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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外剧本 [尤金.奥尼尔之戏剧《拉撒路笑了》的基督精神]

    时间:2019-02-11 05:39:09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 要:尤金・奥尼尔的思想尽管杂糅了众多哲学流派,但本质上有着强烈的基督救赎精神。剧作《拉撒路笑了》化用圣经典故,与圣经有密切关系。可见,奥尼尔企图树立一位具有现代风范的符合现代哲学的新的弥赛亚,是在叛离基督后对基督的无意回归。
      关键词:弥赛亚 现代悲剧意识 圣经叙事
      
      在20世纪初期各种思潮彼此碰撞而又相互沟通的大潮流下,美国现代戏剧最负盛名的剧作家尤金・奥尼尔(1888―1953)吸收了众多哲学、文学流派,建立了“沟通”各派戏剧的新美学原则。在哲学观念上,他深受尼采、叔本华、荣格、弗洛伊德等人的思想影响,加上他本人命运多舛、生来体弱、患有肺病、母亲早逝、两次婚姻等,所以有着浓厚的悲观主义色彩,对基督教失去信心。受第三任妻子卡洛塔影响,他又对东方神秘哲学产生兴趣,以至于在他的作品中,读者可以发现多种思想的印痕。然而,奥尼尔毕竟属于西方,于是乎在他的剧作里形成这样的张力令人兴味盎然:“西方的绝对律令在悲剧性的个人冲突中表现自己,东方式的冲动则表现在节律性的结构和神秘的作品泛音上。”①譬如《拉撒路笑了》就是绝无仅有的东西文化融为一体,是从东方向西方的回归,这也正和剧作家本人并未弥合的个性张力交相辉映。
      拉撒路是圣经《新约》中的人物。《路加福音》提到的拉撒路是耶稣所讲故事中的乞丐。他浑身生疮,来到一个财主门口乞讨,死后被天使带去放在亚伯拉罕的怀里。财主死后在阴间受尽痛苦,他看见拉撒路在亚伯拉罕的怀里,就恳求亚伯拉罕用指尖蘸点水给他喝,但遭拒绝,又要求亚伯拉罕派拉撒路到他家去告诫他那活着的五个兄弟,免得他们死后也像他一样受煎熬,但仍遭拒绝。《约翰福音》中,拉撒路复活了。他有一个现实的历史背景,有姐妹,且和耶稣关系密切,他病死四天之后,耶稣使其从洞中复活。②如果路加用拉撒路的故事表达了恶人、义人死后各得其所这一教义,那么约翰则通过拉撒路的复活使人们皈依基督。在《约翰福音》中,复活的拉撒路成为真理和耶稣权力话语的象征。
      《新约》中,拉撒路自始至终一言未发,即使最后他从坟墓中复活后和耶稣及其姐妹们一起用餐时,也没说一句话,这便诱使人们期盼得知复活的拉撒路经历了什么,他将带给人们怎样的信息。在《拉撒路笑了》中,奥尼尔使拉撒路张开了口。
      《拉撒路笑了》这部剧作共有四百二十个角色,他们几乎都带有面具,这些面具共有七种类型,代表了人生的七个阶段和七种类型的人物。数字“七”是圣经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数字。《启示录》中约翰给七个教会写信、羔羊揭开七印、天使吹响七号、上帝倾倒七碗以及七灯台、七角七眼、七天使等。圣经中,七是完全之数,表示圆满之意。而剧作中的数字“七”显然受此影响,极有深意,它不但代表了全部,还提醒观众回想圣经的预言与启示。各种类型的面具使每个观众都能在这些人物画廊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在剧作中,人的一生共有七个不同时期:童年、少年、青年、成年、中年、壮年、老年,而每个时期又有七种不同个性,以面具而区别:“单纯代表愚昧,快乐代表热切,自我折磨代表内省,骄傲代表自力更生,奴颜代表伪善,报复性代表残酷,悲哀代表顺从。”③在剧中,奥尼尔让我们看到了每个人,看到了不同的自我。
