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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经沧桑的柳江古镇|柳江古镇

    时间:2019-02-20 05:40:56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一条老街穿越800年时空      柳江古镇位于玉屏山脚下,在四川省洪雅县城西南25公里的花溪河支流柳江岸边,正处在山区与坝地的交接处。一条清浅的小河从镇旁流过,千年古榕树撑起一片浓荫,成排的吊脚楼倚树临江,幽幽地透溢出古老的神韵。
      不久前,我们驱动着寻幽览胜的自驾车车轮,来到了柳江古镇。
      车到柳江,不必径直闯进古镇,先在河边停下车,就像古代从远方来的行者,去麻柳树下系好马,掬一捧清凉的河水洗去途尘和劳顿,再沿着小河悠然走去。
      小河很美,古镇因它而生,被它滋润。河边有柳树,有人便以为古镇叫柳江是以河为名。然而大谬,这河名为杨村河,来自瓦屋山,它在50公里之外还只是山上的一泓涓涓细流。当瓦屋山中的条条幽涧和道道飞瀑犹如孩童般度过了欢快的嬉戏时光,渐次汇聚到一起时,杨村河也就最后成型,就像一个及冠的少年,带着两分野气,一分潇洒,从山山岭岭间一路逶迤来到柳江。从此,它承担起灌溉田野和滋养生灵的责任,经千百年的人文熏染,终于褪尽野气,变得舒缓而沉稳。柳江人世世代代与杨村河相依相偎,古镇与小河,就是一幅风景中的两个主画面。
      杨村河边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株冠盖如云的老黄葛树。它崛起于斜坡岸上,根径达数米,条条如虬龙巨爪深抓大地,挺出伟硕的枝干,托一树葱茏直入苍穹。它的树干要五六人方能合围,树干上深厚的青苔向人昭示:任凭日月经天、江河流地,被时光的巨磨碾为齑粉的只是那些庸庸碌碌从树下走过的人们。与老树比,人委实可怜。这颗黄葛树已有800多岁,大致与古镇同龄。800多年的世事沧桑,老树见证了太多的荣辱盛衰,也将自己的精魂与古镇的命运融为一体。
      清光绪年间,柳江出了一个令古镇生辉的乡贤,他就是做过光绪皇帝父亲醇亲王奕�的老师,官至贵州巡抚的曾璧光。据说光绪皇帝曾为曾璧光亲书对联,称其为“天子门生,门生天子”,古镇亦因此倍增荣耀。曾璧光百年西去之时,老树竟自横空折断一枝,向尊敬的乡贤表达哀思。十年“文革”期间,古镇饱受天灾人祸之困,老树目睹人间灾祸,忧思难安,日渐枝枯叶残;改革开放后,大地回春,老树竟也重新容光焕发,愈显勃勃生机。都说百年老树可以成精,如果剔去迷信的糟粕,大凡生命皆具灵性,它无疑也有一颗与人相通的灵心。
      黄葛树下是柳江古镇的标识性建筑――吊脚楼。柳江的吊脚楼不同于寻常的乡镇民居,建筑的考究透露了当初的建造者绝非等闲草民。它从卵石垒砌的基坎上撑起,成排毗连皆是细木穿斗;那临河推开的小轩窗,精镂的窗饰无不显示出当年房主的风雅情致。这些吊脚楼并非建筑主体,它们只是排列于河岸的建筑群近水的一部分,里面还连接着豪华的深宅大院。当年的主人一定都是镇上的绅粮大户。遥想那些远去的年代,住在这里的大户们临江把盏,夜夜笙歌。如今吊脚楼的居住者早已不知道当年主人姓甚名谁,只有那一格格残破的雕花旧轩窗,还在固执地回忆着曾经的风流韵事。
      沿着吊脚楼下的滨江小道,前行数十米就是古镇的老街了。老街是古镇上独一无二的街道,经历的岁月同古镇一样久远。自从1986年柳江在杨村河对岸修建新镇以来,人们的生活中心逐步向新镇转移,古镇就像一个被抽空了内瓤而风干在河边的标本,以一条老街的形式保留着一段日渐远逝的记忆。
