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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本“二十四史”的校勘]二十四史校勘

    时间:2019-02-13 05:34:01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二十四史”是冠盖我国史坛的煌煌巨著,它的记事起于传说中的黄帝,止于明崇祯十七年(公元1644),历时四千多年,其中保存了系统而又丰富的历史材料,成为研究我国历史不可缺少的基本文献。长期以来,人们盼望看到经过整理的“二十四史”。现在这一愿望实现了,中华书局用统一的装帧出齐了全史。这是“二十四史”流传过程中最新的本子。
      翻开新本“二十四史”,一目了然,它的整理工作主要有二项,一项是标点分段,另一项就是校勘。
      前人说过:“读书不知要领,劳而无功。知某书宜读而不得精校精注本,事倍功半。”所以,对于阅读“二十四史”的人来说,能否提供一个质量好的校本是很重要的。这个道理并不难理解。“二十四史”的第一部书《史记》成书于汉武帝时代,到现在,迭经传写翻刻。即使最后一史《明史》,杀青于清雍正年间,乾隆四年初次刊行,至今也传布了二百多年。由于作者的笔误,抄写刻印的讹脱,流传中的散佚,加上封建统治者有意的窜改,就使每一史都出现程度不同的讹、脱、衍、倒。有时增减一字,弄得人们迷惑不解,甚至使史实走失了原样。殿本《周书・赵肃传》载:肃于“永安初,授廷尉天平,二年,转监。”什么是“廷尉天平”?历代从未设置此官。如果“天平”二字属下句读,也于史实不符。其实“天”是衍文。据《魏书・官氏志》第六品有廷尉正、监、评。廷尉平卑于监,所以过了一年赵肃转为监。这里只是增出一字,就使人不解其义了。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可见校勘“二十四史”是一件重要的工作。
      “二十四史”最后形成于乾隆年间,在新本出现以前,虽然有过几次印行全史,但就版本而言,可以分为两大系统,即乾隆时武英殿校刻本和商务印书馆在1930年至1937年印行的百衲本。后者意在保存较早的版本,只对个别史文偶或改正,基本上没有作校勘。殿本倒是作了校勘,卷末附有“考证”。遗憾的是校勘粗疏,考证多误,字句错误和脱叶错简,屡见不鲜。《四库全书总目》批评明代监本《史记》删节张守节正义,但查考殿本,正义整条脱漏和部分脱漏的条目也有近百条。对《汉书》颜师古注,也有大量的删芟。尤为恶劣的是,对《元史》进行了肆无忌惮的窜改,有些地方随意增删文字,改译口语为文言。洪武本《泰定帝纪》记载的即位诏,都是直译口语,乾隆四年刊本还保留了原貌,四十六年全部改译为文言。乾隆帝以原书译名舛误为口实,命令馆臣重加修订,对人名、地名、官名、物名作了许多改动。当时没有另镌新版,而是草率地在原版上剜刻。有时改动的名称与原来的字数不相符合,便损益上下文。封建文人向来称颂乾隆时期是“稽古右文”的“盛世”,可是“二十四史”却在“盛世”有过这样的厄运。
      今天,“二十四史”传布过程中遭遇的厄运一去不复返了,经过整理的新本,与殿本迥然不同,给人一种面貌一新的感觉。这固然由于有了标点、分段,但也与整理者进行了大量细致的校勘工作分不开的,据粗略统计,《元史》校勘记有二千六百多条,《宋史》多达四千多条。经过校勘,多少年来以讹传讹的误文得到改正,脱落残缺的文句得到增补,窜入史文的衍字予以删除,错乱倒置的史文得到乙转。不少过去的疑滞,经过整理者的校订,都迎刃而解,大大方便了读者。我们仔细阅读校勘记,就会感受到整理者严肃认真的工作作风和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
