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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掉下个朱妹妹_天上掉下个猪八戒

    时间:2019-03-10 05:32:30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一   小青山的跛子,排行老二,人称二拐。他光棍儿一个,梦里都在思谋如何才能谋得一个女人,也像别人一样身后延续一个烧香叩头的后人,但老天爷似乎是想断他的种,怎么思谋怎么筹划也没有个称心的女人登门。
      但这一天傍晚,却意外从天上掉下一个嫩嫩的女人。那时整个山已罩上了暮色,二拐绕过几架山去买米回来,怕日落前赶不回木屋,就抄了个近道,冒险走这常有野兽出没的狮子口。
      刚走到狮子口下,头顶上就一阵呼啸,噼里啪啦地从崖上跌下一个东西来。二拐大惊,想起了熊瞎子,想到了山豹,又想到了野羊野猪或是猴和獐。他知道,大凡从狮子口摔下的东西多半是被食肉动物追得走投无路或者干脆是受了致命伤的。所以,他慌乱中躲在了松树后。
      那东西终于落下,离二拐很近,二拐不由惊恐地将那东西一瞅,便看到了一片散开的黑发和一张血糊糊的脸。这时,更大的不祥向他袭来,他断定,遇到了食人动物,活命的念头一闪,他就头也不回地拼命跛出十来步,但很快又稳住,发了疯地向那人冲去,天知道哪来的那种迅捷,三抡两抓,那人便上了肩头,跛腿也仿佛瞬间康复。他像一只受伤的獐,一脚高一脚低地便沿着蛇道窜去,直窜出三五百米,这才身子一歪,将那人摔在盘山道上,自己也“扑通”倒地,半晌才缓过一口气。
      这时,他瞅了那人一眼,才猛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嫩嫩的女人,完全可以用来续香火的那种女人。于是一股沸血涌上头顶,他晕乎乎地爬近她细瞅了一回,女人那年轻的脸、蛇样的身子顷刻将他迷倒。但他顾不上再细看,深怕身后追来野兽,又将女人抡上肩头,顷刻觉出了异样,软软的、绵绵的,全不像以往扛着山货那样的感觉,这时,浑身的气力剧增,一口气翻了两架山,跛着弹簧步窜回了木屋,将那女人往自己的木床上一丢,这才觉出缺了些什么,仔细一想,从腰间移出那米袋,不知什么时候袋底裂了口子,米已撒得仅剩一两斤,便“哧”地一笑,自言自语地说道:“20斤米……换回一个仙女,也值!”
      这一晚,二拐没有睡觉,移女人身子时,发现女人左腿不是方向地扭着,知是跌断了,找出几块木板细细地夹了,在那白白的腿上愣了一会儿神,就用热水将那女人的脚和脸洗干净,又烧出一锅鸡蛋糊糊喂了她几口,就把油灯近近地照着女人的脸,直直地瞅了一个晚上。
      
      二
      朱红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一睁眼,便见到二拐那贼一样的大眼睛,朱红忍着浑身的疼痛怯怯地问:“这是天堂还是地府?”
      二拐说:“狗屁的天堂地府,这是小青山,算是人世吧!”
      朱红没再吭声,稳了一会儿神,问:“我……跳了崖,怎么没死?”
      “福大命大造化大,连你这样的人都死了,其他女人还有什么活头。”二拐嬉皮笑脸地说。
      朱红听了,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似乎不妙,就挣扎着身子想起来,却感到左腿着了火样的痛,但仍倔犟地说:“我要走,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我的腿是怎么的了?”
      二拐急急地说:“走不得,走不得,昨晚我检查了你的腿,摔断了,刚夹牢实。”
      朱红自知走不脱,叹了一口气问:“看样子这是鹰嘴山?”
      二拐点点头。
      “离大青山几里地?”朱红又问。
      “不远,翻过两个山头,爬上狮子口就到了,十来里山路。”二拐懒懒地答道。
      “没人来找我?”
      “还……没有。”二拐听朱红这么说,觉得到手的鸭子快要飞了,没好气地说,“反正,我知道你待不住,想回去。不嫌弃我背你回去,也就几袋烟工夫;要等人找也好,反正这十天大半月没个人影,这个山里,就我一户。”
      “要是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没看见。”朱红轻声地说。
      “为什么?”二拐反觉有点儿奇怪,但毕竟又添了精神,抬起头盯着朱红。
      “反正你一说我在这里就是害了我了。”
      “那我不说……好吗?”