      500来米长的老街连接着幽深的时空隧道,一旦踏上街面的青石板,800年的风云际会就在不期然的感遇中穿过人的思绪,挟着历史的尘烟一路奔来。
      柳江古镇始建于南宋绍兴十年(公元1140年),距今已有869年。它当初并不叫柳江,而叫“明月镇”。清朝道光年间,古镇毁于一炬,后由镇上柳姓与姜姓两家富商带头重建。柳、姜两家富豪以其雄厚的资财复兴了一座集镇,同时也取得了冠名权,从此,镇子更名为“柳姜场”。若干年后,“柳姜”被误成了“柳江”。
      从历史地理的角度看,柳江的位置十分重要。它是洪雅县地形的几何中心,以镇子为坐标中心,洪雅县分为南北两部分。除了杨村河,柳江还有一条花溪河,汇到不远处的青衣江。发达的水系为柳江取得了南北交通枢纽地位,南部山区7个乡镇以它为门户,山里大量的竹木、药材、茶叶、皮货等土特产均从这里运出山外,通过江上的木船和竹筏运往县城,直至乐山、成都。自古以来,柳江就是一个人财聚集、商务繁忙的水码头。直到20世纪70年代,还有成批的竹筏从柳江一直放到乐山。
      
      一座庭园记录家族盛衰
      
      商贾云集的所在,必然也是人才辈出的地方。到了民国时期,柳江的富绅声名显赫的就有曾、何、杨、张、李诸大户,他们统领着柳江的绝大部分资产,维系着古镇的烟雨繁华。而柳江历史上名头最响亮的人杰则是张带江和曾璧光。两位在当时都属于国家级大腕人物,柳江人后来还将两人编成了“前有张带江,后有曾璧光”的顺口溜。
      曾璧光前面已经提及,他于清朝道光三十年(公元1850年)考中进士,生前当过皇帝父亲的老师,做过省级官员,死后被追封为太子太保,朝廷派了一支7000人的送殡队伍将他的遗体从京城送回洪雅安葬。张带江比曾璧光略早一些,生于乾隆三十年(公元1765年),是嘉庆时期的举人,担任过湖北石首和孝感知县。他也是一代书法家,尤其擅长行书,字体秀丽,独创一格,时人称为“带江体”。有趣的是,这两位柳江先贤还是师生关系,民间一直流传着一段两人早年的佳话。
      据说清朝时期,柳江镇外有一座三华寺,一位很有学问的老先生在寺里开馆教书。有个农家小孩每天到寺外放牛,一有空闲就跑到教室的窗下听先生讲学。小孩天性聪颖,先生教的书他听过就能背诵,常常骑在牛背上一边放牛一边背书。一天,先生到寺外散步,听到牧童背的全是自己教学生读的课文,甚感吃惊。先生上前询问,得知牧童因家贫而不能上学,只能每天在教室外听课。先生被深深打动,决定免费收下这个学生。
      这位先生就是张带江,而这个放牛的小孩就是曾璧光了。张带江果然没有看错人,他以一双慧眼敏锐地发现了曾璧光的才赋,又以一个知识分子的良知无偿地把一个放牛娃培养成了一代大儒名宦。
      两位先贤尽管早已作古,但他们给柳江留下了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古镇的文化含量因此而厚重。古镇北边现存的张带江故居吸引着人们前往瞻仰。曾璧光后人创建的曾家园,同样完整地记录了一个家族世代沿袭的富贵荣华。
      曾璧光从西南一隅的偏远山乡跻身庙堂,昔日的放牛娃做了帝王的师长,这已经是一个奇迹,而曾家的旺盛香火竟轰轰烈烈传递百年而不坠,更是令人称奇。古语云“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又说“富不过三代”,这几乎成了民间社会关于家世运祚的一条难以超越的规律,但曾家是个例外。自曾璧光以后,曾家在柳江足足风光了8代,至他的7世孙曾艺澄,已经到了中华民国时期,此时的曾家依然是镇上的大户人家。从曾艺澄身上,人们可以看到曾家是如何善于顺应时代变化,确保家族在镇上的龙头老大地位。