      着手校勘“二十四史”,首先要解决工作底本问题。古人校书,有一种不良的风气,盲目相信古本。当然,一般说来,刻本越早,错误也就少一些。但也不能一概而论,某些古书经过后人整理,晚出刻本的质量反倒高于宋元旧椠。所以,一个负责任的校书家,应该从实际情况出发,择善而从。新本“二十四史”的整理者就是本着这种精神来选择底本的。经过不同版本之间的对比研究,《后汉书》以商务印书馆影印的南宋绍兴本作为底本,《南史》、《北史》以商务印书馆影印的元大德本为底本。这些宋元刻本,讹误较少,确定为工作底本,无疑是妥善的。《汉书》则没有选取现存较早的北宋景本和明毛晋的汲古阁本,而是使用了清王先谦的《汉书补注》本。从唐至清,对《汉书》有过两次集大成的整理,一次是唐初颜师古作《汉书》注,一次是王先谦作《汉书补注》。王先谦的补注初刊于光绪二十六年,它备录众说,兼采各家之长,考证比较翔实,作了许多纠谬补缺,不失为《汉书》的一部善本。鉴于这种情况,整理者放弃了宋明刻本,使用王本作工作底本。弃取之间,显然经过了认真的考虑。有了质量较好的底本,就为校勘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新本“二十四史”的校勘,就其内容来看,各史遵循着一条原则,即只校史文字句的错误,对于各史记事的疏漏和谬误,都不去涉及。对此也许有人提出异议。但我们认为,校勘作为一门科学,它承担的任务就是厘订书籍文字的讹误,恢复原书的本来面貌。史实的纠谬补缺,严格说来,那是注释和考证所应解决的问题,而不应该要求在校勘范围里加以解决。殿本“二十四史”卷后所附的考证,就没有注意区分两者的界限,有些条目属于校勘,有些条目纯属史实的注释和考证,漫无体例,结果那一项内容都挂一漏万,未臻完善。
      校书质量的好坏,与能否运用科学的校勘方法有着直接的关系。前人在校书实践中,创造了“对校”、“本校”、“他校”、“理校”等行之有效的方法。新本“二十四史”的整理者根据各史的特点和每一具体问题的要求,灵活地采用了这些校勘方法。
      就全史的校勘来看,整理者把对校作为最基本的方法。所谓对校,就是确定一个误字较少的版本作为工作底本,然后选择本书其它版本来校录异同,判断是非,改正文字错误。这是校书简便而又稳妥的基本方法。新本“二十四史”用这一方法发现了许多重要的异文,订正了很多史文的讹脱衍倒。前人使用这种校勘方法,往往喜欢把他本与底本的异同,一一照录,正误杂揉,校勘记繁芜,使人不得要领。新本“二十四史”就没有这种弊病,底本不误而它本误的,一律不撰写校勘记。但底本不误而它本有参考价值的异文,还是加以收录。这既荟萃了各种版本的长处,又使校勘记比较简洁。
      本校也是新本“二十四史”经常使用的方法。本校是指以本书前后相互校证,从中发现和纠正错误。“二十四史”是用纪传体编写的,本纪记载帝王的政迹,列传是人物传记,表谱列书中的人物和史事,志叙述典章制度,各个部分相辅相成,有着内在的联系。整理者掌握了这一特点,充分地加以利用。如旧本《三国志・孙和传》裴松之注引《吴书》说:“诸葛丰伪叛以诱魏将诸葛诞。”其实这并不是诸葛丰的事。据《孙权传》裴注所引《江表传》:赤乌十年,孙权“遣诸葛壹伪叛以诱诸葛诞”。诸葛丰是诸葛壹之误。整理者发现了裴注所引《吴书》的错误,就以《江表传》为证据予以改正,并在校勘记中说明理由。这种以本书校本书的做法,是令人信服的。
