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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去,并不困难;创造生活,可要困难得多马雅可夫斯基:斯大林树立的文学偶像

    时间:2020-03-19 05:24:35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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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7

    年的海子,卧轨两年前,写下一首诗《马雅可夫斯基自传》,“诗人在小镇一角度完一生/在那家残破的灯下/旅馆破旧/石头流动/梨花阵阵……”晦涩的意象与表达如同迷雾。同年,海子还写了首诗《诗人叶赛宁》。不同命运的三位诗人拥有相同的结局——自杀。看过先锋戏剧导演孟京辉唯一一部电影作品《像鸡毛一样飞》的观众,可能很难忘记一开头:马雅可夫斯基的脸孔长时间布满整个银幕,眼神冷峻锋利仿佛直刺内心,“那时候的年轻人,无论男女都疯了一样地爱他,他们跟着他一起默诵,就像今天的年轻人跟着歌星一样哼唱……”

    革命、激情、反传统,是解读马雅可夫斯基生命与创作的关键词。他年轻时的诗作充满无法模仿的迷人才华,震惊苏联诗坛。诗人逝世后,斯大林把他推为官方作家的“典型”,他以猝不及防的速度红遍了苏联。上世纪50年代,他还因此成为中国最炙手可热的诗人偶像,作品的翻译数量仅次于高尔基。马雅可夫斯基一直在诗歌与政治之间穿梭奔走。缠绕着的政治让他和他的诗歌都变得复杂难解。有学者评价他是:“世界上被人引用最多、理解最少的作家之一。”

    为革命三次入狱

    “俄罗斯酒神精神的代表”,不少论者不约而同这样表述马雅可夫斯基。诗歌中澎湃不歇的激情,同样贯穿了诗人的一生,驱使着他在成为诗人前先成为一名革命者。

    1893年7月19日,马雅可夫斯基出生于格鲁吉亚的巴格达吉村,今年是他诞辰120周年。他从小就表现出惊人的记忆力,常在家人面前大段大段背诵普希金和莱蒙托夫的诗句。他瞧不上一般的儿童读物,直到读到《堂吉诃德》时才感慨:“那才是一本书啊!我做了一柄木剑和一柄木盾,向我周围的一切进攻。”这似乎决定了他天生就对革命感兴趣。1905年高加索工人革命运动爆发,后遭沙皇政府的残酷镇压。年仅12岁的他兴致勃勃地出入各种群众集会,贪婪地阅读姐姐带回的传单上的禁诗,他后来回忆:“这就是革命。这就是诗。诗与革命不知怎的就在我脑子里结合起来了。”

    13岁那年,父亲意外离世,“幸福的生活就此完结”,全家迁往莫斯科另寻生路。生活的严酷开始刺痛诗人稚幼的心灵,“为了混碗饭吃/我经常/出卖劳力/因此从小就厌恶/大腹便便的家伙”。马雅可夫斯基变得喜欢沉默凝思,一道刀刻般的深纹在眉宇间竖起,成为他的个人标记。他在学校成绩优秀,但让他苦恼的问题是:为什么自己一家人整天为面包发愁,而有的人却可以挥金如土?

    结识的大学生房客,借给他许多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书,“没有一种艺术作品比马克思的《序言》更引起我的兴趣”,回答了少年迫切的困惑。1908年,15岁的他选择加入俄共前身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为了专心搞革命,他甚至选择了退学。他当过宣传员,印制过秘密传单,还参与策划几个女苦役犯成功越狱,警察盯上了这个“高个子”。不久他先后三次被捕,第三次是在16岁生日当天。

    关进牢房后,他读了大量的象征派诗歌,迷恋新颖的形式,模仿那些“高级”字眼,开始写诗,“但总觉得格格不入”,“这些形象和主题都不是我的生活中所有的”。出狱后,他出人意表地暂停革命的狂热,认为自己“世界观正确,只是缺少艺术经验”,于1911年考上莫斯科绘画雕刻建筑学校,一头扎进了诗歌与美术中。“颠覆一切权威的将来的艺术”的未来主义,显然非常对马雅可夫斯基的胃口。他扬言:“把普希金、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等人统统从现代生活的轮船上丢下水去!”这个标准的先锋文艺青年,与其他未来主义者于1912年共同出版了诗集《给社会趣味一记耳光》,被看作是俄国未来主义的宣言,不过他也因此被赶出了学校。