      清朝末年,封建社会走到了尽头,传统的道德文章已经无法拯救家国的颓败,一批有志之士开始放眼海外,试图从西方发达国家寻求富国自强的法宝。远在柳江的曾家尽管家学渊源深厚,家境优裕富足,但他们并没有躺在祖先营造的安乐窝里闭门享受。曾艺澄是曾家大院中的一名有志青年,他毅然走出家门,远赴法国留学,成了我国近代较早跨出国门的一批留学人员。在法国的3年学习,对他个人的一生和整个柳江古镇都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归国之后,他回到家乡进入军界和政界,担任洪雅县团总(这是四川军阀统治防区时代的一种特殊职位,乃军政府在地方上的最高长官)。此时的曾家,不仅在经济上是柳江的首富,在政治上也有着举足轻重的权势。
      凭借祖上的荫庇和兢兢业业的持守,曾家在柳江兴旺了100多年而不衰。民国26年(公元1937年),曾艺澄建造了豪华而庞大的曾家园,标志着曾氏家族的荣华达到了一个难以逾越的高峰。
      曾家园坐落在古镇东头杨村河上游的对岸,是一个中西合璧的组合式庭院建筑,总占地4766平方米,建筑面积2351?郾3平方米,包括6个庭院、2个花园、3座戏台、1幢洋楼。如果说古镇的老街是800年乡镇变迁的标本,曾家园则是近代建筑的样板。若从空中鸟瞰,整个园子呈“�”字布局,极尽曲折回环繁复萦绕之工巧。曾家园将中式建筑的精致谨严与法国式的浪漫情调浑融无间地黏结在一起,封建尊荣的传统观念与民主开放的意识恰如其分地交织呈现,为建筑打下了时代的印记。园中的3座戏台,依面积大小由南向北次第设置于三处庭院之中,面积愈小者愈精美,设施愈讲究。最南端的戏台最小,那是主人及家眷赏曲的地方;中间的稍大,专供佣人和长工使用;北端洋楼后面则是一座大戏台,连接着一块不小的晒坝,那就是招待邻里乡亲看戏娱乐的场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从这一点讲,曾艺澄也算个开明士绅。
      漫步曾家园,最让人流连不舍而感慨系之的就是园中的戏台和台前的落花。据说曾家经常在夏天的夜晚举行梨园盛事。那时,园中的花都开了,从杨村河吹来的夜风搅起满园花香,台上丝竹檀板、古往今来,台下香风阵阵、情迷意爽,人间的快乐如仙境一般。
      如今,戏台依然在,花也年年盛开,杨村河的风从亘古绵绵吹来,只是台上台下的人影早已被时光的尘埃掩埋。院子里有一株缅桂树,生长在戏台近旁,夏季开花,青枝绿叶衬出白玉点点,香飘满园。这是全四川最大的一株缅桂,须数人方能合抱。据说当年曾家大小姐尤其喜欢,每逢花开时节,便天天徜徉树下,看落花伴着幽香飘飞,任心事绕着庭前徘徊。曾小姐每每拾起地上落花,或带回闺房,或插入云鬓。曾小姐因缅桂花的装点愈发俏丽可人,缅桂花也因曾小姐的垂青而更加香冠群芳。
      然而,当一世繁华散尽,曾家园早已不复往日气象。1949年,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曾氏家族的百年兴旺终于如同旧书中一段过时的华彩篇章,被命运的如椽巨笔打上了终结的标点。从此,曾家园的戏台上再也没有了丝竹管弦,取而代之是群众大会的吼声震天;往日庭院的主人便在这吼声中四散零落,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责编 王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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