      “如果有个年轻人,眉宇中间有一个黑痣的……来找我,你一定要说我在这里,记得吗?”
      “为什么?”
      “你不说就是害了我了。”
      “那……我说……好吗?”二拐心里刚翻上来的一层油花又沉了下去,觉得一阵子晦气,又不甘心地问:“那后生……叫什么?”
      “杨……川。”
      一阵子沉默,二拐抠着指甲,朱红瞅着门外,半晌,朱红又问:“你屋里其他人呢?”
      二拐没有吭声,眼眶一红,叹了一门气,径直拐到门外。
      朱红知是戳了二拐的痛处,也不再吭声,愣了一会儿神,又勾起自己的伤心事,就眼泪汪汪地哭了起来。二拐见了这情景,知道她也是个苦命人,就拐回屋里边劝边探问,就知道了七分,心里对那个杨川的后生也生出几分怜悯。
      下午,朱红喝了一碗二拐煮的粥,放下碗,突然想到了父亲老朱,又琢磨这离大青山不远,如找了回去,还得嫁给那个混混刘非,于是硬要二拐将她藏在里屋,在门前又堆上了杂物,仍然觉得不放心,正思谋着,二拐突然说:“想躲,我倒有个地方,鬼都找不着的,只要你肯去。”
      朱红问:“什么地方?快带我去。”
      “离这不远有个山洞,打小我就在里头躲雨,没人知道……只是,夜晚害怕,你吃不消。”
      朱红说:“崖都跳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去见阎王爷。”
      二拐听朱红这么说,就不再搭话,将朱红背到山洞藏稳,安顿好了,已到日落时分,就又到木屋烧饭。果然,这时上来一个人,开口就打探朱红。
      二拐把那人瞅了一眼,看是个上了年纪的人,眉宇间也没黑痣,就淡淡地说:“要喝水吃饭尽管吃喝,要女人找错了地方,你没见这屋里,什么也不缺,就缺女人。”那人听了仍不相信,里屋外屋地找了一遍,悲悲地像丢了崽的野猫,又四处乱窜地找了个遍,一步一叹地下山走了。二拐在他身后唱道:
      一只老猫山里晃哟,
      脚下的石头山坡下飞,
      稠稠的血水把眼糊哟,
      热热的锅里把心煎哎嗨哟。
      朱红在山洞里听了,知是父亲找上了山,心里凄凄地又落下了眼泪。
      这时,正下山的老朱一回头对二拐叫道:“拐子,要是看见了,传个讯,我让她给你当媳妇。”二拐听了,几乎没晕过去,追前一步喊道:“当真还是瞎说?”
      老朱说:“当真。”
      二拐差点把底捅了,但想起朱红的叮嘱,又强压住,冲着老朱喊道:“凭你这句话,我也得找她三天三夜。”
      
      三
      朱红的爹老朱把女儿逼得跳了崖,这才知做了傻事,顿时老泪纵横,捶胸顿足,连夜赶下山来到狮子口下,发现了一只血鞋,捡起来一瞅,果然是女儿的,就悲痛得大号起来。不甘心,第二天又找了一天,还是没见踪影,心里就已认定女儿让猛兽叼了。
      于是就选定了日子,在狮子口下将朱红那只血鞋和旧衣物等埋下,拾掇起一个坟堆。事情虽然这么处置了,老朱私底下仍四处悄悄打听朱红的下落,想着哪一日朱红梦一样地回来。
      这消息没几日就传给了杨川,就疯了一般赶了回来,径直扑进狮子口,爬在坟上就大哭起来。家里人将他拉回去伺候了几日,可他出门见了狮子口就翻白眼,吐白沫,于是家里人知道杨川犯了神经病,就将杨川扭到几十里外县城他三姨屋里养着。过了几日,见病轻了,他三姨见一个大小伙子闲蹲着也吃力,就打发杨川在县城一个包工队里干粗活,缓缓地熬着日子。
      这些事,二拐和朱红自然不知。时日长了,二拐复将朱红从山洞背回,安顿在屋里伺候着。一天,二拐壮着胆子对朱红说:“算了,干脆把杨川忘了……跟我做个媳妇多好!你看这整个鹰嘴山,全是你的。”
      朱红听了,一时翻脸,仗着腿脚刚能动,拄着一根棍子就要下山。
      二拐见了,不由恨恨地想将舌根拧了,慢慢拐到朱红跟前说:“好妹子哩,我再不敢咧……我把你的腿养利索……找……杨川。”
      朱红止住哭,把脸一扬说:“打今以后,不准乱做梦。我把你当哥哩!”