      但是,拉撒路是剧中唯一一个没有戴面具、不需要向他的同伴扮演角色的人物。此人已看到死亡之上的东西,知道生命的意义,他不需用面具把自己隐藏。奥尼尔在舞台说明中解释说,“拉撒路已经摆脱了对死亡的恐惧,不戴面具”。拉撒路的妻子米丽安戴着半个面具,上面的表情显示为“无言地承受一切――生儿育女的重负,从爱情转入痛苦与欢乐、从新的爱转入生离死别等不可避免的感情变化,老年的孤寂等”,这一个半真实和其他的不真实形成强烈的对照,把主要人物置于幕前,把人物思想剖析、展演在观众面前,世态炎凉、命运未来定格在此时此地,而笼罩全剧的是“生命的幕后力量”(forces behind life)。这种古希腊的庄严与肃穆气氛在剧作中弥漫,于剧作主题而言,是对拉撒路所处环境及其行动的一种反讽。
      拉撒路的独特之处还在于,在整个剧作中,他变得越来越年轻,其思想和身体越来越有活力,意味着对死亡的超越,而妻子则更加衰老。就这一点来说,奥尼尔意欲表达的极像老庄的“死亡是另一种回归”的思想。如同庄子《至乐》章妻死庄乐而不哭,剧中拉撒路的父母及兄妹死时,拉撒路不但未哭,而且,以其笑声贯穿全剧始终。剧中,拉撒路的笑声越来越具有超脱和愉悦,每次他都在嘲笑人们对死亡的恐惧。拉撒路对卡利古拉说:“你是否是在风中飞舞的一粒灰尘?那就笑吧,跳吧!以欢笑承认自己的微不足道!这样你就会具有新的伟大!渺小的地上暴君啊,作为人,你就像被死亡刺破的一个气泡,飞入茫茫太空和带嘲弄的寂静!但是作为一粒尘土,你就永远千变万化,永远成长,为成上帝那深沉的心里所发出的,在万里混沌中翱翔的高昂笑声!”他号召:“到森林里去!到群山中去!城市史人禁锢自己不使与生命接触的监狱。”从拉撒路的旅程来看,从贝萨尼迁居至雅典又到罗马,越来越接近古老的地方。拉撒路从死亡中复活,越来越年轻,直到回到无知的童年,其所处环境则从现代机器大生产下的都市回到清净辽阔的山野。这无疑使人想到最初的人类生活在伊甸园的情景,而堕落后的人们总渴望再次回到伊甸园的欢乐。拉撒路正走在这条回归的路上。其妻米丽安戴着半个面具,拥有半个不真实、半个与众同流合污,所以她将走向死亡,但死亡之后或许会达到拉撒路复活时的境界。
      拉撒路的笑声使观众深受感染,它具有极大的反讽意味。奥尼尔选用题目“拉撒路笑了”,对应于《约翰福音》中“耶稣哭了”的语句。显然,作家是把拉撒路和耶稣作为两个对立成分写的。从开篇,拉撒路的影响一直在增强,而耶稣的影响则相对减弱。戏剧开始,拉撒路按照耶稣的命令从墓中出来,耶稣仔细看了他很长时间,拉撒路似乎在回答耶稣的审视,突然说“是的”。这表明,拉撒路具有超凡的智慧。随着剧情发展,他对自己的智慧愈充满自信。接下来,在耶稣的追随者与传统犹太教追随者当中发生了一场冲突,其结果是拉撒路成为新的上帝,成为希腊的神狄俄尼索斯。至此以下,奥尼尔重写了新约历史:耶稣悲伤乃至死亡,拉撒路则更加喜悦和精力充沛,他成了耶稣死后地中海地区新的弥赛亚。
      最后,拉撒路与上帝融为一体了。他声称世上除了“对生命的恐惧”之外,没有死亡,这一思想控制了其他人的行动。蒂贝留斯・凯撒的情妇企图杀死拉撒路的爱妻米丽安,戏剧冲突达到高潮。米丽安临终时终于悟出了拉撒路的预言,她说:“只存在生命!拉撒路,不要感到寂寞!”这句话使拉撒路充满了自信。
      最后一幕,奥尼尔试图把“死亡之恐惧”作为人类最深刻的情感,像恶魔一样深深盘踞在人类灵魂的深处。蒂贝留斯・凯撒王最后意识到他心中的恐惧是孤独,他面具之下充满了孩子般纯真的渴望,其情妇在谋杀米丽安的过程发现她需要超越肉体的忠诚之爱,这种爱将使她自尊自爱,死亡成为恐惧之母和孤独之父,拉撒路向人们预言,“没有死亡,只有生命”,但人们却很快忘记了。
