆设,顺口赞道,看看老同学这新家,就知道有个能干的妇人!
　　王小虎坐下来,再一次打量李秀秀的脸色:面上甜甜的,少见地还透出一丝羞怯的红晕。觉察不出有什么恶意,他心里就不再扑通。他松口气,环顾下房里摆设,顺口赞道,看看老同学这新家,就知道有个能干的妇人!
　　李秀秀说,亏了你批给我宅基地。还是当官好啊,犯了罪还可以拿公事抵挡呀。
　　李秀秀说,亏了你批给我宅基地。还是当官好啊,犯了罪还可以拿公事抵挡呀。
　　王小虎脸色红得发紫,解嘲说,看在老同学的面上,再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哩!是天狗吃月亮――嘴长哩!是……
　　王小虎脸色红得发紫,解嘲说,看在老同学的面上,再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哩!是天狗吃月亮――嘴长哩!是……
　　李秀秀打断他说,别耍贫嘴了,俺早就想跟你谈谈心里话,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叫你到家里来,只是想告诉你藏在俺心里的一个秘密。上学时你写给我的那个小纸条,我千不该万不该把它交给了老师,叫你在同学们面前失了面子。
　　李秀秀打断他说,别耍贫嘴了,俺早就想跟你谈谈心里话,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叫你到家里来,只是想告诉你藏在俺心里的一个秘密。上学时你写给我的那个小纸条,我千不该万不该把它交给了老师,叫你在同学们面前失了面子。
　　王小虎看她没了下文,就说,过去的事我早就忘到九天云外了,你也早该忘了好。
　　王小虎看她没了下文,就说,过去的事我早就忘到九天云外了,你也早该忘了好。
　　李秀秀说,其实,其实,那时候我心里也真是喜欢你!可那时一看到小纸条,立时想起老师不让谈恋爱的话来,就交给了老师。
　　李秀秀说,其实,其实,那时候我心里也真是喜欢你!可那时一看到小纸条,立时想起老师不让谈恋爱的话来,就交给了老师。
　　这时王小虎听得失魂落魄,张着大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王小虎听得失魂落魄,张着大嘴却说不出话来。
　　李秀秀接着说,要不是老放不下你,我怎能嫁这么个榆木疙瘩样男人!
　　李秀秀接着说,要不是老放不下你,我怎能嫁这么个榆木疙瘩样男人!
　　王小虎这时心旌摇荡,早不知身在何处了。
　　王小虎这时心旌摇荡,早不知身在何处了。
　　王小虎就起身走上前去,拉起她进了卧室。
　　王小虎就起身走上前去,拉起她进了卧室。
　　完事后,秀秀对他说,他干活儿行,力比牛大,也会过日子,一分钱都能攥出汗;可一到夜里就蔫,像放了三天的黄瓜!
　　完事后,秀秀对他说,他干活儿行,力比牛大,也会过日子,一分钱都能攥出汗;可一到夜里就蔫,像放了三天的黄瓜!
　　像放了三天的黄瓜?好比喻!王小虎边小心地迈步,边暗自笑出声来。这笑,在他的记忆里,数不清有过多少次了,反正一想起这比喻,就得笑一回。可他翻肠倒肚,怎么也想不明白,自从他跟李秀秀好上,没出半年的光景,怎么李秀秀就落下个“野狐狸”的名声。
　　像放了三天的黄瓜?好比喻!王小虎边小心地迈步,边暗自笑出声来。这笑,在他的记忆里,数不清有过多少次了,反正一想起这比喻,就得笑一回。可他翻肠倒肚,怎么也想不明白,自从他跟李秀秀好上,没出半年的光景,怎么李秀秀就落下个“野狐狸”的名声。
　　王小虎边走边想,那个美不胜收的小树林,已经进入了他的视野。
　　王小虎边走边想,那个美不胜收的小树林,已经进入了他的视野。
　　他脚步不觉快了起来。两只眼珠儿红红的,眼光像两只带火的箭镞,时不时地射向那块福地,搜寻那个让他快活得死去活来的女人。
　　他脚步不觉快了起来。两只眼珠儿红红的,眼光像两只带火的箭镞,时不时地射向那块福地,搜寻那个让他快活得死去活来的女人。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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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差一大截子路呢,野狐狸就扬起大嗓门吼开来:等你半天了,咋才来呀你?
　　还差一大截子路呢,野狐狸就扬起大嗓门吼开来:等你半天了,咋才来呀你?
　　他听了吓得不敢回嘴,赶忙环顾四周,看看并没有一个熟人在近处,这才加快些脚步,小声回道:急什么急,心急吃不进热馍馍。这话他觉得是双关语,挺幽默的,却不尽兴,就又小声嘀咕说,浪死你!
　　他听了吓得不敢回嘴,赶忙环顾四周,看看并没有一个熟人在近处,这才加快些脚步,小声回道:急什么急,心急吃不进热馍馍。这话他觉得是双关语,挺幽默的,却不尽兴,就又小声嘀咕说,浪死你!
　　野狐狸就在小树林边缘上等他,身旁边还放着一把猪草,一只草篮。
　　野狐狸就在小树林边缘上等他,身旁边还放着一把猪草,一只草篮。
　　王小虎走上前,一手提着小锄头,伸另一只手就去拉她,说走走,到里头沙岗上去性福性福!看见你我就浑身着火哩!