      二拐赶紧一点头说:“只要妹不走,叫什么都行,只要你高兴,叫猪叫狗也应哩!”
      朱红笑着说:“怪不得说你成个跛子,原来是心思太稠……活该!”
      
      四
      日子过得很平静,朱红的腿脚渐渐硬朗起来,每天二拐上山坡照料完那块地,就奔前奔后地为朱红采些酸果儿。有一回朱红随便问了一声山溪里不知有鱼没有,那一日二拐就把活歇了,起了个大五更,硬是在山溪的上游拦腰一断,筑起一埂,往外泼了一上午的水,捞出十几条大个儿的喜头鱼带给朱红,把朱红乐得脸也变成红桃。看着朱红高兴,二拐也就高兴,吃罢朱红煮的鲜鱼,美滋滋地在门外给朱红唱了几段山歌,就硬叫朱红把杨川给忘了几天。朱红觉得二拐孤零零的日子也难熬,晚上二拐上床睡觉时,朱红突然说:“拐哥,我觉得你怪苦的,日子像在苦瓜里焖过。”
      二拐愣了愣神,把眼泪翻进眼底,挣扎出几丝笑说:“好妹子,哪里话,谁有我这么好的日子,守着青青的山,秀秀的水,要吃什么果子只管取,要吃什么肉尽管拿,只要有胆儿,熊掌虎腰也吃得到……我这日子,赛神仙哩!”
      朱红又说:“拐哥,我看你也该找个媳妇,把日子过圆。”
      二拐苦笑着说:“有谁个要啊?要不是这跛腿,你看哥这面相,找个媳妇还不容易得像抓只山鸡。算了算了,不谈这些,让老祖宗听了又笑哩!”
      朱红还想说些什么,二拐把她的话堵住,说:“去去去,睡觉去。”说罢,也不答理朱红,径直拐到门外。
      二拐估摸着朱红已经睡着了,就拐回屋里,在床上翻了几个滚,怎么也睡不实,就思前想后五花八门地乱思谋,思谋到痛处,不由残豹样地低号起来。
      打这以后,二拐每到深夜就会这么号,那声音惨兮兮地极苦,朱红在里屋听了,也极为伤心,有时干脆想一辈子守了二拐算了,但想起杨川,又自知不能,就时常出来劝说二拐。每到这时,二拐就不言声,或者说是胸口痛什么的,避不过就又露出笑,赖兮兮地对朱红说:“又怎么了,半夜三更乱跑,让别人知道了笑话,睡觉去睡觉去,明日还有活儿干。”说得似乎很轻松,但眼里分明有火,这火朱红在杨川眼里看见过。
      二拐的号声也只有到了晚上才有,白天又没事的样儿,来来去去唱着山歌,歌词也都是胡乱现编的,没个章法,但歌声很响,粗犷豪放,震得山摇地动,把朱红的心搅得乱乱的。
      这一日,朱红觉得腿很能着力了,就将夹板取下,果然腿骨已长牢实,掐着指头一算,也有了些时日,于是极想到外边遛遛,就顺着弯弯的山道走去,想看看二拐种的那片坡地。
      不知不觉就绕过了山,远远看到了那片地那个跛人。朱红刚想喊,却飘来二拐忧愁的歌声:
      眼瞎耳聋的老天爷呀,
      你不送我一个妹子;
      不懂人世的老天爷呀,
      为什么要养我这个跛子。
      一辈子把汗淌进山窝,
      只结下一沟沟的苦果子。
      朱红听了十分伤感,又听了几段,越来越悲,就不忍再听,抹着眼泪回了木屋。
      这一晚,二拐估摸着朱红已经睡稳,又低号起来,刚把被子往头上捂严,吭唷吭唷地长长叹了两口气,被头突然被朱红掀开了,二拐刚挤出几丝笑准备教训朱红,朱红却一声不吭地把内衣脱了,露出白馒头似的胸含着眼泪对二拐说:“拐哥,我……让你摸一次……只这么一次。”
      二拐傻傻地望着,觉得浑身的血在喷涌,刚一伸手,又猛地缩回,大声叫道:“我不摸,我不摸,我是你哥。”说着,拉起被头钻了进去。
      朱红并不搭话,伸手掀开被头,抓住二拐的手往自己胸前一按,又抄下身子将二拐抱住了,二拐顷刻被巨大的幸福所淹没,半晌,才从朱红的胸前伸出头说:“好个你呀,把人香死了!”
