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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尸恐怖夜(下) 艳下赶尸

    时间:2019-03-01 05:45:36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前情提要:美丽贤慧的朱彩凤为人正派,小叔子刘二觊觎其美色,多次欲行不轨。最后一次被哥哥刘大撞了个正着,二人当场反目成仇,上演了一出兄弟互弑的悲剧。痛不欲生的朱彩凤为了让兄弟俩不致埋尸异乡,请赶尸专家陆道士将兄弟俩赶回洞庭。就在留宿北榕“鬼栈房”的晚上,朱彩凤偷偷给兄弟二人送去两碗水饭。出于好奇,她把刘大、刘二面上的那张符纸掀了起来。刘大面色安详,刘二却是双目怒睁,一副无限愤恨的样子。蓦地,朱彩凤想到刘二临死前说的那句话:“我死也不甘心!”
      
      ⑤
      
      这句话,刘二前些时曾说过一次,临死时又重复了一遍,那森森恐怖的目光正是“不甘心”的样子。
      朱彩凤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暗暗地祷念:“刘二!你不但想错了,你也做错了,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闭上眼睛吧!你要可怜你嫂子啊。”
      她说着,一手又掀起刘二脸上的符纸,另一手伸出两个指头,为刘二按下睁开的眼皮。
      她看他闭上了眼睛,才安了心,轻放下符纸,拿起地上的油灯,转身走出屋去。
      就在她转身之际,刘二面上那张咒飘了下来,落在地上,不过,朱彩凤并没有看见。
      朱彩凤回到自己屋里,喘了口气,躺上了床。好不容易挨到二更过,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在睡梦中,一阵凉意使朱彩凤醒了过来。房子里似乎阴风惨惨的,油灯的火也在飘呀飘呀的剩下一丝火苗,朱彩凤的眼睛里恍惚晃摇着无数的鬼影。她突然觉得喉咙有些不舒服,一勾头,才发觉有一只手掐在自己喉咙上。那是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冰冷、僵硬,像钢叉一样掐住她的喉咙,使她一点都无法动弹。
      她张开嘴想叫,但不等她叫出来,那只手又加重了压力,她用两手去扳,用尽了力气也扳不动。
      在半昏迷中,她似乎觉得另一只手在解她的衣服。朱彩凤异常惊骇,她没有想到“鬼”上面,她想一定是陆道士或者那个敲锣的小鬼子,在酒醉饭饱后动了色欲之念,跑到她房里来,对她施以强暴。
      她想到这里,不由拼命挣扎起来。
      她虽不是三贞九烈的女人,但她却不甘心不明不白地被人家轻薄,要不是为了保持清白,怎会弄出两条人命?
      但她的挣扎是徒劳的,那只手太有力,她想偏过头来看一看是谁都无能为力,她的头像被钉子钉在枕头上。
      她挣扎一阵,终于虚脱了,手足也停止摆动,只有些微些模糊的意识:上衣已被解开,那人正在褪她的长裤。
      她拼起余力,勾下头,在那只手腕上咬了一口。
      那一口的力量不算太小,尖锐的牙齿可以撕下对方手腕上一块肉,但对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她感觉倒像是咬到一块棉花那样软绵绵的。
      最后的一点力量用完,仍不能脱离魔掌,朱彩凤不得不放弃挣扎,事实上,她现在连偏过头的力量都没有了。
      那人见她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于是,松开了叉在她喉咙上的手,将她的身体扳过来仰躺着。
      朱彩凤知道有什么将要来临,她已无力抗拒,她吃力地抬动眼皮,最低限度地要知道这人是谁?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张她所熟悉的面孔──她的小叔子刘二!
      头上堆着乱草一样的头发,两颊长着杂乱的胡须。面色惨白,目眶下陷,眼睛睁得像两只鸡蛋,布满腥红的血丝,暴射出贪婪的光芒,盯在朱彩凤脸上,龇牙咧嘴地透着獠笑,那样子像是在说:“你答应过要和我好一好的,不然,我死也不甘心!”
      她顿时像落进一个无底的冰窟,打从心里冷出来,眼前一阵模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⑥
      