　　王小虎走上前,一手提着小锄头,伸另一只手就去拉她,说走走,到里头沙岗上去性福性福!看见你我就浑身着火哩!
　　李秀秀推开他说,那事儿从今往后就别再想了,全当咱两个过去啥也没有发生过。我今天约你来,只是为你好,说些正经话吧!
　　李秀秀推开他说,那事儿从今往后就别再想了,全当咱两个过去啥也没有发生过。我今天约你来,只是为你好,说些正经话吧!
　　王小虎还不甘心,说没那事,一男一女的,能有什么好说的?
　　王小虎还不甘心,说没那事,一男一女的,能有什么好说的?
　　秀秀说,我说跟你断就断,决没戏言,也不会反悔。想想咱两人吧,我儿子都上初中了,离娶媳妇没几年待头了。你那闺女聪明,考进了高中。咱两个也该当个堂堂正正的人了,再偷鸡摸狗地下去,不给他们留个脸面,他们怎直得起腰?四村八乡,哪还会有好人家愿跟咱做亲家?你也该想想了!
　　秀秀说,我说跟你断就断,决没戏言,也不会反悔。想想咱两人吧,我儿子都上初中了,离娶媳妇没几年待头了。你那闺女聪明,考进了高中。咱两个也该当个堂堂正正的人了,再偷鸡摸狗地下去,不给他们留个脸面,他们怎直得起腰?四村八乡,哪还会有好人家愿跟咱做亲家?你也该想想了!
　　王小虎听出野狐狸是真心不要他了,立时就泄了气。野狐狸看他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也变得酸溜溜的难忍,就劝说道,人一辈子总不能老陷在泥水里拔不出脚来,男子汉大丈夫的,总得干点子正经事呀,像你这样鬼混下去,临死时连个人挖坑埋葬都没有的。
　　王小虎听出野狐狸是真心不要他了,立时就泄了气。野狐狸看他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也变得酸溜溜的难忍,就劝说道,人一辈子总不能老陷在泥水里拔不出脚来,男子汉大丈夫的,总得干点子正经事呀,像你这样鬼混下去,临死时连个人挖坑埋葬都没有的。
　　王小虎听了,心情缓解了点儿,苦笑着说可惜了,我白白搭进肚子里两个药片!
　　王小虎听了,心情缓解了点儿,苦笑着说可惜了,我白白搭进肚子里两个药片!
　　野狐狸说,原来你那东西是靠春药养着的呀?怪不得那几个小媳妇缠着你哩,不光图谋你钱财,还求你个假硬气哩!
　　野狐狸说,原来你那东西是靠春药养着的呀?怪不得那几个小媳妇缠着你哩,不光图谋你钱财,还求你个假硬气哩!
　　王小虎涨红了脸,急忙抢白说,你还是个醋缸子呀?你碰见我跟谁好了?没有的事,你也拿来涮我?
　　王小虎涨红了脸,急忙抢白说,你还是个醋缸子呀?你碰见我跟谁好了?没有的事,你也拿来涮我?
　　野狐狸毫不示弱,说我这野狐狸的名声,落下来并不后悔。谁叫我从上学时心里就落下个疤痕哩!就说野菊花、野鹌鹑、小白兔、刘小燕这四个女人,哪个不是你的姘头?你贪污的钱都花到谁身上去了?人家都住上了新房、圈起了红砖院墙,你哩?住那破房子还假作清廉哩!你骗得了谁?众人的眼睛雪亮亮哩!现在你落选了,还不清醒清醒!就你这样胡混,谁还投你的票?连我也没投你的票哩!
　　野狐狸毫不示弱,说我这野狐狸的名声,落下来并不后悔。谁叫我从上学时心里就落下个疤痕哩!就说野菊花、野鹌鹑、小白兔、刘小燕这四个女人,哪个不是你的姘头?你贪污的钱都花到谁身上去了?人家都住上了新房、圈起了红砖院墙,你哩?住那破房子还假作清廉哩!你骗得了谁?众人的眼睛雪亮亮哩!现在你落选了,还不清醒清醒!就你这样胡混,谁还投你的票?连我也没投你的票哩!
　　王小虎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插不进言,搭不上腔。当他听说野狐狸也没有投他票的话时,脸色立时凝固下来。他怔怔地望着李秀秀,露出一股怨气,心里却想起那日选举现场的情形。
　　王小虎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插不进言,搭不上腔。当他听说野狐狸也没有投他票的话时,脸色立时凝固下来。他怔怔地望着李秀秀,露出一股怨气,心里却想起那日选举现场的情形。
　　那天他满怀信心地陪着镇上来的干部们走向会场的时候,李秀秀正在跟几个女人站在会场外头叽咕什么。她们谈什么他哪里听得清,他只听见野狐狸说了句:投票权在咱手里,谁说了也不当事。现在想来,她不光没投我票,还鼓动了别人哩!想想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忽地站起身,冲着李秀秀说,好呀,我只想咱俩不光是同学关系,还是相好,你肯定投我的票,原来你敢出卖我?