    尽管“离经叛道”,马雅可夫斯基还是在未来主义诗人中显出与众不同:他的天马行空终会降落到对社会现实的关注,夸张的形象与表达是针砭时弊的淋漓畅快。1915年,马雅可夫斯基嗅到革命前夜的气息,他写出成名作长诗《穿裤子的云》,矛头直指资产阶级。诗人将主题概括为“革命”——“打倒你们的爱情,打倒你们的艺术,打倒你们的制度,打倒你们的宗教”。他带着这部新作去看望高尔基,为他朗诵了其中几段,“深受感动的高尔基在我背心上淌了许多眼泪”。

    接受“时代的订货”

    1917年十月革命爆发,马雅可夫斯基旗帜鲜明地拥护革命,他甚至把十月革命称为“我的革命”。组织出版社,写电影剧本,他把源源不断的激情注入笔端,创作了大量斗志昂扬的诗歌。彼得格勒的工人和水兵攻打冬宫时,嘴里唱的正是他的诗句:“你吃吃凤梨/嚼嚼松鸡/你的末日到了/资产阶级!”他的长诗《向左进行曲》更成为国内战争时期苏维埃的精神号角。

    马雅可夫斯基抱持“艺术应当为大众服务”的信念,“革命诗人的工作不限于书本。大会讲演、战地歌谣、日常鼓动传单、生动的无线电广播和闪耀在电车两侧的标语都是有同等意义的”。1919年10月到1922年2月,他都在为“罗斯塔之窗”创作宣传画,罗斯塔是俄罗斯电讯社的俄文缩写,“罗斯塔之窗”即电讯社举办的一种以诗配画的形式进行时事宣传的橱窗。一条重要的电讯传到罗斯塔,一个多小时,街上的橱窗就能出现彩色的宣传画。两年多的时间里,马雅可夫斯基创作了大约三千幅招贴画,六千首短诗。他工作极其勤奋,一天十六七个小时是家常便饭,睡觉时脑袋底下枕着一块劈柴,以防睡过了头。

    这些飞快写就的片断诗句,很难说艺术性有多高,不过胜在明白晓畅,趣味生动,群众喜闻乐见。马雅可夫斯基后来甚至还写过广告诗。他为苏联的国营企业共写了三百篇广告诗,发表在报刊上,印在糖果包装纸上。其中最著名的受人嘲讽的是一个奶嘴产品的广告诗:“这样的奶头/空前绝后/我愿意吮它/直到高寿”。但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回忆诗人:“尽管他号召人们使用本国的产品,但他穿的却全是进口货:德国的套装、美国的领带、法国的衬衫和皮鞋……”

    “我继承了中断的游吟诗人的传统。”1922年到1929年间,马雅可夫斯基九次出国访问,“差不多走遍了半个地球”。他如同新生苏维埃的形象大使,“我写诗,在集会上演讲,宣扬共产党”。期间他还穿插着漫游了苏联本土,四年内走访了54座城市,在各地的农村工矿向广大群众发表演说、朗诵自己的诗作。诗人是永不疲惫的演说家,以声音洪亮、才思敏捷而闻名,他的演讲每每让人群沸腾。

    马雅可夫斯基称逃避现实问题的诗人为“上帝的小鸟儿”。他对这些活动都很自豪,但诗歌界的同行看法不一。叶赛宁认为他很“乏味”,“他是个为了什么而写诗的诗人,而我是个由于什么而写诗的诗人”。女诗人茨维塔耶娃则写道:“没有一个举足轻重的俄罗斯现代诗人不在革命后发抖并喊出——‘不’的。革命的题材——是时代的订货。歌颂革命的题材——是党的订货。”她坚持要把两者分开,并认为马雅可夫斯基接受的是“时代的订货”。这也许可以解释,当许多赞歌颂诗随时间枯萎凋零,马雅可夫斯基的诗歌却没有与那短暂的历史运动一起消失。

    列宁一批一赞

    马雅可夫斯基对列宁感情很深。1924年列宁辞世,他参加完红场上的葬礼后,甚至悲痛得“一段时间内根本不能动笔写东西”。酝酿了整整半年,他写出心血之作长诗《列宁》,极力铺排讴歌列宁的智慧与伟大,但也并非是树立一个神像。“啊!上帝恩赐的天才领袖?不!假如他真是帝王、救世主,我会由于狂怒,一切都不顾,我会冲入,送葬的队伍。”这部长诗公认是写列宁最深入动人的诗作。