      在对校和本校之外,新本“二十四史”还较多地使用了他校法。简单地说,他校法就是用他书校本书。各史撰修时,总有其他文献资料作为依据;记述的史事,也往往见于同时代的其他书籍;后人著书,免不了征引前代编修的史书。这就可以利用前人、同时代人和后人的著作来订正各史的文字错误。新本“二十四史”的校勘记,几乎无一不广泛地搜集他书作为订正错误的依据。《明史》成书较晚,今天我们仍能看到最早的乾隆四年武英殿原刻本,不存在版本对校的问题。所以新本《明史》的纠谬补缺,主要靠他校。整理者不但使用了《明史》的蓝本《明史稿》和史料丰富详尽的《明实录》,而且对《明会典》、《寰宇通志》、《明一统志》、《国榷》、《绥寇纪略》等书也多所采摘,使《明史》的许多错误得到纠正。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魏书》,整理者用类书《册府元龟》进行校勘,取得了可喜的成果。旧本《魏书》残缺严重,不但有个别字句的脱漏,而且有成行整页的脱漏。清人卢文曾据《通典》补上了《乐志》几十字的脱文;三十年前,陈垣先生又据《册府元龟》补全了《乐志》。但《礼志》和《刑罚志》仍有整页的脱文。因为旧本散失这些史文后,文字衔接,语义似乎通顺,所以一直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现在经过整理者认真仔细地查核勘对,终于被发掘出来了。《礼志》在旧本“君之厌”一句“君之”下脱去三百二十五字,在百衲本里恰好是一整页。《刑罚志》在旧本“而卖者既以有罪”一句“而”字下脱去三百十七字,也是一整页。新本《魏书》已经补上了这二页脱文,使它更加接近原貌了。我国的史籍浩如烟海,采用他校法来校勘“二十四史”,不但要熟悉各种史书,而且校勘一史就要查阅数十种甚至数百种书籍。仅《宋史》一书校勘记中征引的各种书籍和资料,就有三百三十多种。这要花费多少心血啊!
      新本“二十四史”的校勘,还采用了推理的方法,我们称之为“理校”。由于学识的局限,这种方法容易使人陷入主观片面,颠倒了是非。就全史来看,只靠理校订正史文的地方并不多。可见整理者的态度是相当慎重的。
      几种校勘方法,在整理者那里不是分割的,而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有时为了纠正一处错误,同时运用两三种方法,取得较为坚实可信的证据。殿本《周书・王雅传》记载雅“除都督,赐爵居康县子”。新本改“居康”为“居庸”,并在校勘记中说:“‘庸’原作‘康’。诸本和北史本传、《册府》卷八三五都作‘庸’。二张以为‘康’字误。按魏书卷一○六上地形志上东燕州上谷郡有居庸县。殿本刻误,今迳改。”一字之改,运用了对校和他校,两种方法互相补充,提出了几个理由说明殿本的错误,使改字有了充足的证据。
      历代校勘和研究“二十四史”中的一史、数史或全史的不乏其人,留下了大量的成果。新本“二十四史”的整理者非常重视这些成果,进行了认真地清理,吸取了其中正确的见解。宋、明两朝治《汉书》特别强调校订,清代学者校订与释义并重,这方面的专著和散见的札记陆续行世,仅王先谦的《汉书补注》就征引了六十余家。近人杨树达的《汉书窥管》也是功力颇深的。新本《汉书》的很多校勘意见都是根据王、杨两书,经过分析研究撰写的。新本《史记》更是集中使用了前人的成果,张文虎的《校刊史记集解索隐正义札记》,是新本改字的主要依据。一些人们难见的稿本,如张森楷的各史校勘记也被吸取了。整理者注意吸取前人成果,并不墨守前人成果,一些不正确的见解,理所当然地被抛弃了。即使正确的见解,整理者也往往提出新的证据加以补充,使其愈加充实完备。
      清代有名的文字学家段玉裁说:“校书之难,非照本改字不讹不漏之难也,定其是非之难。”这话是有道理的。发现各史不同版本之间和本史与他书之间的文字差别并不困难,难就难在正确地判断是非。这就要求校书的人不臆断,不轻改。殿本“二十四史”缺点之一就是证据不足,妄下断语,轻率地改字,又不交待改字证据的出处。新本“二十四史”克服了殿本的缺点,凡是增删改易的地方,都说明底本原来作某字,现在校改的证据和证据的具体出处。这样即使校改错了,也便于读者纠正。遇到改字证据不足和是非难断的文字,一般不改动底本,只在校勘记中说明整理者的看法,帮助读者作出选择。偶或对异文拿不出见解,也不强不知以为知,而是存疑不论。这种态度是可取的。