　　那天他满怀信心地陪着镇上来的干部们走向会场的时候,李秀秀正在跟几个女人站在会场外头叽咕什么。她们谈什么他哪里听得清,他只听见野狐狸说了句:投票权在咱手里,谁说了也不当事。现在想来,她不光没投我票,还鼓动了别人哩!想想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忽地站起身,冲着李秀秀说,好呀,我只想咱俩不光是同学关系,还是相好,你肯定投我的票,原来你敢出卖我?
　　李秀秀看他恼怒的气色,也泄了气,眼里涌出泪花花。她手里攥起一把沙土,看着沙土从她手指缝里慢慢地洒下来,洒下来。她叹口气说,我没投你票,是我还爱你,疼你,怕你走得越来越远。
　　李秀秀看他恼怒的气色,也泄了气,眼里涌出泪花花。她手里攥起一把沙土,看着沙土从她手指缝里慢慢地洒下来,洒下来。她叹口气说,我没投你票,是我还爱你,疼你,怕你走得越来越远。
　　王小虎说,再远还远到哪里去?
　　王小虎说,再远还远到哪里去?
　　野狐狸说,现在大伙都忙着挣钱,没人肯花心思翻你的账本。要是你执迷不悟,再干下去几年,错误越积越大,贪的越来越多,到了人们造反的那天,怕是想安安静静地躺在家里睡觉,也做不到哩!
　　野狐狸说,现在大伙都忙着挣钱,没人肯花心思翻你的账本。要是你执迷不悟,再干下去几年,错误越积越大,贪的越来越多,到了人们造反的那天,怕是想安安静静地躺在家里睡觉,也做不到哩!
　　王小虎听得心里发毛,叹口气说,你那天骂我是二流子,咒我死了倒好,也是村民的想法吗?
　　王小虎听得心里发毛,叹口气说,你那天骂我是二流子,咒我死了倒好,也是村民的想法吗?
　　秀秀说,那是我恨铁不成钢的气话。村民咋想,我也明白些。你下来了,多数人当笑话讲你的不是,看得出你下台村民们是高兴的呀。
　　秀秀说,那是我恨铁不成钢的气话。村民咋想,我也明白些。你下来了,多数人当笑话讲你的不是,看得出你下台村民们是高兴的呀。
　　王小虎低下头去,脸色变得凄凄然,从来没有过今天这般沮丧,像是一个小学生犯下了大错,在老师面前表现出无限的懊悔。他的脚在地上慢慢地蹭着,不一会儿就蹭出一个盆大的窝。李秀秀看到,王小虎的两滴泪水,就滴到这沙窝窝里,马上就浸下去,消失了。
　　王小虎低下头去,脸色变得凄凄然,从来没有过今天这般沮丧,像是一个小学生犯下了大错,在老师面前表现出无限的懊悔。他的脚在地上慢慢地蹭着,不一会儿就蹭出一个盆大的窝。李秀秀看到,王小虎的两滴泪水,就滴到这沙窝窝里,马上就浸下去,消失了。
　　李秀秀看了心里犯揪,丝丝地疼。就说,我今天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准备借给你两万块钱,让你也谋个挣钱的门路,重新精神起来,闯下去,把日子过给别人看看。看你王小虎不当村主任,能不能活出个人样来!
　　李秀秀看了心里犯揪,丝丝地疼。就说,我今天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准备借给你两万块钱,让你也谋个挣钱的门路,重新精神起来,闯下去,把日子过给别人看看。看你王小虎不当村主任,能不能活出个人样来!
　　王小虎抬头看看秀秀,说这是爱我疼我吗?还是可怜我?
　　王小虎抬头看看秀秀,说这是爱我疼我吗?还是可怜我?
　　李秀秀说,是,也不是。我老是想,好在我爱你一场,村里人也都知道。往后咱不再做那种事,还是同学关系,还是乡亲,我还是心里有你。要是你从此爬不出泥坑,人家会说我就是个瞎子哩!
　　李秀秀说,是,也不是。我老是想,好在我爱你一场,村里人也都知道。往后咱不再做那种事,还是同学关系,还是乡亲,我还是心里有你。要是你从此爬不出泥坑,人家会说我就是个瞎子哩!
　　我想了多少天了。你能干点啥来生钱?叫你种菜,不光你不会下力气,还怕别人笑你吧?出门打工也不是好活儿,你又没那方面的技术,经商也没经验。我想来想去,觉得帮你买辆小轿车,每天到镇上拉客能行。镇上那么多单位,你不是都认得都熟悉吗?他们都花公家的钱,谁还肯去挤公共汽车?再说了,这农村谁家办喜事了,有急事了,用车的也越来越多了。你只要别喝酒,只要放下臭架子,真心实意为人家忙活,两年车钱就能挣回来,然后就能存钱了。
　　我想了多少天了。你能干点啥来生钱?叫你种菜,不光你不会下力气,还怕别人笑你吧?出门打工也不是好活儿,你又没那方面的技术,经商也没经验。我想来想去,觉得帮你买辆小轿车,每天到镇上拉客能行。镇上那么多单位,你不是都认得都熟悉吗?他们都花公家的钱,谁还肯去挤公共汽车?再说了,这农村谁家办喜事了,有急事了,用车的也越来越多了。你只要别喝酒,只要放下臭架子,真心实意为人家忙活,两年车钱就能挣回来,然后就能存钱了。
　　王小虎心里一下子敞亮起来,他自己哪里敢想到买汽车?他早就想玩玩汽车哩,可惜自己没钱。一想到钱,他又泄气了,说两万块钱能买啥汽车呀?一辆QQ还得三万多哩!