    不过1920年,当马雅可夫斯基把长诗《一亿五千万》献给列宁,扉页上专向他“致以未来主义的共产主义敬礼”,后者却不买账:“胡说八道,写得愚蠢,极端的愚蠢,装腔作势。”列宁向来对未来主义文学不抱好感。《一亿五千万》叙述俄罗斯民族代表伊凡大战美国总统威尔逊,取得最终的胜利,宣扬诗人的世界革命思想。但在列宁看来,“捏造一些离奇古怪的字眼”,“难读得很”。他批复出版请求:“不能超过一千五百册,供给图书馆和一些怪人。”但对马雅可夫斯基的《开会迷》,列宁又毫不吝惜地给予了赞美。1922年,诗人敏锐捕捉到新政权中官僚之风渐长,不务实事、专尚空谈,于是创作讽刺诗《开会迷》。“我看见/会议桌旁/坐着的全是半截子的人……”笔调辛辣讽刺。《开会迷》公开发表的第二天,列宁就回应道:“从政治和行政的观点来看,我很久没有感到这样愉快了……在政治方面,我敢担保这是完全正确的。”

    从《开会迷》开始,马雅可夫斯基对诗歌的艺术形式作了新的探索,几乎成为他名片的“楼梯诗”诞生。“楼梯诗”顾名思义,往往打破词句的组合,独立成行,梯式排列,“我把最有特征的字眼安在句尾”,诗歌节奏上的顿歇用来表意。“楼梯诗”的源头说法不一,但影响最大的创作者无疑是马雅可夫斯基,后也被称为“马体”。

    自杀谜团

    马雅可夫斯基于1930年2月1日筹办了一次创作活动二十周年的纪念展览会,这是诗人对自己二十年创作的一个总结。但仅仅两个多月后,1930年4月14日清晨,马雅可夫斯基在工作室里用手枪击穿了心脏,当场身死,年仅37岁。

    1925年诗人叶赛宁自缢身亡。那时苏联还没有“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的说法,但对“叶赛宁小资产阶级情调”展开了一场全国性的批判运动。马雅可夫斯基十分活跃,多次发表演讲,还写了一首诗《致叶赛宁》。诗作末尾,他不乏尖刻地写道:“在这人世间/死去/并不困难/创造生活/可要困难得多。”这一警句一时成为广为传播的名言。谁能想到五年后,他竟重蹈覆辙呢?

    诗人之死让很多人感到震惊。在当时的政治背景下,自杀对一个革命者来说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某种程度上就是对革命的逃避。官方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内对他的死因避而不谈,只在自杀当天宣布:诗人的死“与他的社会活动、文学活动毫无关系”。

    官方暗示死因与个人生活有关,的确存在。马雅可夫斯基一生多情,有过几段感情,爱情是他许多诗歌的灵感来源。其中最传奇的一段要属与莉莉娅·布里克的爱情,被后人演绎成各种版本。两人自1915年因诗结缘,保持了终生的情人关系。马雅可夫斯基与莉莉娅的丈夫也是好朋友,最后发展成一种奇特的相处模式,三人甚至住到一起共同生活了七年。1929年诗人想飞到巴黎娶此前的情人达吉雅娜,但政府不予批准他出国,苦闷不堪。莉莉娅于是介绍他认识了女演员波隆斯卡娅。到1930年,马雅可夫斯基向莉莉娅与波隆斯卡娅先后求过婚,但两位有夫之妇,都不愿同丈夫离婚,让他很受伤。诗人留下的遗书中有一句:“爱的小舟在生活的暗礁上撞碎”,大概是其出处所在。

    但更深的原因还是他与官方由来已久的矛盾。列宁病逝后,苏联国内政治气氛日益紧张。1929年2月,对马雅可夫斯基评价甚高的托洛茨基被斯大林驱逐出境,党在文艺界的最高领导人卢纳察尔斯基也被免职。马雅可夫斯基部分讽刺时事的诗歌被看作让人不快的作品,被禁止出版和演出;出国受阻,遭到安全部门的监视;朗诵诗和做报告不被允许,印好的《我爱》清样全部被警察局没收,讽刺当权者时弊的剧本《澡堂》的演出也以失败告终。他积极从事政治活动,结果却处处碰壁。对他打击最大的莫过于“拉普”(俄罗斯无产阶级文学协会)的同志们。

    马雅可夫斯基一直不愿加入“拉普”,后者官僚机构的习气让他看不惯。但在1930年,他迫于环境压力还是申请加入了“拉普”。“拉普”领导人提出接受的前提是服从“改造”。事实证明,诗人加入“拉普”后承受的压力更大,动辄被“扣帽子”、“打棍子”。他被鉴定为只是“无产阶级队伍中的同路人”,新书被“拉普”机关刊物刊登在“不推荐书目”中……

    “拉普”领导人叶尔米洛夫、法捷耶夫等人,在诗人离世后联名写信给斯大林和莫洛托夫:“诗人马雅可夫斯基的自杀激化了苏联作家界和部分青年人中的病态现象。”“马雅可夫斯基一生及其全部创作过去是并永远是应当如何改造而改造又如何困难的例子。”诗人的自杀一时成了忌讳的话题。

    斯大林的“造星运动”

    1935年,《真理报》发表了斯大林对马雅可夫斯基的著名评价:“马雅可夫斯基过去是、现在仍然是我们苏维埃时代最优秀的、有才华的诗人。对他和他的作品采取冷漠态度是犯罪行为。”为什么马雅可夫斯基去世五年后却又赢得如此殊荣?