      拉撒路的预言和笑声消除了人们的恐惧,而卡利古拉正是凭借人们的恐惧统治王国的,所以,卡利古拉提出了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世上的人们有爱的希望吗?我们如何生活?……我们生下来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必须死掉吗?”即将第二次死亡的拉撒路回答说:“人哪,恐惧死亡的人们!你们会死掉的――而人类没有死亡!”于是,当寻找生命意义和消除死亡恐惧的原始宗教本能无法在科学和物质世界得到合理释放时,人们便企图寻找一个新的起点。至此,奥尼尔便在《拉撒路笑了》这部剧作中建构了一个新的宗教教义,即正如拉撒路最后所预言的,超越死亡之上的是“生命,永恒,星星和尘土,上帝永恒的笑声”。
      拉撒路从头至尾胜利地大笑,他战胜人性中最狞厉的魔鬼――对死亡的恐惧,再造了自己心中的上帝,也再造了尼采预言者的欢乐,预言者“大声地嘲笑所有悲剧戏剧以及悲剧性严肃”。奥尼尔在为写《拉撒路笑了》所做的笔记中引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你为自己而创造的上帝出自你心中最狞厉的魔鬼!你孤独的可怜虫,踏上了创造上帝的道路。”④剧中,拉撒路被希腊年轻人崇拜,他们模仿狄奥尼索斯的追随者,在他的欢笑催化下,他们像狄奥尼索斯的合唱舞蹈团一样大声合唱,悲剧由此产生,悲剧意识由此升华。在一个上帝死了的世界里,人只能相信自己,依靠自己,然而失去信仰的人又是脆弱的,人们希冀着新的弥赛亚出现,在迷茫绝望中期盼着再现伊甸园的欢乐和自由。而现代悲剧意识的核心,是企图在现代社会中重新审视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换而言之,现代悲剧意识忧虑的是“死亡之恐惧”。
      显然,奥尼尔通过拉撒路所说的人们的“死亡之恐惧”,即指“灵魂之死亡”,只要灵魂不灭,生命便永恒。而灵魂萎缩、人性丧失乃至人类毁灭的导因是贪欲和严酷,他倡导建构一种新的教义来导引人类。
      因此,我们说,《拉撒路笑了》的起点采用圣经叙事,在此过程中,奥尼尔又吸收了尼采、弗洛依德、柏格森等人的现代悲剧哲学,极欲接近中国老庄的超然理念,又似对基督的渴求与回归,更似驾于众哲学之上的另一种建构。总之,奥尼尔在寻找,在建构,他于迷离彷徨寻求之际蓦然回首,发现基督在丛中笑,而拉撒路就是奥尼尔所企盼的尼采式的弥塞亚。
      
      ① 詹姆斯・罗宾森:《尤金・奥尼尔和东方思想》,郑柏铭译,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34页。
      ② 参见《路加福音》16:19-31;《约翰福音》11:1―12。
      ③ 尤金・奥尼尔:《尤金・奥尼尔文集》(3),郭继德编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81页。文中所引《拉撒路笑了》,均出自该译本,以下不再说明。
      ④ 转引自詹姆斯・罗宾森:《尤金・奥尼尔和东方思想》,郑柏铭译,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139页。
      
      作者:郭晓霞,文学博士,许昌学院文学院讲师,研究方向:比较文学、中西女性文学与基督教文化关系研究。
      编辑:张晴 E-mail:zqmz0601@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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