　　王小虎心里一下子敞亮起来,他自己哪里敢想到买汽车?他早就想玩玩汽车哩,可惜自己没钱。一想到钱,他又泄气了,说两万块钱能买啥汽车呀?一辆QQ还得三万多哩!
　　秀秀说,你只要走正道,说清楚了,你那口子准支持你哩,多了她拿不出,万儿八千的她还没有?说不定还多呢!你这样不争气她能不背着你存些钱?再说啦,你天天吹嘘你门路多,就不能贷出几个钱来?亏你还是个男人哩!
　　秀秀说,你只要走正道,说清楚了,你那口子准支持你哩,多了她拿不出,万儿八千的她还没有?说不定还多呢!你这样不争气她能不背着你存些钱?再说啦,你天天吹嘘你门路多,就不能贷出几个钱来?亏你还是个男人哩!
　　王小虎听了,笑说,想不到你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人哩!不光为我着想,还为我出血。这钱我是借定了,争取十天后轿车进家。
　　王小虎听了,笑说,想不到你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人哩!不光为我着想,还为我出血。这钱我是借定了,争取十天后轿车进家。
　　李秀秀说,这就对了。不过借钱给你可得有个条件,你得按我说的打借条。万一出了闪失,我好跟你讨说法!
　　李秀秀说,这就对了。不过借钱给你可得有个条件,你得按我说的打借条。万一出了闪失,我好跟你讨说法!
　　王小虎笑笑说,相好了这些年,还要我打借条。好吧,人落了水还得抓根稻草哩,打借条我也认了。
　　王小虎笑笑说,相好了这些年,还要我打借条。好吧,人落了水还得抓根稻草哩,打借条我也认了。
　　秀秀就从衣兜里掏出张纸条递给他。他接过去说,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呀!
　　秀秀就从衣兜里掏出张纸条递给他。他接过去说,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呀!
　　他顺口读出声来:今借到李秀秀现款两万元整,用来买汽车拉客人。三年还清,不计利息。到期不还,按银行存款三年利率计算,依靠法庭判决解决,追还本息。×年×月×日王小虎。
　　他顺口读出声来:今借到李秀秀现款两万元整,用来买汽车拉客人。三年还清,不计利息。到期不还,按银行存款三年利率计算,依靠法庭判决解决,追还本息。×年×月×日王小虎。
　　王小虎说,你这是想套牢我哩!
　　王小虎说,你这是想套牢我哩!
　　秀秀笑说,你说对了。就你这些年的表现,叫我咋放心?我这是赶鸭子上架,给你拴根缰绳哩!再说,我拿你写的条子给我那口子看了,他也放心哩!你好好想想,借不借由你!
　　秀秀笑说,你说对了。就你这些年的表现,叫我咋放心?我这是赶鸭子上架,给你拴根缰绳哩!再说,我拿你写的条子给我那口子看了,他也放心哩!你好好想想,借不借由你!
　　王小虎说,好吧,人到难处,不得不求人。那这钱,咋个数给我?
　　王小虎说,好吧,人到难处,不得不求人。那这钱,咋个数给我?
　　李秀秀说,你回到家里就按这上头写的写出来,按上你的手印。明天咱两个同时到镇上信用社柜台前,我取出钱来,当面一手接你的条子,一手把钱转给你!
　　李秀秀说,你回到家里就按这上头写的写出来,按上你的手印。明天咱两个同时到镇上信用社柜台前,我取出钱来,当面一手接你的条子,一手把钱转给你!
　　王小虎高兴地说,好好,就按你说的办。
　　王小虎高兴地说,好好,就按你说的办。
　　秀秀说,明天上午十点整,准到。
　　秀秀说,明天上午十点整,准到。
　　王小虎的全新生活,从此就拉开了序幕。
　　王小虎的全新生活,从此就拉开了序幕。
　　 程志龙/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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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入我的阅览室 　　李秀秀看他没事儿了,才气汹汹地说,我要告你个强奸罪! 　　李秀秀看他没事儿了,才气汹汹地说,我要告你个强奸罪!
　　王小虎脸如黄蜡,语不连贯地说,别,别,念在老同学的面上,又是街坊,饶过我这一回吧!
　　王小虎脸如黄蜡,语不连贯地说,别,别,念在老同学的面上,又是街坊,饶过我这一回吧!
　　李秀秀哼了一声。
　　李秀秀哼了一声。
　　王小虎说,我给你批块宅基地,行不?
　　王小虎说,我给你批块宅基地,行不?
　　看李秀秀不再言语,王小虎才得以脱身。
　　看李秀秀不再言语,王小虎才得以脱身。
　　
　　
　　三
　　三
　　
　　
　　一日,王小虎信步走在村街上,突然听到一声,王主任呀?家里坐坐!
　　一日,王小虎信步走在村街上,突然听到一声,王主任呀?家里坐坐!