      朱彩凤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被子,陆道士神色紧张地坐在她床头旁边,两眼瞪着她。
      她感觉得出来,被子底下的身子非常狼狈,上衣披散着,裤裆里也粘糊糊的,难道……
      她知道这被子是陆道士替她盖上的,陆道士一定看到了她那狼狈不堪的身体,一时羞得抬不起头来。
      “怎么回事?”陆道士低声问她,“是不是这小子欺负你了?”
      朱彩凤顺着陆道士的手指瞧过去,看见一个男人蜷伏在门框上,她一惊,疾声问:“他是谁?”
      “敲锣的那个小伙子!”
      “他?”怎么会是他呢?自己看得清清楚楚的,难道……
      难道当时她的眼睛看花了?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看清楚了?”陆道士不放心地追问一句。
      “嗯!”朱彩凤点点头说:“我在那人手上咬了一口,你看看他手上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陆道士反复检查小丘的手,但他两只手都是好好的,并没有找到被咬过的牙齿印的痕迹。
      那么,小丘怎么会睡到这里来的呢?
      陆道士出力摇了摇小丘,他在朦胧中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看看陆道士,又看看朱彩凤,怔怔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你会跑到这里来呼呼大睡?”陆道士沉声发问。
      “我……我……”小丘结结巴巴地说,“我睡不着,到院子里来解手,在窗户上好像看见一个男人的影子,于是,我来看一下,我……”
      “说下去!”陆道士催促他。
      “我看见一个男人正在……”小丘顿了一顿,终于说不出口,“我就去拖那男人的腿,那男人用力踹了我一脚,我眼睛一发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陆道士自言自语地说:“那会是谁呢?”
      朱彩凤抬起了头,沉静地说:“我知道。”
      “你知道?”两个男人同时一怔。
      “是我家老二。”
      “什么?”
      陆道士惊得差一点跳起八丈,右手也按到腰上挂着的桃木剑柄上,仿佛鬼就站在他面前。
      “你不会看错?”他又追问一句。
      “不会!”朱彩凤虚弱地摇摇头。
      陆道士沉吟了一阵,方说:“死人还能干这种事,我真有些不信。”说着,他一把拽住小丘,“走!我俩看看去。”
      陆道士和小丘离去后,朱彩凤慌忙起来换衣服。她连裤带还没有系好,房门却像擂鼓似地响了起来。
      朱彩凤也顾不得是死结还是活结,三下两下将裤带扎牢,打开房门。门一开,陆道士像一支箭似地射进屋里。
      他手里拿着一张符纸,气急败坏地问:“你晚上去过那里了?”
      朱彩凤点了点头说:“是的,我送了两碗水饭去。”
      陆道士扬了扬手中的符纸,又问:“这是你撕下来的?”
      “没有呀!这是哪里的?”
      “你小叔子脸上的。”
      “没有!没有!”朱彩凤连连摇头,“我离开那屋子的时候,这张符还好好地贴在他脸上的。”
      “你是不是动过?”
      “嗯!”
      “这符纸本来就是用口涎粘在脸上的,你一动,所以就掉了下来,不过,你没有看到就是了。”
      “这张符是不是很紧要?”
      陆道士神色凝重地说:“刘二不见了!”
      朱彩凤不禁大惊失色,比方才看刘二那张惨白的面孔时还要吃惊,一把抓住陆道士,结结巴巴地问:“那……那……怎么办?”
      陆道士忧戚地说:“很麻烦!”
      “找不回来了?”
      “单是找不回来还好哩!”
      “噢!”朱彩凤已从陆道士的口中听出事情超出想象以外的严重,不由惊呼出声。
      陆道士慢条斯理地说:“方才……你已经给你小叔子太多的阳气了,只怕……”
      朱彩凤神色紧张地问:“道爷!你能用法术将他弄回来?”
      陆道士摇摇头说:“我的法术只能缉鬼捉妖,而他并不是鬼。”
      “不是鬼?难道……难道……”她的意思是,难道她家老二还是活人?这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想头。因此,她期期艾艾地半天没有说出口。
      陆道士眉毛皱纹堆了一堆,沉声说:“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吸收了活人的阳气后,你知道会变成什么?”陆道士顿了一下,才缓缓地吐出令人心悸的两个字,“僵尸!”
      朱彩凤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刘二变成了僵尸,而她却和……
      良久,她才气若游丝地迸出一句话:“听说僵尸会害人的!”
      “唔!”陆道士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
      “找他回来。”
      “找得回来?”
      “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法子?”
      “由你引诱他回来。”
      “什么?”
      “看样子刘二对你死不忘情。”陆道士低声说,“明晚他可能还会来找你,到时……”
      “天啦!”朱彩凤尖声叫了起来,“道爷行行好吧,今晚我已经被吓掉半条命了,他再一来……”
      “别叫!”陆道士低声喝阻她。“这事情张扬出去就不好办了,听我的话,你不会有危险。”
      朱彩凤只是瞪着眼睛,半句话说不出来。
      陆道士从挂袋里掏出一根亮晃晃的银针交给朱彩凤,郑重其事地说:“这事只有你能办,明晚他来的时候,你尽量顺着他,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这根银针从他太阳穴里刺进去。”
      朱彩凤接过银针,手直发抖,声音嘶哑地说:“啊!不,我刺不下手,我……”
      陆道士沉声说:“趁他现在成僵尸不久,赶快下手还来得及,再过几天,他连你都会吃,想一想,是活人要紧,还是死人要紧?”
      “可是……”朱彩凤期期艾艾地说,“万一我吓昏过去,不省人事了怎么办?”
      “你绝对不能害怕。”陆道士加重语气说,“他发起疯来,可能会将北榕这地方的小孩子吃光。”
      朱彩凤点点头,将银针别进头上的发髻里。
      