      朱红一行眼泪落下来,软软地说:“拐哥,今天晚上……我给你。”
      二拐挣扎着说:“我不……我不……我是你哥。”
      这一晚,二拐抱着朱红睡,睡得十分香甜,但朱红却发现二拐实在对生儿育女那门事丁点不知晓,她也没有吭声,心里想:还好,也对得住杨川。
      
      五
      朱红对二拐的好,使二拐又胡思乱想了起来。终于有一天,二拐忍不住地对朱红说:“莫要找杨川了,依我看,杨川那样的男人也不牢靠。”
      朱红听了瞬时变色道:“让你胡说,没有杨川,我还有什么奔头。”
      二拐听后,心里最后一盏灯灭了,于是闷着头想心事。朱红又绵绵地说:“当然,像你这样的男人,也不算赖。”
      二拐直愣愣地说:“不管怎么说,我比杨川强,你若跳崖死了,我绝不活着。”
      这一天,日头很旺。二拐瞒着朱红溜到集市上给朱红买了一件蝉翅样的衬衣,想着有一日朱红下山时也飘得有点儿仙样。回来时,见日头偏西,就又拐到狮子口,想早一点儿见到朱红,把顺便打探到的关于杨川在县城,而且据说杨川的三姨给杨川说了一门亲的事儿告诉朱红,说不定朱红生气了还会变了心思。走到狮子口时,二拐在崖下瞅了一阵,赫然见到一个年轻人趴在一个青青的坟堆上号着。二拐觉得怪,于是冷不丁上前问道:“喂,哭谁哩?”
      说着话,分明瞅见那年轻人眉宇间有颗黑痣。二拐顿时觉得头昏眼花,闭了一会儿眼又看,那黑痣还在,于是不由自主地一屁股坐在山坡上,傻傻地愣了几愣,又猛地翻身起来,贼一样地往回窜,窜出几十步,二拐觉得朱红在盯着自己,一脸痛苦的模样,就不忍,复回头拐到年轻人身后叫道:“杨川!”
      年轻人不由应了一声,抬头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二拐证实了这人确实是杨川后,头又昏昏地像喝了迷魂汤,冷冷地说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叫杨川。”说罢,又一回头,一声不吭地往山口拐去,走出十几步,回头见杨川还傻在原地呆着,不由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跟我走。”说完,即刻明白朱红从此和自己完了,他后悔得恨不得在自己嘴巴上掴几掌。
      杨川这一阵并不知道好事在前头等着。前些时,县城的三姨给他说了一门亲,人长得不比朱红差,还有点儿文化。
      杨川动了心,又想起朱红,就到朱红坟前来说一说。
      刚才号了一阵,已经感到浑身轻松了许多,大概再回去同那女孩子成了美事朱红也不会怪罪,巧就巧在这时候遇到了二拐,也不知是什么事儿,疑惑地随他走,进了木屋,眼睛突然一亮,大叫道:“鬼鬼鬼!”撒腿就跑,却被二拐拦住,被扑上来的朱红抱住。
      一阵子大恸。
      杨川听完事情的原委,清醒过来,狼一样把朱红乱啃,但啃过后还是觉得朱红没有县城那个女孩子嫩。
      二拐不忍看,悄悄躲进里屋,没料到过了一阵,杨川却突然怒气冲冲地扑进来,抬手给了二拐一个巴掌,用手指着朱红的肚子叫道:“狗日的,她的肚子是怎样大的!”