    莉莉娅在1935年11月给斯大林写了封信,提到诗人在社会上受尽冷落:“所有这一切都说明我们的机关不理解马雅可夫斯基的巨大意义——他的鼓动作用、他的革命的迫切性,并对共青团员和苏联青年对他的特殊兴趣估计不足。”

    这封信恰好触动了斯大林。他对成立一年多的苏联作家协会早有不满,认为有人不太听从指挥,正好想大力整顿一番。布哈林在作协第一次代表大会上,代表党中央树立帕斯捷尔纳克为诗人的榜样,如今也不太合适了。斯大林嫌帕斯捷尔纳克多管闲事,比如替阿赫玛托娃被捕的丈夫和儿子求情。“最好的诗人榜样是以死去的诗人为榜样,因为他既不会惹是生非,也不会再写出不合他心意的诗。”到了1935年,斯大林已决心消灭列宁的全部老战友,包括布哈林。推翻后者曾经的决定,也是夺权的题中之义。于是就有了那句此后十几年中对马雅科夫斯基盖棺定论般的评价。实际上诗人生前多次向斯大林递交入党申请,但是后者回答他:“不吸收你入党是因为你太骄傲,你只能做一个非党布尔什维克。”

    领袖的“一句顶一万句”,造就了马雅可夫斯基空前绝后红色经典诗人的神话。苏联各大报刊先后发表文章肯定马雅可夫斯基,各家出版社制定计划出版诗人的著作。从1917年至1954年,用俄语及十五种加盟共和国的语言出版的马雅可夫斯基著作达两千三百余万册。他在莫斯科的寓所被改建成纪念博物馆,所住的街改名为“马雅可夫斯基道”,莫斯科凯旋广场也改名为“马雅可夫斯基广场”,广场中央矗立起一座巨大的马雅可夫斯基铜像。全国的国营农场、集体农庄、学校、图书馆、剧院等,都掀起以他名字命名的热潮。

    这股红色浪潮也波及到中国。1949年后,马雅可夫斯基的翻译研究等活动空前繁荣。外语院校俄语专业的师生回忆,长诗《列宁》、《好!》的片断常常是俄语晚会上必不可少的朗诵节目之一。这是苏联同时期的叶赛宁、阿赫玛托娃等其他诗人无法匹敌的。抗战期间活跃的诗人田间,五六十代的郭小川、贺敬之的政治抒情诗,都直接继承了“楼梯诗”的衣钵。

    很难想象马雅可夫斯基活到1936年大清洗运动,会有怎样的结局。就像众多被政治浪潮推向巅峰享受一时盛名的人物,马雅可夫斯基也不免会经历退潮后的巨大落差。半个多世纪后,有人公然称他为“斯大林分子”,有人倡导“重新评价”马雅可夫斯基,还有人称他的诗歌只是一堆意识形态的工具……但这从一开始,就脱离了诗人自己的把控。帕斯捷尔纳克对此说过:“马雅可夫斯基的作品被强行推广,如同叶卡捷琳娜时代推广马铃薯。这是他的第二次死亡。”

    (参考资料:陈守成、张铁夫著《马雅可夫斯基》,蓝英年著《马雅可夫斯基何以被偶像化》等)

    我只是一个温顺,沉思默想的孩子

    我爱每一样东西的普普通通的生命

    我看见激情渐渐地消逝

    为了那些离我们而去的东西

    可你耻笑我,你不理解我

    我想,我是个病人

    我确确实实是个病人

    我每天都会死去一点

    我可以看到

    就像那些东西

    我不是一个诗人

    我知道,要想被人叫作诗人

    应当过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生活

    天空 在烟雾中

    被遗忘的蓝色的天空

    仿佛衣衫褴褛的逃亡者般的乌云

    我都把它们拿来渲染这最后的爱情

    这爱情鲜艳夺目

    就像痨病患者脸上的红晕

    ————摘自《穿裤子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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