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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朗普发动“文化战争”的宗教因素

    时间:2020-04-23 05:14:44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清教主义是美国立国的根基。美国思想家雷茵霍尔德·尼布尔认为美国是世界上最世俗的国家,也是宗教性最强的国家。美国社会学家理查德·纽豪斯则认为,美国社会的道德基础是犹太—基督教。然而,自冷战以来,美国宗教和文化上的保守派和自由派在道德文化价值观领域围绕着节育、堕胎、枪支管制、同性婚姻合法化等一系列社会问题展开了激烈交锋,产生激烈冲突。共和、民主两党也加入其中,他们之间的分歧导致政治精英意识形态的极化,最终使得普通公众也须进行党派选择,这就是“文化战争”。基督教保守派认为,在过去几十年,自由派以“自由”之名而逐步抛弃传统价值,特别是在对神的信仰和对神的诫命的遵守上,将美国引入道德深渊,保守派已经输掉了文化战争,美国已经陷入文化危机中。对此,基督教保守派产生了集体焦虑。

    特普朗当选美国总统离不开宗教保守派支持。现在的特朗普俨然成为美国文明和传统道德的捍卫者、宗教保守派的代言人。美国政治杂志《政客》(Politico)曾这样评价特朗普:“他是一位致力于文化战争的总统。他几乎放弃了国家治理,成为一个全职的文化斗士。”而《纽约时报》则认为,“特朗普代表他的白人工人阶级群众正从事一场文化战争……反对‘政治正确’的东海岸政治精英……他相信,这场战争是由前总统奥巴马以及其他民主党人强加给他的——他下定决心要赢得这场战争。”

    自由主义抬头,保守主义风光不再

    文化战争是美国国家意识形态的斗争,是一场确定美国民族特性以及价值体系的斗争,是一场确定谁拥有话语权、谁设计美国未来发展方向的政治博弈。因此,基督教保守派纷纷成立了各种保守的政治性宗教组织。这些组织推崇犹太—基督教思想体系,意图恢复美国传统价值观,遏制自由主义浪潮,重新确立基督教在美国政治、社会和文化中的主导地位。然而,在过去几十年,美国基督教保守派非常失望。

    首先,自上个世纪60年代以来,美国自由派势力在宗教道德领域攻城拔寨,让美国基督教保守派感叹犹太—基督教精神的丧失。堕胎合法化、同性婚姻合法化、一些州的大麻合法化、人体干细胞实验合法化、穆斯林移民涌入国内……在这一系列社会问题上,基督教保守派都处于守势地位,投入与产出严重不成比例。基督教保守派寄希望共和党上台后能推动保守宗教团体的政治日程,然而,共和党政治精英脱离选民,没能帮助基督教保守派守住犹太—基督教道德价值底线。

    其次,基督教保守派认为美国当代保守主义风光不再。美国当代保守主义源于罗斯福新政,后来美国基督教保守派也加入保守主义阵营。里根总统上台后,成为新保守主义阵营的共主。新保守主义思想庞杂,“最小的联邦政府”“自由市场”和“传统道德”这三根支柱撑起了保守主义的殿堂。里根总统之后,新保守主义阵营处于分裂与调整中。共和党建制派只为了选票,没有完成与基督教保守派所达成的约定,这让基督教保守派非常生气。专栏作家迪翁(E.J. Dionne, Jr.)在他的专著《为什么右派错了》(Why the Right Went Wrong)中提出:“当代美国保守主义的历史,就是一个失望与背叛的故事。”

    2018年5月16日,一些示威者在以色列驻美国旧金山领事馆外集会,抗议美国驻以色列大使馆迁至耶路撒冷。

    最后,移民大潮、高失业率与恐怖主义威胁等社会经济问题让美国保守派极为不满。对于保守派来说,移民文化,尤其是穆斯林文化,不仅稀释了美国的传统文化,而且由于移民而带来的廉价劳动力让美国很多白人下层群众(大都属于白人福音派教徒)纷纷失业。欧洲的穆斯林难民问题和恐怖主义威胁让美国人心有余悸。有学者认为,美国的文化战争就是美国社会各种族间、宗教信仰间的文化差异造成的,而美国社会的种族构成又是美国移民文化带来的结果。