      二拐一时想起自己那一晚,便一捂脸,跛狗一样地逃了。朱红在身后喊:“拐哥,与你无关,快回来。”他根本没听见。
      
      六
      这一夜,二拐没有回来,躲进山洞,在山洞里疯子般地狂呼乱叫。朱红一晚没合眼,天刚麻麻亮,就在山前喊拐哥,才喊出几声,就被怒气冲冲的杨川扯了回去,这反叫二拐十分不放心,怕朱红吃亏。到了晚上,二拐实在耐不住,就溜下山,藏在门外听动静。
      这时,杨川正和朱红在屋里床上折腾,杨川嘴里还念叨着:“我把你弄出来,杂种、野种,我把你弄出来,杂种、野种!”二拐听了不觉头脑发昏,知道杨川是什么意思……那是在毁他千年祖宗留下来的一条根!这么一想,失了理智,抬脚将门一下踹开,冲进里屋,也不管杨川正在做什么营生,扑通一下跪倒在床前,喊道:“杨川呀杨川,我的爹,求你千万给我留下一条根……”喊着喊着,一股血涌到脑门,身子一歪倒地。杨川和朱红草草收拾下床,将二拐扶将起来,见二拐口吐白沫,已不省人事。朱红赶紧掐住二拐的人中,二拐这才出了一口恶气,将头一歪又喊:“杨川,你杀了我吧,只求你……给我留下一条根。”
      这时,朱红红着脸说:“乱说什么啊!哪有你的根,这根是杨川的,你什么时候做下过儿女事来?”
      二拐睁大眼睛说:“什么叫儿女事?”
      杨川这时明白过来,将二拐扶到暗处,背着朱红比画了一阵,证实确实二拐对那事一窍不通,于是大喜若狂,奔过去抱住朱红说:“这是我的根,杨川的根。”
      朱红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二拐经过杨川一阵比画,才悔恨自己白做了一回男人,傻笑着过来说道:“还当是自个儿的根哩……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罢,脖子一扬,走到门外。
      又自个儿感叹了一回。
      第二天一早,二拐从墙缝里翻出一个布包,一抖,有一叠钱,也不数,径直递给杨川说:“这是上辈留下的一点儿东西,说是备着娶亲,我看也没什么指望了,你拿去,也许能做个生意。”
      杨川眼一亮,说:“那当然好,只是……”伸手将钱接了过来,又说,“等挣了钱,一定还你,还带利息。”
      朱红从杨川的手上一把抢过钱递给二拐说:“这哪能行,拐哥还要娶亲哩!”
      二拐翻了脸说:“你要不要?不要我跳崖……真跳。”
      争执了一会儿,朱红看争不过,便让杨川把钱收了,说:“我们用这钱在外给拐哥说个媳妇。”
      这时,二拐取出那件给朱红买的衬衫,也不说话,递了过去,朱红刚要接,杨川却一把夺了过去说:“这个不用,县城有的是。”
      朱红红了脸说:“偏要,县城的没这个结实。”说着拿过来,仔细地包好。
      这一日,三个人说了一天的闲话,不知笑了多少回。到了傍晚,杨川领着朱红坐上了去县城的中巴。
      打这以后,二拐家又冷清起来。
      过了一年,又到了满山翠绿的季节,朱红抱着儿子又到了小青山的鹰嘴山,在二拐的木屋外敲了半晌儿,没听见动静,把门推开,见屋里结满了蜘蛛网,她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经四处打探,才知道自她和杨川走后不久,二拐再不劳作,整天在山林里乱窜,一支接一支地唱着山歌,词儿大多离不开一个叫朱红的女人。有一天歌声断了,就再没人见过二拐的影儿,大概是死掉了。
      朱红听了大恸,号着奔进山洞,又奔到山坡地里,见地也荒了,于是对着青山喊道:“二拐呀二拐,你不知道我要来么,你不知道杨川原来是个丧了良心的公狗吗?二拐呀二拐,我命好苦哇……你怎么不等我……怎么不等我……怎么不等我啊!”哭着喊着,一头叩下去,在一尖石上叩出了血,怀里的孩子也大号起来。
      这一晚,小青山的人意外地看见二拐的木屋又冒出了青烟,于是许多人说:“怪了,这狗日的二拐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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