　　王小虎心里一怔,看到了站在门楼下的李秀秀。他想起小树林里自己马失前蹄的历史,不禁生出几分怯意。
　　王小虎心里一怔,看到了站在门楼下的李秀秀。他想起小树林里自己马失前蹄的历史,不禁生出几分怯意。
　　他呆愣愣地说,有事儿?
　　他呆愣愣地说,有事儿?
　　李秀秀说,进来就知道了。
　　李秀秀说,进来就知道了。
　　王小虎跟在秀秀身后,心里像鸡爪子挠着一样,疼不疼,痒也不痒的,说不出啥滋味,前脚搭后脚,只觉得两条腿酸酸溜溜。
　　王小虎跟在秀秀身后,心里像鸡爪子挠着一样,疼不疼,痒也不痒的,说不出啥滋味,前脚搭后脚,只觉得两条腿酸酸溜溜。
　　进了屋门,李秀秀指着当门的大椅子说,坐下吧!还愣着干啥?,坐下吧!还愣着干啥?
　　王小虎坐下来,再一次打量李秀秀的脸色:面上甜甜的,少见地还透出一丝羞怯的红晕。觉察不出有什么恶意,他心里就不再扑通。他松口气,环顾下房里摆设,顺口赞道,看看老同学这新家,就知道有个能干的妇人!
　　王小虎坐下来,再一次打量李秀秀的脸色:面上甜甜的,少见地还透出一丝羞怯的红晕。觉察不出有什么恶意,他心里就不再扑通。他松口气,环顾下房里摆设,顺口赞道,看看老同学这新家,就知道有个能干的妇人!
　　李秀秀说,亏了你批给我宅基地。还是当官好啊,犯了罪还可以拿公事抵挡呀。
　　李秀秀说,亏了你批给我宅基地。还是当官好啊,犯了罪还可以拿公事抵挡呀。
　　王小虎脸色红得发紫,解嘲说,看在老同学的面上,再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哩!是天狗吃月亮――嘴长哩!是……
　　王小虎脸色红得发紫,解嘲说,看在老同学的面上,再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哩!是天狗吃月亮――嘴长哩!是……
　　李秀秀打断他说,别耍贫嘴了,俺早就想跟你谈谈心里话,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叫你到家里来,只是想告诉你藏在俺心里的一个秘密。上学时你写给我的那个小纸条,我千不该万不该把它交给了老师,叫你在同学们面前失了面子。
　　李秀秀打断他说,别耍贫嘴了,俺早就想跟你谈谈心里话,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叫你到家里来,只是想告诉你藏在俺心里的一个秘密。上学时你写给我的那个小纸条,我千不该万不该把它交给了老师,叫你在同学们面前失了面子。
　　王小虎看她没了下文,就说,过去的事我早就忘到九天云外了,你也早该忘了好。
　　王小虎看她没了下文,就说,过去的事我早就忘到九天云外了,你也早该忘了好。
　　李秀秀说,其实,其实,那时候我心里也真是喜欢你!可那时一看到小纸条,立时想起老师不让谈恋爱的话来,就交给了老师。
　　李秀秀说,其实,其实,那时候我心里也真是喜欢你!可那时一看到小纸条,立时想起老师不让谈恋爱的话来,就交给了老师。
　　这时王小虎听得失魂落魄,张着大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王小虎听得失魂落魄,张着大嘴却说不出话来。
　　李秀秀接着说,要不是老放不下你,我怎能嫁这么个榆木疙瘩样男人!
　　李秀秀接着说,要不是老放不下你,我怎能嫁这么个榆木疙瘩样男人!
　　王小虎这时心旌摇荡,早不知身在何处了。
　　王小虎这时心旌摇荡,早不知身在何处了。
　　王小虎就起身走上前去,拉起她进了卧室。
　　王小虎就起身走上前去,拉起她进了卧室。
　　完事后,秀秀对他说,他干活儿行,力比牛大,也会过日子,一分钱都能攥出汗;可一到夜里就蔫,像放了三天的黄瓜!
　　完事后,秀秀对他说,他干活儿行,力比牛大,也会过日子,一分钱都能攥出汗;可一到夜里就蔫,像放了三天的黄瓜!
　　像放了三天的黄瓜?好比喻!王小虎边小心地迈步,边暗自笑出声来。这笑,在他的记忆里,数不清有过多少次了,反正一想起这比喻,就得笑一回。可他翻肠倒肚,怎么也想不明白,自从他跟李秀秀好上,没出半年的光景,怎么李秀秀就落下个“野狐狸”的名声。
　　像放了三天的黄瓜?好比喻!王小虎边小心地迈步,边暗自笑出声来。这笑,在他的记忆里,数不清有过多少次了,反正一想起这比喻,就得笑一回。可他翻肠倒肚,怎么也想不明白,自从他跟李秀秀好上,没出半年的光景,怎么李秀秀就落下个“野狐狸”的名声。
　　王小虎边走边想,那个美不胜收的小树林,已经进入了他的视野。
　　王小虎边走边想,那个美不胜收的小树林,已经进入了他的视野。
　　他脚步不觉快了起来。两只眼珠儿红红的,眼光像两只带火的箭镞,时不时地射向那块福地,搜寻那个让他快活得死去活来的女人。觉快了起来。两只眼珠儿红红的,眼光像两只带火的箭镞,时不时地射向那块福地,搜寻那个让他快活得死去活来的女人。
　　
　　
　　四
　　四
　　
　　
　　还差一大截子路呢,野狐狸就扬起大嗓门吼开来:等你半天了,咋才来呀你?