    特朗普让基督教保守派燃起希望

    特朗普是美国长老会成员,但并非虔诚。他离婚两次,经营过赌场,高调张扬,口无遮拦,还曾侮辱女性,绯闻很多。但是,特朗普也有其獨特优点:无拘无束,敢说敢干,不按套路出牌;善于交际,和白人福音派劳苦大众打成一片,特别接地气;执行力超强,善于高效执行基督教保守派的意图。为了获得基督教保守派支持,特朗普对他们频频示好,称他“最能代表广大的美国基督徒利益”,只有他能挽回基督教传统价值。尽管特朗普劣迹斑斑,但是,福音派基督徒对他选择了“原谅”,他们从特朗普身上看到希望,纷纷为特朗普站台,说“我们也都是罪人,要给予特朗普机会改造与重生”。福音派教义中最主要的一个核心就是“重生”!比利·葛培理是美国当代最著名的基督教福音布道家、几任共和党总统的“国师”。葛培理告诉福音派教徒,一定要投特朗普的票,这样才问心无愧,因为特朗普足以和古代波斯伟大的君主居鲁士相媲美。在葛培理的号召下,特朗普就这样逐渐“漂白”了。

    可以说,特朗普成功当选总统,得益于强大的群众基础——白人福音派教徒的支持。美国人口中的71%都是基督教徒,而其中1/3是福音派基督徒。在2016年的美国总统大选中,福音派白种人有81%都选择了特朗普。美国人民表面上选了一位“不靠谱”的人做总统,但特朗普的确是美国政坛一股“清流”。特朗普具有下层白人福音派劳苦大众的反精英主义情结。他“左右开弓”,将矛头同时对准了左右两派精英;他不走寻常路,对传统保守主义和里根新保守主义不亦步亦趋,维持着适当的距离;共和党选择了特朗普,他却决意要改造共和党,打破建制派所建立的秩序。特朗普可能是自里根总统之后有能力重新定义保守主义的共和党总统,“特朗普式保守主义”将是一种兼具民族主义和民粹主义,同时又游离于左派和右派意识形态之间的庞杂的保守思想体系。

    上任后对基督教保守派投桃报李

    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后,对基督教保守派投桃报李,制定了一系列有利于基督教保守派的政策。

    一是签署行政命令,促进宗教团体参与政治活动。

    2017年5月4日特朗普签署《促进言论自由和宗教自由的总统行政命令》。该命令的主旨是要求行政机关制定政策时一定要保障美国公民的宗教自由与言论自由不受联邦政府的不当干预。这个行政命令只是給废除《约翰逊修正案》热身而已,特朗普多次在公开场合开炮要废除《约翰逊修正案》。1954年,由当时的参议员、后来成为总统的林登·约翰逊提出《约翰逊修正案》。这项修正案规定:包括教会在内的得到联邦国税局免税地位的免税团体,除了以个人身份外,如果进行某些政治活动时,都导致取消税收减免待遇,其中包括直接或间接地参与或干预任何政治运动,支持(或反对)竞选公职的任何候选人,提供政治竞选经费或对其立场发表公开声明,等等。《约翰逊修正案》的废除意味着宗教势力在美国政治中的影响将因此可能增加,废除后宗教团体就能够以整个组织的名义支持或反对候选人,并通过宗教团体来赞助政治运动和候选人。废除《约翰逊修正案》将为宗教组织和团体参与政治活动打开方便之门。

    二是积极投入文化战争,释放好战信息。

    在文化战争中特朗普的好战本性展露无遗。2018年1月19日,特朗普总统在华盛顿举行的反堕胎第45届维护生命权利大游行上说,“我们珍惜每一个生命的天赋尊严”,“美国人越来越重视生命……在我任内,我们将永远捍卫《独立宣言》中的第一项权利,那就是生命权。”他还说,现在美国有些州的堕胎法案令人痛心,“法律允许九个月大的胎儿从母亲子宫中移除”。特朗普把这一切归结于1973年的“罗伊诉韦德案”,该案“导致了世界上最宽松的堕胎法”。

