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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水清音是词韵

    时间:2020-03-27 05:17:40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2009年春,我的老同事、忘年交、广西文场大家何红玉老师忍受着疾病的折磨,着手编写她的第五部文场专著《词韵》,这是她四十余年在广西民间采风所收集到的广西文场唱词集。

    成稿之后,何老师把我约到她家,给我看她已按唱腔曲牌分类汇集成册的《词韵》手稿,商量出版事宜。我建议何老师把书交给在业界口碑甚好的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并且向她隆重地推荐了该社的编辑龙子仲先生,向她介绍了子仲的才学及在编辑出版方面的成就。

    子仲雅好戏曲,平时言谈中对桂林地方文化及戏曲也多有提及。我在与他的交往中,曾经跟他说起过广西文场,自然也就谈到了目前文场代表性人物何红玉老师的情况,尤其是何老师如何自20世纪60年代始,就抱着抢救民族民间文化遗产的决心,到民间采风,收集了大量的文场词曲及音像资料,以及何老师的“韵”字系列文场专著成果及出版计划。

    就这样,何、龙两人在尚未谋面时,对彼此的情况已有所了解。当我代表何老师正式向子仲提出了由他来做责编的请求后,子仲欣然答应去何家看看书稿。在何家,子仲看到了《词韵》最初的手稿。边浏览边听何老师介绍此书的体例、编写构想。子仲告诉何老师,他的母亲是文场之乡荔浦人,小时候听母亲哼唱过文场小调,对文场音乐很有好感。这无疑拉近了与出生于荔浦的何老师的距离。

    初次见面,他们交谈不多,子仲把《词韵》手稿拿回家翻阅,何老师送子仲已出版的四本文场专著及自己演唱的《骂玉郎》光碟。大约过了一个月,我陪着子仲第二次到何家,他们就原稿中的唱腔曲牌展开了讨论。子仲提了几个极专业的问题,涉及何老师已经出版的几本书中的内容,并且提到了杨英浏所著的《中国古代音乐史稿》,提到了音乐史中的一些问题,这让何老师大为惊讶和感动。惊讶的是一个非曲艺专业出身的编辑对曲艺音乐是如此了解,感动的是看得出子仲仔细地读完了她的四本专著。两人谈着谈着,就不拘泥于书稿的编辑出版了,而是谈起了各地的曲种、文场的唱腔。子仲说到近年来很喜欢京韵大鼓,尤其喜爱骆玉笙的演唱,而何老师曾经到天津曲艺团进修,得过骆玉笙先生的亲授。两人越说越投机,说到高兴处,时不时地还哼唱几句。兴奋不已的何老师来了劲头,竟然搬出了她珍藏多年的所有文场宝贝给子仲看,其中有广西文场文献《最新琴弦曲谱》的四种版本,《神韵》、《天韵》的素材,许多珍贵的文场照片,还有采风笔记。当这些东西都呈现在子仲面前时,子仲也有一种兴奋,他小心地翻看那几本发黄的线装曲谱,细细品读其中的内容。书中记录谱例用的是传统的工尺谱,子仲居然也能看懂。他还与何老师一起,从文献学的角度,比较四个版本的优劣,认定其中的第二本最为珍贵。此时,子仲萌生了再版广西文场文献的念头。

    何老师所收藏的文场宝贝,光是她四十年来民间采风所得的文场录音及王仁和、刘玉瑛等老一辈盲人艺术家的演唱录音磁带、光盘就有一箱子。每次子仲去她家,她都会把这些录音挑重点放给子仲听。这些可都是她平时不轻易示人的宝贝。子仲听到王仁和的演唱后,感叹王不愧为艺术大师,后来在他所做的“韵外影笺”部分,子仲对王仁和给予很高的评价。

    除了听录音,何老师还专门为子仲在家里安排了一场文场堂会“耍玩子”,子仲在博客中很有感触地写道:

    ……文场本来就典雅,唱家耽于其中,更容易做得精微。下午唱的,从《骂玉郎》开始,到《白蛇拜斗》结束,越调、滩簧,丝弦、南词基本都有了。以前听过昆曲的《骂玉郎》,是洪雪飞唱的,跟文场比起来,风格要冶艳些,但精细处似每有不及。我一直觉得,桂林的这个文场是很了不得的东西。它的祖上,至少是明人散曲。辗转流入广西,面貌上虽有所变通,但骨子里仍然保留了吴越之地才可能养就的那种繁盛娴雅的气象。

    很多艺术是要靠高品质的生活环境才能养就的。今天中国生活太粗放,跟宋、明的精致程度比起来差了好大一截,所以也不可能出现什么新的上乘的艺术。比如张艺谋在漓江上搞的那个《印象刘三姐》,多么粗俗空洞,但当代人都以为那就已经很好了。可见这也不光是张艺谋的原因,人们普遍的心灵空洞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文场是几百年来的古人帮我们打造的,空洞的心听不进去。这也是它在今天的尴尬处。