　　还差一大截子路呢,野狐狸就扬起大嗓门吼开来:等你半天了,咋才来呀你?
　　他听了吓得不敢回嘴,赶忙环顾四周,看看并没有一个熟人在近处,这才加快些脚步,小声回道:急什么急,心急吃不进热馍馍。这话他觉得是双关语,挺幽默的,却不尽兴,就又小声嘀咕说,浪死你!
　　他听了吓得不敢回嘴,赶忙环顾四周,看看并没有一个熟人在近处,这才加快些脚步,小声回道:急什么急,心急吃不进热馍馍。这话他觉得是双关语,挺幽默的,却不尽兴,就又小声嘀咕说,浪死你!
　　野狐狸就在小树林边缘上等他,身旁边还放着一把猪草,一只草篮。
　　野狐狸就在小树林边缘上等他,身旁边还放着一把猪草,一只草篮。
　　王小虎走上前,一手提着小锄头,伸另一只手就去拉她,说走走,到里头沙岗上去性福性福!看见你我就浑身着火哩!
　　王小虎走上前,一手提着小锄头,伸另一只手就去拉她,说走走,到里头沙岗上去性福性福!看见你我就浑身着火哩!
　　李秀秀推开他说,那事儿从今往后就别再想了,全当咱两个过去啥也没有发生过。我今天约你来,只是为你好,说些正经话吧!
　　李秀秀推开他说,那事儿从今往后就别再想了,全当咱两个过去啥也没有发生过。我今天约你来,只是为你好,说些正经话吧!
　　王小虎还不甘心,说没那事,一男一女的,能有什么好说的?
　　王小虎还不甘心,说没那事,一男一女的,能有什么好说的?
　　秀秀说,我说跟你断就断,决没戏言,也不会反悔。想想咱两人吧,我儿子都上初中了,离娶媳妇没几年待头了。你那闺女聪明,考进了高中。咱两个也该当个堂堂正正的人了,再偷鸡摸狗地下去,不给他们留个脸面,他们怎直得起腰?四村八乡,哪还会有好人家愿跟咱做亲家?你也该想想了!
　　秀秀说,我说跟你断就断,决没戏言,也不会反悔。想想咱两人吧,我儿子都上初中了,离娶媳妇没几年待头了。你那闺女聪明,考进了高中。咱两个也该当个堂堂正正的人了,再偷鸡摸狗地下去,不给他们留个脸面,他们怎直得起腰?四村八乡,哪还会有好人家愿跟咱做亲家?你也该想想了!
　　王小虎听出野狐狸是真心不要他了,立时就泄了气。野狐狸看他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也变得酸溜溜的难忍,就劝说道,人一辈子总不能老陷在泥水里拔不出脚来,男子汉大丈夫的,总得干点子正经事呀,像你这样鬼混下去,临死时连个人挖坑埋葬都没有的。
　　王小虎听出野狐狸是真心不要他了,立时就泄了气。野狐狸看他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也变得酸溜溜的难忍,就劝说道,人一辈子总不能老陷在泥水里拔不出脚来,男子汉大丈夫的,总得干点子正经事呀,像你这样鬼混下去,临死时连个人挖坑埋葬都没有的。
　　王小虎听了,心情缓解了点儿,苦笑着说可惜了,我白白搭进肚子里两个药片!
　　王小虎听了,心情缓解了点儿,苦笑着说可惜了,我白白搭进肚子里两个药片!
　　野狐狸说,原来你那东西是靠春药养着的呀?怪不得那几个小媳妇缠着你哩,不光图谋你钱财,还求你个假硬气哩!
　　野狐狸说,原来你那东西是靠春药养着的呀?怪不得那几个小媳妇缠着你哩,不光图谋你钱财,还求你个假硬气哩!
　　王小虎涨红了脸,急忙抢白说,你还是个醋缸子呀?你碰见我跟谁好了?没有的事,你也拿来涮我?我跟谁好了?没有的事,你也拿来涮我?
　　野狐狸毫不示弱,说我这野狐狸的名声,落下来并不后悔。谁叫我从上学时心里就落下个疤痕哩!就说野菊花、野鹌鹑、小白兔、刘小燕这四个女人,哪个不是你的姘头?你贪污的钱都花到谁身上去了?人家都住上了新房、圈起了红砖院墙,你哩?住那破房子还假作清廉哩!你骗得了谁?众人的眼睛雪亮亮哩!现在你落选了,还不清醒清醒!就你这样胡混,谁还投你的票?连我也没投你的票哩!
　　野狐狸毫不示弱,说我这野狐狸的名声,落下来并不后悔。谁叫我从上学时心里就落下个疤痕哩!就说野菊花、野鹌鹑、小白兔、刘小燕这四个女人,哪个不是你的姘头?你贪污的钱都花到谁身上去了?人家都住上了新房、圈起了红砖院墙,你哩?住那破房子还假作清廉哩!你骗得了谁?众人的眼睛雪亮亮哩!现在你落选了,还不清醒清醒!就你这样胡混,谁还投你的票?连我也没投你的票哩!