      ⑦
      
      这夜,月色甚明,是个上路的好天气。但陆道士却心怀鬼胎,他不能留下一个活僵尸在这里害人而自己却一走了之。但他又不能对栈房老板说破,不然传扬开去,大伙儿一紧张,再要想抓这活僵尸可困难了,僵尸比活人还灵。
      于是,他托辞说这天是个不宜夜行的“晦日”。
      栈房老板乐得他们多留一天,反正多留一天他多收一天房饭钱,他根本就不会去疑心到这其中已经出了毛病。
      二更天……
      栈房内已是一片漆黑。
      只有朱彩凤的屋内一灯如豆,半开的窗户中透进微风,使火苗不停地摇曳,更增添了几分阴沉沉的气氛。
      打从天刚擦黑的时候起,朱彩凤就开始感到不安,这份不安的心情随着夜深而加剧。现在,她感到心头闷塞,几乎快要窒息了。
      蓦然……
      一阵狂风刮开了房门……
      灯上的火苗也压了下去。
      朱彩凤心头一阵悸动,不由得闭上眼睑。
      俄而,风息灯旺……
      她缓缓地睁开眼。
      这一瞬间,她想喊叫,但一股浓痰样的东西瘀在喉间;她想翻身滚到床里去,但她的四肢像被钉上了铁钉。
      她的小叔子刘二已随着那阵狂风站在她的床前。
      一夜之隔,须发像又长了许多,眼珠也透着更多的血色,乍看之下,就像被刨掉眼珠的两个血窟窿。
      两只长着长指甲的五爪金龙,缓缓地向朱彩凤身上伸过去,伸过去……
      朱彩凤就像一个酩酊大醉的人,脑子混沌,视线模糊四肢瘫痪,而胃里却不住地翻腾,吃下去的食物一古脑夺喉而出。但却不像酒醉人那样能够一吐为快,喉间已被那只魔爪扼住了,想吐也吐不出来。
      刘二的一切行为像昨夜一样,只是更残忍,更凶狂。
      朱彩凤了解这具僵尸失性已很严重,若不听从陆道士的话,自己将是第一个受害的人。
      于是,她想到发髻上的银针。
      但是她的手似乎已失去了动弹的能力,想挪动一寸几乎都不可能,更何谈从头上拔下那根银针?
      刘二肆无忌惮地凌虐,那股滋味的确令人难以承受。
      突然,朱彩凤浑身震动了……
      一股刺骨的疼痛自下体逐渐向全身扩散,异于常人的冲击,使朱彩凤起了一阵牵心动肺的痉挛。
      这样,她四肢反而恢复了活动。她一咬牙拔下银针,用尽吃奶的力气朝刘二的左太阳穴扎进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刘二的身体从她身上弹起,向门外逃去,但只跳了两步,就扑倒在门框上。
      你知道那僵尸被扎进银针后怎么样?
      朱彩凤已经昏厥过去,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而陆道士和小丘却看得清清楚楚的。因为,他俩早已守候在堂屋里,一听惨叫,知道朱彩凤已经得手,于是由陆道士手执桃木剑打头阵,小丘殿后,双双赶到朱彩凤房里来。
      其实,他们也没有看到那具“僵尸”。他们在房门外看见一堆血水,血水中有一支闪亮的银针。
      据陆道士说,那堆血就是那具“僵尸”化的。
      但小丘并没有仔细去查看那堆血水,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床上,因为那里横着朱彩凤香艳的胴体。
      故事到这里告于结束,不过,还有一点节外生枝的事要补述一下。
      十个月后,朱彩凤生了一个白胖胖的男孩子,他的相貌不但像刘二,而且在左太阳穴上还有一个针尖一样大小的红痣。
      那个孩子究竟是刘大的遗腹子,或者是刘二留下的孽种,只有朱彩凤心里清楚了,女人家对这些事是有数得很的。
      不过,没有人去打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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