    特朗普总统对同性恋群体以及同性婚姻也抱有敌意。特朗普其实并不反对同性恋。然而当选美国总统后,他还是将目标对准了同性恋群体。例如,他宣布美国政府将禁止变性人“以任何形式”在军队中服役;同一天,美国司法部针对一桩同性恋案件致函第二巡回上诉法庭,主张美国《民权法案》不保护职场中的同性恋者就业权利;也是同一天,特朗普正式任命“反同性恋”者、堪萨斯州州长布朗·贝克担任国际宗教自由大使。特朗普突然转向对同性恋不友好的政策立场或许就是一种政治操作。

    作为美国基督教福音派教会代表人物之一,葛培理牧师(中)是十余位美国总统的心灵顾问。

    此外,特朗普在大麻管制上更为严格,他的司法部长塞申斯坚称大麻是有害的,不应该合法化。塞申斯还将大麻描述为毒品成瘾者的入门药物。美国在过去几年中,加州等六个州实现大麻合法化。特朗普上台后,在保守派支持下,在联邦范围内对大麻的管制将趋紧;在死刑问题上,特朗普不主张废除死刑,甚至认为可以给美国毒贩判死刑……

    特朗普总统上任后这两年最得意的事情莫过于向联邦最高法院输送了两名“根红苗正”的保守派大法官戈萨奇和卡瓦诺,这为保守派在堕胎、同性婚姻、大麻合法化等议题在联邦司法层面筑起一道防火墙,联邦最高法院将转向保守。

    三是支持以色列迁都耶路撒冷。

    特朗普在宗教政策上取得的最大成就之一就是支持以色列迁都耶路撒冷。犹太人和基督教福音派都相信,神所赋予犹太人最伟大的使命之一,就是在耶路撒冷的山巅重建圣殿,而他们认为,特朗普具有重建圣殿的潜质,他是上帝召唤而来。尽管特朗普缺点很多,但是在信徒看来,这都不是问题,“神的旨意岂是凡人所能臆断的”。《圣经》把居鲁士称作“上帝的工具”,源于居鲁士蒙主恩召,完成圣殿重建的大业,而他甚至连犹太人或者基督徒都不是。葛培理牧师把特朗普比作居鲁士,就表达了某种期盼。特朗普就任总统后,不负众望,承认耶路撒冷为以色列人的首都,并将美国驻以色列大使馆正式搬迁到了耶路撒冷。仅凭这一点,犹太教徒和基督教福音派就对特朗普赞赏有加。

    内政外交政策充满“神”的逻辑

    特朗普入主白宫标志美国立国根基犹太—基督教精神的衰落而导致保守势力群体性的焦虑与反弹。文化战争只是特朗普政策的一个侧面罢了。特朗普上任后,很注重内阁班子宗教学习与修养,为此特朗普成立了一个神秘的“白宫圣经学习小组”,这是过去百年从未有过的事情。要了解特朗普的内政外交,必须要从宗教的角度加以解读。2017年10月15日,特朗普出席了“价值取向选民峰会”并发表讲话,称“在美国,我们不崇拜政府,我们崇拜神。”特朗普的内政外交政策背后,人们都能看到宗教因素,其政策充满了让人疑惑的“神”的逻辑。无论是“让美国再次伟大”还是“美国优先”,理论前提依旧是美国保守派政客念兹在兹的“美国例外论”。“美国例外论”本身就暗含了美国清教主义的符号: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是上帝的选民,美国是上帝选取的国度,他们是在建“山巅之城”。美国的使命在于贯彻上帝在人间的意愿。作为建立在完美理念基础上的国家,美国有权力特立独行地向世界推行自身的体制,将自身视为世界的领导者和拯救者,构建美国治下的世界和平与秩序。这就是特朗普以及基督教保守派所喜欢的“天定命运”!特朗普正努力让自己的内政外交充满一种“宗教神圣性”,他正努力扮演着一位“救赎者”角色。

    (作者为南京审计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与文化战争研究”<批准号:18BSS015>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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