　　王小虎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插不进言,搭不上腔。当他听说野狐狸也没有投他票的话时,脸色立时凝固下来。他怔怔地望着李秀秀,露出一股怨气,心里却想起那日选举现场的情形。
　　王小虎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插不进言,搭不上腔。当他听说野狐狸也没有投他票的话时,脸色立时凝固下来。他怔怔地望着李秀秀,露出一股怨气,心里却想起那日选举现场的情形。
　　那天他满怀信心地陪着镇上来的干部们走向会场的时候,李秀秀正在跟几个女人站在会场外头叽咕什么。她们谈什么他哪里听得清,他只听见野狐狸说了句:投票权在咱手里,谁说了也不当事。现在想来,她不光没投我票,还鼓动了别人哩!想想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忽地站起身,冲着李秀秀说,好呀,我只想咱俩不光是同学关系,还是相好,你肯定投我的票,原来你敢出卖我?
　　那天他满怀信心地陪着镇上来的干部们走向会场的时候,李秀秀正在跟几个女人站在会场外头叽咕什么。她们谈什么他哪里听得清,他只听见野狐狸说了句:投票权在咱手里,谁说了也不当事。现在想来,她不光没投我票,还鼓动了别人哩!想想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忽地站起身,冲着李秀秀说,好呀,我只想咱俩不光是同学关系,还是相好,你肯定投我的票,原来你敢出卖我?
　　李秀秀看他恼怒的气色,也泄了气,眼里涌出泪花花。她手里攥起一把沙土,看着沙土从她手指缝里慢慢地洒下来,洒下来。她叹口气说,我没投你票,是我还爱你,疼你,怕你走得越来越远。
　　李秀秀看他恼怒的气色,也泄了气,眼里涌出泪花花。她手里攥起一把沙土,看着沙土从她手指缝里慢慢地洒下来,洒下来。她叹口气说,我没投你票,是我还爱你,疼你,怕你走得越来越远。
　　王小虎说,再远还远到哪里去?
　　王小虎说,再远还远到哪里去?
　　野狐狸说,现在大伙都忙着挣钱,没人肯花心思翻你的账本。要是你执迷不悟,再干下去几年,错误越积越大,贪的越来越多,到了人们造反的那天,怕是想安安静静地躺在家里睡觉,也做不到哩!
　　野狐狸说,现在大伙都忙着挣钱,没人肯花心思翻你的账本。要是你执迷不悟,再干下去几年,错误越积越大,贪的越来越多,到了人们造反的那天,怕是想安安静静地躺在家里睡觉,也做不到哩!
　　王小虎听得心里发毛,叹口气说,你那天骂我是二流子,咒我死了倒好,也是村民的想法吗?
　　王小虎听得心里发毛,叹口气说,你那天骂我是二流子,咒我死了倒好,也是村民的想法吗?
　　秀秀说,那是我恨铁不成钢的气话。村民咋想,我也明白些。你下来了,多数人当笑话讲你的不是,看得出你下台村民们是高兴的呀。
　　秀秀说,那是我恨铁不成钢的气话。村民咋想,我也明白些。你下来了,多数人当笑话讲你的不是,看得出你下台村民们是高兴的呀。
　　王小虎低下头去,脸色变得凄凄然,从来没有过今天这般沮丧,像是一个小学生犯下了大错,在老师面前表现出无限的懊悔。他的脚在地上慢慢地蹭着,不一会儿就蹭出一个盆大的窝。李秀秀看到,王小虎的两滴泪水,就滴到这沙窝窝里,马上就浸下去,消失了。
　　王小虎低下头去,脸色变得凄凄然,从来没有过今天这般沮丧,像是一个小学生犯下了大错,在老师面前表现出无限的懊悔。他的脚在地上慢慢地蹭着,不一会儿就蹭出一个盆大的窝。李秀秀看到,王小虎的两滴泪水,就滴到这沙窝窝里,马上就浸下去,消失了。
　　李秀秀看了心里犯揪,丝丝地疼。就说,我今天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准备借给你两万块钱,让你也谋个挣钱的门路,重新精神起来,闯下去,把日子过给别人看看。看你王小虎不当村主任,能不能活出个人样来!
　　李秀秀看了心里犯揪,丝丝地疼。就说,我今天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准备借给你两万块钱,让你也谋个挣钱的门路,重新精神起来,闯下去,把日子过给别人看看。看你王小虎不当村主任,能不能活出个人样来!
　　王小虎抬头看看秀秀,说这是爱我疼我吗?还是可怜我?
　　王小虎抬头看看秀秀,说这是爱我疼我吗?还是可怜我?
　　李秀秀说,是,也不是。我老是想,好在我爱你一场,村里人也都知道。往后咱不再做那种事,还是同学关系,还是乡亲,我还是心里有你。要是你从此爬不出泥坑,人家会说我就是个瞎子哩!
　　李秀秀说,是,也不是。我老是想,好在我爱你一场,村里人也都知道。往后咱不再做那种事,还是同学关系,还是乡亲,我还是心里有你。要是你从此爬不出泥坑,人家会说我就是个瞎子哩!