      旧本“二十四史”存在许多文字错误,给读者设置了重重障碍。这些障碍,在新本中大大的减少了,整理者辛勤的劳动,不知给读者扫除了多少拦路虎。一些不明其义的史文,经过校正,文义了然。如殿本《梁书・元帝纪》载讨侯景檄文,有一句说:“家有陨山之泣。”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百衲本、明南监本作“家陨■山之泣”,墨丁是表示缺字,文义也不可知。但经过校订,新本《梁书》改为:“家陨桓山之泣。”这是完全正确的。据《孔子家语》记载:颜回闻哭声,“非但为死者而已,又有生离别者也。……桓山之鸟,生四子焉,羽翼既成,将分于四海,其母悲鸣而送之,哀声有似于此”。梁元帝正是用了这个典故,说侯景暴虐多端,使江南人民家家有生死离别的愁苦。长期悬而未决的疑案,被细心的整理者解决了。一些导致史实错误的讹脱,经过校正,为研究历史提供了可靠的史料。如旧本《元史・刑法志》载:“诸奴婢告其主者处死。”新本根据《元典章》在“奴婢”下补入脱去的一个“诬”字。有无这个“诬”字,史实是大有出入的。还有一些无法卒读的句子,经过校正,能够通畅地阅读了。由于新本“二十四史”作了科学的校勘,使它在这部史书的流传史上成为最受人们欢迎的一种本子,以前影响较大的殿本和百衲本,必将被新本所代替。
      校书不是纯技术性的工作,它有鲜明的思想性。在封建社会,某些官僚地主附庸风雅,以校书来“习静养心”。有些士大夫则以此炫博鬻奇,或者企图“校成一书,传之后世”,使他的名字“附骥以行”。乾隆命令馆臣窜改《元史》,则是出于压抑汉民族意识的政治需要。尽管他们当中的某些人在校勘“二十四史”中取得一些成就,但因为受到封建意识和阶级偏见的束缚,影响了校勘的质量。例如他们在校勘时要避家讳,避皇帝讳,不敢直接恢复史书的本来面貌。当阶级利益与校勘的科学性相冲突时,便与科学背道而驰了。今天校勘“二十四史”是为批判地继承文化遗产,建设无产阶级新文化服务的,要求校勘工作有高度的科学性,尽可能恢复史书的原貌,这是新本“二十四史”的质量超越旧本的重要原因。
      “二十四史”卷帙庞大,千百年来形成的问题相当繁杂,给校勘工作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所以新本“二十四史”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缺点和错误,有的地方校勘失当,按断有误。如《史记・秦本纪》记载:秦昭襄王四十八年“王将伐赵武安、皮牢,拔之”。张文虎认为《六国年表》和《赵世家》没有记载这件事,《白起传》只说攻皮牢,于是断定“武安”二字是衍文。新本《史记》吸取了这一看法,把“武安”当作衍文处理了。其实张文虎的见解是相当武断的,《史记》纪、传、表、书之间叙事有出入的并不少见,怎么能因为别处不载攻武安就断定为衍文呢?近年出土的云梦秦简大事记清清楚楚地记载:秦昭襄王“八年,攻武安”。这条新材料证明“武安”二字不是衍文,新本《史记》的整理者上了张文虎的当。我们相信,新本“二十四史”在流传过程中,经过整理者不断修订和广大读者的帮助,质量一定会逐步更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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