    就这样一次次在与作者、与文场近距离的接触中,子仲逐渐形成了他最初的编辑思路。他认为,在桂林本土的桂剧、彩调和文场三大艺术样式中,文场是最有文化底蕴的,曲妙词雅,值得好好研究。他想打磨出一本关于广西文场的精品图书,这本书里要有文场的音乐呈现、舞台呈现,如果仅是唱词,可惜了一个好的题材。经过深思熟虑,他拟出了第一个编辑提纲,可以看出,子仲想要做的,不止是要编好《词韵》,而是要重构全书的框架,将《词韵》的内容作为一个章节,打造一本广西文场史及学术史上前所未有的文场专著。

    书的框架有了眉目,何老师亲自带着书稿到文化局找有关领导,申请出版经费。何老师的报告,引起了文化局领导的高度重视,又为此向自治区文化厅非物质文化遗产处打了专题报告,申请出版经费。此中还有一个小插曲:自治区新闻出版局的领导也很支持此书的出版,要把书稿拿到南宁的出版社去出版。获知此消息的何老师表态说:此稿若非放在广西师大出版社由龙子仲当责编,宁愿不出。文化局尊重何老师的意见,最后,从自治区下拨桂林市的广西文场保护经费中,划出一笔钱,用于本书的出版。经估算,若要影印《最新琴弦曲谱》,经费尚有不足。子仲便向广西师大出版社何林夏社长谈及此书的编辑出版情况,何社长当即表示,这是一个值得做的选题,哪怕是社里填钱,也要出版此书。

    有作者的信任和通力配合,又无经费上的后顾之忧,子仲随即开始了该书的愉快的编辑之旅。考虑到时间关系和何老师“韵”字系列的整体构思,子仲决定放弃原来重构的做法,回到《词韵》一书的文本来做一些提升。至于怎么做,还需要研究。

    2010年12月2日,第二届广西文场研讨会在荔浦召开,做事一向踏实的子仲根据近期研究文场的心得,撰写了《广西文场观书札记》一文与会,这就是附在《词韵》书后面的那篇文章。所有与会者都认为,这是那次会议中最有学术价值的论文。子仲这次论文写作的一个最大成果就是,在回头梳理曲艺文献时,找到了他一直想要的《词韵》的编写体例。

    荔浦会议后,子仲息交绝游,闭门不出,精心打磨《词韵》,于是出现了12月底的那次失踪事件。我在《弦歌一曲送子仲》里有所记录:

    ……当他要专心地做某件事情的时候,他就会闭关潜居,那是他的工作方式。子仲自己说,为了免受干扰,专心编文场一书,他拔了电话线,今天,这本书终于编好了,而且找到了感觉,是自己一直想要做的效果。所以他恢复了跟外界联系。他说,这是他继《思考中医》之后,编得最好的书,也是编得最快乐的一本书,“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导演,所有的素材都供自己调度,都按自己的意图来出演”。

    《词韵》一书本来只是何老师的“韵”系列文场专著中的一本,只是一本文场唱词的集合,但是经子仲打磨,它的意义就不仅仅只是局限于文场了。子仲对这本书进行了学术提升及文献集成,在唱词之中,插入了“韵外影笺”部分,从文场的渊源、文献、大师、器乐、演出、队伍等几个方面,对广西文场进行了立体的勾勒。怕美编不能准确理解编辑意图,他干脆自己连版式都设计好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何老师,何老师非常高兴。

    从“韵外影笺”的设计来看,子仲在他原先提纲中所表达的编辑理想的基础上,调整了点和面的逻辑和包容关系,从把《词韵》当作广西文场诸元素中的一个来平均着墨,到把《词韵》作为主体,其他内容作为背景楔入文中,既照顾到何老师韵字系列的整体构思,又恰当地体现了自己的编辑构想,二者相得益彰。

    子仲对《词韵》的打磨,不仅限于增加了“韵外影笺”部分,更在于对全书进行了学术提升,对广西文场的价值有了重新的认识,这体现在他对《词韵·概述》的修改上,子仲明确提出了文场“亦可视为中国近古曲词的活化石”的观点。

    子仲最后是这样定稿的:一函两册,一为《词韵——广西文场小调唱词选》,一为广西文场文献《最新琴弦曲谱》的影印本。这就是呈现在我们面前的这本《山水清音·词韵》,虽然是两册小书,但无比厚重,因为它凝结着一位艺术大师毕生的功力和几十年的艰辛,更倾注了一位中年学者编辑生命最后时刻的全部心血。

    《山水清音·词韵》,是作者和编者学识、智慧的结晶,是广西文场的镇场之宝。子仲曾说,把广西文场研究好了,“桂学”也就有了个大概。在子仲的地方文化研究整理的构想中,是有一个“桂学”概念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山水清音·词韵》也是开启深度研究桂林地方文化之门、构建桂林学术文化体系的力作。

    (作者单位:桂林市委政策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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