　　我想了多少天了。你能干点啥来生钱?叫你种菜,不光你不会下力气,还怕别人笑你吧?出门打工也不是好活儿,你又没那方面的技术,经商也没经验。我想来想去,觉得帮你买辆小轿车,每天到镇上拉客能行。镇上那么多单位,你不是都认得都熟悉吗?他们都花公家的钱,谁还肯去挤公共汽车?再说了,这农村谁家办喜事了,有急事了,用车的也越来越多了。你只要别喝酒,只要放下臭架子,真心实意为人家忙活,两年车钱就能挣回来,然后就能存钱了。
　　我想了多少天了。你能干点啥来生钱?叫你种菜,不光你不会下力气,还怕别人笑你吧?出门打工也不是好活儿,你又没那方面的技术,经商也没经验。我想来想去,觉得帮你买辆小轿车,每天到镇上拉客能行。镇上那么多单位,你不是都认得都熟悉吗?他们都花公家的钱,谁还肯去挤公共汽车?再说了,这农村谁家办喜事了,有急事了,用车的也越来越多了。你只要别喝酒,只要放下臭架子,真心实意为人家忙活,两年车钱就能挣回来,然后就能存钱了。
　　王小虎心里一下子敞亮起来,他自己哪里敢想到买汽车?他早就想玩玩汽车哩,可惜自己没钱。一想到钱,他又泄气了,说两万块钱能买啥汽车呀?一辆QQ还得三万多哩!
　　王小虎心里一下子敞亮起来,他自己哪里敢想到买汽车?他早就想玩玩汽车哩,可惜自己没钱。一想到钱,他又泄气了,说两万块钱能买啥汽车呀?一辆QQ还得三万多哩!
　　秀秀说,你只要走正道,说清楚了,你那口子准支持你哩,多了她拿不出,万儿八千的她还没有?说不定还多呢!你这样不争气她能不背着你存些钱?再说啦,你天天吹嘘你门路多,就不能贷出几个钱来?亏你还是个男人哩!
　　秀秀说,你只要走正道,说清楚了,你那口子准支持你哩,多了她拿不出,万儿八千的她还没有?说不定还多呢!你这样不争气她能不背着你存些钱?再说啦,你天天吹嘘你门路多,就不能贷出几个钱来?亏你还是个男人哩!
　　王小虎听了,笑说,想不到你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人哩!不光为我着想,还为我出血。这钱我是借定了,争取十天后轿车进家。易畔�还为我出血。这钱我是借定了,争取十天后轿车进家。
　　李秀秀说,这就对了。不过借钱给你可得有个条件,你得按我说的打借条。万一出了闪失,我好跟你讨说法!
　　李秀秀说,这就对了。不过借钱给你可得有个条件,你得按我说的打借条。万一出了闪失,我好跟你讨说法!
　　王小虎笑笑说,相好了这些年,还要我打借条。好吧,人落了水还得抓根稻草哩,打借条我也认了。
　　王小虎笑笑说,相好了这些年,还要我打借条。好吧,人落了水还得抓根稻草哩,打借条我也认了。
　　秀秀就从衣兜里掏出张纸条递给他。他接过去说,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呀!
　　秀秀就从衣兜里掏出张纸条递给他。他接过去说,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呀!
　　他顺口读出声来:今借到李秀秀现款两万元整,用来买汽车拉客人。三年还清,不计利息。到期不还,按银行存款三年利率计算,依靠法庭判决解决,追还本息。×年×月×日王小虎。
　　他顺口读出声来:今借到李秀秀现款两万元整,用来买汽车拉客人。三年还清,不计利息。到期不还,按银行存款三年利率计算,依靠法庭判决解决,追还本息。×年×月×日王小虎。
　　王小虎说,你这是想套牢我哩!
　　王小虎说,你这是想套牢我哩!
　　秀秀笑说,你说对了。就你这些年的表现,叫我咋放心?我这是赶鸭子上架,给你拴根缰绳哩!再说,我拿你写的条子给我那口子看了,他也放心哩!你好好想想,借不借由你!
　　秀秀笑说,你说对了。就你这些年的表现,叫我咋放心?我这是赶鸭子上架,给你拴根缰绳哩!再说,我拿你写的条子给我那口子看了,他也放心哩!你好好想想,借不借由你!
　　王小虎说,好吧,人到难处,不得不求人。那这钱,咋个数给我?
　　王小虎说,好吧,人到难处,不得不求人。那这钱,咋个数给我?
　　李秀秀说,你回到家里就按这上头写的写出来,按上你的手印。明天咱两个同时到镇上信用社柜台前,我取出钱来,当面一手接你的条子,一手把钱转给你!
　　李秀秀说,你回到家里就按这上头写的写出来,按上你的手印。明天咱两个同时到镇上信用社柜台前,我取出钱来,当面一手接你的条子,一手把钱转给你!
　　王小虎高兴地说,好好,就按你说的办。
　　王小虎高兴地说,好好,就按你说的办。
　　秀秀说,明天上午十点整,准到。
　　秀秀说,明天上午十点整,准到。
　　王小虎的全新生活,从此就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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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志龙/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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